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上课时间怎么就不能改了？！” 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的实例

今天用我亲身经历的实例，来向大家演示自恋型人格障碍是什么样的。文章很长，截图很多，有兴趣的朋友慢慢看。

注：文末附赠详细的自恋型人格障碍诊断标准列表。

一、离不了的婚

王力宏和李靓蕾的离婚大战，想必大家都见证了。其中，李靓蕾给公众进行了一些心理学科普，指出王力宏有自恋型人格障碍；然后呢，王力宏也亲自用他的行为提供了很好的实例。

很不幸，我孩子的生理爹也是一个典型的自恋型人格障碍者。

和自恋型人格障碍者结婚、共同抚养孩子是一个彻底的噩梦，即便是已经离婚，这种噩梦也还是摆脱不开。

当你和一个自恋人格障碍者有了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婚，你是离不掉的。法律上的离婚完全不代表这场梦魇的终结，而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在有了亲身经历也了解了这种人格的可怕之后，我多么希望自己曾经懂些心理学知识，对这种人格障碍有所了解。因为自恋型人格障碍在男性中特别高发，我也总对异性恋的年轻姑娘们说：恋爱当然可以谈，但是一定要确保你了解自恋型人格的特点。

渣男不容易识别甚至是不可识别的《渣男是可识别的吗？》《问答：“婚驴”、浪漫爱、渣男识别、开放关系》，但是自恋型人格障碍却是有明确的诊断标准，是比较容易识别的。也就是，哪怕那个人此刻对你再好，当你发现自恋型人格的信号以后，都最好快逃。

今天我就拿出一个例子向大家科普一下。注意，为了避免大家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纠葛中被绕晕，我只拿出一例来论证。

但是大家要注意的是：同类的例子还有成千上百个。这就是和自恋人格障碍者纠缠的生活 —— 一种360度无死角被纠缠、被胁迫的梦魇。

在开始这篇文章的正文之前，我想讲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

要知道，整理材料、写文章也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而且公布这些“私事”也是有代价的，很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需要处理。例如，对方的报复。记得在按下《我是如何成为反婚主义者的？》这篇文章的发送键时，我的手都是抖的。

相信我，我在这个公众号上讲出的所有“私事”，都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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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受害者来说，讲出不公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在一个责备受害者的文化中，在一个男权厌女、男性本位的婚姻霸权体制下。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讲出一些。这是因为 “个人的就是政治的”，我的经历并不只是个人性的，而是社会性的；有很多很多女性曾经、正在或者有可能经历我所经历的。写出来，是我自己的疗愈过程，也是女性所遭受的群体创伤疗愈过程的一部分。

（Literally，每一次和他交涉后我都需要花费至少半天的时间去消化那种创伤感。现在写这篇文章，正是我不得不花时间去消化这种创伤的一个表现。）

而且，一个人做的坏事是要有代价的，是应该被世人知道的，而不应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遭受的欺负、承担的痛苦，也不应该是白白经受的。

好了，言归正传。先做一些背景介绍。

以及，以下会有较多的生活琐事，如果不感兴趣，可以不看截图、只读文字，或者直接跳到以下章节阅读：

四、“你为什么就不能改了中文课的时间？！！”

五、“整个地球都得围着我转” —— 自恋型人格障碍者的核心特质

七、如何识别/诊断自恋人格障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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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孩子探视时间

在协议离婚时，我与笨笨的生理父亲约定的抚养权安排是：

我有全部、单独的抚养权，他有探视权。鉴于他还是学生，收入很低，他的法定抚养费义务是：基本抚养费，也就是衣食住三样每个月25美元 (约等于人民币150元)，加上其他开支分摊14%（这是因为他当时的收入是我们总收入的14%）。
在沟通离婚的过程中，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他希望我来全部抚养孩子（physical custody），但是他有法律上的联合抚养权 (joint legal custody)。
也就是说：孩子他不养，但是有关孩子的决定比如上什么学校、参加什么课外活动等他要有发言权。
2019年7月份：
我当然不同意。
我只好咨询了律师，做好了上法庭并且哪怕花上五万、十万美元律师费也要争到单独抚养权的准备。因为和这样的人一起养孩子会太噩梦了啊！
这里有一个背景知识：因为他的收入在联邦贫困线以下，所以法庭给他派了一个免费的公益律师，他并不需要花律师费；而我却付着每小时几百美元的律师费，所以怕上庭、怕耗的是我。他完全可以和我耗，他一度也是这么说的。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对他说：抚养权让法庭来判。

2019年9月19日：

然而，在他收到我的离婚律师寄给他的又一份法律文件后，他主动联系我放弃了抚养权。理由是：他很忙，没有时间和我耗。（拜托：一边要全职上班挣钱养孩子，一边要一个人抚养孩子的人是我，我会比他更有时间上法庭打官司吗？）

然后我们于2019年10月份签订了离婚协议，而他是8月底搬出我来支付房租的房子的。协议于当年11月1日生效。

之后，他时不时就会指控我逼他放弃了抚养权。

成年人做事能不能有点担当呢？没有工作、不生活在纽约是我的错吗？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自己承担代价。我是把枪架他脖子上逼他签协议放弃抚养权的吗？

那么，他每个月会探视多少呢？

一次。每次约 3-4个小时。

要知道他住在并不怎么远的一个州，一趟长途大巴约4个小时，一趟火车约三个半小时。要知道，曾经我在生完孩子没出月子时就坐车当天往返纽约和那个地方的（每周一次），就为了不耽误陪孩子。

笨笨出生于8月下旬，产后不到两周，新学期就开学了。无奈哥大课业要求严格，于是伤口还没愈合的我，靠着止疼药硬是坐进了课堂，一坐俩小时直到痛感麻木。为了兼顾学业、家庭和孩子，我们很快又从纽约搬到了笨爸所在的xxx。于是还没出“月子”，我就背着吸奶器，日夜兼程地每周一次往返纽约上课。为了多陪孩子，我硬是把4门课塞进了一天。凌晨四五点起床赶车，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开始8个小时无间断地上课。这一天中，我上课听课、下课在母婴室抽奶，吃饭和去卫生间都要利用上课时间。晚上8点上完课，又要马不停蹄去赶回程的车。有时因为地铁延误错过车，只好再等一小时后的下一班。回到家时，常常已是凌晨两点甚至更晚。
笨笨妈，公众号：笨妈米国育儿经当妈半年：平衡读博与母职，女超人是出路吗？

而且作为处于写作博士论文阶段的学生，他本来就不需要在离婚后搬回他学校的所在地。他完全可以在纽约附近找个住处，这样更方便看孩子。

大家看过电影《婚姻故事》吗？

这里面的妈妈住洛杉矶，爸爸住纽约，离婚过程中和之后，这个爸爸会每个周末横跨美国东西大陆飞去陪孩子整个周末。这样旅行过的人都知道，这一趟要飞将近六个小时。

而我们最近在playground结识的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自闭症儿童，他的继父会每月从西雅图飞纽约来帮助照顾他（三周在纽约远程工作，一周在西雅图）。

对于这人作为父亲一月一次、一次小半天的探视，在国内的人可能不觉得什么，但在美国中产阶级中（对比以上父亲的做法），这样的探视量、这样的父亲是让人非常不可思议的。

2. 每次探视需要在我的住所之外的某指定地点。为了避免可能的暴力倾向，我一般约定在人多的路口或者地铁站等地方交接孩子，而且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让姥姥去交接。

3. 探视时间不应该和孩子的上学、就医、社交活动相冲突。

三、孩子的中文课

孩子中文的保持是海外华人家庭的一大难题。尽管我不是什么虎妈，但也希望笨笨能学点中文，至少不要将来连和中国的家人说话都不会说。

自从笨笨三岁开始一周五整天幼儿园以后，他的中文退化得非常快。这是因为他周一到周五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学校，放了学和周末长时间在Playground和小朋友玩，很多事物他都是知道英文词但不知道中文。

另外，我的英文比较好，而且在笨笨上幼儿园之前，我是家里那个负责和他说英文的人。这样做是不想他刚上幼儿园时有语言障碍，不好融入。事实上，笨笨融入得很好，从来没有过语言障碍，社交方面也非常好。

但是弊端就是，在笨笨进入幼儿园、老师建议我们开始在家里只说中文以后，我没能做到像很多中国父母那样坚持和孩子只说中文。

这是非常难做到的，当你的英文也非常流利的时候。因为当孩子对你说英文，你大脑的第一反应是回应英文而不是中文。要每时每刻都有意识地去对抗这种本能，是非常困难的。

笨笨的生理父亲完全不在乎笨笨上什么学校，他只在乎中文的学习，而且他想要是免费的。

在他的建议下，我曾经认真地去考察过中国城一家中英双语的公立学校。但是那所学校太传统了，孩子的课业负担很重，学校不重视孩子社交情感的发育（social emotional development)，也没有丰富的课后活动。而且，即便是那里的孩子，你还是能看出来孩子们在用中文上课时非常吃力，举手发言的人很少。他们之间和课间大家也都是说英文。

最终我选择让笨笨上一所私立进步学校《幼升小：不让家长管作业的进步学校》，学费全部是我负担的。这是因为从学前班开始，开始有免费公立学校，所以离婚协议里也说非监护人家长没有分担私立学校学费的义务。

这是我的选择，我并没有怨言。

这所学校不提供中文课，所以我只好自己找中文老师教笨笨中文。

有人推荐了一个很好的中文老师，我找了四个孩子的父母，希望组一个班。结果只有笨笨和另一个孩子加入了，每次课50美元左右，每周两次。

2021年7月份：

协调了老师和另一个孩子的时间，我们把周末的那次课安排在了周六下午。

顺便说，笨笨的生理父亲拒绝分摊中文课的费用，尽管他的法定义务只有14%。

我生气，但我没有办法。为了他那14%的费用，我是不值得上法庭告他的，我也没有精力。

那么现在终于说到了中文课的时间安排问题，也就是这篇文章的核心案例：我们看看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的表现。

四、“你为什么就不能改了孩子中文课的时间？！！”

2022年2月份之前很久我就通知过他：周六有中文课、足球而且小朋友的生日也总是在周六，所以周六不适合探视了。

这里我向他解释了为什么中文课不能安排在周日：因为涉及到三个人，别人不方便。

2022年3月下旬：他要来探视，我问他要不要取消当天的中文课（在与他方便）。他问能否推迟到下午五点，说明他也认可中文课的价值，以及他自己选择不取消这次课。

我于是去协调看能否把课推迟到五点：老师说不行，因为她后面还有一节课。

我向他反馈说老师不方便推迟，他自己说那按照原计划来执行。我要求他4：40准时把孩子送回到约定的地铁站。

结果他严重迟到了。原因是：下雨了，没地方去，他只好带孩子去了法拉盛。FYI：他每次来探视的常规节目就是：给孩子买披萨和薯条吃午饭，然后把孩子带到法拉盛，让孩子看他的手机玩，他自己理个发，然后在中国超市买些东西，再送回来。

我看到消息时非常非常生气。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迟到让我妈妈在地铁站站着等半天（我妈妈的腿做过膝关节置换手术，不能站立太久不然会很疼），以及我已经尽我所能与他方便并强调必须准时，他又给我迟到。

我告诉他探视不应该干扰孩子的课外活动和社交，以后周六不准探视。

结果是他又来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把中文课安排在周六上午或者周日？

拜托，我几个月前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好吗？

自恋型人格障碍者是完全没有记忆的。不论你对他说什么，凡是不符合他利益的信息他都会一概自动过滤掉，然后下次他拿出同样的问题和你争吵。

结果，他又又再次质问中文课怎么就不能安排在五点之后再开始。

参见前文，我已经向他解释了老师不方便改成五点了，好吗？！

这里，他在威胁我：他不来看孩子，是我的损失。他认为自己来探视孩子，是do me a favor，对我做个人情。。。

我没有理他。

好消息是，他说他要回国了。

一个月后，也就是今天，他又又又来通知我，他周六要来探视，而且要求我不要再说别的安排更重要：别的安排完全可以调整到5点以后。

？？？

我重申：周六不方便探视，不准探视。他发飙怒吼。

我再再再再次告诉他：我很久以前就曾告知你周六不方便探视，你自己非要订周六的票，那么后果你自己承担。

他再再再再再次坚持这个中文课完全可以安排在5点以后，威胁我拒绝他探视会有法律后果，并说自己将取消4月与5月的探视。

Can you fucking give me a break?!

Do I fucking care if you come or not? 你不来探视难道会是我的损失吗？

取消了四月份与五月份的探视，并且继续泄愤、威胁。。。

五、“整个地球都得围着我转”—— 自恋型人格障碍者的核心特质

我是怎么开始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者的呢？

大约是五年前，那时笨笨还不到一岁，正在哺乳期又着急想早点博士毕业挣钱养家的我，每天在疲于照顾孩子的同时还要和一个奇葩纠缠——on a daily basis.

婚姻制度霸权的一个表现是，连你朋友和你的交往，也会被迫变成和你的家庭包括你的奇葩配偶的交往。很抱歉地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三个女性好友，一个美国人、两个中国人，都被迫选择和这个奇葩绝交。

其中一个断交的起因是：还没拿到驾照的这人，纠缠强迫我其中一个有驾照的朋友陪他在晚上开车上高速去机场接他父母（根据美国的法律，已经通过笔考的人可以在有驾照的人的陪同下开车）。

我强烈反对一个生手在夜晚上高速（为什么不可以乘公共交通？），更反对他拉我的朋友陪葬——我的朋友犯得着为一个奇葩男的虚荣心把自己的命搭上吗？而且她没有这个义务！

然后他就亲自去纠缠强迫我的朋友，最终被我的朋友拉黑。

拉黑以后我朋友对我说，你去了解一下自恋人格障碍，我觉得这人特别像。然后我就去了解了一下，结果是：每一条都特别符合！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那种认为整个宇宙都应该以自己为中心、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服务不然就是亏待他的理所应当感，那种找着吵架、永不认错、一定要赢的脆弱的ego, 那种把他人视为工具、眼中只有利益、毫无同理心的冷血和颠倒黑白。

自恋人格障碍在男性中特别高发，因为在成长过程中带把儿这件事赋予了人家宇宙中心的特权。

自恋人格障碍者还有一个典型特点是去精神操控伴侣，而且他们会专门寻找善良、不计较金钱、愿意付出的”圣母”型女人作为猎物。

李靓蕾在微博贴文中给大家初步普及过这种精神病态和煤气灯效应；我唯一的幸运是：女权主义的知识武装、经济的独立以及朴素的是非善恶感，让对方试图操控我的努力没有完全成功。

用朋友的话说，多亏了这人太无能。

从我不幸遇到这人到现在已经十年过去，回头看我特别想给所有异性恋单身女性的一个建议是：恋爱可以谈，但是一定要先了解自恋人格障碍者的特点。这样的人，尤其是男人太普遍、太多了！

去Youtube 上、谷歌上、Quora上看，太多本以为遇到真爱和灵魂伴侣的人，最后以获得一个心理学学位为结局。

一定要警惕自恋人格障碍一开始的 love bombing/爱轰炸，因为紧跟其后的是对你的敲骨吸髓。

而如果你不幸和这种人生了孩子，那么你将再也摆脱不了为其奴、被其无休止剥削、恶心、纠缠的命运。

自恋者还有一个特点：特别看重利益，对金钱特别斤斤计较，占便宜没有底线，从不会感激对别人的受惠，还总以为别人欠自己的。

其实那个婚姻关系中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对方扭曲的金钱观和令人发指的斤斤计较与对他人的不公平。这一点我在《我是如何成为反婚主义者的？》里都没有提。

这里仅举两例：婚前去他家他父母和亲戚给的几千元人民币的见面礼，他要我拿出来退还给他家。。。

因为我工作搬回纽约后，我养家，而且我一边哺乳带孩子一边负责一切事情包括让电信公司来设置网线。因为网络公司方面的问题，我抽空打了无数电话、一个月了还没装好。

然后，这一个月内他靠手机流量上网多花了一百美元电话费，一直让我还他。我不堪其扰给了他一百美元，以为会让他羞耻，结果他还真要了。。。

我没能早点看出来他在金钱上的问题是因为以前他一直花我的钱，以及我幼稚地以为结婚后双方的钱分开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人至今每个月抚养费付一百美元不到，并坚持拒绝分摊接送笨笨上下学的公共交通费（一个月127美元）、中文课费用（一个月四百美元）以及姥姥在美国的开销（包括医疗费）等等——要知道这里列举的三项费用，他的法定义务本来也只有14%。

每个月付53美元抚养费，还居高临下地要收据，宣示他的权力。

孩子已经快六岁，请问300人民币在中国农村能养活孩子吗？没有我抚养这个孩子，他去探视什么？

每一次被迫和这人接触我都要被恶心、气到心肺炸裂，每一次我都想告诉全世界这个人有多么糟糕，我被迫进行这种层次的纠缠有多荒唐。

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核心特质是：

我，我，我，我天下最大！不无条件满足老子我的要求的，都是欺负我！

我向朋友讲述自己的遭遇，这是朋友看了上述截图以后的反馈：

让人窒息，是我的朋友们在看了上述截图以后的普遍反应。

是的，让人窒息。我也感到窒息，感到胸闷。所以，在今天又收到他的消息后，我已经不得不花了好几个小时加熬夜做了这篇文章。在倾诉和疗愈之前，我没办法 move on.

这都是与自恋者生孩子以后我被迫支付的生存代价。

不过，

这里我要正式插播上文一个朋友提到的 “发票梗”。

六、“获得发票是我的权利！！”

背景：还记得上文离婚协议里对抚养费的规定吗？25美元 + 14% 的其他开销。就是这14%孩子产生的额外花销，对方事无巨细地坚持要哪怕是三毛钱的东西的发票。

幼儿园开出的学费账单(invoice)发给他（而且学费价格就在网站上，而且学校都是直接从我账户里扣的，我设置了direct deposit, 从来没有给过我收据），不行。但他一定要我提供付款的证明：要么是学校的收据，要么是银行扣除支票钱的证明。

对于给孩子或者因孩子网购的东西，提供亚马逊购物的收据不行，还要求我提供等已经显示货物已寄出的收据。

但是，第一：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网上下单了东西，不随手保存收据而是等已经显示货物已发送以后再下载收据，会忘记的。第二，假如一个生日礼物是20美元，他只需要分担2.8美元，我会故意假下单为了这三块钱去坑他吗？

姥姥每个月的生活费我只算了200美元，他要求我发收据。请问我怎么发？我是要把姥姥吃的食物的钱单独记账吗？

我让他去go fuck himself, 我不是他的免费会计师，姥姥的生活费 just pay the fucking 200* 0.14= 28美元。

他据理力争：要求看到完整清晰的发票是他的权利！！

我回应：

后来，我决定再也不给他发收据了，他爱付不付。

这正中人家下怀，人家真的就再也没付过任何别的费用。不见发票，绝不出抚养费，哪怕常识会告诉你，你的孩子靠每个月53美元活不下去。

狗血吧？跌眼镜吧？能想象我所谓堂堂哥大博士、美国的大学教授整天在这种层面和人纠缠吗？

我长期在两个选择面前摇摆：

1. 不发收据、不要抚养费，因为我真的不在乎他那几十美元。但是，这样做的弊端是，他会很得意，而我不想让小人得意。只有要他出钱才能让他肉疼，让他痛。

2. 发收据，要抚养费。

然后就是因为几十美元要进行上述这些低级、狗血的纠缠，而且每一次只要因为钱的问题搭话，他就要把我气到半天什么都做不成。

去年我妈妈接连生病，住过三次院，有一次学校放假他来探视就撞上我上午把笨笨放在朋友家带我妈妈去医院，下午又要赶着带笨笨去见牙医。他知道我过的是什么难日子。

然后我妈妈看病花了大约有3000美元，我把收据发给他，让他分摊14%。他没有问候一句：你妈妈怎么了，还好吗？唯一的回复是：你妈妈生病和我没关系，这钱我是不会付的。

要知道，自从笨笨出生，我妈妈已经免费帮带了至少四年孩子。这孩子只是我自己的，不是他的吗？我妈妈只是在帮我，不是在帮他吗？我妈妈没有帮他省babysitter/保姆费用吗？按照法律规定，孩子的照看费用是一项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分摊的硬支出。

多么自私、多么冷血。与自恋男共同抚养孩子的人生，没有容易二字。《离婚妈妈最大的噩梦：因为孩子我们永远有关系》

七、如何识别/诊断自恋型人格障碍者？

Bilibili、抖音、微信、小红书上都有很多科普视频。

希望大家都能识别生活中的自恋者。

对自恋者唯一有效的方法是：远离他们，让他们滚出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