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相 X 研究所的第474
每到年底,总有特别多人蠢蠢欲动:
“我在一线打拼,我同学都已经在二线退休了。”
“赚得不比你少,但活得比你快乐。”
有人去了二线,有人回了老家,还有人在观望
之前看过周云蓬的《绿皮火车》,说北京就像一个煮沸的铜火锅,不少人在里面煎熬。
尤其是当你一直拼上进,个人生活就会被严重压榨。
这好像是所有大城市的副作用。
这一次,我和那些真的放弃北上广的人聊了聊。
发现他们有些人是真的过得“好”——
实现自我,拿回梦想,很上进,很快乐。
可能赚得没你多,但至少精神挺富裕的。
如果你也蠢蠢欲动,可以看看他们的故事,可能会有新的想法。
在升职加薪的窗口我果断辞职,从市中心金领变成郊区苦力。
辞职的时候,正要被升职董事长助理。但在这种集团式工作环境里,我并没有多少成就感。
虽然薪水很可以,但总是为别人的梦想做嫁衣。
我自己是学服装设计的。
从念书时,就一直想要做一个从零开始,完全属于自己的环保服饰品牌。
尤其是我看到新闻说全球消费者每年会购买 800 亿件新衣服,但每年 85% 的衣服又会被送往垃圾填埋场。
真的是浪费钱又浪费资源。
所以我就很想做那种耐穿,不那么快就进垃圾场的衣服。
也算是环保人士的志气吧,我觉得这比赚钱还让我有刺激感和成就感。
我回了河北郊区,斗胆租了工作室,从设计,到工厂,再到拍照和上架......
每天忙到只睡四五小时。
既害怕库存压力,又怕没现货影响客户购物体验,还要为工作室明年的租金发愁。
压力很大,但好处是,我走在自我成全这条路上。
坂本龙一说,时间到了,就该你上场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大学读的是传媒,那时就想,一定要去广州,进南方系,当个很牛逼的记者。
结果从没去过广州。
总想着去一线城市,去互联网的时代中心看看。
七八年时间过去了,为了爱情,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不断妥协。
辗转又回到了重庆。
正赶上纸媒发展的艰难。所有人都说,重庆的媒体简直尴尬,发展不好。
但是,这七八年我也在努力打拼——
我从稳定安逸的事业单位辞职,开始了自己向往依旧的工作。
在新团队都忙到飞起来,没白天没黑夜地加班,大概比在北上广拼的年轻人,还拼。
就是想看看在重庆做内容还有没有希望。
因为做内容的基本功过硬,竟然在疫情期间,接到了来自一线城市大企业的业务。
我为他们做全媒体的代运营。
你能理解吗?那种被自己期待和崇拜很久的企业认可,是一件多自豪的事。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一线怎样?二线又怎样?
无论在哪,能得到自己的价值认同,才是有意义的。
毕业后换了几份工作,都是做了一段时间后就陷入重复,看不到自己的进步,也看不到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后来我选择离开北京,回新疆老家开店卖家乡土特产——棉被。
我爸妈一辈子都在和棉花打交道,我觉得自己也可以试试,说不定还可以做得更好。
为了做好被子,我们连被套都没有做,只做2-8斤,干干净净纯棉花被。
客户的体验很重要。
为了让他们拿到被子就能用,我保证让每一床棉絮在进机床之前,再多晒一天太阳。
即使加工时间和快递在路上的时间要耗掉两星期,但当他们拆开棉被包装时,被子上还会有大西北阳光的气味。
现在三年过去了,我们销量越来越多,并且每一年预售开始,客服都会跟我说,又有去年买过的买家来买。
看到棉花被子这么被认可,我也觉得满足。
不敢说为家乡造福,我的工厂太小了还要预售,不敢积压货物。
但我选的路,比在大城市当螺丝钉有成就感得多。
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不可代替性。
30 岁之前,我在广州的一个保险公司上班。
大城市很有意思,可是每天要挤地铁,买房也遥遥无期,和家人也是常年见不到面。
如果你想假期出去玩一下的话,基本就是过年见一次了。
后来,我果断回了老家广西,继续过起了日常嗦粉的生活。
现在,我已经在一个地方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机构工作 5 年。
工作也比之前快乐。
是那种不用花很大的力气就可以轻松坚持下去的。
在做这个工作之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时候跟母亲去菜市场买来做酸甜口味的鱟(hòu),已经濒危了。
更没想到,我现在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保护它,这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我还做了一套鱟的标本,捐给了北京自然博物馆。
除了鱟之外,我们还保护迁徙的鸟类,稀有的海洋生物等……
做培训,科普,演讲,公益活动,每天和同事到处跑,生活一点也不枯燥。
以前我觉得工作的全部价值只是一条工资入账短信。
现在我找到了除了钱之外的动力。
我 13 年就去敦煌研究院工作了,做的是土遗址和石窟寺保护。
说白了,就是参与遗址保护方面的研究和勘察设计工作。
在戈壁、沙漠、荒野里工作,自然条件确实恶劣。
出差大多一走十天半月,虽然没有露宿,风餐却是常有的事。
毕竟文物保护,是一个挺特殊的行业。
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遗址的健康状态,保护它们承载的历史信息,也是想它们保存得长久一点。
这份工作是令人自豪的。
亲眼看到自己参与保护的遗址保存状态得到改善,我觉得值了。
每当有人知道我是敦煌人、莫高人,都是赞许的。
渐渐地我也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前辈和老师,愿意坚守于此,与黄沙为伴了。
我从中央美院毕业后,就来了敦煌。
平时的工作是做骨架,裹泥巴,翻制,一点一点临摹或者修复雕塑和壁画之类的。
让这些文物的生命力更长久。
因为大学专业就是传统雕塑,来敦煌其实发挥了长处。
是自己喜欢的工作,感觉很满足。
我的同学不少留在北京,可能是走艺术家这条路。
但我对自己的期待就是,能做好关于敦煌的研究和工作,帮助这些技术和文物更好地传承下去。
甭管是去大城市或者去小城市,你得找到一个你自己愿意干的事情。
挣钱还是喜欢,想清楚就好。
18 年的时候,从工作了 10 年的互联网行业,跳槽去了公益组织。
工作的内容,也从和同事间的项目 battle 变成讨论如何更完善地帮助癌症儿童。
一下从“资深人士”到 “1 号员工”,钱已经不是考虑的因素了。
决定做这个,是因为当时刚做了妈妈。
在一篇科普文中,第一次知道,孩子也会得癌症。
之前遇到一个女孩,10 岁生日前两天去世了,从知道肿瘤到发病去世就只有 15 天。
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找不到靠谱信息,走了弯路就给耽误了。
比如一个孩子得病,骨头疼,但是如果医生以为她在长身体,让她多吃钙片的话,就会耽误治疗时机。
为了减少这样的误区——
我们建立了关于儿童肿瘤的科学词条;
去小城市的医生科室,科普儿童癌症;

还有建立社工组织,安慰孩子和护士。
有的孩子被扎针扎的都找不到地方扎了,我们就让社工去帮忙。
有太多医疗资源匮乏的小城市了,那些孩子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份工作让我看到了自己被需要的可能性,让我觉得可以一直做下去。
最后,所长想说:
你看,大家在小城市过得都挺好。
并不是只有在一线城市才是上进。
那些在小城市打拼的人,一样是“上进”。
只是换了种“拼”法,但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有时候,他们比你想得还拼。
别把“上进”这个词,单纯地理解为金钱,身份,地位……
那真的太小看“上进”了。
撰稿:宁宁

责编:心喆
插画:folioart
本文授权转载自公众号“新世相”(ID:thefair2)

评论区聊聊:
你现在是留在大城市还是老家,生活过得怎么样?
欢迎关注新世相X研究所,把我们设成🌟星标
你就可以第一时间收到所长的推送啦👇
辛苦就辛苦吧
最重要的是开心
↓↓↓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