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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作家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写道:“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这个“他”的原型正是画家保罗·高更(Paul Gauguin)——与梵高、塞尚被称为后印象派三大巨匠。
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
在这部小说中,男主原本事业家庭双丰收,却突然抛妻弃子去画画,还跑到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娶土著少女做妻子,并以当地人土风情为素材创作了大量作品,震惊世人。
这一系列超脱世俗标准的行为,让人不由地对真实的高更倍感好奇。
他是疯子?天才?渣男?
其实,高更只是一个追月亮的人
《黄色的基督》1889年
01
35岁,人到中年,往往一切趋稳。
而1883年,高更的35岁,前面的人生却画下句点,猝不及防地开始转弯。
在这之前,他是股票交易所的明星代理人。眼光精准,头脑了得,当时一个普通工人辛苦一个月的工资为100法郎,但高更的年薪超过4万法郎,可谓是巴黎中产阶级精英。
《画架前的自画像》 1885年
他与妻子共有5名子女,一起过着奢华舒适的生活,吃的是精致丰富的美食、穿的是考究昂贵的服饰,出门还有专门的马车接送。
高更的妻子梅特受过良好教育,热衷于社交与购物,享受物质文明,夫妻二人也曾有过甜蜜时光,高更前期以妻子为模特画过一些画作。
《Mette asleep on a sofa》1875
《The embroiderer of Mette Gauguin》 1878
《Mette Gauguin in an Evening Dress》1884

可就在这一年,高更抛弃了一切,从事画画。
这份毅然决然的孤勇,被赋予诸多浪漫、戏剧的解释——
不顾一切追求理想,不为现实生活折腰,打破世俗眼光,追寻真正所爱……
甚至回溯高更的过往,从小在异域秘鲁长大,17岁退学成为水手,20岁参军入伍当海军……
仿佛注定他天性不羁爱自由,奔向更广阔的天地。
《布道后的幻象》 1888
然后事实上,1882年,法国爆发金融危机,股灾让不少人遭殃,也影响了高更。与其说高更为了画画辞掉高薪工作,不如说他职业生涯遇到了危机,不得不改变赛道。
当时高更结识了不少印象派的画家,年长他19岁的毕沙罗更是他的艺术导师,平时高更会在周末写生绘画,还参加了几次画展,他自然而然地投入到了绘画的怀抱。
《不列塔尼牧人》1888

一下子失去经济来源,一家人不得不紧衣缩食,甚至搬离了巴黎,最后干脆直接去哥本哈根投靠梅特的娘家人去了。
可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夫妻二人终日争吵,高更最终与妻子决裂,带着儿子克洛维斯回到了巴黎。
高更与两个孩子
高更只能租最便宜的房子,口袋里只有20分钱,和儿子一起啃干面包。
儿子出了水痘,为了给孩子治病,高更四处找工作,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广告招贴工的活儿,可经理有点瞧不上穿得破破烂烂的高更,最后他只能低声下气地央求,才获得了这份一天5法郎的工作。
他写信给妻子,幻想能获得行政秘书的工作,幻想能把其他孩子也接到巴黎,幻想一切总会渐渐好起来。
《Landscape》 1899
可现实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彻底放弃了对家庭、亲情的最后一点责任,将儿子送到寄宿学校,身无分文,踏入绘画之境。
1886年,他来到了布列塔尼,这里的质朴与天然,激荡他的灵魂,促使他原始、野性的美学意识逐步形成。
而文明、现实社会在他身上长出的藤蔓已一点点剥离,促使他更远的出逃。
《Still life with Oranges》 1881
02
脱离物质生活与家庭责任,高更活成了一匹野马。
人情世故、道德边界的准绳在他身上失去了效力。
例如,高更身上有2段著名的友情,一段是与梵高,另一段是与舒芬内克
1886年,高更与梵高相识,两个同样富有激情,又处于人生低谷的画家一见如故,之后还互换了自画像。
《献给梵高的自画像》 高更 1888年
《献给高更的自画像》 梵高  1888年
2年后,梵高邀请高更来到自己居住的小镇阿尔勒,在等待高更的期间,梵高兴奋地布置房间,还专门画了一幅向日葵悬挂到墙上。
《梵高在阿尔勒的卧室》1888年
然而,两个人见面却并不愉快。
原本高更生活潦倒,梵高伸出友谊之手,为他提供食宿,可他一到阿尔勒看到自己房间里的画,立刻责备画中的黄色太刺眼,换了下来。
各具个性的两个人常常发生争执,高更会毫不客气地批判梵高的画,而更让高更受不了的是梵高的癫狂与神经质,终于在高更为梵高画下一幅肖像后,两个人爆发了争吵。
《为向日葵作画的梵高》

有人称高更为压垮梵高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了梵高日后割耳。
这一说法过于偏激,但这两位大师的友情的确并未成为一桩美谈。
而高更的另一位好友舒芬内克,便是《月亮与六便士》中收留梵高,却引起后院着火的老好人的原型。
在高更是周末画家时,两个人便相识,经常一起作画。
《In the forest Saint Cloud II》 1873
舒芬内克不仅是一名画家、也是一名收藏家,影响了高更正式走上绘画事业,还经常向他伸出援手。
可高更常常嘲笑舒芬内克才能平庸,1888年,在他穷困潦倒返回巴黎之时,舒芬内克让高更寄居在自己家中,高更却勾引了他的妻子。
《Old Women of Arles》 1888
作为丈夫、父亲,高更失职,作为知己、朋友,高更失德。
亲情、友情都被他抛在身后。
在世俗世界里,高更还拥有什么呢?大概只有贫穷、孤独以及浇不灭的欲望。
《Perfect days》 1896
03
1891年,高更来到了塔希提
这座南太平洋的岛屿原始、荒蛮,远离文明,却成为了高更的伊甸园。
当地原著民的生活给高更带来了无限的灵感与热情,岛屿的风与阳光住进了他的画里,更有数不清的土著少女住进了他的房子。
《Maternite II》 1899
高更在塔希提的私生活非常混乱,最钟情的情人只有13岁。
如此过了2年,高更一心创作与纵欲,身体每况愈下,金钱入不敷出,只好返回故乡,而那时他的情人已经怀有身孕,他却弃之不顾。
《持扇的塔西提少女》 1902
回到巴黎,由于高更画作过于前卫,并不被看好与接受,可高更也没闲着,他又有了新的情人——拥有爪哇血统的安娜。
她充满异域风情,举止豪放不羁,立刻吸引了高更,两个人如胶似漆,甚至高更还冲冠一怒为红颜。
一次,安娜受到街边小混混的嘲弄,高更当下和对方打了起来,结果膝盖被打碎,留下了终生的后遗症。
而安娜却趁机将高更画室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连夜消失,高更再次心灰意冷,重返塔希提,留恋不同少女的温柔乡。
《奥兰纳·玛丽亚》 1891
这样的高更或有人评价他冷酷、薄情,令人不齿。
可在得知长女艾琳去世的消息后,他悲痛欲绝,险些自杀,在被救回之后,留下那幅传世之作《我们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生老病死、无限轮回,这是高更对于生命的终极理解。
《我们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1897
1903年,高更去世。
无论从美术史的哪一个角度解读,高更都是无可争议的伟大。
但他却是一个“糟糕”的人类,暴露着人性之中的弱点。
在一次次自我灵魂的风暴之中,他迷失、狂乱,跌跌撞撞前行,浑身沾满泥土,终于,握住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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