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中国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多维将这一现代化称之为中国要实现的“第五个现代化”,第一个总结提出了这个概念。
之所以称之为“第五个现代化”,是因为之前已经提出过四个现代化,分别是工业、农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现代化。
对比一下就很清楚,前四个现代化主要是物质层面的现代化,是器物层面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现代化;而第五个现代化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是哲学上说的“形而上”的东西,你可以在生活中感知得到,在理论上认识得到(前提是你要有那个悟性),但是你说拿给你摸摸看看,对不起,这谁都办不到。
也正因为它是个抽象的概念,所以这个现代化目标提出后,理论界很重视,很多人写了很多文章分析,国家也很重视,为此在2019年围绕这个主题还专门开了一次中央全会讨论,因为我们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概念,也得到了很多特别关注,但是,在日常社会生活层面,很多人对它的认识还是不够具体,总觉得这个现代化目标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这次上海与西安在疫情防控截然相反的两种做法,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可以让大家对何为“第五个现代化”,以及为何要实现这个现代化,建立一个具体认识。
先说西安,西安这次疫情防控,如果说从防范病毒传播的单一维度,你不能说不成功,因为它确实遏制住了病毒传播。但是,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在社会治理的维度,这却是一次非常失败的经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社会治理不是单一维度的追求,不能只奔一个目标不计其余,而是要同时在多重治理目标上取得最佳平衡。
防范病毒扩散传播当然是最主要的,但与此同时,你也不能忽视市民在被隔离期间的最低日常生活与就医需求。为有效阻断疫情,你要成立一个危机领导机构,这个机构应该涵盖维持城市运行的各主要职能(这就是治理体系),同时,这个机构应该是一个有领导力的机构,它有统筹考虑危机状况下各目标体系、向各部门发出指令并保证指令被贯彻执行的能力,还要建立一个迅速有效的信息反馈与纠偏机制(这就是治理能力)。
但是我们看在西安疫情防控期间,至少在“治理能力"这个维度,始终是严重短缺的,由此而产生的问题也是有目共睹。因为这个“治理能力”的严重不足,结果导致了:
交通部门只管阻断交通,结果把保证生活物资供应的配送系统也给阻断了;卫生防疫部门只管下死命令要求病人必须提供核酸检测证明,却忽略了急重病症根本等不起核酸检测结果这个现实;市场管理部门只管实施市场惩罚行为,对一些商家处罚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却忽略了特殊情况下的物资供应能力不足这个事实;另外,正是在最需要医疗资源的关键时候,当地卫生主管部门却以令人不可思议的“甩锅”方式,以违规为名对两家商业医疗机构实施了关停行为。
作为对比,我们再看上海在疫情防控上的做法。
上海作为中国人口最密集、商业流通最繁忙、同时也是疫情防控期间进出港航班最多的城市,按理说相较于其它城市会更有利于病毒传播,然而几次疫情侵入威胁,上海都能迅速清零。与此同时,上海市又从未像其它城市那样采取过严厉的封城堵路政策,也从未进行过大规模的全员核酸检测。
1月13日,上海新增2例新冠肺炎本土确诊病例和3例本土无症状感染者,按照疫情防控要求,发现确诊病例的静安区静安寺街道愚园路228号被列为“中风险地区”。
不过,与其它城市按照行政区划划定的“中风险区”不同,这个由上海市疫情防控中心划定的“中风险区”是一家奶茶店,面积只有20余平方米,隔壁的饭馆商铺还可以继续营业,创下了中国疫情防控先例,也可以说是世界最小的疫区。
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人们最常听到的抱怨是“一刀切”和“层层加码”,对经济与民生的焦虑也多由此发生,但是这种情况还从未在上海发生过。
上海在疫情防控上也是搞“动态清零”,但是不同于其它地方经常大动干戈的“动态清零”,上海一直是通过“瓷器店里抓老鼠”式的精准防控清零,既成功阻断了疫情传播,又尽量减少了对市民出行与社会正常运转的干扰,从而取得了疫情防控与社会运行的最佳平衡效果。
这是什么?这就是“第五个现代化”,是具体化了的“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
在各地经常上演的疫情防控风暴中,在人们对一刀切和层层加码越来越多的抱怨中,唯有上海始终如一,坚持以现代化思维精准防控,为如何以最小成本继续坚持“动态清零”提供了最好样本,也为中国如何实现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第五个现代化”提供了一个可资参考的最佳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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