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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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来到直播间的观众和粉丝,今天来到我们《四味毒叔》的是《重生之门》的制片人敦淇、张为为和导演杨冬。我看你们三位最近接受了很多的采访,现在《重生之门》要到最后的大结局了,观众都很期待。想先问两位制片人,《重生之门》以盗窃犯罪为主题,可以说填补了目前国产刑侦悬疑赛道上一些空缺的部分。在局中一系列盗窃案件上的选择有什么用心,当时为什么选这个主题?为什么选这些案件?
敦淇:《重生之门》这个项目其实还是基于2019年的《重生》,也是张译老师主演的。在那部戏其实我一直跟杨东导演在说我们还有蛮多的遗憾,而且的的确确有很多我们想尝试的地方。其实《重生》我们是有意而为之地把节奏放慢了,增添了很多文艺气息的元素,所以在复盘的过程当中,杨东导演也是看了很多网友的评论,那未来有没有可能把我们这些遗憾能够在新的悬疑赛道当中去呈现出来、去弥补出来。结果我刚好到优酷,自制剧刚刚部分起来,看到了一个剧本叫《旁门左道》,就是以盗窃世家打底,但是写得比较传统。另外我觉得这么多年的制作经验,其实就是“一招鲜吃遍天”,所以整个悬疑赛道当中,我们去拉通很长时间的横轴和纵轴,电影作品在盗窃题材当中还比较多,但剧集上几乎没有。
我觉得敏感是作为制片人必须要具备的能力,所以我就跟导演还有为为总说,我们能否把这个盗窃这个类别构建出来,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同时跟杨东导演和为为总形成了非常清楚的认识和共识,要把这个剧本跟我们《重生》之前的一些遗憾形成连接。所以《重生》在优酷独播之后,杨东导演就接受了这个项目。其实他之前已经在做另外一个项目,也是一个悬疑,花了6个月左右的时间打造剧本。所以我特别佩服杨东导演和为为总,大家就是形成了一个共识之后,就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所以后面导演带着编剧团队,在基于《旁门左道》这个剧本的基础上潜心地去打磨了剧本,从现在播出的这个情况来看非常好,符合了我们“一招鲜吃遍天”的想法。
张为为:因为我自己当初也比较喜欢看一些盗窃类的电影,比如《十一罗汉》、《十二罗汉》、《骗中骗》等等。同类型在美国的电影市场里面是一个大类型片,国产剧这个类型的剧集非常少。淇哥拿来了《旁门左道》,我跟导演看完之后觉得人设和人物关系是以偷盗为主体的。
庄文杰一直在帮助或者辅助罗坚,这种体裁其实是非常有意思的,当然故事就像淇哥说的有些地方传统了,包括里面还提到一些缩骨功。导演就带着编剧共同创作,把它改得更合理、更加网络化、时尚化,这是我们三人定海加神针在一起做的。
谭飞:我觉得你们三个人也相当于一个黄金CP,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大家有没有想到现在反响那么好,那么快地破了万,在优酷的剧集中是最快的。刚才好多粉丝也在留言说,《重生之门》还有可能拍2吗?我想问问杨东导演有没有想到能有那么高的热度和口碑?
杨冬:我们自己觉得还是蛮OK的,观众应该是能够喜欢的。但是一切当然都还要经过市场的检验,要看观众的反馈。我觉得我很感动也很荣幸,有时候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观众给予了这么多鼓励和赞美,我非常感动,其实也是一个鞭策,以后我们拍更好的作品,对得起大家的支持和肯定。
敦淇:我实话实说在后期和审查,我是心中特有数的,我觉得《重生之门》已经超越了《重生》,而且这个项目是我跟为为跟杨东亲自抓的,把所有的话语权控制在我们手上。所以这个项目一开始定下来之后,其实我跟导演也就提了几个方向性的一些东西。比如刚才讲到的酷炫、有科技感。因为在平台我们能看到很多同类型悬疑剧的长板或者短板,我们有很多大数据做一些支持和反馈。所以基于这些打底的东西,我觉得《重生之门》不管是在镜头语言还是节奏都信息量非常大。其实我们有意把节奏放下来做过,但是又回到了强情节快节奏,怎么让悬疑剧的套路有变化有创新,让观众喜欢它。我跟导演就要求一定要做到极致化,所以说在镜头语言、包括在人物关系的设定上,更多的是让观众沉浸在这个剧情当中,跟着人物的命运往前走,有沉浸式去破案的体验。所以我们在做后期的时候,其实还有一点点担心,但是我心中特别坦荡。因为的确在市场上很少见,还有这个项目的调性跟当下现有的现实主义题材有一个升级迭代,我们叫魔幻现实主义。这一点也是观众特别吃,觉得有创新,而且这种高科技感,这种黑科技呈现在我们每个案件当中,有观众没见过的东西,让观众看到我们的创新,但同时又有引领。
其实我把《甄嬛传》的一些经验分享给了导演。我说每一集一定要留钩子,一定要有一个悬疑,有一个所谓的陷阱,让观众且听下回分解。这是大家能够追剧的一个很重要的手段和工具。
谭飞:敦淇总讲得很专业也很细致,我觉得这个戏可能最牛的就是它很吻合当代年轻人的观剧口味。因为现在年轻人受剧本杀和游戏的影响很大。但这个戏一点都不落后,观众会觉得就是我们当下很爽的一个东西,包括节奏感也是很强很抓人的。刚才敦淇总讲的理念,对观众的尊重也是溢于言表的,因为也让观众参与了破案过程,为为总怎么看这样的一个互动式、沉浸式的观剧模式?
张为为:首先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有点吃惊,因为我一直觉得年轻观众会喜欢,但我没想到除了年轻观众,还有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人也很喜欢,这两天我在小区统一做核酸,都知道我是做《重生之门》的,每次做核酸的时候碰见马上问一下到底谁是坏人,这有点出乎我意料。其实挺感谢淇哥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而且我觉得淇哥每次看剧的眼光都非常准,有一种前瞻性。
敦淇:还是因为现在同质化的作品太多,观众接触到剧目的渠道已经比我们那一代要方便得多,不能哪个戏火跟着去跑。互联网有一句话叫“第一吃肉,第二喝汤,第三第四死光光”。所以必须我们一出手就是标杆,因为在这个题材上没有别人可以跟你对标。题材抓住了,后面它才能形成,把题材放在第一位。
谭飞:其实我看这个剧有个感受,好的影视作品应该尊重观众,而不只是讨好观众,其实有时候就是创作者跟观众的博弈,《重生之门》让我看到了博弈的过程,观众也很过瘾。这个问题肯定问过很多遍了,但还是要问杨东导演,为什么选择了王俊凯?当然你也和很多记者说过,就是因为他脸上有时候那种忧郁的色彩,包括一种不安全感,甚至你后面在用光的时候,有的时候是一半是明,一半是暗。就是除此之外现在看完整个王俊凯表演再复盘,你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哪些东西选的是对的?
杨冬:从最初就像我跟很多人聊的时候,我看到了眼睛里的那个东西,我认为眼睛是最重要的,拍戏的时候眼睛里有没有信息?这非常重要。而且我觉得有的时候很神奇,演员跟导演之间就是对路了,眼缘对了,一看我就觉得他是了。在合作的过程中我就更坚信我没有看错人。小凯表现得非常职业,对自己是有要求的,没有偶像包袱。而且我们沟通也非常顺畅,有些点你只需要给他一点提示,马上第二条他就会有调整,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灵气的演员,我非常满意他塑造的庄文杰。
谭飞:而且动作戏全部都是自己上,确实也是全身投入。
敦淇:因为有的动作戏并不是我在现场拍,还有我们B组动作导演在那拍,我看到了很多的花絮和素材,拍了很多很多遍。有的时候导演都觉得可以了,但小凯还是希望能做得更好一点,努力做到最好,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的成功。所以我觉得小凯真的未来可期。
谭飞:那么再说说张译,因为张译在《重生》里面演了一个比较有悲情色彩的秦池队长,那么这次演的罗坚不太一样,他自己说他比较逗逼,包括我们看有一幕是他把猪头盗贼从通风口给逼下来,我当时看了哈哈直乐。罗坚和他在《重生》里面的角色有一些什么变化?包括张译现在给你的感觉有什么变化?
杨冬:《重生》里边张老师演的秦池更压抑更往内走,其实他的内心很痛苦,是压着走的,把情感隐忍得特别厉害,在这个戏里边张译老师饰演的罗坚我觉得更落地了,更像我们生活中见到的人,更有烟火气了。我觉得张老师在拍《重生》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具有喜感的演员,有的时候他也是不放过一个字的演员,在《重生之门》里边,我觉得他更加松弛、更加游刃有余了。而且我觉得他现场那种即兴的创作能力也变强了,剧本里面我们是有喜剧段落的,现在还不能说,在后面几集最紧张的时候还会有一点好玩的一些喜剧。就是要破掉那个节奏,再进入另外节奏,张老师在喜剧方面我也觉得他非常厉害。
我们想把光影也参与到叙事中去,我们在这个戏里不断强调了光影的变化、衣服的颜色的变化,还有光明与黑暗,我们想观众应该能get到镜头语言。这次我们有点贪心,想用太多东西去辅助戏剧的表达,包括音乐和动效。张老师在天台的那场戏本来没有走到那个调度,张老师就说老杨你看那正好黑,咱们加一个灯,又变成了光明和黑暗,而且这场戏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戏,临时我们就即兴又把灯重新做位置,然后设计完调度,调度那最后说那两句台词,我觉得这是画龙点睛的一笔。
还有张老师昨天吃苹果的那场戏,现场拍的时候我们准备了水果在那放着,他说老杨我加个东西你看好不好,他一说完我当时觉得太好了。因为我们本来请国强老师来就是希望让观众一看见他们俩就想起《天安门》,他们俩上来头一场戏同框的就是在车上。如果有这个苹果,他把苹果还摔碎了,他的师傅又是摔下来的,我觉得太多的隐喻放在里边了,所以我觉得很喜欢跟老张合作,因为他能够不断地在剧作中加入新的一些创作,这是非常难的,也是我觉得演员在现场的二路创作里非常厉害的一点。
谭飞:导演谈到了张译特别大的优点,我觉得张译就是特别准确的演员。刚才也说了主创们的追求,好像表面上的加法做得特别多,但为什么观众看得并不累呢,我觉得是因为除了用光和表演,把节奏破掉之后,会重新产生很多留给观众的呼吸口。不像有些戏节奏一上去,恨不得完全就跟长跑一样,快断气了,《重生之门》我觉得很有呼吸感。
杨冬:不光是在光影上,构图上我们也是其实是费了点心思的,希望观众能够get到。比如有几次我专门隔着窗户拍,罗坚跟庄文杰见完面以后问他你那两天去干嘛了,老张走了之后小凯在门口松了一口大气,因为他也毕竟是个学生,这样面对警察也被吓坏了,他跌跌撞撞地坐在墙边,看向那幅真正的《睡莲》的时候。常规来拍就是一堆近景,主观一打,演员一思索就完了。但我们这次不想做这么常规,于是我们就跳出去隔着窗户拍,寓意是这个困局把庄文杰和这幅画困在一起。包括小凯跟张译老师吃饭喝的那种酒,我觉得两个男人之间吃顿饭说说心里话是特别男人的一件事,但是有的时候掏心窝子的话又要藏。张老师跟小凯说完话走了以后我又是隔着窗户拍,庄文杰又被困在里边,我希望能把很多隐喻都放到画面里。但我也看了不断的看评论,因为我觉得这几年看评论给我特别大的提高,学习到很多。观众比我们要聪明得多得多,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能低估了观众的审美。
谭飞:我觉得好的作品是信息量大但不是烦,不是让观众心烦的大。很多观众说《重生之门》要带着八倍镜去看,里面的所有线索貌似不相关,但其实都有关联。那么我想问问几位主创,你们担心过信息量太大会不会观众消化不了?看现在的结果觉得你们的预测都实现了吗?
敦淇: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去打磨剧本,为什么我们当时花那么长时间去做剧本,因为《重生》有一个问题,每个案件可能我们太高估自己了,就快速地走了,没有把这个案件讲完整,但我们觉得已经表达完了。观众当时给我们的反映就比较大,所以这次《重生之门》每一个案件、每一个小的细节导演都有一个交代,但是这个过程当中还是让观众去猜,然后最后给你一个结果,不管你猜得对与不对,这是对观众一种尊重。
我刚才听飞哥跟导演在聊也在想一个问题,其实戏里面的节奏我们戏剧冲突在往前走,但是我们要考虑到戏外观众欣赏这部剧的节奏,所以我觉得大家沉下心来把很多的想法都在剧本阶段、筹备阶段就已经做得非常充分。刚才我看到好多朋友在说,很多观众放大了我们的转场,我都记得在剧本阶段,导演有的时候特别兴奋,我去剧组,导演就跟我走,说淇哥我想到一场好戏,比如方师傅和罗坚从复盘师傅坠楼现场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这个转场其实是在剧本阶段的处理方式,所以很多的转场不是说只是一场戏而已,而是形成了整个戏剧的风格化。在现场导演临时起意那是不可能的,在前期筹备阶段,我们的美术、道具、置景已经把导演的想法、剧本的要求落实到拍摄筹备过程当中去了。杨冬导演在剧组真的是最辛苦的一个人,我们收了工之后,每个部门,包括我们的动作导演、特效老师,都要去找他去谈第二天很多细节的工作,所以他每天是睡得最少的人,但第二天他依然精神抖擞地在现场,就是这种创作的激情和欲望支撑着我们这个戏。包括后期的话《重生之门》制作了整整三年,所以在这个行业当中,《重生之门》还是有一些方法论可以去借鉴的。所以你把自己当成是观众去看这个东西,为什么说情节紧张,但是观众很过瘾,其实就是这种代入感,是我们自身也要具备的东西。
谭飞:而且淇哥还说了特别重要一点,可能在工业化流程下,你必须提前做好所有准备。要做一个精密的仪器,必须把模也得做得特别精密精细,最后才能推演到成功。为为总的感受是什么呢?
张为为:我说实话之前看剧本的时候也会有点担心,故事确实信息量太大,会担心观众会不会一下看不明白。
杨冬:我在当时就跟你说,剧本呈现得很复杂,但是我只需要一个镜头,观众就懂了。
张为为:有的时候其实我也想问,观众有没有二刷、三刷?因为可能有些地方真的信息量太大了,一不留神有些戏就错过了,所以这个戏要看明白可能需要二刷、三刷。确实像淇哥所说的,一定在前期要把各个部门都凝聚在一起,我们开了无数次会,包括视觉上、影像上、色彩上。我记得当时我们跟淇哥和导演探讨,很多涉案剧都是用冷色调,那我们这个戏能不能尝试用点暖色调?我们也做了大量的试片,包括视效总监给的一些方案。我特别希望导演在创作当中多加点喜剧让大家伙轻松,包括这次张老师也让我特别吃惊,因为在《重生》里面,他演了一个受过枪伤,心理上对自己有巨大怀疑的角色。这回他来了一个巨大的反差,演了一个非常搞笑的不太一样的刑警队队长。所以我觉得这部戏到目前的结果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谭飞:所有信息基本上都被观众接收了可能是主创最幸福的事,导演也聊聊。
杨冬:谭飞老师说得特别对,这些细节我们在前期创作的时候反复商榷,我们甚至把有的镜头语言都写成几乎是分镜,完全是电影的做法,没有完全是分镜,但你能看得出镜头感来,我在剧本里会写,此时镜头是从哪穿过哪,运动到哪儿,怎么叠,让工作人员一看就知道是需要怎么发力的。
包括我们的本也算是一个剪辑本,因为我们这个戏还有一个小小的特点就是多条线索,词搭词,词压词,我认为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巧思。包括连剪辑点我们都写在剧本里,这样的话演员在表演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剪辑点,要给你有剪辑的停顿甚至我在这回头,我在那抬头的眼神要一抬可能就剪了。前期剧本做得越细致,在我们拍摄的时候就越容易实现。其实我就要特别感谢两位领导给了我巨大的支持,这次的景搭嗨了去了,我们这戏有很多的实景,能用实景的一定要用实景,不想用假的。但有的东西真是没办法,没有金库可以让我拍,我要搭,连厕所我都要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说的任意桶,那个可以飞走的马桶,光影的转变,包括他的马桶镜头,我们其实用了舞台剧的一种常用手法:定位光。需要筒灯来做变压器调节,变成想象的摩斯密码的对话,一般的实景你不可能在头顶上有这个高度,是操作不了这样的。所以就因为这个转场,领导们也同意搭景了。
创作者的想象空间跟经济上的支持和支撑非常关键。比如我们一开头我们那个四向钩,我们用moco,那个设备就非常昂贵,不光是贵,它太费时间了,而时间对于剧组来说太重要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为什么大家在现场要奔跑?我们要抓紧时间,所以我们用moco来拍,七八个小时才能完成一个镜头。
然后我们就让所有的工作人员休息,留下部分工作人员赶紧把第二个镜头设计好,因为又需要七八个小时,第二天白天一大早来拍电影,所以用moco来拍才能拍出来想象的空间,那幅画穿过他的身体,因为只有这个设备才能够最完美地实现这种运动的镜头,它可以无数次拍得一模一样,别的设备是做不到这样的。
谭飞:这个成了《重生之门》里的名场面。
杨冬:其实还有很多这样的设计,这个戏我们留的钩子非常多,考虑到时长和送审,我们其实还删了很多,原本我们粗剪出来32集半,我们为了节奏好看,真是把很辛苦拍的戏都勇敢地剪掉,让它更有可看性,信息量更紧凑。
谭飞:对,所以还是那个话,一分钱一分货,一分巧思三分收获。说明大家设计的最后都兑现了,这可能是最幸福的事,其实我注意到导演用了很多运镜的手法凸显人物跟环境的关系,这是特别高级的。因为原来我们看的一些可能更多是中近景,人的东西突出的多,但是他跟环境的关系少。当然还有一个成功的原因,我觉得群像的塑造也很成功,得问问杨导这些方面的东西。
杨冬:其实我们就想讲人,不想把这些人物塑造成一个简单的反派,或者简单的一个工具人,我希望能够传递更多,比方说我希望庄文杰身边也有爱,他已经这么不容易了,遭受了这么多创伤了,我希望他身边要有友情,要有朋友的兄弟情。我觉得人物都不要做得特别单薄,要有温度,希望有他们的规定情境,有背景,所以他们的人物小传其实我们写了很多,我们可能不能完全地展示,就像昆汀之前那种创作方法一样,隐藏几式的人物,只露半截,冰山下边还有一大块的,但是观众是能隐约能感觉得到的。李淑婷也是一样,我们没有很多描写李淑婷的戏和内容,就通过旁边寥寥几笔,让大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隐藏的信息,还有谜一样的一些东西,让观众去遐想。

说到反派,我觉得太多的反派降低智商以后一下子就破了,没意思了。所以我们好多时候说实话真的是站在反派的角度来想,我要达到什么目的,我要怎么做,我们想象一个尽量在我们几个编剧老师觉得说相对完美的一个犯罪方向以后,再去找到破绽,这样才能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所以我们就不断地在给角色塑造障碍,给他们系扣,淇哥说的系死扣,但是系了死扣以后要想方设法再把这死扣给解开,而且还得巧,所以在做剧本的时候非常非常费脑筋。
谭飞:确实反派可能智商越高才能凸显正面人物更大的付出,所以其实观众是愿意看到有特点的反派,甚至有些反派可能给人印象很深,包括现在丁生火,我看上了不止一次热搜,包括“先生”到底是谁,大家还一直留着悬疑在破解。
杨冬:其实要大家知道“先生”是谁也没关系,因为你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他怎么干到的,我认为最后几集也蛮好玩的。
谭飞:我们再问问制片环节的一些事,刚才杨冬导演也非常含蓄地表扬了两位领导,说咱们该花钱的时候一点没省,那么多场景都得花钱搭。当然我们也知道所谓自制剧可能在很多人心中就是比较低成本的。事实上咱们这个戏准备期也非常长,包括剧本的准备期,制作质量也是挺高的,那么你们两位觉得《重生之门》的成功对后续自制剧IP化的开发会起到一个什么样的引领作用,或者说它是不是一个升级?
敦淇:我觉得行业内老觉得自制剧就等于是成本低,这是个伪命题,我觉得像《重生之门》还是拿到了头部的预算,如果没有平台对我们的支持,我们很多的想法、导演的一些奇思妙想、包括魔幻现实主义的很多在现实生活当中无法解决的问题是不可能在镜头上呈现出来的。
所以说还是讲,一部戏怎么把钱用在刀刃上。比如说当时我们这个戏是在苏州和无锡两个城市取景的,其实我们的大本营是在无锡,当时我们住的楼也是个双子楼,但是导演就说无锡倒了一个楼,我必须要把这个空间关系建立起来,我就说没问题,只要你找得着,但是不能太远。我们运气就这么好,就在苏州找着了,每天的拍摄其实从无锡跑苏州方方面面花钱的事很多,但是一部戏,你的戏眼是什么?对你的名场面是什么?你的人物关系是什么?它的主要矛盾点是什么?在这些节点上,我觉得从我跟为为的配合上来讲,都是大力地支持杨东。但是因为我是在代表平台,所以说我是在大的格局上,大的方向上,我给导演更多的是鼓励和支持,但为为总因为是具体负责整个生产,所以他们俩的碰撞是比较多的。为为总真的是一个资深的、有责任感的制片人,我觉得主创不碰出火花没有这种激情,所以有的时候我也乐见他们两个去碰一碰。自制剧不管是这个行业还是我们优酷,其实自制剧起来也就三年左右。刚开始成立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排兵布阵去锻炼队伍,所以那个时候做的比较多腰腿部的一些项目,主要是拿来锻炼队伍的。
真真正正是从20年的《重生》开始,为什么叫《重生之门》?其实原来叫《旁门左道》,然后我就说《重生之门》不光是打开我们重生系列这扇门,甚至是它打开自制剧这扇门,开拓一个阳光大道。自制剧一定要知道你的用户需求是什么?第二个你的创新在哪里?第三个才是符合平台的降本增效。
我的同事前两天接受专访也在说,整个平台在减量增值,我们的数量不要那么多,但是我们每一部的质量一定要提起来。反过头来,一部头部剧就可以顶十部腰腿部的剧,所以说一部剧,我把成本控制好,把品控管理好,把质量保证好,其实带来的平台效益,是十部腰腿部剧可能都达不到的效果。其实在我们优酷已经形成了整个制作以内容为先的理念。这是《重生之门》对自制剧也好,行业也好,一定的典型的意义。
张为为:这次确实跟导演有一些碰撞。因为上一部戏《重生》也是,我们当时在重庆拍,导演拉着A组去拍防风林大结局的戏,因为当时防风林给了六天时间,导演有一天给我打电话说能不能再增加一天,我说不能,你必须得回来。我不管你是用任何方法,我说你今天晚上必须带着大队人马回到宾馆,因为我要考虑到第二天的场景已经联系好了,他如果回不来的话,那我后续的东西全都会受一定影响。
包括这次有一个小段落的戏是到宁夏的中卫去拍,因为我是觉得可不可以用一些省钱的方式,比如说沙画、动漫,依然能够表现出情节。因为那是一个画外音的旁白段。那个时候导演跟我拍桌子说不行,必须要跑。但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后来我跟淇哥都沟通过,因为本身故事是有一定假定性的东西,希望能够用实拍,把这个东西能够更往实的方向走。他说的也有道理,整个大队这几百人就杀到宁夏中卫了。
敦淇:坐17个小时的火车赶到宁夏。
张为为:所以在创作的时候难免有的时候资金、制作上会有一些碰撞,但是还是一句话,你不可能少花钱办大事,一定是花多少钱办多大事,这是相对的。
谭飞:而且现在其实整个行业也要求把钱花在刀刃上,花在该花的地方,我觉得《重生之门》也践行了这一点。当然我很同意两位制片人讲的,可能我们的自制剧未来要迭代,其实钱这个东西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还是内容,如果有好的内容,我们该花钱还是要花。而不是说我们像原来那样每个戏都分一点点钱,拍得都不怎么样,我们断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重生之门》做了一个很好的尝试。今天也谈得很充分了,谢谢三位主创,也希望我们下周的剧集,包括6月中旬的大结局更精彩,我也期待着看大结局,好,谢谢各位。今天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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