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召开《2021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研究报告》研讨会。会上发布了《2021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研究报告》（以下简称报告），这是“十四五”开局之年为网络文学行业发展状态进行全息画像的第一个权威报告，客观评价网络文学的发展质量和社会贡献，为全社会了解网络文学发展现状提供帮助。会上，我谈了对网络文学行业发展意义的综合评价，认为网络文学行业发展以及网络文学研究，对数字文明建设、高质量发展及讲好中国故事，具有重大意义。
第一，网络文学行业发展以及网络文学研究为数字文明建设树立了路标
报告指出，网络文学在全社会精神文化生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积极作用。这一点，可以从数字文明高度来理解。
鲍德里亚曾将创作规律与文明规律联系在一起。认为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以及未来文明（今天看，也就是数字文明）是三种创造方式。
鲍德里亚说，第一种叫“仿造”，仿造是从文艺复兴到工业革命的“古典”时期的主要模式（依赖的是价值的自然规律）；第二种叫“生产”，生产是工业时代的主要模式（依赖的是价值的商品规律）；第三种叫“仿真”，仿真是目前这个受代码支配的阶段的主要模式（依赖的是价值的结构规律）。仿真相当于现在说的元宇宙。表层是代码，里边是内容。生产的是意义价值。
这三种创造方式，共同点在于，都是人的目的与合目的的结合方式。只是合目的（即实现目的的手段）的媒介不同。农业文明用实物（其所指是使用价值）作为媒介手段实现目的；工业文明用货币（其所指是交换价值）作为媒介手段实现目的；而数字文明用代码（其所指是意义价值）实现目的。
网络文学，实质是一种意义生产，它生产的是意义价值。可以让目的本身“在场”。工业文明令货币“在场”，但幸福隐在后面，看不见。最终暴露出有钱但不快乐的问题。对网络文学的研究，实际是在为数字文明建设探索意义价值的生产规律，网络文学让幸福快乐而不是有钱直接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因此与研究金融不同，直接研究意义如何呈现出来，对于解决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具有重要意义。
第二，网络文学行业发展以及网络文学研究为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先进生产方式借鉴
我们知道，数字文明的一个本质特征，是以小批量、多品种为生产方式。正是它与单一品种大规模生产这种生产方式的区别，构成了工业文明与数字文明的本质区别。
但有一个问题，对于大规模制造，人们有许多经验，但个性化定制何以可能，我们这一代人的经验还不多。一位老领导曾问我，你能不能举出例子，说明哪个行业可以个性化定制。我当时不假思索就说了网络文学。
文学作品，一个品种，只能生产一件。有一个重样，就叫抄袭，会通过不了查重。既然网络文学可以作为一个行业存在，说明个性化定制在行业这个水平得到发展，不是不可能。其中规律，与高质量发展的规律，对均衡价格来说，是同一个规律。
现在，为了提高产品附加值，各行各业都在研究产品内容化的规律（如网红、直播带货）。在这一背景下，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希勒，写作了《叙事经济学》，总结网络文学的规律，作为对经济人理性规律的重要补充。现在，网络文学生产机制进一步优化，“Z世代”崛起，这些对高质量发展，都会产生生产方式转型方面的启示。
第三，网络文学行业发展以及网络文学研究，为数字文化发展探索了中国道路
搞好网络文学，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网络文学既是产业，也是事业，要积极探索为人民服务与为群众服务（包括为文化消费者服务）相结合的规律。随着互联网发展，人们将重新发现生活本身美，产生对美好生活的感受力，实现雅俗共赏的体验。这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文/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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