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互联网的“寒冬”就像那个耳熟能详的“狼来了”的故事。“寒冬”喊了一次又一次，互联网行业依旧欣欣向荣，业内人士赚得盆满钵满，吃足了时代红利。
然而，疫情以来，尤其是几家大厂财报都越来越难看的2022年，凛冬真的到来了。
人们惊讶地发现，在愈发严峻的行业形势下，不但大厂频频裁员，那些过去提起来光鲜亮丽的“大厂员工”们也开始出走。
许多留学生当年靠着海外求学背景为自己拿到大厂offer加了分。现在，他们中的很多人选择主动离开。
01
『真实的互联网“寒冬”』
谁能想到，2022年3月，“京东裁员”“阿里裁员”“腾讯裁员”陆续登上微博热搜。
在微博搜索关键词“裁员”，下面几乎出现了所有知名互联网大厂的名字。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个大厂工牌的梗。
曾经，能成为互联网大厂的员工是一种荣耀。尤其是刚入职的萌新，到哪里都要带着工牌“凡尔赛”一下。
甚至有人发出这样的图片来调侃：
图片源于微博网友分享，公司已打码
如今，有网友晒出了另一家互联网大厂裁员之后，堆满了一整箱的离职员工工牌：

图片源于微博网友分享
曾经被当做荣耀的工牌现在被堆到角落，等待着销毁成为垃圾。

两相对比，何其讽刺。
02
『 “卷王”才配活下来』
被裁员的人黯淡离场。那么，那些侥幸留下来的大厂人，他们快乐吗？
Linsk本科毕业于国内知名美院，硕士毕业于英国某名校，在疫情找工作困难的大背景下，过五关斩六将，成为了某大厂的一名设计，并成功熬过了这次裁员浪潮，稳稳地继续拿着大厂的工资。
然而，Linsk却一点也不快乐。
绝望的每一天
人在大厂，高强度的996实属必然。裁员潮来临，部门leader私下里严肃地和大家说，我们以后必须更加努力，在公司要体现出我们的价值，才能保证大家
不必离开。
于是，产品团队提了更多的需求，下发给Linsk的任务一项接一项，加班加点都做不完。没有员工敢抱怨。这种工作“内卷”，似乎永无止境。
然而，让Linsk痛苦的不仅仅是单纯的超负荷工作。
“工作之后，我再也没办法好好打磨我的作品了。每项工作的时限太短，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对质量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把它们都完成就已经是我的极限。工作一年多，我只觉得我的水平毫无提升，甚至在退步。”
骨子里热爱着设计的Linsk，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辞职。
03 
『“小而美”的公司不香吗？』
像Linsk一样，没有被裁员却萌生去意的大厂人，最近变多了。
一些大厂人实在受不住大厂的工作压力对身体的摧残，开始积极跳槽到外企。也有些人开始挑一些名气不如大厂但工作压力和时长比较舒适的公司跳槽。
借着大厂的光环，他们跳槽后能空降成一个团队leader，或者在新环境里得到更快的重用与提拔。
“大厂制度很完备，也不缺人才，你进去一般只会负责很细化的一小项工作，做久了成为熟练工，基本就等同于天天上班拧螺丝了。”前大厂员工Amy曾深有感慨地说。
“但是中小型公司，尤其是小公司，往往会让你同时担起很多项不同的业务，某种意义上，挺锻炼你的能力的。有利也有弊，看各人如何理解。”

当然，主动跳槽到中小公司的更多前“大厂”人，还是奔着减轻工作压力去的。
大厂工作两年，日日天黑才出公司大门的Cindy，跳槽了一家下午5点准时下班的公司。
回家的路上，她第一次在工作日见到了绚烂的晚霞。
下班路上的晚霞
Cindy感慨：
“真好，这才是生活吧。”
04
『妈妈说，该去考个公务员了』
也有人静观风浪后，干脆选择不再入场。
留学生Alice去年秋招斩获了几家大厂的offer，给她开的薪资颇为优渥。然而，确认上岸老家省会城市公务员之后，Alice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些Offer，回家乡当起了光荣的人民公仆。
我以前也向往大厂。Alice笑着说：“要不我就不会那么努力地提前实习，准备面试了。”
“然而，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毕业后入职大厂的学长，去年“双减”，他们整个部门都没了。今年也听说一些学长学姐被裁员，我真的怕了。”
“我父母都是很保守的人，以前天天念叨着让我考个公务员，我根本不听。
现在我认真思考之后，感觉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长远’
这句话挺真实的。经济环境这么差，稳定压倒一切。”

05
『大厂员工出走之后』
和被裁员不同，主动“裁掉”大厂的员工有着自主权，他们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让他们的生活在一些层面上确实地变好了。
选择跳槽中小型公司和外企的员工，获得了Life-work balance。有些人更是摆脱了“内卷”中“拧螺丝”的困境，在新的公司更好地发挥出了自己的能力。
像Alice那样上岸体制内的职场人，更多体验到的则是一种安稳的幸福。Alice说，她省考上岸之后，爹妈的喜悦都掩饰不住。下班回家第一时间就能吃到父母做好的饭菜，和父母唠唠家常，生活平静又温暖。
然而，这个世界上大抵没有一种选择是完美的。
我们总是面临着不完美的选择
离开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面临收入的下降。
他们之中，有人抱怨中小型公司管理不如大厂完善，领导官僚气息太足。很多体制内上岸人则苦笑着吐槽，日复一日，文山会海。在大厂好歹还能拧拧螺丝，在体制内忙着哄好领导，拧螺丝这种程度的价值感都找寻不到了。
生活从来都是一座围城。
我认识的某个离开的大厂的程序员曾和我感慨，回想自己在大厂工作那些年，已然恍如隔世。
“待过最高的写字楼，通宵见过城市的晨光；拿过大几十万的薪水，有过财务自由的奢望。
有人说，浪潮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在风口上，猪都能飞。我没有验证自己的胆量，见过几次退潮就赶快离开了，我怕自己是那头‘猪’。”
也有留学毕业回国进入大厂的朋友和我说，在大厂996工作的他，实在无比怀念自己留学时的生活。经受大厂日复一日高强度且枯燥的工作折磨后，他发现留学生活是一场真正的美梦。
“在国外求学时，我看到了比以往更广阔的世界，体验到了真正的自由，找到了兴趣爱好，也探寻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我。这大概就是留学对我而言最大的意义吧。工作之后，我似乎愈发严重地开始迷失意义感。我想，我是时候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想要的未来了。”
疫情的阴霾尚没有散去的迹象。其实何止互联网行业，所有“打工人”都面临着职场的寒冬，面临着形形色色不同的选择。
对于我们留学生来说，在校未毕业的学生们比以往更加纠结自己未来的就业方向。
而留学毕业回国进入大厂或其他公司的人们，也经历着比以前更严峻的职场环境。

愿所有人都可以追寻自己的内心，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
不管离开或者留下，都不要后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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