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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喜欢神话了!世界众神全书》
人们企盼长寿,畏惧死亡,但内心又很明白,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其实难以回避和逃脱。在楚人的原始意识中,这个自然法则是由天神大司命管控的
大司命是司掌生死寿夭之神,掌管着生活在九州的千千万万人的生死,人什么时候死,由他说了算。他威严神秘,性格冷酷,又充满正气,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大司命的出场总是很气派:只见天宫的大门大大地敞开,高高在上的大司命乘着一团团接连的浓密黑云从中出来。一股旋风在前面为他开辟道路,一场暴雨为他洗尽空中的飞尘。
此时天朗气清,世界万物都是干净的模样。少司命在空中盘旋降临,大司命将紧紧跟随其后。大司命乘着清气——天地间之元气、驾驭着阴阳之气掠过九州大地。
对于他而言,不论贫穷富贵,生命都是公平的。他安闲地在空中翱翔,掠过广袤的山川湖海,灵衣长长地随风飘动着,腰间的玉佩叮叮当当作响,闪耀着光芒。
楚人清楚,寿命本是天定,大司命不过是天数的执行者罢了。人们对于大司命是带着敬畏、期盼的。他们对大司命的祭拜,也是希望可以得到安稳的生活,少灾少难,长命百岁。
人世间的那些悲欢离合,并不是大司命刻意为之,相反,看到人们与爱人分离,想到老人的孤寂,心存慈悲的大司命,还会折下疏麻的白花,来安慰人们。麻秆茎断丝连,所以有思念不绝的意思。怎么不能看出他的温情来呢?
△ 据[元]张渥绘《九歌图卷》大司命画像创作
屈原在《大司命》中塑造了威严的大司命形象,少司命则温柔多情,体现出阴柔之美。绝大多数观点认为少司命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神,主管生育和孩童她一手直握长剑,一手横抱儿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随时准备为了保卫孩子而战。
少司命给人的感觉从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非常温和亲切。在古代,由于医疗技术水平的限制,生孩子是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情。就算孩子平安出生了,能不能顺利长大也难以保证。
所以人们往往向神明寻求庇佑。那些渴望获得孩子的世人,那些期盼子孙平安成长的人们,都会向少司命祈求健康安乐的祝福。
虔诚的人们会为了迎接少司命的降临,而精心布置祭堂。秋天的紫色兰草花香气浓郁,祭台上装饰着靡芜,嫩绿的叶子夹着的白花芬芳袭人,令人迷醉。美丽端庄的少司命穿着荷花衣,系着蕙草带,从上空降临世间。
那些纯真可爱的孩子在祭堂的一角无忧无虑,那些祈求得到子嗣的大人虔诚地跪坐在一旁。少司命的神情中带着怜悯,沉默不语,她是在为那些不能拥有自己孩子的世人忧心忡忡。
每个来祭拜的人都从少司命的眼中看到了她的情意,情不自禁地为她所牵,为她沉沦。可是少司命是行踪莫定、求之不得的神明。人生际遇不就是这样吗?
△ 据傅抱石绘《九歌图》(1954)中少司命画像创作
连屈原都忍不住感叹,「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人们会对于新 相识感到快乐,又为眼前的离别感到悲伤。人们虔诚地感恩着,少司命的降临 就是履行天道赋予她的职责,为未出生的好儿好女送去最佳祝福
当少司命离去的时候,她坐上有孔雀翎制车盖和翠鸟羽饰旌旗的神车飞上天去。她施展神力,将会给人们带来不幸的像扫把一样的彗星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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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林绪颖
绘图|刘鑫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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