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哥

来源:大猫财经(ID:caimao_shuangq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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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招聘网站智联招聘发布了一个就业报告,虽然毕业季还没结束,但这个数据还是把大家吓到了,男生只有54.4%获得offer,签约率22%,女生更惨,41%拿到offer,签约率10.4%。
都说这是最惨就业季,但最惨也分层,有九成女性毕业生还没有参加就业,堪称最惨的一群人,就这个数据,还有人觉得虚高。
为啥会这样呢?
有人从签约专业找原因。
确实,理科、工科类专业的男生比女生多不少,尤其工科,男女比例失衡严重,很多班里女生的人数一个手就能数出来,而女生擅长的语言、人文类学科签约率一般,所以男生的签约率高也很正常。
但这只是表面的原因,其实对女性的就业歧视这些年是越来越严重了,为啥这么说呢?
每年毕业的工科女生在找工作时就会发现,他们这个专业的很多对口单位大部分只招男的。
这些单位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工作环境艰苦,男生更适合,于是久而久之,就出现了“不适合女生的N大工科专业”这类说法:
工科这样也就算了,就连公务员考试招录的男女比例也不协调。
比如西南某省的公务员招考中,公检法司系统的招聘超一半(53%)岗位只招男性:
招聘的单位解释说,只招男性的岗位,要么去艰苦的边远基层,辛苦且要出差,要么是执法类,加班熬夜压力大,比较适合男性。
工科和“苦力活”的岗位爱招男生,那么类似经管、财会之类的白领岗位能一视同仁吗?
答案是不能
“学我们这个专业的明明是女生多,但用人单位偏偏喜欢招男生。”林科大会计女性专业毕业生无奈地说道,“可能是物以稀为贵吧,谁让我们文科类专业女生多男生少呢。”
“最近这几年我们学院的男生,上海户口的,只要应聘上海的银行,全要。”上海财经大学信息学院的毕业生说,“因为懂财经金融知识,又会写代码,这几年银行的IT部年年来招人,男生基本上是面了就中。”
企业也很无奈。
这两年经济一般,教培行业惨的不行,互联网大厂轮流裁员,地产业要么暴雷、要么躺平,开销是能省就省,招聘人数还能保持稳健增长的只有公务员,但这意味着更卷了。
2022年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人数首次突破两百万人,与2020年相比增加51.4万人,增幅达34%,一大堆名校博士争几个街道岗位,算得上极难模式了。
少数还有能力招人的企业,也越发讲究性价比,招男生来要996、007,恨不得当两三个人用,女性毫无优势,因为他们有一个躲不开的问题——生育。
最近几年计划生育逐渐放开,2015年放开了二胎,去年宣布了放开三胎,还配套了延长女性产假等政策,但力度还是不够,于是很多人纷纷提建议,什么发钱的、什么给产假的,有人建议生个孩子给一年产假,有人甚至建议给三年假期……
这看着都是为了女性好,其实也是在挖坑,育福利越好,对女生就业越不友好,因为这些成本都压在企业身上了,在企业看来,女员工的性价比越来越低了。
“我们这些小公司,工资奖金卡着收益贡献给的,招个女的来,怀孕一次白养一年,不得亏死了。”
于是,不孕不育,居然成了找工作时的核心优势了。
这些吐槽和担心,并不是个案。
统计数据显示——
1. 在生育前后,近1/3的女性更换了工作或成为自由职业者;
2. 46%的女性由于生育主动或被动地错过了职业机会,这个比例是男性的两倍。
3. 在生育后,有超过8成女性渴望回归职场,但受到家庭影响有近4成女性表示“生育后工作状态不如之前”。
这个趋势短期能不能改变?
难,看看邻国,对这个问题就一直没什么好办法。
日本的薪资鄙视链是这样的:男性正式工>女性正式工>男性临时工>女性临时工。
四个群体的工资水平,就按照这个排序逐层递减,而且,大约40%的全职太太都不被算进失业人口,失业率统计也忽视了这一群体。
生个孩子一耽误就是几年时间,生完孩子后再重返职场的女性,会受到以前同事上司的排挤,调岗降薪降职。
还能回原公司的算好的,很多人生完孩子只能找个公司当派遣工(临时工)。
所以,全日本贫困率最高的群体就是单亲妈妈,贫困率29.7%。
日本隔壁的韩国,
性别歧视程度比日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性劳动者的月平均收入为371万韩元,是女性的1.5倍。男女的工资差距随着年龄增长还会扩大,20多岁为20万韩元、30多岁为66万韩元、40多岁为154万韩元······
韩国女性就业率比男性低两成,月平均收入不足150万韩元的底层劳动者中,女性(28.9%)占比也高于男性(20.6%)。
韩国女性和政府也曾试图改变这个现状,但是没用。
韩国最大的三家银行一—KB国民银行、韩国韩亚银行和新韩银行——均被发现将女性求职者除名,他们操纵应聘者及格分数,从而排除女性求职者。
赤裸裸的歧视啊,于是这三家银行都被起诉了,但是最后的惩罚可有意思了。
比如韩国KB国民银行被发现违规取消112名女性应聘者的资格,法院判了4000美元的罚款。
对,就4000美元。
韩国天然气安全公社(KGS)的CEO朴基曈,也被发现在2015年和2016年间,曾多次指导人事部经理操纵共计31名应聘者的分数,踢掉8名通过考试的女性应聘者,换上了分数更低的男性。
被起诉之后,他说得很直接,“她们如若休产假,将会持续性影响公司生意。”
首尔市女性人力开发院曾经对1969名受访者进行的调查,结果显示,韩国职场女性因生育孩子而停止工作的平均时间为4.5年。
疫情对就业的冲击更大,新冠在韩国第一波大流行期间,女性失业人数为54.1万,是男性失业人数(32.7万)的1.7倍。
韩国女性的高等教育水平长期名列前茅,但在世界经济论坛的全球性别差距的报告中,韩国在149个国家中排名第115位,也就是说,男女在工资平等和劳动收入方面“非常不平等”。
自2018年夏天起,韩国的国有企业均被要求必须记录求职者的性别比例,银行必须公开他们的招聘数据,以确保他们没有歧视女性。
但是,女性刚刚争取到一点机会,韩国男性的反击就来了。
去年6月的首尔市长选举,年仅36岁的李俊锡依靠反女权思想,拿下72.5%的年轻男性投票,在缺乏资金和组织派系支持的情况下当选国民力量党党首。
紧接着,提出要废除韩国女性家庭部(类似妇联)的尹锡悦,赢下了总统大选。他在18-29岁的选民中,获得了男选民58.7%的支持。
看来,韩国女性的苦日子未来还将继续,中国可千万别步后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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