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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呦呦鹿鸣
2022年的3月8日就要结束了。

在这个妇女节的末尾,有些感怀,与诸君分享。
女性是什么?在这个节日里,女性不仅仅是一个性别,在我眼中,它甚至不等同于“男女平等”,自然,也就不等同于那些精英手中的玫瑰。
女性是一种处境。弱者的处境。
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用锁链锁在柴房里时;当一个人试图离开一个村子、一个社区却被一群人抓回去时;当一个人无论如何求救别人却听而不闻时;当一个人畏惧失语时……Ta就是女性。
Ta不仅仅是被拐卖的女性,也是《hallo树先生》里聪明敏感最终被黑恶整疯的树先生。
不仅仅是被拽入黑砖窑里的男人、美国种植园里的黑奴,也是那些在职场遭受委屈却无法言语的人,是那些被打入另册的“下九流”,是那些被封印在某个折叠世界里的人。
是15岁的人生遭受无数恶意的刘姓少年,是每天深夜扛重货在23个地方流动打工寻子的“流调中最辛苦的人”。

是的,我说的不仅仅是女人。
当一个人失去生而为人的尊严,当一个被恐惧所笼罩,当一个陷于穷困,当一个人的哭声被淹没,当一个人不敢笑出来哭出来,那么,这个人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女性”
在中国古代文学中,士大夫常以“香草美人”自比、自喻,这一传统自屈原开启。有人推测说,这恐怕是因为屈原与楚王是同性恋吧。但北大教授戴锦华有一个更有洞察力的分析:这是因为士大夫在对自身命运的书写中,对女性命运的的深切理解和体认,因为前现代中国里,王-臣这种结构里,强弱是如此分明。
我赞同戴锦华的这一分析。因为道理是相通的:所有以认真、严谨态度写公众号文章的人,我认为,都处于“女性”处境,无论文风多么硬朗。因为这些作者在向大众袒露自己的一切之后,在无知蠢人的羞辱和颟顸暴力的肆意横行之中,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有读者注意到,呦呦鹿鸣经常为一些女性呼吁,便以为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甚至误以为我是一个女性。其实我并不了解女权,对于那些以女权为名索要特权的人,更是很感不悦。我只是,能感觉到当一个人身处弱势地位时的感觉。
与我这样的男性相反,有些女性并不处于今天我们要说的“女性”地位。因为这种女性握有强权,同样欺凌别人(不论是不是同性),有时甚至更狠。人贩子里,也有女人。 
这是一个尴尬的节日。因为许多人对它一知半解。比如,联合国官网上,对这个并不算历史悠久的节日,所介绍的“历史”也是错误的。(联合国官网说,美国社huizhuyi党为了纪念1908年的制衣女工罢工而在1909年设立全国妇女节;实际上,制衣女工罢工是在1909年美国社huizhuyi党设立全国妇女节之后才发生的,并且两者是相互独立的事件。见林垚发表于澎湃新闻的《为什么国际妇女节会被定在三月八日》)流行于各大高等学府的“三七女生节”,在线上线下商场风靡的“女神节”,又说明,它不仅尴尬,而且常常被反向操作。
常常,我们不得不忍受无孔不入的恶俗。就像一年中其他364天一样。
希望人们不将这一点常识忽视:无论岁月与地点如何变幻,强弱永远存在。谁能保证自己这一生永远不会有某个时刻求助无门呢?所以,朋友们,我们帮助弱者,就是帮助自己。
朋友们,无论贵贱穷富高下,愿你尊严依旧,日拱一卒;无论高矮胖瘦美丑长幼,愿你有爱与自由。
20220308呦呦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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