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爱上女人,女人爱上另一个男人。他们爱得稀里糊涂、他们爱得疯狂,一只犀牛看着他们的故事,最后选择保持沉默”
这一出故事荒唐得可笑,但故事中的人却无一以笑容收尾,只有故事外的观者居高临下地冷眼旁观,呀,好一出大戏,真是惹人发笑!这种抽离的荒诞,给本剧添加了许许多多嘲讽的味道,让本来只能算狗血的剧情变得值得人揣度:是否每个人作为其独立的个体,只有在剥夺和牺牲他人的快乐时,才能更快乐?故事的主角们便展现了这样一出故事。
女人,男人,爱人。没人在意故事的伊始,也不甚介意悲怆的收尾,故事里和故事外的人都只要闭上眼就能自我感动:男人爱上女人,女人爱上另一个男人。他们爱得稀里糊涂、他们爱得疯狂,一只犀牛看着他们的故事,最后选择保持沉默。犀牛在故事的每一个角落里,犀牛却从未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犀牛是字里行间的观察者,犀牛就是观众。我们看,我们不看,我们看故事里的主角们只要闭上眼就能捧奉一切。我们像一只孤独的犀牛在幕外冷眼,看他们稀里糊涂,看他们要死要活,看他们逆转绝望和希望,无济于事地在时间的尽头绑架爱情——一切源自于一个歇斯底里的男人。年轻的犀牛饲养员马路,他一定是脑袋着了火,他是那么热爱他的犀牛,却最后落入了那般的地步!唉,又不能讲是女人的错,那位年轻的女邻居明明,何尝不是一个同样歇斯底里的女人?还有几个其他的男的女的,他们跑跑跳跳在故事里穿梭。难道怪罪他们么?还是怪罪爱情?唉!更不能讲是爱情的错——或许可以责怪时间。他们相遇在一座钟建成之前。没有钟,哪里有走动的时间呢?所以他们都不曾拥有过时间,更妄图说在时间里相爱了。面对没有的东西,我们只能贪婪地伸出手,贪婪地占为己有,贪婪地去绑架……
嘀嗒,嘀嗒。我的朋友,你听。钟表响着。人们说:一百公斤,仅仅秒针就一百公斤,时间从没有这么像现在走得这么沉重。确实沉重,现在我们穿越回这千千百百斤的年岁,姑娘们在黄金舞厅里伸展肢体,学生们在校园里抱着书本窃窃私语。蓝色的天空和黑色的眼睛,他和她的爱都属于更旧的一个时代——本世纪的第某个某某年。那时候录音机还算新鲜,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很年轻,那时候我们都侃侃而谈着爱情。到底什么是爱情?到底马路和明明是否拥有了爱情?我们的导演十分仁慈地为结尾预留了悬念,一张椅子,一对不是情人的有情人,一出绑架。没有人会告诉他们后续的结局,但是我们早就知道:不爱的终究不爱,求而不得的终究不得。在原版剧本的结尾,马路被警察拘留,明明不知所踪。而这里,这里都停顿在一个美好的虚幻的瞬间,仿佛这个瞬间就是爱情。啊,爱情,对于马路和明明来说,年轻的爱情,就像说出一个冷冰冰的名字,也必然是深红色般的浓艳,好似在崭露云层绵绵不绝的霞光和奔腾在踊跃在心脏的血流。这本该是无比灿烂的,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可凤梨罐头里只有重庆森林的迷惘,所有的情欲也在废都中糜烂。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获得美满,这只是不同的家伙在道德高地上绑架不同的人罢了。马路绑架明明,明明绑架她所爱的人,每个人一样圣洁,每个人一样卑劣。
小黑猫的各位演员很好地展现了这些东西,其效果让我惊艳。无论是情感还是展现,都十分身临其境,以至于难以从一个很客观的观众来写这个剧评、很难不沉浸进去写。这一场戏,你忘记演员是谁,故事外的人们都成为故事内的人,一起欢笑、一起流泪。
还记得,在宣传之初,我为本剧写下这样一段美好的概括:“是啊,爱情。爱情无处不在,好似你在一张空椅子上等着,它就会慢慢慢慢地自己走来;好像你迎风举起胶带,就可以黏上些许自由不再……我记得,我记得灯与光摇摇欲坠的,缺一成对的犀牛角,一条皱巴巴的红裙子,它们也孤零零,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大放阙词,说它们亦都对爱情翘首以盼:你来,你或不来,或者一个夜里,或者又一个夜里,你来,你终将要来,我终究将要等你来,我就这样等着,等着,等着……”
现在,一切落幕,我也以同样的格式对这故事的感慨收尾:是啊,爱情。爱情无处不在,倘若它不肯亲自降临走过来,你就伸出手迈出脚朝它奔去;好像你举起胶带迎着风,就可以束缚住捆绑住自由……我记得,我记得血与泪摇摇欲坠的,犀牛角强凑了一对,偷来其他人的红裙子,孤独在爱中变态。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大放阙词,说天作之合说爱情属于你我:你来,或不来,我终于要绑着你来,因为我如此爱你,你就必须要为我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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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 | 金语嘉
图文排版 | 刘濮瑞
责任编辑 | 刘濮瑞、郑昊松
图片素材均来自小黑猫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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