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宫本、曾一目
#好想回到没有疫情的2019年#
#青春才几年,疫情占三年#
……
疫情走到第三年,诸如此类的话题不断窜上热搜。比起简单的情绪宣泄或调侃,它们更像是每个人都在诚心抛问,困难之下,该怎样继续前进?
一时间找不到答案的人,便把目光寄托在过去,即还没有疫情的2019年。但也有人,既无暇缅怀过去,也没功夫担忧未来,他们一心惦记怎么经营当下的生活,平顺渡过眼前关卡。
这当中,一个群体的面孔尤为清晰,那就是数量庞大的小微商户。作为国民经济的毛细血管,它们嗅觉异常敏锐,面对疫情的冲刷,也面临着更大的困难跟挑战。
正常的生产生活不断被打断,资金流告急……那些做小生意的老板,就像是某档烟火气缭绕的深夜剧中,负重前行的主人公。
近期,北京、上海、广东等各地区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帮助企业纾困解压。除此之外,众多小微企业主也在用独有的方式,回应着生活中解不完的难题。
或许乐观,或许疲惫,或许坚韧……面对巨大的不确定性,究竟如何才能完成“自救”?答案注定因行业、背景而异。但或许,从本文摘取的四个人物身上,我们可以汲取到真实而又鲜活的共鸣。
@闪先生 38岁 家具厂厂长
安徽淮南;制造业困难、心态的起伏和调整
01
从3月26号算起,闪先生的厂房已经停工一个多月了。
他所在的凤台县李冲回族乡李冲村,位于本轮疫情的重灾区。
在此之前,这个勤恳健谈的皖北汉子,未曾料到这次打击会如此严重,哪怕前年武汉疫情快波及家门口时,也并未让生产生活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2010年,为照顾年迈的父母,闪先生和爱人从深圳返乡做起加盟生意。开店两年后,他们开始自建厂房,做定制家具,许多重要的配件都得从河北廊坊和上海购进。
“疫情一来,许多配件都供应不上。”闪先生无奈地说。
起初,闪先生没细想过眼前的境况会持续多久,但奥密克戎的隐秘性和传染力实在太强,当防控和疫情处在胶着状态时候,他才惊觉事态严峻。最难熬的阶段,是居家的第十到十五天,生活单调重复,耐心逐渐被消耗殆尽。
闪先生自产自销的定制家具
在低谷徘徊数日后,闪先生试着重新校准心态,好消息也慢慢传来,譬如社区管控级别下调、阳性患者转阴后归来等等。
停工的日子里,闪先生也有了意外收获,“最起码有机会陪孩子了,像以前真的没法跟他们在一块”,他久违地拾起了为人父的踏实感。
目前,最大的盼头莫过于复工。闪先生算了笔账:家具厂开到第十个年头,已具备相当应急和承压的“本钱”。不过,接下来两个月内若还没重启,资金回笼便会卡壳;停工半年以上,就得考虑工厂的存留。
情势似乎不容乐观,可他相信,雪消冰融的那天就要来了。厂子开门后,他还打算新修一个1200平米的家具展厅,同时调整内部人员架构,精细化管理。
“计划只是暂时搁浅,并不会被打断。”闪先生语带笃定地说到。
遭遇变局和不确定性时,对现实抱以守望和关注,这是闪先生的生存之道,也是许多像他一样在泥凼里滚过的制造业人才,无畏人生风雨的真实写照。
@熊先生 50岁 机加工
武汉、上海;撞上两次封城
02

熊先生在上海的小厂算上老板统共才8、9个人,什么时候复工,依然是未知数。
至于生意,熊先生不敢细算,但初步估计下,4月的订单起码下降40%左右。
“当初把厂开在这里,是因为对这个城市寄予了厚望,对它有点信任的”,但熊先生没想到,疫情来得太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原料没来得及备,熊先生想着只封控4天,还能周转过来。然而时间一拖再拖,工厂已处于停滞状态。另外,工厂的客户主要分布在江浙沪一带,都在这次疫情的波及范围内,开展业务,订单锐减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换做以前,“材料进不来,产品出不去”,熊先生早急了,但这次他平和了许多。

2020年武汉疫情爆发时,熊先生就经历过一次封城。那次,他恰好回武汉老家过年,一封就是两个多月,到了年后复工,只能远程指挥工人做业务。
对他而言,有了武汉的经历,“不得不放平了(心态),那是没办法的,对不对?”
熊先生

特殊时期,熊先生尽量让自己和工人维持着正常的节奏,这个月入不敷出,但他还是给工人发了一点零花钱,且照常保证他们的食宿。
“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最长的已经干了5年,短的也有3年。”熊先生说。疫情是个大坎,但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亏待员工,一旦恢复正常,他们越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干。
这是熊先生创业20来年的心得之一,他说,如果是30多岁遇上疫情,可能会手忙脚乱,甚至崩溃。如今到了50岁,抗压能力随着经验增长,凡事都懂得了提前规划和预先控制风险。
在熊先生看来,疫情也是个转危为机的机会,管理和经营不善的公司倒下了,大浪淘沙后,优质企业存活下来,竞争同时在减缓。
他说,复工后,实体厂房和生意还是会放在上海,未来自己也会在此定居,陪这个浴火重生的城市,继续打拼下去。
@梁先生 34理发店店长
福建泉州;参加社区志愿、重获意义感
03
和其他受疫情牵连的生意人比起来,梁先生的“淡定”尤让人印象深刻。
他的理发店“轩艺发艺”在2020年开业。去年9月泉州疫情复燃,店里损失了些客流,但还能正常开下去。这次赶上社区封控,店面关了整整一个月,4月中旬刚恢复营业。
梁先生在店里给顾客理发
直面疫情带来的不确定性,跟现状和解,在梁先生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很多行业,包括我们自己肯定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趁着赋闲在家,他将注意力转向柴米油盐等琐碎的事情,同时在这种“以无法为有法”之外,去解锁新的生活体验,其中最值得说道的,便是投身社区志愿的经历。
“被封第二天,我就报名志愿者了。”梁先生的初衷很简单:与其虚掷光阴,不如多干点实事。志愿者队伍共有四五十人,面向全小区的两千多人,承担了站岗、物资运送、组织做核酸等工作。他们,为小区共同构筑起坚实而有力的安全网。
梁先生回忆说,小区每次开展全员检测都维持了较好的秩序。即便有几次因为医护忙不过来,检测时间安排在凌晨十二点到两三点,也没出什么岔子。有时物资一大早运抵小区,为了那些不方便下楼的人,他们要将菜品逐家送上门。

四月的泉州,气温直冲三十度,梁先生的防护服一穿就是好几个钟头,像背了个移动桑拿房,身上被捂得全是压痕和汗水。
不过,梁先生始终没半句怨言。于他,反而很珍惜这个和居民关系拉近的机会,还有做志愿结识的大帮朋友——疫情将人们锁在一方小天地,却也唤回了冷却已久的社群归属感。
梁先生和志愿者们的合影
等疫情退去,梁先生的理发店,又将被热闹的人声和笑语填满。
解封前几天,梁先生在小区找了个户外平台,免费给大家理发。伴随着剪刀翻飞,邻居们蓄了个把月的头发从指尖滑落,一同被剪掉的,还有长期隔绝于外界的烦忧。
等疫情退去,梁先生的理发店,又将被热闹的人声和笑语填满。
@小丽 29餐饮
安徽马鞍山;县城的小餐饮其实还行
04
安徽含山县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有家N多寿司店。
寿司店的店面不大,由小丽和丈夫共同经营,是在疫情期间开起来的。

决定开店的时候,夫妻俩身无分文,借了30多万才把店开起来。
开店的理由很简单,小丽爱吃寿司,她想着一定有人也爱吃,但老家的小县城没什么寿司店,如果自己开一家,就不用跑那么远去吃了。
怎么看,这都好像是一笔冒险的生意,但小丽不会想太多,“我觉得对的事情就会去做,从小我的家庭环境特别和谐,爸妈很有爱,我这个人就很乐观。”


疫情封控最严重的时候,全城封闭整整18天,店没开门。和焦虑的老公比起来,小丽倒是依旧淡定。她认为哪怕一个月不开店,也就损失些房租。
当时二宝刚出生,才几个月大,不开店的时候,小丽就在家追追剧,做做美食,带带娃。她觉得小县城人流量少,很难爆发大规模疫情,在这方面挺安心的。
那次解封之后,还出现了报复性消费,小丽趁势策划了一次优惠活动,生意很快回到了正轨。
不过,她知道疫情和防控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其他地方的疫情也会不时牵累到家门口。上次无锡疫情封控,店里要用的原料没法发货,她只能紧急从武汉的仓库进一些,但运费足足贵了三倍。
上个月,县城的疫情防控再次开始了,直到现在还没解封。
幸运的是,小丽做足了心理准备,而且“这次我们的店照常开的,防控对我们小餐饮其实影响不大,而且大家不能离开县城,只能在县城里吃饭,我们的生意反而更好”。
当然,她有时也会吐槽:,“因为疫情,很多快乐都没了,还有在小县城就医不方便,本来想去南京生二宝,就是因为疫情没去成。”
当被问到,那在疫情中从广州、杭州这些大城市回小县城创业,有过后悔吗?
小丽毫不犹豫地说,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每天两点一线,但有自己的房子、车子、一家人在县城守着店,安安稳稳的,挺好。

疫情仍在反复,在疫情中开始事业的、自救求生的……绝不止这些。这些小微企业,规模不大,但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支撑一家人生活的所有生计。他们有很强的韧性和灵活性,但在不确定的疫情中,难免需要帮一把。
好在,越来越多的企业关注到小微们的生存状态,并推出了很多帮扶措施,度小满在本次疫情期间,面向疫情中高风险地区的小微用户推出了免息贷款,文中提到的闪先生、熊先生、梁先生、小丽均为首批免息贷款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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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宫本、曾一目
编辑 | 邹迪阳
统筹 | 杨   菁
排版 | 凑   凑
封面 | 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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