凤凰网《风暴眼》出品
文：凤凰网财经 琢絮
近日，因旗下图书《流汗啦！》插图争议，成立于1999年的江苏《东方娃娃》期刊有限公司引发大量关注，一天内四度登上热搜。
事情起源于5月26日，有网友发现在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一儿童绘本《流汗啦！》向小朋友介绍流汗的原因时，配图为两个男孩舔一女孩手臂上的汗。
插图中可以看到，一个男生一边舔着手臂，一边说：“姐姐，你好漂亮，你的汗是什么味道呢？”另一个男生说：“呃，也是咸咸的。”
针对该儿童绘本的“舔汗”图案，不少网友质疑其“低俗”、“猥琐”，认为插图极具“性暗示”甚至存在“种族歧视”。
更令家长们担忧的是——类似内容是否会对儿童的内心成长造成不良影响？
“模仿是孩子的天性，他们难道不知道吗？”一位家长对凤凰网《风暴眼》如是说。
面对巨大的舆论争议，5月27日，东方娃娃编辑部发布声明，表示将对图书进行下架处理并组织专家重新审读。
然而这一纸声明却未能换来舆论的理解。不少人认为东方娃娃编辑部连“道歉”都不会说，言语间充满傲慢，根本原因在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读物变‘毒物’，就仅仅是下架草草了事？”网友们的怒火中烧，也令这家出版社背后更多的情况浮出水面。
01
自称“无数家庭亲子读物的首选”
资料显示，《流汗啦！》绘本由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系《东方娃娃》原创绘本系列中的第一本科学图画书，旨在从孩子的视角来发问和作答，解答人体流汗的相关知识。
2019年，该公司官微发表了一篇名为《汗不能白流！让孩子爱上科普的秘密，藏在这本绘本里！》的文章，其中介绍《流汗啦！》说：文中图画表达技巧，采用孩子常用的水彩笔作画，人物的造型，大多也参照了孩子的画法，使得整个画面古朴有趣，充满童真。
凤凰网《风暴眼》进一步梳理公开资料发现，《东方娃娃》原创绘本期刊在宣传中称，该系列绘本是专为0~7岁幼儿打造的国民级婴幼儿绘本期刊，并称是“无数家庭亲子读物的首选”。
与此同时，该系列杂志还自称“创刊23年，续订率高达90%以上”，并且宣传称连续十一年被国家新闻出版署评为“向全国少年儿童推荐的优秀少儿报刊”。
据悉，《东方娃娃》期刊共分为0~3、3~7两个年龄阶段。
其中，3~7岁又包括智力刊、绘本刊、创意美术、幼儿大科学、幼儿大数学、绘本英语。对于该年龄段，《东方娃娃》在宣传中称，通过智力刊+绘本刊+美术刊+科学刊的组合，能够覆盖“阅读兴趣的培养 + 真善美的艺术熏陶 + 智力创造力的开发 + 动手能力的锻炼+科普启蒙”的能力培养，全方面提升孩子综合能力。
而针对0~3岁，宣传则称，婴儿到了10个月大左右，就能够感受到绘本乐趣。“在这个阶段通过亲子共读绘本，可以让父母与孩子的心逐渐连结，让孩子在流淌着爱意的氛围中感受喜悦、温柔与安全。”
据其官网显示，根据不同期刊组合，该系列共有三大套餐，全年订阅价格在576-800元不等。
值得注意的是，在《东方娃娃》的官方微信公众号中，该公司还宣传称“中国最好的宣传团队在东方娃娃”。
其中，总编周翔为国际知名绘本作家，资深绘本编辑，相关作品曾获得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主编余丽琼则是丰子恺儿童图画书奖首奖获得者，其作品《团圆》为华文原创图画书中第一次入选纽约时报年度最佳儿童图画书。
此外，《东方娃娃》官微还介绍称，《东方娃娃》画风精美，被誉为“国内最美幼儿期刊”——由国内知名绘本画家精心创作，达到绘本顶尖水准，画风清新优美，文字生动活泼。
02
隶属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旗下3家上市公司
据《东方娃娃》官网介绍，东方娃娃杂志社隶属于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致力于开发符合儿童身心发展规律和智力发展规律的高品质产品线。公司成立于1999年，由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和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联合创办，二者分别持股55%和45%。
凤凰网《风暴眼》通过天眼查股权穿透后发现，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系A股上市公司凤凰传媒全资子公司，这也就意味着，凤凰传媒间接持股东方娃娃出版社。
值得注意的是，《东方娃娃》也曾多次出现在凤凰传媒的年报中，并在一定程度上对上市公司的业绩起到支撑作用。
其中，2015 年，凤凰传媒在开卷排名第二，实现了历史性突破。在全国实体店零售市场的码洋占有率达到 4.17%，较上年上升了 0.44 个百分点。年报显示，当年，《东方娃娃》入围全国百强社科期刊，并获评“中国最美的期刊”，《东方娃娃》及其他两种种期刊入选 “2015年向全国少年儿童推荐优秀少儿报刊”。
2017年，凤凰传媒在年报中表示，该年公司期刊业务逆势增长，形成少儿和教育两大期刊群。其中，《儿童故事画报》《七彩语文》和《东方娃娃》入选全国百种优秀少儿报刊，《东方娃娃》荣获第四届中国出版政府奖提名奖。
2019年起，凤凰传媒搭建“东方娃娃原创绘本大赛”等合作平台，以聚集高端作者资源，并延续至2020、2021年。通过连续三年的平台引流，吸引作者及作品落户，不断开拓内容生产源泉。
数据方面，2015-2021年，凤凰传媒分别实现总营收100.46亿元、105.47亿元、110.50亿元、117.89亿元、125.85亿元、121.35亿元及125.17亿元，2016-2021年总营收同比分别增长4.98%、4.78%、6.68%、6.76%、-3.58%及3.15%。
其中，历年的出版物营收分别为34.32亿元、35.47亿元、36.17亿元、37.92亿元、37.36亿元、42.33亿元及43.03亿元，除2019年略有下滑外，其他几年均保持连续增长。另据2021年年报显示，凤凰传媒出版物通过开设的新华书店进行线下零售。
归母净利方面，2015-2021年凤凰传媒分别实现11.24亿元、11.70亿元、11.66亿元、13.25亿元、13.44亿元、15.96亿元及24.57亿元，2016-2021年归母净利同比分别增长4.07%、-0.33%、13.63%、1.41%、18.75%及53.98%。
事实上，无论是此次“翻车”的东方娃娃出版社还是凤凰传媒，都隶属于国内知名的凤凰出版传媒集团。
资料显示，江苏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有限公司集出版、发行、印务、影视、文化酒店、文化地产、文化贸易、金融投资、艺术品经营等为一体，集团旗下拥有9家出版社、1家都市类日报，其中6家出版单位为国家一级出版社。集团大众出版位列国内出版业第一阵营，是全国中小学教材第二大出版企业。
2020年，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实现营业收入超172亿元，总资产约609亿元。
此外，凤凰出版传媒集团目前还控有凤凰传媒、凤凰股份两家主板以及一家新三板上市公司，并且是江苏银行、南京证券的重要股东。
尽管背靠传媒巨头，但随着旗下绘本出现不雅内容，《东方娃娃》的“翻车”已成定局。如今，舆论仍未平息，对于出版方来说，也许下架只能解燃眉之急，而更长远的思考应是：如此令人不适的画面究竟是如何通过层层把控呈现在儿童的读物中？对于图文质量的把关，是否只是形同虚设？这背后，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生意”使然？
这些问题，我们期盼能够早日等到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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