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的时候看到一条热搜,感慨疫情居然已经两年了。
想一想,这两年的确可以用“弹指一挥间”来形容。每一个人,都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积极应对、再到习以为常。渐渐的,我们适应了新的社会秩序、发展出了新的生活方式——比如,下意识戴口罩,出行之前先做核酸;又比如,在动森里交朋友,用“随心飞”周末旅行。

巨大风浪之后,我们比以往更加珍惜安宁。接受改变、尽力工作、小心翼翼维护健康与平静。
只是,偶尔回想疫情之前的生活,可能最为怀念的,便是曾经说走就走的好时光。翻阅手机相册:在恒河看日出、日落桥等钟声……一年一年,步履不停,我们曾经付出许多努力,去了解、去热爱这个世界。

所以,我也曾经在微博上提问:“等疫情过去,你第一个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毫无意外,评论里最多、也是最高赞的回答,是东京。
真的,无论从国内任何一个地方出发,它几乎都是行程最近、能说走就走(毕竟可以办多次签证)、且同时拥有高度商业文明与别致自然风光的目的地。疫情之前,它就是许多人过周末的地方。无论是为了买、为了吃、为了拍照、为了看展、为了赏花、甚至只是为了闲逛,东京,始终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城市:精致与平实并行、热闹与寂静兼具、疏离与亲切同在。
如果有机会重拾旅行,一定也要从那里开始。
让我想一想,下一次去东京,路线大概会是这样——
落地之后,先拽着箱子直奔提前预约的神田餐厅。
它隐藏在一个小小的社区楼里,门脸窄小,招牌是一块料理海鲜的砧板。推门进去,像到普通人家里做客,没有额外的光鲜布置,只得最传统原木色调的桌椅与白墙,一共十四个位置。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是紧接着上一段美国行程,恰好在倒时差,肠胃紧张,精神涣散。中途上了一道汤,一枚虾,茄子与京豆腐。汤极清透,几乎没什么味,但豆腐却香浓得很,瞬间奶香与高汤吊味的鲜美充盈唇齿,非常顺滑,不见半点豆腥感。
一碗下去,魂魄归位。之后每次身体不适,都会惦记起它那平复肠胃的妥帖。像一出是枝裕和的戏,淡淡的,却情意悠长。
神田蝉联米其林三星十余年,一直遵循“真味只是淡”。没有繁复装饰,也没有极难寻的食材,无外乎一年四季蔬菜时鲜,甚至连调料放得都非常谨慎。除了食物,我还爱它的酒单,侍酒师是日剧《侍酒师》的顾问,每一瓶都精挑细选,价钱也合理得很。
虽然他早已封神,却仍坚持不搞分店,也没有坐地起价,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从采购食材到烹饪都亲力亲为,只为将真味推到至臻之境。
这一年一度的拜访,是寻味,也是寻意。
像是给人生做减法,已经过了证明自我的阶段,开始追寻从容自在。放弃热闹社交,把时间留给值得的人和事上。
前往东京,难免会谈到所谓匠心。在我看来,那可能是一腔孤勇,也是人生深度的奢华。像神田这样的匠人精神,并不在于名望金钱,而是为了成就理想所付出的心力和决心。拥有什么不算稀罕,舍得放弃才是真的奢侈。
与东京久别重逢,也要再住一次帝国饭店。虽然装修风格老派,但胜在房间足够宽敞,细节更称得上魔鬼。
推荐我住的朋友很容易过敏,每次来都坚持住在此地。因为他们的客房清洁检查项目有一百多项,检查员会光脚踩地毯确认有无异物,这对经常忘记穿拖鞋的旅客简直就是一剂定心丸。
在餐厅用餐,不小心溅了酱汁在身上。服务生微笑着说请放心,送到洗衣房即可。之后听了解释啧啧称奇——每当餐厅厨师研发出了新酱汁,就会立即把食材成分送到洗衣房,让他们遇到类似情况时能够快速去污。
后来有次看基诺·里维斯的老片《惊爆点》,他说了句台词,“我要帝国饭店的客房服务和洗衣服务!” 可见被打动的绝不止我一个。
不止在酒店食肆,东京的体贴表现在方方面面。
某个阴天去纪伊国屋书店买书,店员用防雨包装套在纸袋上。好奇地问她怎么知道要下雨了?她道,外面一下雨,店堂的背景音乐便会改变旋律,无论店员离大门和窗子有多远,都可以随时掌握天气变化,并及时为书客提供防雨包装。
跑去超市里看看,每种食物包装背后的成分表一清二楚,连散装水果上都标明了甜度等级。如果买完生鲜还想再逛一会儿,可以先存放到专门的冷藏柜里,以免温度上升影响口感。
如果说以上这些多少都与引领消费有关,那么让我更为动容的,还有这个城市对残疾人无微不至的关怀。
在许多商品上,从牛奶、饮料到洗发水,都有专门为盲人做的标记,来分辨它们的具体口味和用途;停车场、电梯、售票机、车站扶手等,不仅有盲文,还对老弱病残特别关照,设有专门的通路和设施。甚至连公共电话亭,这个如今已经几乎没人使用的物件,也特意将电话放得很低,旁边设有扶手。
每次在路上无意中看到这些,心里都会略过一丝温热。在这个超级都市里,每天上演着冷酷现实,同时也提供给所有人出入自由的关怀和权利。
又吉直树在《东京百景》里写过这样一段话:在东京的遭遇是残酷的,无止境的残酷,但同时也是欢乐的,偶尔也很温柔。这种心血来潮降临的温柔虽不着调,却情深义重,并不令人生厌。
这种情深义重,便是一个又一个微小的、体贴的细节。如果没有足够的用心观察,便无法设身处地去落实。只有被好好关照的人,才会感受到爱,愿意继续在这个城市拼搏。
当然,到东京最重要的事,依然是逛街。
此逛非彼逛——再也不是年轻时的物质崇拜,紧锣密鼓去百货公司和品牌门店上贡。而是散步闲逛,去发掘一些新鲜特别。东京商业不仅商品细分,且体验感与仪式感都无与伦比。
例如有“东京布鲁克林”之称的藏前,街上开着一间名叫Kakimori的店铺,专售手帐——还不是成品,从封面到内页到五金件,样样都分开卖,挑选好了当场给你组成独一无二的一本。顾客可以随意选择封面和内页的材质、尺寸、颜色和功能区分。当你站在那儿仔细挑选内页时,似乎再一次对个人生活习惯做出检阅:横线、点点还是空白页面?要用它记录事项还是随手涂鸦?
之后,看着店员专心地用机器、锥子、小锤子逐一上手,为你造册,曾经在年头立过的目标计划也零零总总略过眼前。
再考究点,到隔壁同属一家公司的Ink stand,犹如色彩实验室般装满了彩色墨水瓶子,自由调配墨水。见到“夕烧橘”或“天色蓝”这些颜色,是不是值得坐下来给想念的人立即写封信,“你好吗?我很好。” 
下北泽和中野,汇集了很多唱片店铺,有得买,还有得租。可以在Yellow Pop翻找二手黑胶碟,去大型连锁Disk Union找齐全的CD,还有文艺得很的Mona Records,唱片行、咖啡厅、Live house三合一,去表演的人最后会被结成专辑,算是一种通向理想的途径。
最温柔的经历在中野,那也是疫情前我最后一次去东京。误打误撞走进一间极小的唱片店铺,店铺1947年就成立了,大约有三千多张唱片收藏。看店的婆婆得知我从北京来,难免攀谈两句。她那时候正计划趁下一个新年放假来北京旅行,我买了两张黑胶,她硬要再送我一张《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原声碟当作礼物。现在想起这一幕,当时谁会知道2020年的元旦,便是历史的分水岭?只愿那位婆婆身体依然康健,在不久的将来,如愿成行。
东京逛街的乐趣并不只是在店铺之间,也可以在美容沙龙悠闲享受一下午。
东京应该是在仪容整理方面最不懈怠的城市,无论男女,一视同仁。身边有会日语的朋友定期专程去东京,到喜爱的沙龙弄头发——你懂的,日式“洗剪吹”的精细程度堪比手工艺。而作为普通游客,最简单的方法是请酒店帮忙预约知名美容沙龙,或者自己做点功课,提前找一些知名美容科医生开设的小型诊所。
不要小看这些小型诊所,它们往往是酝酿知名护肤品牌的摇篮,许多颇具全球影响力的品牌皆源于此。按照一贯的谨慎与讲究,这些小型沙龙只在自己最专业的领略开展,就像神田餐厅和笔记本店铺一样,不扩展类目,只深度钻研两三个项目,直到成为该领域翘楚。
表参道上便有一家,隐在一片雪白的建筑里。门口只得一方小而简洁的招牌:TAKAMI。以前路过时,定居东京的朋友说:开在表参道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越是这样低调、朴实的门脸儿,越是高级。这一家皮肤诊所尤其有名,许多女明星都是常客。

因为语言及逗留时间关系,我并未踏入TAKAMI诊所,但每每去东京,路过此地,总是忍不住神往。后来某次在银座百货商场里竟然发现还有TAKAMI专柜,专售研究成果——原来TAKAMI诊所早已声名在外,人人向往又不能人人亲自到店诊治,于是诊所干脆将招牌产品对外发售,以简单手法配合,便可到达诊治功效,彻底惠及民众。
我自然也得偿所望,用上了TAKAMI出品的护肤产品。用完一个周期之后,我彻底明白了它声名鹊起的原因——
不似其他护肤品强调深入、全面、直达肌底,TAKAMI的主要研究领域和招牌产品,只在乎一件事:角质道。
也就是说,它的产品主要针对于肌肤最外层的角质层,通过独创的温和角质调理技术,令老废角质自然脱落,让表皮恢复健康、透亮。
极致简约、极致专注,因而极其有效。

镇店之宝是小蓝瓶——殿堂级的祛痘去闭口产品。
我作为一个长居北方、又爱吃辣的人,皮肤的最大困扰便是容易长闭口。还全都长在十分难消的位置:鼻头、下颌、额头。之前一直找不到好用的治痘产品,也听说过“刷酸”这种极端手法,但因为我literally脸皮薄,是真的不敢自己瞎刷,怕脸烂得更彻底。

用过TAKAMI小蓝瓶之后,立即懂得了这品牌的威望从何而来:酒精、香精、色素全部0添加,也不需要建立什么皮肤耐受,却能十分有效地帮助老废角质自然排出,快速消除闭口。
不说别的,光是小蓝瓶的质地就最能打动我们这种又油又痘的人——它完全是水状的。扑在脸上,完全不会再造成另一层吸收负担。
而使用手法也颇有诊疗风格:洁面之后,用在所有护肤品之前。恰好一滴管的量,轻轻扑在脸上,然后静静等待3分钟。之后,再开始用爽肤水、精华、面霜之类。
它是温和的,因此没有那种立竿见影的强效。但我用完一瓶之后,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我的脸整个光洁如新,而且在使用周期内,真的没有冒过新闭口。
TAKAMI产品不多,只专注两三项研究。我个人十分喜欢“蓝色三件套”——小蓝瓶、唇部精华、身体啫喱。

因为含有和小蓝瓶同样的成分,所以唇部精华和身体啫喱的功能也是温和剥落老废角质。
用过之后,唇部的死皮、身上的鸡皮,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改善。连最容易干燥老硬的膝盖和手肘,持续涂抹一阵,竟然也有了“剥壳鸡蛋”的效果。
再次赞美TAKAMI产品的质感——
我个人最怕用身体乳的原因,便是黏腻。尤其洗完澡之后,抹了身体乳,我便不能上床躺着,需要站着等风干。不然上床之后,皮肤没吸收,床单全吸收了。
而TAKAMI身体啫喱真是迅速如水、渗入皮肤,最懒、最怕油的人,都会折服于它的轻盈与干净。并无任何香气,恰如科研产品,以极简约、极高效的方式,改善皮肤问题。
TAKAMI还有一款CE精华,提亮、保湿有奇效。

也是没有太多玄之又玄的奥秘,主要成分是高浓度的维C和维E,因此能有效抗氧修护、提亮肤色、保湿滋润。
同样水状质地,早晚都可以用。尤其是与小蓝瓶配合使用,功效加乘。
专业皮肤诊所出品的东西,不会追求大而全的功效,就是针对一两项核心问题对症下药,有用才是硬道理。

值得庆祝的是,因为TAKAMI的卓越功效与极佳口碑,它也走上了全球化的道路——也就是说,如今,你在天猫上,也能买到TAKAMI的全系列产品。
还有一点,也是我喜欢这个品牌、也因为这个品牌更爱东京的原因:虽然贵为日本顶级皮肤诊所之一,产品售价却十分公道、亲民,确实有一种医者仁心之感。

东京是不易居的。它有全球数一数二的高物价,人口密度奇大,工作生活压力惊人,稍有迟疑就会被淘汰出局。
东京又是宜居的。它有独特的考究做事态度,足以维持全球数量最多的百年老铺;它亦有体贴入微的生活细节,让不同的人都能很快适应。
我想到松浦弥太郎对幸福的诠释:幸福是与人交往,并且加深羁绊。
东京的幸福,就是小到一家迷你唱片店,大到一个从小沙龙走向国际的护肤品牌,都具有水滴石穿的内核、桃李不言的姿态。
因为这种内核和姿态,人与人、人与物的联系才能稳固地牢牢羁绊在一起,细水长流,彼此滋养,构建起东京的根脉。城市因此生生不息,城市里的人,也可以找到各自的心安。
不必亲身前往,你也能从一包点心、一束插花、一支护肤产品里,感受到东京的内核与姿态——也许是朴实无华却内有乾坤的手工、也许是看似漫不经心却无比和谐的巧妙布局、也许是形式至简而效果惊艳的使用感受……总有一处,令你当即分辨出它们与其余的不同,并诚心赞叹:这很东京。
John Ashbery有一句很美丽的诗,“剥开旅行,如同剥开一颗桔子。里面有光,未知和果实。” 
待到全球恢复,希望我们都能再度踏入那个奇妙城市,体会物质的真味之美。
明年保了寿命,谁说一定
有伴侣与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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