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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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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吗?一个俄罗斯投资公司——DST Global,几乎投遍了中国有名头的大型互联网公司:京东商城、字节跳动、阿里巴巴、美团、快手、滴滴、陌陌等。
更难以想象的是,DST Global也投资了众多美国著名互联网公司:Facebook、WhatsApp、Twitter、Snapchat、Airbnb等。
DST Global至今仍保持高度活跃的投资节奏。2021年6月,叮咚买菜赴美上市,DST Global出现在股东名单里。与此同时,两家中国出海服装品牌,时尚女装Cider和童装PATPAT都在最近完成了新一轮融资。
在印度、欧洲以及世界各地,DSTGlobal同样投资了多家互联网巨头企业。仅仅在最近,DST Global就投资了印度的二手汽车交易网站Car24、信用卡支付平台CRED,韩国的二手交易网站Danggeun Market,印尼的物流平台Shipper等数十个项目。
DST Global是全球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之一,所管理的资产估计达500亿美元。在硅谷、纽约、伦敦、北京和香港设有办事处。DST低调行事,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做公关宣传,闷声发大财。每次套现走人,也是悄悄尽量不让任何人察觉。
创始人尤里·米尔纳:从爱好物理到走上投资之路
DST Global的创始人是尤里·米尔纳(YuriMilner)。1961年,米尔纳出生在莫斯科一个犹太人家庭。父亲曾任俄罗斯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母亲则在俄罗斯首都国家病毒学实验室工作。
尤里从小热爱科学,偶像是爱因斯坦、霍金。尤里的一位高中老师曾劝阻他追寻物理学家之梦,认为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
即便不被看好,尤里依然进入到莫斯科国立大学学习理论物理,1985年毕业后在俄罗斯科学院的列别杰夫物理研究所攻读博士研究生。正是在这里他意识到了高中老师残酷预言的正确性。当看到身边的同学凭借天赋超越自己时,尤里难掩遗憾,没有拿到博士学位就离开了。
尤里6岁起就开始学习英语,流利的英语为他观察世界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尤里讲过一个故事:8岁时,父亲从纽约和波士顿出差回来。客厅里,父亲打开行李箱,酒店带回来的香皂的不同香气传出来。
“远在看到美国之前,我先闻到了它。”尤里回忆道。
1989年11月9日,“柏林墙”倒下,美苏冷战时代基本结束。
1990年,尤里前往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学习。毕业后在华盛顿的世界银行短暂工作过,当时尤里研究的主题是“俄罗斯银行系统和快速私有化”。
随后,尤里回到俄罗斯,进入商业银行Bank Menatep担任高管,负责该银行的投资分支。
尤里的第一个机会,是收购俄罗斯最大的糖果制造商红十月巧克力工厂,后者在俄罗斯的地位类似于好时巧克力在美国的地位。虽然尤里提出了高额溢价来收购员工手中的股份,但红十月巧克力工厂“绝不卖股”的决心,让这场收购没能成功。
尤里曾写过一书来解释这次收购,不过“红十月收购”事件的真正意义是让其意识到,与其对公司展开恶意收购寻求全盘控制,不如和企业家产生紧密联系,并放权给后者。
1998 年,Menatep遭遇洗钱等一系列指控,最终崩溃。成为自由身的尤里初涉私募股权。
1999年,在阅读了摩根士丹利分析师,人称“互联网女皇”的玛丽·米克(Mary Meeker)的互联网分析报告后,尤里决定创建一家互联网公司。在经历了多次合并重组改名后,这家互联网公司在2010年正式成立为“Mail.ru Group”
当 Mail.ru 业务逐渐走上正轨时,尤里投资人的灵魂复苏,他和搭档又将精力放到了新项目Digital Sky Technologies 上(DST),随着互联网加速发展,DST 获得了来自南非报业集团Naspers和腾讯,甚至俄罗斯金融大鳄的投资。而国际资本老虎环球和高盛的加入,也为DST打开了新的大门。
DST Global 创始人尤里·米尔纳
灵活变通擅交朋友
高盛为尤里带来了Facebook即将融资的消息。虽然有金融圈的帮助,尤里在俄罗斯互联网圈可能名声响亮,但是在硅谷没人认识他。
面对Facebook的断然拒绝,尤里不屈不挠。在和时任Facebook金融主管GideonYu沟通时,尤里表示自己在社交网站变现上的经验,可以帮助到Facebook,并请求见面详谈,不过后者认为这可能会“浪费您的时间”。
毫不介意“软钉子”,尤里带着热情扑面而来。在Facebook办公室旁边的星巴克聊了15分钟后,Yu同意为尤里和扎克伯格安排见面。
谈判中,由于了解Facebook的数据,尤里展现了对于社交网络发展的超强信心,这种信心让DST能开出比其他竞价者高得多的价格。当然除了砸钱,尤里还给扎克伯格看了DST旗下社交网站的运营数据,并进行详细分析。这让尤里和扎克伯格建立了更私人的联系。
“尤里很擅长和科技公司创始人建立关系。”Facebook的高管史密斯回忆道。
2019年突破大奖颁奖礼上尤里和扎克伯格上台
2009年,DST以100亿美元估值,向Facebook投入2亿美元。一般情况下像这样大笔投资,通常会获得被投公司的一员董事会席位。不过,这在扎克伯格那里行不通,因为他希望全权掌控公司。
或许是受“红十月巧克力工厂收购”的影响,尤里同意了扎克伯格的决定。“你不一定非要董事会席位才能施展影响力。”尤里后来说道。
DST“不插手”的投资态度,改变了游戏规则,重新定义了“对创始人友好”的含义。
由于有不同的从业经历,让DST能提前看到社交网络的变现潜力,这使得他们可以在Facebook之后,先后对Twitter、WhatsApp、Snap以及中国的陌陌和字节跳动等社交公司进行早期投资并获得丰厚回报。
就像发现社交媒体的潜力,DST在很早时候就发现电商是新兴力量。尤里曾经回忆看到用户线上购买的百分比时,预感到未来这个数字会翻番。毫不犹豫,先后出手京东、阿里巴巴、Flipkart和美团等公司,建立起一个电商投资矩阵。
刘强东在《我的创业史》中曾经讲过接受DST投资的故事:尤里见面就说自己最高可以投15亿美元,而且京东越晚上市自己越要投,搞得刘强东“差点以为他是骗子”。
最终,在京东C轮融资中,DST 独占了其中5亿美元份额。
社交网络和电商之外,DST对共享经济也有涉猎,除了Airbnb,DST也是滴滴和ofo的投资人。
从投资Facebook到现在的13年时间中,DST Global已经投资了数百家公司,成长为管理数百亿美元的巨型基金。
2011年—2018年尤里和DST在中国的投资矩阵
全球范围内复制经验
DST的成功还与全球化战略离不开,全球化不仅能增加发现潜在标的的机会,同时可以复制基金的早期经验。当发现某个特定商业模式可行,DST就在全球寻找类似公司。
例如,当DST发现外卖服务是一个可行模式,在投资的印尼的Gojek之外,还马不停蹄地投资了美国的DoorDash、欧洲的Deliveroo等公司。同样的技巧被用在了日杂送货、网络银行和网络售车等几个垂直赛道之中。
这样做的一个好处是,在投资多家公司之后,相比其他风投,DST基金将成为该赛道的一个重要变量。正像当年尤里用Mail.ru的数据来说服扎克伯格一样,现在DST可以将从投资德国汽车销售网站AUTO1上得来的经验,用来投资车好多等其他类似公司。
这种投资方式还可以纠错,就像尤里念念不忘错失Uber和拼多多后,迅速开启了对滴滴、Ola和ofo的投资,拼多多的“替补”则是印尼的社交购物公司Super。
让接受投资更灵活更简单
从DST对Facebook的投资可以看出,尤里和团队足够灵活,可以接受更高的估值和更少掌控。将这种思想推到极致,DST甚至尝试过一个完全无缝的投资模式。
2011年,尤里曾经推出过一个全自动基金Start Fund,极具革命性——每一个进入硅谷知名孵化器Y Combinator的项目可以收到15万美元的投资,不做任何选择。
虽然只有两年,但是Start Fund投出了数家目前已经融资几亿美元的潜力公司,例如美国的“毒”Goat融资近5亿美元、在线借贷LendUp融资3.61亿美元;
另外一些则在合适的时机卖身巨头,例如K12在线教育Clever被Kahoot!以5亿美元收购,智能家居平台SmartThings以2亿美元价格被三星收入囊中。
能否抓住下一波浪潮?
没人能躺在功劳簿上睡觉,在投资行业尤其如此,每一个投资都要考核成功与失败。从滴滴和OFO的投资看,DST投资也有不少不成功的案例。
互联网技术瞬息万变,DST也并不总能够踩到重点。为了抓住下一波浪潮,获得新的成功和收益,只能不停下脚步
2021年DST一共出手73次,投资项目遍布美国、中国、印度、拉美和欧洲。
加密货币领域,或许是因为错失几大交易所的投资,2021年DST先后投资了BlockFi、Cobo、Bitwise 以及 Blockchain.com 等项目。
对于电商的热爱,让DST对物流和日杂配送物流更加敏感。诞生于欧洲的日杂配送网站Gorillas承诺可以在10分钟内将货物送达,而为了匹配这个目标,该公司在一年半之内融到令人惊讶的13亿美元。Gorillas面对的挑战和当年Facebook类似,估值过高且没有变现途径,这是又一次考验眼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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