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系列】预热第三弹：以跨学科和外部的视角研究国际法

作者：郑璐璐

校对：黄蓬北

一.大牛简介

莎拉·诺文(Sarah Nouwen)是一位主要研究和平调停与国际司法问题的国际法学者。她是剑桥大学和欧洲大学学院的国际法教授，剑桥劳特帕克特国际法中心研究员、彭布罗克学院研究员。同时，她还是《欧洲国际法杂志》的主编。

诺文教授在乌特勒支大学获得了法学学士和法学硕士学位，其中部分学业在西开普大学和南非开普敦大学完成。随后，她在剑桥大学获得了国际关系硕士学位和法学博士学位

诺文教授的研究兴趣包括国际法、国际人权法、过渡时期司法、和平谈判/维和/和平调停、第三世界的国际法研究方法、国际法的人类学研究方法和国际法历史等领域。诺文教授还擅长法律与政治，战争与和平、司法和法治的交叉领域的研究工作。

Sarah Nouwen成为《欧洲国际法杂志》主编后的采访。图片来源：EJIL Live

二.丰富的职业经历

在从事学术研究之前，诺文教授曾为荷兰外交部在纽约、海牙、荷兰驻苏丹喀土穆大使馆（2005-2006年）和英国驻达尔富尔国际发展部从事国际外交工作，就过渡时期的司法、和平谈判以及法治问题提供咨询服务。2010-2011年，她是非洲联盟苏丹问题高级别小组的高级法律顾问，协助了达尔富尔和平谈判以及苏丹政府和南苏丹政府之间的国家继承。

她在2017年ILA Reporter [1]的采访中说道：“正是由于这些经历之间的对比，我才更清楚地了解到我想从事的工作。例如，在我担任外交职务时，我喜欢手头工作中处理的话题——都是对许多人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如司法、和平、粮食安全和健康，但某些形式的官僚作风会让最精力充沛的人昏昏欲睡。我喜欢私营部门的效率和成就感，特别是在国际商事仲裁当中。然而，在一天结束的时候，我总是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双方都是大公司……而最终只是关于保险公司之间的斗争……就只有这些吗？’在权衡利弊之后，我决定着手解决一些实质性问题，而减少对工作环境的考虑。在学术界工作，再加上一些实践活动，目前感觉是一个理想的地方，既可以相对自由地研究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还能不时地参与到一些时事中来。”

过去的这些经历同时也深刻地影响了她日后的学术之路，甚至决定了她主要的研究方向、视角、和方法。

苏丹北达尔富尔首府法希尔（El Fasher）郊外，几名骑着毛驴的妇女。图片来源：联合国

三.独特的研究视角

诺文教授曾在Pembroke College Cambridge对她的采访[2]中表示，在她作为学生学习国际法时，她觉得国际法无疑代表着和平和正义的力量。但是，当她在非洲担任顾问、外交官、和非政府组织的研究员时，她惊讶地发现了另一种国际法，而这挑战了她之前的那些假设。譬如，在研究国际刑事法院（ICC）对国内法的影响时，她发现ICC所推崇的正义概念是单一的，即追究刑事责任。然而，这一方面很难实现，另一方面实际上边缘化了其他的正义概念，而那些被忽视的正义概念反而可能是冲突中的人们更加珍视的——正义不光是追究责任，还可能包括法律和秩序意义上的正义，修复式正义(如让受害者能回到冲突爆发前的职位和生活状态)，以及分配正义（不仅是资源上的合理分配，还包括机会上的，机会上的合理分配不仅是国内的机会分配还包括全球的）。ICC在带来了正义和和平的同时，也削弱了拥有其他丰富意义的正义概念。

在非洲的这段经历，引发了诺文教授对国际法在具体情形中所发挥的作用和影响的思考，这促使她对国际法的研究采用了外部的视角，且主要关于冲突局势和非洲相关问题下，国际法和其他领域的碰撞和交互。诺文教授的《火线上的互补性：国际刑事法院在乌干达和苏丹的催化作用》(剑桥大学出版社，2013)便不是纯粹的法律性著作，其研究结果还包含了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分析视角。譬如，在进行了大量实证研究之后，她在书中提及，负责发布检察政策的检察官办公室当时正处于新的领导之下，并考虑了一些人格和特性上的因素。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些本是无关紧要的，但却为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诺文教授还在其他文章中结合了政治学和国际法学的研究方法，如《为政治伸张正义：乌干达和苏丹的国际刑事法院》和《拟议的<反人类罪公约>是否有所缺失?这是各国的政治问题和国际法委员会的理论问题》等。

此外，基于她在外交和和平谈判方面的经验，她的研究大多结合了实证研究，并借鉴了政治和人类学等学科。她希望先在实证研究中弄清楚现实情况，再去研究存在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例如，在《火线中的补充性原则：国际刑事法院在乌干达和苏丹的催化作用》（剑桥大学出版社，2013年）中，她探讨了《罗马规约》中的补充性原则（即国际刑事法院的管辖权只有在国家不愿意或不能切实地行使管辖权的情况下才能行使，其是为补充国内法院管辖权而存在的）是否以及如何对乌干达和苏丹的法律制度产生影响。为此，诺文教授在这两个国家进行了数月的实证研究：她采访了数位官员，观察其国内的诉讼程序，以了解国内的法律是否因国际刑事法院的介入而进行了变革。

四.目前的研究议题

近年来，诺文教授的研究集中于国际刑法中的相关议题，以及采用实证方法研究国际调查委员会和苏丹等相关问题。她目前的研究项目“缔造和平：法律与和平有何联系”由菲利普·勒沃胡姆奖、ESRC未来研究领袖奖和牛顿信托基金资助，其探讨的是国际法在和平谈判中的作用，如国际法规范在和平谈判中的作用是什么，其是否会被援引，被谁、在何时援引或不援引；通过实地调研探究冲突中的调解人和其他外部主体，如何援引国际法规范来影响和平协定的内容，以及如何影响国际和平谈判的进程。

2021年国际刑事法院中文模拟法庭比赛已告一段落，为了给参赛同学后续提供更多与国际法大师的交流机会，我们特别邀请到了诺文教授于5月21日晚八点参加线上国际法漫谈活动。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填写问卷可参与报名。由于名额有限，请有意向的老师和同学尽快报名！同时，也欢迎大家在留言中积极提问，我们会筛选出部分问题，在漫谈中与诺文教授进行深入探讨。

提醒大家，本次大师系列课程，每一堂课均需单独报名。在上课前，报名成功的同学会收到通知及课程链接，积极提问的同学有机会直接同教授对话。

此外，还有更多大牛陆续加入国际法漫谈活动系列，敬请期待！

◆ ◆ ◆ ◆

[1]http://ilareporter.org.au/2017/03/sarah-nouwen/

[2]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yAhWYuGEZ8

其他参考资料：

[1] https://www.law.cam.ac.uk/people/academic/smh-nouwen/40

[2] https://papers.ssrn.com/sol3/cf_dev/AbsByAuth.cfm?per_id=428969

[3] http：//www.huffingtonpost.com/entry/russia-international-criminal-court _...

[4] http://www.bbc.co.uk/programmes/b07cvlmb

[5] http：//www.aljazeera.com/news/2015/04/bashir-sweeps-sudan-election-15042 ...

[6] http：//www.huffingtonpost.com/2015/01/24/israel-palestine-icc_n_65247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