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人的成名是为了证明幸运的存在,那段奕宏的成功绝对是为了证明时间的公平。
无论是高中时3次落榜,还是大学时被同龄人远远甩在身后,段奕宏从来就没有什么天赋,他只是用尽了全力一点点朝着想要的方向前进。
你永远能在段奕宏身上看到一个普通人所能成为的最好的样子。
文 | 婷婷
编辑 | Anita
迷雾剧场2021年的首发作品《八角亭谜雾》近日正式收官。
这部云集了段奕宏、祖峰和郝蕾等一众戏骨的悬疑剧,在豆瓣上的评分只有5.7分,被戏称是“9分的阵容给出了6分的结局”。
而在《八角亭雾》官宣时,“段奕宏第8次饰演警察”的词条也一度占领了热搜。
此前不到一个月,由他主演的电视剧《双探》刚刚完结,在《双探》里他扮演的也是一个警察
对于外界关于饰演角色同质化的质疑,已近知天命年纪的段奕宏很坦然地表示,希望能把类似角色演出不一样的质感,做到“一个作品一个样”。
段奕宏在不同的剧里多次饰演警察,性格扮相都很相似
不过,他要是因为老演警察被人吐槽就怕了,那他就不是那个观众熟悉的老段了。
换句话说,他着重的早已不是外在的“形”,而是故事的“核”。
这就是段奕宏,一个一直有着自卑感的“戏妖”,一个“3A影帝”,一个被鲁豫称为“牛而不自知”的男人。
段奕宏在接受访谈的时候,曾讲过一件自己父亲的事:“85岁的老爷子,还装着心脏起搏器,硬是要一个人从早上十点钟走到下午五点钟,从北京的东四环一直走到东二环。”
父亲的这股执拗劲遗传给了段奕宏。段奕宏说,新疆有句方言叫“勺子”,用来形容一根筋、特别轴的人,他就是这样的“勺子”。
正是凭着这样的“勺子”劲儿,这个并非那么优秀的西北孩子,一路从新疆伊犁走到了北京,走上了影视的大舞台,成为今天人们眼中的“戏骨”。
1973年,段奕宏出生在新疆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一名伐木工人,演员这个职业和他的生活原本八竿子打不着边。
上戏剧学院的念头,最初萌芽在段奕宏高中的时候。
作为班级的文艺委员,他赶鸭子上架演了个小品参加学校的文艺晚会,结果冲进了伊犁地区业余小品大赛,还获得了剧本创作奖和表演二等奖。
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的陈加林老师看到这个小品,托伊犁话剧团团长捎了句话给他:“这个孩子有表演天赋,能试一试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
陈老师的这句话,无疑给这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让他觉得“总有一股力量拽着我往北京跑”。
不过,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给段奕宏作出了截然相反的评价。
一位正好在伊犁拍话剧的中央戏剧学院的教授,在段奕宏登门拜访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孩子,你别耽误自己,退一万步你也考不上。
然而,这个一根筋的孩子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去中戏的考学之路,尽管需要坐4天3夜的火车,尽管父亲一度斥责他“伐木工的命,当什么演员”
段奕宏光考中戏就考了4年。
前两年他连复试都没进,第3年他在三试的时候被刷下来,最后一年才终于以西北地区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中戏,为此他成为了班上年纪最大的学生。
没进入中戏之前,中戏是段奕宏的梦之地。等到梦实现了,一切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相反,他再次落入了人生的低谷。
在中戏的第一年,他发现身边的人都很优秀。而他,一个不高也不帅,还带着一口浓厚西北口音的年轻人,在其中显得那么笨拙。
他形容那一年是“行尸走肉的时光”。
表演班的同学人才济济,陶虹、印小天、高虎……有的同学已经开始接戏,有的同学拍广告,可是没人找段奕宏。
他试着去当群演,却因为内向的性格,一整天就在那杵着毫无收获。
他说:“我仿佛是一个边缘人。”
在苦闷了一段时间后,这个执拗的青年选择了最笨拙的办法去应对:接不了戏,就踏踏实实地完成学业;口音不好,就一点点打磨。
段奕宏的同学曾回忆这样一个细节:按照规定,学生不允许在学校的排练场过夜,段奕宏为了能延长排练时间,常常躲在布景后面,等老师检查完了再出来继续排练,然后早上起来再翻窗户出去继续练晨功。
一次,他在学校话剧中演一个盲人,专门跑去盲校央求校长让他和盲人一起住了两周。为了演好毕业大戏《马》中精神分裂的角色,他又跑去精神病院待了3天。
大学4年里,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家。因为回家的路途太远、时间太长,他还要把回家的路费省下来,多买几本书看。
后来,他干脆不再去想接戏拍戏的事情,把心思全放在学业上,渐渐地,他的作业成为全校学生的范本,每次交作品都会引来大批的观摩者。
他被老师和同学们称为“戏妖”。
毕业的时候,他成为中戏有史以来第一个拿到专业课满分的学生。
2015年,在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荣获最佳男主角奖项的段奕宏在发表感言时,动情地说:“我愿意为戏为奴,我会沿着我认为的演员的道路走下去。”
他由衷地热爱着演员这份工作,曾不止一次说过:“一个演员,可以遇见自己,面对自己和探索自己,我觉得这个职业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幸福。”
在演艺圈子里,段奕宏是公认的“难搞”的演员,是那种为了角色喝不喝一瓶水都要纠结半天的演员。
导演觉得喝不喝无所谓,段奕宏觉得有差别,他必须要找到一个理由
与段奕宏合作过的导演陈正道用了一个“虐”字来形容他们的合作。
陈正道说:“拍戏的时候,我真觉得段老师让我心好累,不想再合作了;但剪辑完作品又会觉得特别值得,感觉还有很多角色很适合他,又想再度合作。”
段奕宏自己则不这么认为,他说:“不是我难搞,是创作难搞。”
追根究底,观众不会关注你拍摄的过程是怎样,只会关注播出来的戏中,能够呈现出多少亮点,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用得最多的方法就是体验。
体验是为了让“人物附体”,他把体验的方法称作是捷径,而不是笨办法。
排练话剧《恋爱的犀牛》的时候,他因为男主角的表演方式,一度跟导演孟京辉争得不可开交。
话剧《恋爱的犀牛》
孟京辉觉得段奕宏演得不对。到了开拍的时候,孟京辉却惊奇地发现段奕宏真的找到了新的表达方式,这才有了后来许多人心中经典的舞台形象——马路。
拍摄《二弟》的时候,段奕宏去街头和一帮小混混厮混了23天;拍摄《烈日灼心》时,他在派出所呆了15天,大年三十都在所里度过;为了演好《引爆者》里的矿山炮工,他下过千米深的矿洞。
段奕宏主演的电影《白鹿原》中,有一场黑娃割麦子的经典片段。为了拍好这个细节,他反复练习打麦秸的动作,撸到双手都是刺。
他解释说,只有一个熟练的麦客,才能一边割麦子,一边在心里游刃有余地生发出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田小娥的“钩子”。
2002年,段奕宏凭借个人首部电影《二弟》,获得印度新德里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
2015年,凭借《烈日灼心》获得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2017年,凭借《暴雪将至》荣获第30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命运终究会厚待那些努力过的人们,段奕宏由此成为华人演员中罕有的“3A影帝”(3座A类电影节的影帝)。
人生都有AB面,段奕宏这个西北硬汉也不例外。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性格里,可能兼具了家乡伊犁既干旱又湿润的特质。
干旱是他面对演戏时的执拗,湿润则是他对亲友温柔体贴的一面。
他在《鲁豫有约中曾说:“我不怕冷,就怕暖。”正因为他淋过雨,所以他对于曾为他撑过伞的人总是心怀感恩。
2003年,他应人之约拍摄话剧《恋爱的犀牛》,推拒了陆川导演的电影《可可西里》的片约,后来《可可西里》获奖无数。
段奕宏因档期冲突,拒绝《可可西里》
别人替他觉得可惜,他说:“话剧团的领导是我在毕业留京困难的时刻,向我伸出援手的贵人,我不想拒绝我的贵人们。”
《双探》是他第一次当监制拍摄的作品,张国强、邢佳栋、高峰这些兄弟们知道后纷纷要出演为他助力,称“角色大小都没有关系”。
他却几番推托,因为这些兄弟在他心目中占的分量太重,他不想去消耗兄弟情谊。
很多人不知道,12年前,段奕宏与吴京拍摄《西风烈》之后,他就成为了吴京口中的“死鬼”
《西风烈》是一部在敦煌沙漠的极端环境中拍摄的电影,过程充满艰难险阻,因此造就了兄弟二人的患难之情
家人更是这个西北硬汉心中的软肋。
他直言不讳地说:“母亲是我的精神力量。”最初从伊犁出走北京,虽然跟家里起了争吵,母亲依然来送他,殷殷地嘱咐他路上小心。
他在做客《非常静距离》的时候,谈到第一次在机场看到母亲坐着轮椅出来,几度潸然泪下。
段奕宏与母亲
他格外珍惜跟老人相处的时光。每次一起吃完早饭,他都会推着母亲去院里晒一个小时的太阳,陪母亲聊天。
即便在繁忙的拍摄中,他也尽量两三天回来一趟,找的理由还是睡不惯剧组的床,因为害怕老人有心理负担。
也许,正因为段奕宏是这样一个外表粗犷、内心充满温情的人,他才能奉献给观众那么多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角色。
比如《恋爱的犀牛》中偏执钟情的马路,《细伟》里让人揪心的杀人狂,《士兵突击》中冷峻不羁的老A袁朗,《烈日灼心》里敏锐重情的伊谷春……
《烈日灼心》
央视主持人朱迅说过:“真正有光的人,压得时间越久、深度越深,绽放的光芒也越灿烂。”
段奕宏就是这样“真正有光的人”。
第一次出演大银幕处女作时,段奕宏已经29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红大紫时,他33岁。
20多年的演艺生涯,就像《士兵突击》里他饰演的袁朗说的那样:“没有功德圆满,没有一步登天。
作者:婷婷,读者人物原创作者两娃妈妈,每天都在生活的鸡零狗碎与诗和远方中痛苦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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