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各行各业的聚会,饭桌上聊起各自行业的趣事,其中一位是家族基金运营者,说:一个真的有钱人身边,总是会围绕很多假的有钱人。我们的工作职责之一,便是鉴定谁是假的。
他说了几个案例,都是骗子精心伪装,混进有钱人的圈子,最后以投资之名,骗走了巨额财富。

“千万不要小看骗子。能真正骗到钱的,几乎和能成功创业的人一样,都是全挂武艺。” 他说,“但如果仔细观察,大部分假的有钱人总会在某些细节上露出端倪——比如刻意展示簇新的豪车,喜欢语焉不详地自报家门,穿着和谈吐的用力程度,甚至,提到钱的神色和态度。”
“所以有钱人的圈子是很难混的,每个人都在观察着每个人。”
难怪有个朋友在看完《纽约的一个雨天》后发了朋友圈,“有钱人之间谈恋爱也难。”
纽约上东区吊儿郎当的富二代文艺男孩,心怀大志的亚利桑那州银行家女儿,大学同窗,郎才女貌,家世上看起来也颇为般配。
两人到纽约过周末,看似一场普通情侣的旅行,却是站在阶级圈层前的淘汰赛。男孩计划住在看得见公园的皮埃尔酒店,晚饭后去克莱尔酒店听钢琴曲……女孩则根本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好莱坞大导演的采访,渴望由此踏入名利场。
女孩虽然是富养长大,骨子里却始终有点自卑。她不停地释放“家里有钱,见过世面”的信号,一路鸡飞狗跳,被各种人骗得团团转,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
电影一直保持着轻松有趣的步调,没有什么风浪起伏。女孩回到男孩身边,他们终于坐着马车在中央公园约会,整个故事最现实犀利的部分无征兆到来——
男孩哼了一句歌,“The roaring traffic’s boom,Silence in my lonely room”,来自歌舞片《柳暗花明》的插曲。
女孩一如既往地卖弄道:啊,我知道,这是莎士比亚的诗,对吧?
在这一刻,男孩心里出现了无法挽回的裂缝。不仅是男女感情,更是老钱与暴发户之间的决裂。生活环境决定了他们欲望阈值的不同。眼界可以靠后来进一步打开,但三观不合拍却很要命。
比起温情又戏谑的纽约雨天,电视剧《继承之战》则将老钱鄙视链事无巨细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又刻薄又过瘾。
故事围绕媒体大亨Roy家族展开。整个画面几乎全是黑白灰蓝棕,还有阔人们爱不释手的米色调。掌门人老头衬衫领子微微磨损,来回两件开襟毛衣,根本看不出牌子。
挤在里头的入赘女婿Tom显得格格不入。和全家人不同,他一贯登场都是齐齐整整,领带和口袋巾永远相配,皮鞋锃亮,肩线笔挺,总能见到最新款,却还是遭到了养尊处优的老婆与小舅子奚落。
他们嫌他太新,新得喜气洋洋,太用力气,整个人看起来局促不安,不够大方。
某集里,Tom参加科技新贵聚集的峰会,于是选择休闲风格的羽绒背心。小舅子笑嘻嘻走上来就是当头棒喝——“你的背心可够蓬松的,里头塞着你的希望和梦想吗?”Tom环顾四周,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明明周围绝大多数人都穿得差不多,为什么偏要揶揄我?
几个镜头一晃,观众们心里有了个底。其他人包括小舅子,身上的羽绒背心都略扁塌,一看就是日常穿着。而Tom那件则胸口一个巨大logo,不仅蓬松,还反着光,像临时去滑雪商店刚买回来拆了标签。
Tom犯了一个大部分渴望被认同的人会犯的错:太急于求成,盼望通过价签和logo来证明存在感。费劲心力去追逐时髦而显眼的奢侈品,反而会显得低俗。
剧集造型师对此有专门见解。Roy家族的低调着装是刻意且有象征性的——这是老底子有钱人的默契,他们不需要金光闪闪,识货的同阶层人自然会懂得辨别。
该剧造型师专门给了这种风格一个挺逗的专用名词,“反卡戴珊式”。
小舅子穿的羽绒服,毫不引人注目。
既然说的是鄙视链,不可一世的Roy家族也会遇到更高杆的对手,例如老钱里的顶流Pierce家族。剧集里第一场两军对垒,Roy一家乘坐直升机去拜访,老父亲转身嘱咐众人保持笑容——原来他也有发憷的时候。
本来Roy在第五大道的豪宅已属简约内敛,但到了Pierce家,则完全是另一番大家大业的景象。让人想起《红楼梦》里黛玉初入贾府,发现处处摆设都带着半旧痕迹,甚至屋顶上方灯穗子还有陈年积灰——老祖宗还要唤着宝玉,当心迷了眼。
名门望族的首要装饰风格,不是结构上的奇特,也不是内部设施的豪华,而是岁月感与凝聚力。19世纪风格的木质墙面与壁橱,印花棉布窗帘,已经坐出印子的Chesterfield沙发……所有痕迹都在展示着一幅一幅回忆:节日里的子孙满堂,孩子们抓着楼梯把手玩耍,一代代人成长离开,再聚集起来,家族因此得以发展壮大。
在Roy家的子女们为了争夺地位唇枪舌剑时,Pierce家的儿子穿着祖父的开襟毛衣坐在他们面前,胸襟前一点点磨花,一层无声结界悄悄形成。一方高谈阔论,一方笑而不语,谁占了上风不必多说。
在《名流:上流社会交际圈潜规则》这本讽刺性极强又很真实的小书里,贵族伯爵对其儿子有一番教诲,“人们只能看到一名绅士微笑,绝不应当听到他的放声大笑。” 因为纵声大笑并不总是代表开怀,而可能是言辞窘迫时的表现。
这也从侧面解释了为何Pierce家的掌门人瞧着Roy家的各位提高音量高谈阔论时,在玻璃窗后露出了疑惑表情。似乎在发问,“他们不觉得有点尴尬吗?”
不张扬,不炫耀,是历久弥新的礼仪传承,更深层是把自己所思所想藏起来,不能轻易为对手看穿。
如果你看过《虚构安娜》原型安娜的采访,以及用“一滴血检测”骗过整个硅谷的伊丽莎白·霍尔莫斯的演讲,就会发现骗徒之所以在上流社交圈得逞,仪态上就熟练掌握了真有钱人的特点——安娜的声音非常轻柔,面对犀利质问时会撒出一串银铃笑声回应,仿佛根本不会生气;伊丽莎白在台上的每次演讲,声线都异常低沉有力,据说这是她刻意练习的结果,以此增添信赖感。
当她们谈话时,总是注视着对方,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尤其显得真挚。
美剧好看的一大原因,是真——道具真、人物真、氛围真。
尤其像《继承之战》这样着眼于最神秘阶层的电视剧,在服化道上稍微糊弄一点便显得山寨。所以,剧中出现的每一处细节,无论是室内装修、艺术品陈设、乃至衣食住行,全都有现实参考。

所以,在这部剧里,你看不见任何一只款式明显的手袋、Logo铺满的卫衣、造型十足的秀款。每一集、每一个剧中人物身上,只有大地色系的针织衫、淡雅而柔软的衬衫、穿到发旧的风衣、剪裁利落的外套……每一件,似乎你都能在自己的衣柜中找到同款。
稍微了解美国精英阶层的品位,你完全猜得出,《继承之战》中的每一位,穿的大部分都是RALPH LAUREN紫标线。
在RALPH LAUREN旗下,除了人尽皆知的POLO,还有RL Collection和RL Purple Label这两个最为高级奢华的系列,它们统称为RALPH LAUREN紫标线。主打高雅男装及女装,自诞生以来,便是美国老钱一族的着装指南。
不说别的,RALPH LAUREN紫标线的历年广告,便堪称当代经典——
穿着经典格纹呢西装、编织毛衣、真丝长裙、麂皮外套的男女老少,或是坐在百年巨树下,或是在下雪的院子里,洋溢着笑容,左拥右抱构成和谐画面。
这几十年间,时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传统时装屋被资本裹挟着,沦为流水线上的爆款制造商,依靠着博人眼球的夸张设计与当红明星上身带货,饮鸩止渴地贩卖着只穿一季就过时的爆款。

而RALPH LAUREN紫标线,无论从定位到设计再到视觉呈现,却始终如一,坚守住了老底子的好品味。只出品用料高级、式样经典、颜色纯正、可以穿几十年直到被岁月磨出襟花的得体时装。
体现在《继承之战》里,你可以看到RALPH LAUREN紫标线与剧中人物一系列相得益彰的造型——
当Roy家族的二女儿Shiv准备披上铠甲征战职场时,为了铺垫她即将成为家庭核心成员的情节发展,造型师剪掉了她女性化的长卷发,让她换上了利落的一刀切,并特别选择了RL Collection等一系列新装来强化她的衣橱。
真有钱人家的女孩不需要过度时髦。她需要舒适材质、优秀剪裁,以此完成家族整体风格的传承。
她会选择不会过时的流畅线条、优质的羊绒羊毛、真丝、皮革材质,让自己看起来优雅低调的同时,也能随时健步如飞,当然,最重要是不露出任何Logo。
而这就是RALPH LAUREN紫标线坚守至今的设计原则。无论是40年前,还是40年后,RALPH LAUREN紫标线始终致力于给女性打造一个大气、高雅又舒适的衣橱——她的魅力,来自于她的力量,而非她的性别。
上世纪80年代的RL Collection
2021年秋冬的RL Collection
再以RL Collection 2022秋冬系列为例,已经拥有同品牌米色针织长裙的事业女性Shiv,会再为自己添置一条结构相似、细节有所调整的黑色款。
她穿着它去任何地方,开会、商务午餐、半躺在沙发上和家人倾谈,细致柔软的裙子都与身体贴合,穿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会落伍。
亦舒小说里,子承父业的香雪海最爱穿黑,不是为着神秘,而是最方便,不用多虑。
出来做事情的女子在时装上花的精神不多,干脆再购入近似款背心长裙晚装——别致之处在于裙尾正是纽约群厦的刺绣,银光闪闪,世界都在脚下,气势上已经赢了。
日常针织长裙、晚装之余,全套男式礼服也可以作为衣橱必备。
看Ralph夫人Ricky Lauren年年晚宴都以此经典造型亮相,渐渐成为个人符号,比任何Logo都来得瞩目。
这样的外套,从青年穿到老年,由娇媚活泼穿到大家族家长。不变的是,霁月光风耀玉堂。
无论是Roy家族还是Pierce家族,体面男士的衣橱里都应该有一件麂皮猎装。
恰到好处的收身剪裁,利落干练,尤其在穿过一阵子后,手肘袖口都有穿着痕迹,像中年俊男增添几分风霜后更有味道。
从RALPH LAUREN这样的经典品牌中可以体悟到,老钱家族对奢侈的概念,在于钱财只是为人生提供便利,衣装在质地和功能之外不应再过多修饰,而亲情、爱和自我价值的实现才是真正需要追求的东西。
富贵不在于拥有具体的物件,富贵是一种气象。
踩在高处,见得广远,就愈发不留恋于眼前的微小,由此打开局面成就大事。
话说回来,我们普通人,为何要了解老钱的穿着、谈吐、和生活方式?毕竟,我们连新钱都没几张。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恐怕也是落入二极对立的窠臼了。
当今世界,尤其是互联网,总是粗暴地将万事万物一分为二、非黑即白,尤其是生活:将一切文明的、体面的、美好的,都归结为“有钱做作”;而一切粗暴的、恶俗的、放肆的,则归结为“接地气儿”。
可是,真正成熟的人生态度是接受一切存在、并从一切中学习。

就像曾经的永安百货四小姐郭婉莹,真正的大家闺秀。后来房子家财被充公,带着孩子搬去一间不到7平米的小屋子住,没有暖气,屋顶有洞,冬天醒过来脸上会结霜。她说,“晴天的时候,阳光会从破洞里照下来,好美”。每天只吃得起八分钱一碗的阳春面,她又说,这样有利于保持身材。
甚至被派去洗厕所的时候,她也要打扮整齐,穿上一身旗袍。有人问她,都什么样了,还这么讲究?她想了想,“只要是活着,就应该这样。” 
这诚然是曾经的养尊处优给予她的习惯和对自己的要求,但这样的人生态度,却是我们作为人,应当有的豁达和不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最坏最难的时候仍有勇气,抵御生命中随时出现的乱流。
所以,这也是当我们看待老钱时需要选择的角度——不是倡导所谓的阶级划分,而是学习他们多年累积的生活经验、成熟品位、做人姿态,并以此借鉴,过好自己实实在在的日子。
首先,你要意识到淡然的重要性。
老钱家族的传人们之所以气定神闲,是因为他们没什么可失去的。把这种意识移植到你的人生里——什么都可以有,什么都可以没有。
即使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完全可以通过坚定内心与安静生活达到一种境界——珍视、赞美我们已经拥有的;接受、放下那些已经失去的和无法获得的。
我们无法拥有一切,但也绝非一无所有。
事实上在人生中,我们和有钱人所面临的苦恼基本一致,无非是爱而不得,求而不能,日光之下没有新鲜。
要向他们学习的还有一点,就是无论多着急自我辩解,都要先缓一分钟,理顺思维再行事。有时真相不一定占上风,如何表述真相才是硬道理。
想要从容面对生活,先学会让自己舒适。
亦舒小说里女主角结婚前双方家长见面,女主角妈妈有点心慌。没什么可以见客的衣裳,临时去买,又难免局促。女主角心疼妈妈,想个主意,新衣买回来先穿去菜市走两趟,能带点皱褶就自然多了。
和天下所有的关系一样,衣服与人,也一样存在磨合期。老钱们之所以如此热衷半新不旧,就是图个随心所欲。即使我们没办法让衣橱价值百万,也可以从穿不厌洗不坏的经典品牌经典单品开始慢慢存储,锻炼自己在时尚和生活之间的平衡能力。
爱惜每一分金钱,驾驭它,而不是被主宰。
每个真正的有钱人可能都比你会省钱。并不是说他们花得少,而是他们对金钱格外尊重,投资每一样非消耗品时,都会再三斟酌,考虑它的保值和增值能力。
我们普通人对待消费也应如此:因了解而购买、因喜爱而珍惜、因使用而满足、因细水长流而内心丰盈。
这也是我很喜欢细细讲述品牌故事的原因。一件物品,比起是否明星带货、是否当红爆款,我更愿意让你了解到,它背后的品位传承与生活画卷。

须知,你的每一次消费选择,都是在选择一种生活,一种姿态。
愿我们都少走弯路,多些自在。
“在最坏时候,懂得吃,舍得穿,不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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