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收复基辅地区后,当地惨况曝光,俄罗斯军队肆意杀害平民的证据也开始浮现。单是在距离基辅37公里的布查镇,据说就有300名平民死于俄军手下,其中一些人至今还陈尸街头。
在俄军撤走后,布查(Bucha)的空气中仍残留着炸药味,并夹杂着死亡的恶臭。放眼望去,可见街上躺着20具尸体,从穿着来看都是平民。一些人倒在弹痕累累的汽车旁,一些人似乎是在骑脚踏车时被杀,一些人手中还拎着购物袋,还有人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这些人显然已死去多日,甚至可能已丧命数周,他们的尸体大致上是完整的,因此不清楚他们是被弹片、爆炸或子弹杀死的,但有一人的头顶不见了。布查镇长费多鲁克告诉法新社记者:“这些人都是被人开枪击中后脑勺丧命的。”
费多鲁克镇长透露,该镇还有另外280人遇害,葬在多个乱葬岗(万人坑)里。其中一个集体坟墓尚未填埋,泥土中露出死者的手脚。当地居民也表示,死者都是在俄军占领期间遇害的。
位于基辅西北部的布查原本是平静的郊区小镇,但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这里与邻近城镇成为俄军进攻基辅的障碍,战况尤其激烈。如今,布查满目疮痍,街道上遍布汽车残骸,超市、咖啡馆、房屋等建筑物都在俄军轰炸下被摧毁,只有一间麦当劳餐馆似乎还完好如初。
近日媒体纷纷报道,乌克兰战场出现越来越多俄罗斯部队滥杀、强奸和虐待平民的证据,其中大规模性暴力更被视为俄军的“作战武器”之一。
《卫报》报道,星期天拍摄的一张照片显示,在距离基辅20公里的高速公路有一男三女陈尸一张毯子下,三名女死者全身赤裸,身体部分被烧。这是俄军残杀乌克兰平民的众多证据之一,也凸显乌克兰妇女在战争中面对的性侵威胁。
随着俄军从基辅周边地区撤离,当地妇女纷纷向警方、媒体和人权组织申诉在俄军手下的不幸遭遇,包括被轮奸、在枪支威胁下遭侵犯,甚至在儿童面前被性侵等。
乌克兰一个反性侵慈善组织的负责人切雷帕卡说,该组织接到好几通妇女救助电话,但战火使得他们无从伸出援手。她指出:“即使在和平时期,强奸案也面对举报不足和受害者被污名化的问题。我担心,我们现在所知只是冰山一角。”
乌克兰总检察长和国际刑事法院都表示将针对战争期间的性暴力犯罪展开调查,但在正义获得伸张的可能性还很遥远、战争也远未结束的情况下,乌克兰妇女仍为自身安全深感恐惧。
31岁的梅德韦丘克在战争爆发后逃离基辅,当时她最先打包的东西就是自卫用的剪刀,以及避孕套。她说:“在宵禁和轰炸之间的时间,我都在寻找紧急避孕药,而不是急救箱。”
乌克兰多个援助组织正设法为逃离战争和暴力的妇女寻找安全避难所,并为性侵受害者提供相关的医疗、法律和心理咨询。这些组织担心,俄罗斯将性暴力当成军事战术的做法,可能给乌克兰社会带来持续多年的苦难。
除了性侵妇女,俄军也被指肆意处决和对平民施以酷刑。基辅附近的布查镇居民舍甫琴科忆述,2月24日一早,俄军24架直升机在该镇降下伞兵,感觉就像电影画面。然而,开战后的惨烈情况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俄军开枪打死挡路的人,就连老人都不放过,尸体还被俄军坦克碾压成“人毯”。
56岁的波马赞科是遇难者之一。她的76岁母亲安东尼娜说,当时她们看到一辆坦克开过来,女儿以为来的是乌军,便走出去看,结果被俄军乱枪射死。受战火影响,安东尼娜无法安葬女儿,只能把遗体留在花园里。看着老友的尸体,波马赞科的旧同学慕尼黑哭着说:“他们见人就开枪。”
乌军星期天公布的影像显示,俄军似乎还在当地设立酷刑室,里头有一排尸体,死者双手被绑,面对墙壁蹲着。
欧盟外交事务专员博雷尔周一(4月4日)代表欧盟发声明,谴责俄罗斯在乌克兰占领区的暴行,并透露欧盟正紧急商讨新一轮对俄制裁。
联合国和人权观察组织指责俄罗斯犯下战争罪行,并强调保留证据的重要性。博雷尔说,欧盟全力支持国际刑事法院对俄罗斯战争罪行的调查,并正协助乌克兰记录证据。
但俄罗斯外交部称,布查镇在俄军驻留期间没有平民因任何暴力行为死亡。俄方说,布查居民都可自由走动并可使用移动通讯等。从布查撤离的通道也并未被封锁,当地居民随时可向北撤离。在俄乌双方在土耳其举行面对面谈判的第二天(上月30日),所有俄军完全撤出了布查。该市负责人上月31日在视频信息中也证实,该市已没有俄军,也未提及任何居民被杀事件。在乌克兰安全部门和乌方电视媒体抵达该镇的第四天才曝光相关图片和视频,但所有影像中的尸体在至少四天后仍没变硬,没尸斑,伤口的血也未凝固。
俄外交部称,当地平民被俄军屠杀的影像是美国下令制造的。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4月4日到布查镇视察,他指出,俄罗斯领导层须为布查平民被杀害负责。泽连斯基对着镜头痛斥: 俄军的“谋杀、酷刑、强奸和抢劫”暴行,暴露了俄军的本质”。他宣布成立一个包括国内外专家、调查员、检察官和法官的特别机制,来调查俄方在乌克兰犯下的所有罪行,并承诺把所有犯罪者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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