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了一篇《当我把PUA男人的套路用在小孩身上之后》(点击蓝字可读),说今天要讲讲我对妮莫有求必应的补偿心理是怎么来的,我来填坑啦!
这事的根源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妈以前常常夸我懂事早,最常举的一个例子就是,我一两岁的时候,有次她带我去买苹果,我对着红彤彤的大苹果一直摇头,嘴里念叨:苹果太贵了,我不爱吃。
我妈心一酸,当即买了两斤。
其实想想,那时的小孩,哪里是懂事呢,只是向大人学舌罢了。
那个年代各家各户赚的工资都差不多,发的粮票也差不多,大人过得抠抠索索的,看到喜欢的东西,总是用一句“算了”打发了自己的欲望。
小孩子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这套说辞。
等我到了初高中的时候,贫富已经不均了,隔壁班就有XX酒店老板的女儿,XX领导的儿子,从脚上穿什么牌子就一眼能看出各家各户的经济实力。
那时我爸本地报社当记者,我妈是普通医院的医生,寻常的工薪家庭,虽然不为生计发愁,但跟老板和领导家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我从小懂事,很少开口找父母要什么东西,到了青春期,身边都是花花绿绿的玩意,也免不了升起了虚荣心。
我就找我爸要过三样东西。
第一个是山地车。
初中自己骑车上学,很多同学都时髦地骑上了山地车,车跑起来的时候,车轮会发出呜呜的风声,还有咔哒咔哒扭着变速阀的声音,山地车的斜杠涂着亮晶晶的英文字母,总是一闪一闪地反射着阳光。
我那时骑着一辆我妈淘汰的紫色飞鸽,车筐战战巍巍地抖动着,碰到上坡,我总要站起来弓着背奋力地蹬。
我回家跟我爸说:同学们每个人都有山地车了,我也想要一辆。
结果我爸一听就生气了,觉得我不知人间疾苦,他打电话给班主任,让她调查一下,是不是班上“每个人”都有山地车。
很显然,这并不可能。
我爸略带得意地说:等每个人都有山地车的时候,我再给你买。
所以我不得不又把那辆破飞鸽,蹬进了高中,看见暗恋的学长,回家路上都不好意思跟人家并肩骑车。直到后来我俩车都被偷了,才终于搭上讪。(这位欧巴虽然没联系了,但现在还在看我公众号给我点赞,哈哈哈17岁的故事选题已获配偶批准)
第二个是BP机。
现在很多小孩可能都不知道什么叫BP机,就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盒子,别在腰上,有人找你,它就会欢快地滴滴滴地叫起来。
那时我的同桌就有一台宝蓝色的寻呼机,听说要一两千。同桌用银色的链子别在后腰,时不时屏幕就会亮起,上面显示一行神秘的代码或文字,530,就是我想你,570,就是我气你。
这种古早的谐音梗,对怀春的少男少女来说,超炫酷啊,范晓萱还专门有首《数字恋爱》,到现在我都能哼出来。
班上有BP机的人越来越多,放风时间去楼下电话亭互相打暗号调戏,没有的人悲欢和他们并不相通。
我磨磨蹭蹭地说想要个BP机,但怎么可能呢,我爸抠了半生,当然拒绝了给我出这个冤枉钱:“你一个学生要这个干什么?”
我确实也不知道这玩意有啥用,听说国外是用来放牛的。
可能就是别人拥有的,我也想要有吧。
第三个是CD机。
高三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教室冰凉的空调房里,终日笼罩着湖南牛肉粉的味道,每个人都塞着耳机听音乐刷卷子。
我高中那三年,刚好是音乐穿戴设备风云诡谲的三年。
高一入校,放磁带的索尼Walkman还是主流,高二,CD机已经完全取代了Walkman,高三,有人换上了更小巧的MD,快毕业的时候,时尚弄潮儿已经在胸前挂上MP3的小方块了。
我那时疯狂地想要一个CD机,中午午休的时候,按下按钮,银色的盒盖缓缓抬起,放进一张《爱在西元前》的CD,“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谟拉比法典……”晚自习刷题的时候,再放一首王菲的《流浪的红舞鞋》,“红胡子的老人,微笑多恬淡,我的舞鞋旋转……”
只有排名刷题考试的高中生活,还有什么比这更灵魂出窍的瞬间?
我的这个愿望,也被我爸果断地拒绝了,理由也是学生主业是学习,上课听什么音乐。这当然是一个没法辩驳的理由,但我估计和CD机的售价1000元有更大的关系。
我并不觉得我家穷得买不起一个CD机,而是观念上,觉得这些东西“没必要”。
经历过艰苦岁月的父母,就算后来有了点积蓄,经历过的匮乏感也无法消除。
所以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所有的物质欲和虚荣心,都没有被父母痛快满足过,想要什么,都得亲自去挣。
我小学时就已经发现了一条致富之路——稿费。所以到了高中,业余时间全部都用来给报纸杂志“投稿”,样刊来了,微微地开心一下,马上把报纸叠回信封,最盼望的,还是去学校的传达室领稿费单的日子。
因为那上面的数字,都是我用努力接近愿望的台阶。
他们虽然没有授之以鱼,但也授我以渔,我对父母还是很感恩的。
高二时,我用稿费给自己换了一辆冰蓝色的公主车——那年,笨重的山地车已经被公路赛和公主车取代了。
高三时,我攒够了钱,骑着自行车,冲到前进一路的一家音像设备店,给自己全款买下了一台了松下的CD机,虽然不是班上最屌的超薄款,但它亮晶晶的外壳,黑色丝绒的套子,CD转动时细微的滋滋声,就是我一年之前就想要的样子啊。
揣着它骑车回学校的时候,我简直都快乐地要飞起来了,好想赶快把这个CD机放在书桌前最亮眼的地方,我也有CD机了!
(我的好像是银色的同款)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风里,飘着一种叫自由的味道。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不用仰赖任何人,不用祈求任何人的施舍,我自己可以买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我他妈自由了!
从此之后,除了基本生活,我也不再跟我父母开口要什么,因为被人拒绝、失望的滋味,比想要这些东西的欲望更让人煎熬。
我大一入校就开始在网站上投简历,面试,去本地的广告公司做文案,再通过实习认识的人脉,给各个楼盘写楼书,大三就给编剧做助理,很快赚下了几万块,20岁之后就经济独立,咬牙没再拿过家里一分钱。
大一下学期,我给自己买了个诺基亚3610的手机,能换彩壳的那种。
大二给自己配了个台式机,偶尔和我未来的老公聊聊学习心得。
大三喜欢摄影,我给自己买了台小数码相机,成天扫街,那种快乐是后来的马克兔没法比的。
大四买了台上网本,去了黄山毕业旅行。
毕业后一个人带着卡里仅剩的1万5去鹅厂入职,从900块的隔断房,到快乐地搬进公司附近的一居室,最后竟也赶上末班车在北京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到了国外,一切从零开始,从跟人合租到住进studio到两居公寓,再到全款买house……
我想要的东西,每一件都需要盼望和等待,但我终究都靠自己得到了。
自豪吗?
当然自豪,从20岁开始,我就自由了,不受制于上一辈的经济分配,也掌控了更随性的人生,无论是婚姻还是生育或者事业,都是我自己做决定。
虽然比不上有些孩子不仅自立还要反哺家族那么强大,但比起我的同龄圈子朋友们,我还是算独立最早的一个。
但是也有遗憾。
在父母眼里,我的独立,是他们大胆放手培养出来的好特质,他们一直为之自豪。但是在我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凄凉。
我到现在,都很难开口去求别人,生怕我扭扭捏捏地捧出自己的希望时,听到的是一句拒绝,与其害怕希望落空,不如不对他人抱有希望。
我也会羡慕我高中同学的无忧无虑,被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地长大,下雨天会有人来送伞,而不是一个人骑车在雨中狂奔。世间的好东西会自动涌到手边来,根本不用费力地去够。
他们不舍得背井离乡,在父母的荫蔽下长大,早早就确认自己的不可替代,父母就是愿意掏心掏肺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
而我,总是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习惯为自己制定B计划,因为我已经习惯为我自己托底,没有太多牵绊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
我也认识和我相似的年轻女孩,成长中的匮乏感,成了日后奋斗的动力,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买下了三套房子,并正在为第四套房子奋斗,因为没有安全感的人,始终在为自己筑巢,财富也是冥冥中来自命运的弥补。
所以在我有了女儿之后,我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补偿心理,比如她提到两个好朋友都有手机号了,我的应激反应就是马上给她买一个。
她的任何愿望,我都想满足她,甚至是她的一个渴望的眼神,我都会默默记下,不愿意让她失望。
也许,我只是在安慰心中那个咬着牙长大的小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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