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世界再度陷入核战威胁：从古巴导弹危机看俄乌战争的核武规则

【美国法务】

—— 有意有思的法律故事 ——

古巴导弹危机与目前东欧局势类似，只是美俄角色互调。古巴导弹危机得以捻灭火星，和平解决；当前俄乌战争爆发，世界再度陷入核战的威胁中。

如果古巴导弹危机是一个法庭案例，俄乌战争中谁对谁错？

©️撰文丨高西白

编辑丨Judy

责编丨卡托

古巴导弹危机

古巴是北美和南美之间加勒比海中最大国家，其北边是美国佛罗里达州，南边还有美国领土波多黎各。

美国大陆的最南端，离古巴90英里 | 摄影：高西白

1959古巴革命，卡斯特罗带领游击队推翻了当时巴蒂斯塔总统。那时古巴经济支柱包括糖厂、牧场等产业超过一半在美国人手里，卡斯特罗上台后全部国有化。

1961年，1400多名古巴流亡政府支持者在接受美国中情局招募训练后，组成“2056旅”，试图返回古巴推翻卡斯特罗政府。但在古巴猪湾“秘密”登陆时，2056旅被伏击。当时中情局要求军事支援，但总统肯尼迪不愿扩大军事对抗，拒绝授权。72个小时之内，2056旅被全歼。

历史称这事为“猪湾入侵”（Bay of Pigs Invasion)，按现在标准可能叫猪湾迷你“特别军事行动”。

1962年，应古巴要求，苏联在离美国150公里古巴岛上部署了中程核导弹。这也是苏联对美国在与苏联领土接壤的土耳其部署核弹的反应。导弹从古巴飞到美国大城市迈阿密只需几分钟。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建议立刻空中轰炸苏联导弹基地然后直接入侵古巴。但肯尼迪总统没有采纳这个建议，而是封锁古巴岛，并在佛罗里达大规模军事动员，为入侵古巴做准备，同时与苏联赫鲁晓夫紧急谈判。

最终，美苏达成妥协：第一，苏联拆毁在古巴核弹；第二，美国保证不入侵古巴；第三，美国拆毁在土耳其核弹。

第三项在当时是保密的。美国总统民选，面子很重要。当时的美国国务卿腊斯克夸耀：肯尼迪和赫鲁晓夫瞪眼，赫鲁晓夫先眨眼了。

苏联在古巴的导弹基地| 图源：美国国家档案馆

事后解密文件表明，如果苏联的古巴军事基地遭到攻击，古巴基地可以不经莫斯科批准便直接向美国发射核导弹。

这是人类离核战争最近的一次。但是凭理智避免了。

在1991年苏联解体前，古巴一直是苏联主要盟友之一。而美国确实遵守承诺，至今没有入侵古巴，但对古巴一直禁运。

古巴导弹危机中的规则

如果古巴导弹危机是一个有效案例，可以从中得出以下原则：

第一，如果一个国家伤害邻国利益，邻国可能做出半军事或秘密行动，试图影响这个国家政治形势，但是不应大规模军事入侵；

第二，如果一个国家建立了随时大规模危害邻国能力，敌对邻国可能大规模军事入侵；

第三，一个没有可随时大规模危邻国能力的国家，可以自由结盟，但邻国可以制裁。

猪湾入侵失败后，如果美国正式军事入侵古巴挽救败局，无疑违反联合国宪章。苏联如果坚持在与美国敌对的古巴布置核弹，美国或许有理由大规模入侵古巴，去除可能随时发生的重大危害。但在苏联将核弹撤离之后，古巴有“结**社”**自**由，可以选择自己盟国，美国可以继续制裁古巴，但是不再有军事入侵的理由。

这个类似于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的言**论**自**由规则。按照美国最高法院案例解释，暴**力**革**命学说受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但是煽动立刻实施暴力言论不受保护。

俄乌战争

1991年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作为苏联内第二大共和国独立，放弃了几千枚核武器。乌克兰夹在东欧和俄罗斯之间，逐渐由亲俄罗斯摆向亲西欧。俄罗斯和美国都试图影响乌克兰政局向自己有利方向发展。

在苏联主导的华约军事联盟解散后，与其对抗的欧洲北约继续存在，并吸收了一些前华约前成员国。乌克兰有意加入北约，但由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敌意及北约对成员国“法治”和“民**主”的高度要求，乌克兰短期内不可能加入北约。

假定国际关系准则和道德标准还停留在半个世纪前冷战时期，让我们以古巴导弹危机中的原则分析俄乌战争。

乌克兰国境内没有核武器。目前战争力量对比表明，乌克兰甚至没有能威胁到俄罗斯国家安全的常规进攻性武装力量。

虽然乌克兰政治上倾向于欧盟，军事上有意加入北约，俄罗斯或许可以继续支持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民间武装对抗乌克兰政府军，继续扶持乌克兰的卢甘斯克州和顿涅茨克州独立，但断然没有大规模军事入侵乌克兰的正当理由。

北约是否威胁了俄罗斯国家安全

1997 年，北约和俄罗斯签署了《建立相互关系、合作和安全法案》（Founding Act on Mutual Relations, Cooperation and Security），旨在建立信任，指导双方关系。这是一项政治协定，不是一项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条约。

北约在协定中承诺，通过提高一体化的增援能力——而不是通过在北约领土永久驻扎“大量战斗部队”——来执行其集体防御任务。

北约一直遵守这个协定，没有在东欧国家驻扎“大量战斗部队”。作为对2014年俄罗斯吞并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回应，北约在北边的波罗地海三国和波兰驻进了约4500名士兵。从北约和俄罗斯兵力上看，4500名士兵远远不能称为“大量战斗部队”。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前，北约总体兵力和冷战结束时相比已经大大减少。

俄罗斯在协定中承诺，不对北约盟国和任何其他国家进行威胁或使用武力。

俄罗斯2008年入侵格鲁吉亚、2014年吞并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和今年入侵乌克兰，显然违反了这个协定，当然更违反了联合国宪章。

“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都应当得到尊重和维护，联合国宪章宗旨及原则都应当得到共同维护，这是中方一贯秉持的原则，也是各国都应该坚持的国际关系基本准则。”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就俄乌战争问题答记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