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爆发前的乌克兰军队营地
4月3日,CNBC发表一篇重磅评论《一个新的世界秩序正在形成,世界还没有做好准备》(A new world order is emerging and the world is not ready for it),作者弗雷德里克·坎佩(Frederick Kempe)是国际知名智库——大西洋理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坎佩在开篇就设问:我们准备好迎接新的世界秩序了吗?
他写道,上周在比利时及世界其他地方举行的一系列峰会(包括北约峰会、G7峰会、欧盟峰会等),意在表明一个新的全球秩序正在形成,而世界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自俄罗斯总统普京2月24日下令入侵乌克兰以来,关于谁将塑造未来世界秩序的文章层出不穷。这是自1939年以来欧洲遭受的最血腥的一次入侵。
一个可能的乐观的结论是:如果乌克兰作为一个独立、主权和民主的国家存活下来,美国和欧洲将重新获得支持力量,对抗威权和邪恶的俄罗斯(至少在普京的情况下是这样)或其他类似势力(注:知名不具)。
这听起来是个好消息,但也有不利的一面。
大西洋理事会研究员迈克尔·舒曼(Michael Schuman)在美国《大西洋月刊》杂志上写道:“从表面上看,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和某大国封锁式防疫似乎没有太多共同之处。然而,两国都在加速一种将世界引向危险方向的转变,将世界一分为二,一个以华盛顿特区为中心,另一个以'帝都'为中心。”
”我在迪拜召开的世界政府峰会和大西洋理事会主办的全球能源论坛上了解到,中东与会者无意放弃与某大国的关系,也无意与俄罗斯决裂,该大国是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的主要能源贸易伙伴。俄罗斯则在军事干预叙利亚战争中拯救了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l-Assad)的总统宝座,使自己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坎佩在他的文章中说。
除此之外,在去年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成为一场巨大的失败后,我们的中东伙伴已经对美国承诺的全球领导力或安全能力失去了信心。他们还经历了从特朗普政府破坏“伊朗核协议”到拜登政府在没有充分考虑德黑兰地区侵略的情况下重新推动该协议的努力。
“在我多年来多次前往中东的旅行中,我从未听到中东政府官员对美国政策制定者的失望程度如此之高。”坎佩写到。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着迷地看着乌克兰,因为乌克兰的胜利——因为背后有一个强大而团结的西方——将迫使人们重新思考美国的承诺和能力,并改变跨大西洋影响力和相关性不断下降的轨迹。相反,如果普京胜利——即使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都付出了巨大代价,也会加速西方作为一个有效的全球参与者的衰落。
知名国际政治家基辛格在他的著作《世界秩序》中写道:“从来没有真正的全球化的世界秩序存在过。”
我们这个时代所谓的秩序,是近四个世纪前在德国威斯特伐利亚地区举行的一次和平会议上在西欧设计的,当时大多数其他大陆或文明都没有参与,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世界秩序就是这样建立的。
在此背景下,现在的问题,不是新的世界秩序会是什么,而是美国及其盟友能否通过乌克兰扭转上个世纪以来国际秩序遭到的侵蚀,作为建立第一个真正的“全球化”世界秩序的第一步。
“前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斯蒂芬·哈德利告诉我,这是过去一个世纪中第四次试图建立国际秩序。”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通过凡尔赛条约和国际联盟进行的第一次努力不幸失败了。这次失败导致世界迎来了欧洲法西斯主义、美国孤立主义、全球经济危机,以及数百万人死于大屠杀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及其伙伴通过马歇尔计划和新的多边机构,如联合国、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北约、欧盟和其他机构,建立了后来被称为“自由的国际秩序”,取得了显著的成功。
第三次努力是在西方冷战胜利(指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娈)之后进行的。欧洲民主政体出现或恢复,北约扩大,欧盟扩大,西方在二战后和冷战期间发展起来的规则、做法和制度一度似乎可以吸收和引导扩大的国际秩序。中国从这一秩序中获益并一度接受了这一秩序。
此后多年来,一直在削弱的是美国领导人捍卫、维护和推进扩大的国际秩序的承诺。基辛格所说的这种秩序是“一个无限扩大的国家合作秩序,遵守共同的规则和规范,拥抱自由的经济制度,放弃领土征服,尊重国家主权,并采用参与性和民主的政府制度”。
美国的外交政策领导力很少是始终如一的,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和冷战结束期间,这种情况尤其明显。自那以后,矛盾越来越大,前总统奥巴马的“从背后领导”和前总统特朗普的“美国优先”突显了这一点。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逃离了前总统杜鲁门建立和坚持的二战后架构和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与奥巴马
在中东,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等曾经是我们最亲密盟友的国家,现在正在对赌注进行对冲。除了伊朗的分歧,前总统特朗普未能接受自己在选举中的失败也让我们的朋友们对美国政治制度的持久性和美国外交政策的一致性产生了怀疑。
除此之外,我们的中东朋友对拜登政府将这场新兴的全球竞争描述为民主与威权主义的斗争感到不满。
阿联酋总统的外交顾问安瓦尔·加尔加什(Anwar Gargash)在世界政府峰会上表示:“阿拉伯世界的每一次民主尝试都变成了意识形态或部落主义,所以我不确定我们能否成功解决这一问题。”他认为,民主和威权主义之争不是二元的,而是治理的问题,解决方案是“两者之间的某种东西”。
美国总统拜登上周四(3月31日)决定从国家战略石油储备中释放1.8亿桶原油,这是史无前例的,这是对美国传统产油国不准备帮助他的承认。在欧佩克做出这一决定的几个小时前,欧佩克无视西方政界人士的呼吁,即加快石油开采速度,并抵制任何他们应该将俄罗斯从该组织除名的建议。
俄罗斯总统普京与美国总统拜登(右)
与此同时,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本周访问了新德里,感谢印度拒绝加入对俄罗斯的制裁,巴西、墨西哥、以色列和阿联酋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拉夫罗夫说:“我们将准备好向印度供应印度想要购买的任何商品。”
为了塑造未来的世界秩序,美国和欧洲首先需要扭转西方和民主在乌克兰衰落的轨迹。让乌克兰成为向西方和民主转型成功的样板国家。
这样的话,其他的国家才会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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