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千万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男孩女孩都一样,性教育一定要趁早!
来源|父母堂(askjane
今天,我们要写的,是一个父亲为女儿“寻求解药”的故事,不过这个女儿患的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疾病。
李辉的女儿小冉23岁,大学快毕业时,她告诉爸爸,小时候曾被爸爸的朋友性侵,但一直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直到接受重度抑郁症治疗的2年后,小冉终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岳某金。
岳某金夫妇曾是李辉夫妇的好朋友。
一夜之间,李辉夫妇对人的信任崩塌,而女儿在过去的16年间,天天都承受着这样的重压。
李辉走上了为女儿“治病”的道路——坚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1
女儿不和他说话了
2015年春节前。

李辉的女儿小冉大四毕业,她已经获取了英国3个名校的offer,筹划着留学事宜。
李辉夫妇和女儿围坐在一起,想给女儿一些对未来的规划。
谈话并不是那么顺利,对于人生,两代人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伴着争论,李辉将话题引到婚恋,说一般女生要找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生比较好。
没想到,女儿小冉情绪爆发,语出惊人,对父母说:
“都是因为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小时候遭受过性侵,不是猥亵,是性侵!”

“我每一天都在煎熬,等着去死!”
李辉夫妇感觉晴天霹雳,对女儿美好人生的畅想在此刻戛然而止。
十几年来,李辉夫妇从来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也不知道,女儿11岁时,曾经有自杀的念头。
把这件事说出来仿佛用尽了小冉全部的力气,回学校处理了毕业事宜后,回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性侵发生在女儿11、2岁时。
李辉也回忆起,女儿12、3岁开始,就不和他们说话了,他还以为孩子到了青春期,是自然的现象。
他想到可以打破沉默的方法,就是给女儿讲解物理题。
可现在,物理题已经不管用了。
小冉对父母的态度变得疏远。
她把自己锁了起来,不愿见人。
偶尔看到李辉夫妇,对他们大喊大叫,不让他们动自己的东西。
她抱怨父母为什么把自己生下来受罪,抱怨为什么父母引狼入室。
李辉哄着女儿去北京就医。
一开始,她不愿去,不想去,即使去了医院,也不愿配合,医生开了药,也不愿意吃,她仍然不愿信任任何人。
有一次在北医六院外的天桥上,小冉和父母争论要不要去看病,情绪变得很不好,李辉说,那时觉得“面临着生死”。
在这种拉扯较量中,李辉带着女儿辗转广安门医院,安定医院,北医六院……她被确诊为焦虑抑郁状态。
小冉在医院里接受心理咨询,李辉就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脑海中一遍遍排查,到底是谁。
是那个邻居吗?还是那个男同学?还是那个老师?
李辉只能胡乱瞎猜,脑海里像刑事片一样一遍遍过着嫌疑人的画像,猜测他们到底是怎么接近女儿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日日的怀疑中,也有温情的时刻。
有时候,李辉在路上看到三十出头的夫妇带着5,6岁的女儿其乐融融的样子,觉得羡慕,又想到曾经他们一家也是这样,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家三口出去玩。
那时的他们多么幸福啊,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现在却在医院里接受抑郁症的治疗。
2
 “凶手”竟是昔日好友  
治疗两年后的2017年5月1号,小冉再次敲开了父母的房门,说,当年性侵她的是岳某金。
对李辉夫妇来说,对人的信任一夜崩塌,一夜未睡:“怎么会是他呢,他也有女儿啊。”
小时候,女儿小冉叫岳某金“岳叔叔”。
80年代末,李辉和岳某金都被分配到华北油田同一个矿区。
同事兼好友的他俩两家都生的是女儿,岳某金的女儿比小冉小一两岁,小冉叫她岳妹妹。
两家一起郊游,散步,做了好吃的会互相分享,自家孩子买了礼物,也少不了对方家孩子的一份。
李辉在脑海中排查过那么多人,从来没有往他身上想过。
但其实,最早在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岳某金就对小冉进行过猥亵了,那时他带三个孩子去厕所,另外两个妹妹先跑了,岳某金把小冉抱起来,手伸进内裤里,摸了小冉尿尿的地方。
5月9日,李辉动身前往北京岳某金的单位,多年未见,岳某金显得惊讶又高兴。
李辉问:“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连问了几遍,岳某金说:“知道,知道,孩子的事。”
岳某金的妻子也从外地匆匆赶回来,面对老友的质问,她感到羞耻与愤怒:
“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啊,那可是我们的朋友啊。”
岳某金嚅嗫着,一遍遍擦着桌子,说:“我知道,我等着抓呗,抓了坐牢去。”
在这次谈话中,他承认用手摸过孩子的阴部。还有一次两个人把裤子脱了,打屁股,露出来打一下,摸一下。

两周后的5月24日,李辉又去找了岳某金,这次也录了视频。问他“最恶劣的一次是怎么样的?”
岳某金皱着眉头,嚅嗫着说:“打屁股,和她下部有接触。”
李辉继续追问:“什么叫和她下部有接触,什么?”
李辉忍不住气愤地问:“你为什么不摸你老婆和女儿的?”
这个事业有成,穿着一身蓝色衬衫的中年男子,蹲在马路牙子旁边,嚅嗫着承认:“我承认,确实对哪儿都承认。”
李辉愤怒地用砖头砸了岳某金的右手,导致对方轻微骨折。
让李辉感到后悔的是,因为事关女儿,李辉在质问中没有更进一步地提及性行为,之后的强奸罪定罪时,也被认为证据不足。
3
细节都太令人心痛  
  可幸的是最后胜诉了  
第二次质问后没过几天,岳某金称有事要谈,到了地方,等待李辉的却是警察。
李辉进了海淀看守所,岳某金被李辉用砖头砸后,激发了他的自我保护欲,报了案。
李辉在看守所里,穿着黄背心,和形形色色的人相处,做好了被判1,2年的准备,他宽慰自己:
“新仇旧恨一起算。只能自己往开想,加倍地打击他们。”
最终,因为情节轻微,且关联案件涉及未成年人,李辉没有被起诉,关了二十天被放了出来。
小冉知道了父亲为了自己去找岳某金,还被关进看守所的事。
11月,她对李辉说:“我想去报案。”
一家人去了任丘当地的公安局报案,当天就立案成功。
李辉一家称,在1997年~2004年,岳某金对小冉进行多次猥亵,在她11、2岁时,实施了两次强奸,一次在岳家卧室,一次在办公室。
2018年3月,岳某金以涉嫌强奸罪被警方带走,在审讯中,又换了一副面孔。
对于此前两段李辉拍摄的质问视频中的“我承认,确实对哪儿都承认。”
他改口,称当时只是和孩子闹着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所以不构成猥亵罪。还有一次是他上厕所时孩子看到了他的生殖器。
事关性侵,更是不承认。
2020年3月,河北省人民检察院发出《刑事申诉复查通知书》,认为岳某金符合猥亵儿童罪,可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但已过15年追诉期,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走到这一步,一切归0。
被猥亵16年后,小冉鼓起的勇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如今在家待着的5年,她的同学要么工作,要么深造,迎来了美好的人生,而小冉却在重度抑郁障碍中反复煎熬,在那遭到猥亵的七年时间里,独自面对提心吊胆,任人宰割的恐惧,连毕业出国,都是准备“死得离家远一些。”

现在,仅仅一句“已过申诉期,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日子仿佛只能慢慢熬,一点一点磨下来。
这时,李辉想起了之前一位老检察官的话:“刑事责任实在走不下去了,可以试试民事诉讼。”
这仿佛又给了李辉一家希望。
他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想要找到能够让岳某金付出代价的依据,他也看《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理解女儿小冉所经历的痛苦。
小冉原本就对走司法途径不报信心。但父亲李辉坚持要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如果拿不到一个结果,那她永远都解不开这个心结,永远要承受这个痛苦。就算是迟到的司法正义,对她来说也是补偿。”
在父亲陪伴着上诉的日子里,小冉慢慢从对父母的怨怼,变得愿意慢慢交流。
今年11月11日,一审判决下来了,20多页的判决书,李辉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
岳某金被判在10日之内,向小冉赔礼道歉,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精神抚慰金等307600元。
岳某金不服,又提起了上诉,但是这始终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小冉的案件也是全国首起童年遭到猥亵,刑事过了追诉期无法追责,提起民事诉讼获胜的案例。
写在最后:
根据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2020年6月18日发布的《性侵害未成年人之熟人作案情况报告》显示:
从2015年到2019年间审理的性侵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占侵害未成年人刑事犯罪案件的45%至70.3%。而在2020年的性侵未成年犯罪案件中,熟人作案占比均在60%以上,最高达91%。
也很想提醒有女儿的人家,身边的一片平和中,也是有恶人存在的,请一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参考:

女儿童年被性侵,一个父亲的跋涉|人物

女儿说出“被性侵”之后|澎湃新闻

她,无法痊愈的伤疤|新京报

成年后,她说出了被父母好友猥亵的秘密|新京报

童年遭猥亵的女孩|中国新闻周刊

*本文来源:父母堂(askjane)融合中西,聚集海内外精英家长,开拓国际化教育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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