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擅长“收割”别人的“套路之王”成了“接盘侠”。
来源 | 投资家（ID：touzijias）
作者 | 老高
那个擅长“收割”别人的“套路之王”成了“接盘侠”。投资家网获悉，“要打造一条让中国力量问鼎全球舞台最速曲线”的北京宝沃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宝沃）因财务枯竭、无力还债，近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决定申请破产。这并非“德系豪华”第一次跌入谷底。上世纪60年代，德国品牌宝沃由于管理者眼高手低、经营不善而破产。2014年，北汽福田斥资500万欧元（约3467万元人民币）成功收购宝沃，还打出“中国豪华车市场新格局：BBBA（奔驰、宝马、宝沃、奥迪）”等口号。可惜好景不长，中国消费者并不买这个“德系豪华”的账，导致宝沃2016—2018年间累计亏掉约50亿元。为了不让“烂牌”砸手里，北汽福田开始寻找“接盘侠”。上演了“魔幻”一幕：北汽福田以估值暴增N倍的价格39.73亿元，卖给了长盛兴业，后者持有宝沃67%股权。过了1年，长盛兴业又以41.09亿元的价格把股权转手给神州优车，从中赚走几千万元“中介费”，就这样宝沃砸在了神州优车老大陆正耀手中。如今，宝沃走向破产，陆正耀恐怕做梦都不想到，他也会有成为“接盘侠”的一天。这又是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传来传去，花败鼓破。花败之前，曾是好花。宝沃（Borgward）这个汽车品牌，1929年诞生于德国不莱梅。早期凭借乘用车、卡车、巴士、三轮车多样化的产品线，在德国深受中老年群体的喜爱。20世纪50年代，是宝沃的鼎盛时期，他们率先引入空气悬架、3挡自动变速箱，一度风靡欧洲、走向世界。凭借年销量100万辆汽车，江湖地位仅次于大众。按理说，取得这样的辉煌战绩，宝沃会有一个更加美好的前景。可是在50年代末，宝沃突然进行了各种改革，向“德系豪华”迈进。有外媒报道过宝沃的“历史”，当时宝沃汽车销量节节攀升，管理层并不满足于向普通群体卖车，想拥有富豪客户，提升身价。实际上，宝沃品牌创始人卡尔·宝沃“退休”之后，宝沃就落到家族后代手中，他们并不理解宝沃诞生的意义，只是觉得要让品牌变成一个“高端”生意。有时候，产品定位是不能轻易改变的，成本、技术、价值、口碑，都会随调整产生变化，宝沃的改革让其迅速从德国第三大汽车制造商跌落，于1961年被不莱梅政府强制破产。公司破产了，宝沃品牌还在，辗转到了卡尔·宝沃的孙子，克里斯蒂安·宝沃手中。此时的宝沃犹如一个“空壳”。宝沃当年破产，有点用的技术已被奔驰、宝马低价“捡漏”。进入21世纪，中国汽车产业刮起“中资收购外资品牌之风”，耳熟能详的标志性事件就是，吉利拿下沃尔沃。这让其他汽车玩家无比“眼馋”，纷纷将目光瞄向海外金矿（标的）。北汽福田就是其中一位。他们跑到德国，寻找“优质资产”，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彼时，克里斯蒂安·宝沃已开始经营其他产业，无心管理“空壳”宝沃。在一番颇有诚意的接洽下，宝沃创始人之孙终于以500万欧元的价格将品牌卖给了捡到宝的北汽福田。双方都觉得是比非常划算的买卖。于北汽福田，他们只花了3000多万元人民币就拿到一个德国知名汽车品牌，太值了；于克里斯蒂安·宝沃，他高价甩手了一个烂摊子。回国后，北汽福田异常兴奋，开始全方位“打造”宝沃，仿佛就是下一个“中式沃尔沃”。还把创始人卡尔·宝沃搬了出来：“以严谨、突破、创新的工程师精神带领宝沃汽车开创业界多个第一。传承着工程师基因的宝沃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在为汽车工业的发展做出贡献。”为延续“德系豪华”的威风。北汽福田，想尽各种办法包装宝沃，不仅宣称宝沃总部设在德国斯图加特，建立了全球三大研发中心，还打出“中国豪华车市场新格局：BBBA（奔驰、宝马、宝沃、奥迪）”等口号，要从BBA手中抢生意。如果你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工作，应该见过宝沃汽车驶入豪华商圈、大厦的核心位置。那里一般会摆一辆宝沃汽车，服务人员西装革履，有男有女，十分专业，举止大方。走近前去，他们会耐心的告诉你，宝沃品牌的由来。“德系豪华”品质卓越，开之高贵。巨大的投入、倾情的付出，让宝沃在中国火过一段时间，比如他们主打的BX5、BX7车型，在同级别SUV中，也收获过不俗销量。2017年，宝沃汽车销量单月高达4000—5000辆，北汽福田高兴坏了，接着砸钱、投入、营销，讲了一年的故事。到了2018年，宝沃由于前端（广告、营销）紧吃，导致后端（品控、服务）吃紧。一些车主买了宝沃发现，言过其实，有价无质，“德系豪华”名不副实。消费者“用脚投票”，宝沃汽车销量一路下滑，同年单月销量暴跌40%，拖累了北汽福田综合业绩。据北汽福田财报显示，2016年、2017年、2018年，宝沃分别亏损4.84亿元、9.85亿元、25.45亿元，三年累计亏损约50亿元，“高贵”的宝沃再次成了一个烂摊子。宝沃销量暴跌的2018年，北汽福田就开始行动了，是有点远见的。他们在年底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叫长盛兴业的买方，并以估值暴增N倍的价格39.73亿元，卖出宝沃67%股权，北汽福田则由实控方退居成二股东，总算回了口血。长盛兴业是干什么的，为何接盘宝沃？相关资料显示，他们是一家做企业管理咨询的公司。一般此类公司接手实体业务，大多是走“二道贩子”路线。2019年，长盛兴业果然找到了下一个买家，陆正耀的神州优车。按着时间轴推算，瑞幸咖啡22亿元财务造假被曝出是发生在2020年4月，也就是说，彼时的陆正耀“意气风发”。他还没有“麻烦缠身”，买下宝沃估计是想去资本市场“再造一个瑞幸咖啡”。陆正耀很聪明，他可是资本运作的“鼻祖”人物。长盛兴业卖给他，别想占走太多便宜，神州优车仅用41.09亿元的价格买下宝沃67%股权，长盛兴业则赚走了几千万元“中介费”。北汽福田没想到，“邻居”换成了“套路之王”陆正耀。就在北汽福田收购宝沃品牌那年，他的未来“邻居”筹划着一盘“神州系”大棋局。陆正耀先把旗下神州租车带到IPO，弄了“一篮子”神州系列，比如主打网约车的神州专车、“彻底0首付”的神州买买车、“一站式汽车金融服务平台”神州车闪贷，如果再来一个造车品牌，陆正耀的“神州系”版图就齐全了，一个个弄到资本市场讲故事。起初，拿到宝沃，陆正耀有个想法，复制瑞幸咖啡的套路。他做过一些尝试，比如让宝沃与瑞幸咖啡联合推出“喝瑞幸，赢宝沃”活动，虽然一个卖车的与卖咖啡的，毫无什么关联性，甚至有些“无厘头”，但在陆正耀眼中，这会是一个“买账”的营销。至少，要让资本觉得，陆正耀造出了一个“汽车新零售”的新概念。2019年，宝沃汽车销量竟然提升了。事后有媒体人透露，“销量三分之一来自内部消化。”故事终究是“故事”。自从陆正耀买下宝沃，除了营销、广告、讲故事，“神州系”根本就无心经营被“反复倒手”的汽车品牌：再未有新款产品推出、研发陷入停滞。宝沃官网上，最近一篇宣传稿还停留在2019年。显然，宝沃在陆正耀手中，不过一个工具。陆正耀肯定想过，如何利用好工具，让其发挥最大的效率。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新故事还在布局，旧故事就暴雷了。2020年4月，瑞幸咖啡自曝财务造假22亿元，导致股价暴跌80%，成了媒体“轰炸”的市场焦点。与陆正耀有关的一切公司，都陷入信任危机的漩涡之中。陆正耀精心筹划的很多事情都一一化为“泡影”，宝沃从工具，变成了另一个烂摊子。到了2021年，宝沃汽车单月销量连100辆都卖不出去，年底单月只能卖出1辆车，直到近日，宝沃因财务枯竭、无力还债，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决定申请破产。分析人士认为，由于陆正耀自身“负债累累”，宝沃寻找下一个“接盘侠”的概率不大。击鼓传花，花败鼓破。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本文由「华尔街俱乐部」推荐，敬请关注公众号: wallstreet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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