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康：怎样理解适度超前的基础设施投资和消费潜力释放的关系

贾康，资料图

作者：贾康，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院长
来源：贾康学术平台(JIAKANG_AP)

贾康：深刻领会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重要指导精神

——在经济学家圈线上研讨会上的发言

（2021.12.12）

谢谢主持人，大家好！前面几位专家

的发言我听了以后深有同感。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非常重要，非常及时，针对性特别强。我觉得会议公报通读下来以后，首先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在当下，面对着明年，以至对接到中长期我们现代化的战略目标，

中央给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总基调，就是一定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

，“着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保持社会大局稳定，迎接党的20大胜利召开”。在这个从短期对接到中长期当下要抓什么重点的指导意图的落实方面，基本的思路上又特别强调了改革开放之初就确立的“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党的基本路线，要求全党全国方方面面聚精会神地要抓发展。在怎么样促进发展这个方面，进而给出了非常好的基于系统论的指导，而且“问题导向”这个特征特别鲜明。这个问题导向，实际上就是对于全局工作给予指导、做出部署的同时，像前面专家已经强调的，解决怎样做好必要的纠偏的问题，这一纠偏的意向和要领，在这次会议精神里边是非常清楚的。

首先，针对性的最具综合判断性质的认识，就是中央指出我们遇到了“三重压力”。我注意到人民日报社论还对这个概念又加上了前面的一个形容词，是“多年未见的三重压力”，分别是需求方面的收缩，供给方面的冲击，还有预期的转弱。这些三重压力里边的具体内容，其实是相当多维度的，涉及我们实际生活中间各种矛盾纠结的问题。前面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很多热点问题、难点问题的讨论和社会舆论界大家感受到的一些不安心态、走极端的一些非理性、情绪化的风潮。而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给出的指导精神，在问题导向之下，使我们在很多重要的具体问题上，现在有了一个拨云见日的中央给出的最权威的指导意见，确实对很多的要点，有豁然开朗之感。

我觉得把这次会议的公报读下来，至少先要提及一些给人印象非常深刻的金句。比如说中央现在提出的要求，第一条讲到了宏观政策，涉及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其各个相关要领，以前大都有过人们颇有印象的一些具体表述，而此次会议非常有新意的话语，是“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投资”，那么可使我们注意到、联想到什么样的问题呢？在打造内循环为主体的、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样的推进过程中间，“有效投资”应是作为源头的动力因素，适度超前地从必须支持发展后劲的基础设施投资开始，才能带出我们后面一系列的潜力释放，包括前一段时间方方面面很多人特别加以强调的消费潜力的释放。实际上，在整个社会再生产基本的内在联系来说，消费如果能够持续地成为我们潜力释放的这样一个重要的新动力源的话，必须有前面初始环节的有效投资给出条件建设、就业机会、劳动者家庭收入，形成社会消费的长久支撑。我们现在面对三重压力、考虑稳中求进的时候，这样的一句话，是很有新意而又切中要害的一句话，非常好地给出了对于整个新发展格局怎样构建，在重要切入点上面的指导要领。

接下来要求在微观层面的政策，是“持续激发市场主体活力，提振市场主体信心”，这非常重要。我们不必讳言，前面一段时间的风云变幻中间，市场信心的不足，预期这方面的减弱，甚至已带来一些观察者忧心忡忡的感觉。中央在这次会议上非常好地针对性地给出了指导意见：关键还是要活起来，要持续地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那么就必须使他们在预期方面得到积极引导的情况下，提振信心，进而焕发活力。

再往后第三层结构政策方面，有非常鲜明的对于各个具体视角上一些非常好、非常重要的指导意见。我举个例子：“支持商品房市场更好满足购房者的合理住房需求”，这也是我印象里很有新意的一句话一一讲了这么多年住房的“房住不炒”，这次又重新说了，但带出来的这句新话，实际上就使我们意识到怎样加强有效供给这方面的分量，一定要在控制与防止炒作造成的需求侧泡沫化的同时，特别注重怎么样优化供给侧的结构，满足购房者合理住房需要，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这都称得上是金句。

我觉得还可以再举出一系列这方面的例子，比如说在改革的要求方面，“鼓励各地因地制宜、主动改革”，这跟公报后面一些我们注意到的表述是前后呼应的，特别强调了过去讨论了多年的改革既要有顶层规划，还要有自下而上这样的试错创新。

在具体社会政策这方面，明确地说“”推动新的生育政策落地见效，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这也是人民群众特别关切的问题，也是在现实生活巾扩大内需，以内循环为主体必须抓住的重要的政策要领。

前面专家们也都特别强调了，关于共同富裕，中央明确指出首先是要做大蛋糕，然后跟上切好分好蛋糕。

在人们现在所关注的资本方面的认识上，清楚表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间必然有各种形态的资本，要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同时要有效控制其消极作用，“设置红绿灯”，这又是非常有新意的一个指导性表述。红绿灯，那么就是有红灯，有绿灯——资本是生产要素，本性就是要扩张，要生长，不论国资民资、内资外资皆然，关键是不能无需扩张、野蛮生长，功能合理发挥的是綠灯放行、鼓励，功能不合理发挥的（如不当垄断、违法乱纪）要禁行、惩戒。而这里紧跟着说的是，在有效监督、防止野蛮生长后边，是两个毫不动摇。这“两个毫不动摇”在当下的这种再次重申的意味，我们也可以直接地领会到：显然也是对应着人们已经有所感受的市场预期和企业界心态这方面的现实问题，要使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吃好定心丸。。

在地方和企业的责任这方面，有非常好的说法：“压实地方、金融监管、行业主管等各方责任，压实企业自救主体责任”。这使我们马上想到什么呢？也是当下大家都关心的，恒大为代表的这样过去曾经风光一时的企业，突然出现了危机局面，那么像这样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会不会带出多米诺骨牌效应？这里说到的这种方方面面的责任怎么压实呢？那么就使我们进一步领会到，除了地方、金融监管、行业主管这些视角之外，企业自救主体责任巳非常鲜明。比如说根据有关部门已经给出的指导意见，就是恒大这样的案例，它并不是资不抵债，是在现在的金融条件有所调整、资金链环境这方面有所从严掌握以后，它必须以基于市场化的原则来做资产结构的腾挪处理——首先对接到市场调节，要自救，要在这方面再对接到其他一些企业可能的对他的股权收购、资产并购重组等等这些市场化的操作。对于解决好企业自救主体责任落实的问题，这个指导意义是非常鲜明的。

还有就是人们特别看重的“双碳”问题，这次公报里面的金句，我觉得说得非常到位，“”传统能源逐步退出要建立在新能源安全可靠的替代基础上，要立足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抓好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增加新能源消纳能力，推动煤炭和新能源优化组合”。这说得太好了。实际上前面一段时间沸沸扬扬这么多的讨论里面，以煤为主这个基本国情的制约是个大前提，这一次中央把这方面的指导方针和基本要点，说得非常清晰到位。

再有就是我们后面看到，在讲“六稳”，“六保”时（这也是过去已强调多次的重要概念），又紧跟上了“要深化重点领域改革，更大激发市场活力和发展内生动力，促进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依法保护各类市场主体产权和合法权益。政策要一视同仁，平等对待”，等等。这显然是在强调“”稳”与“保”和制度创新、深化改革紧密的内在联系，我们必须深刻认识，将其处理好。

在具体工作的要领方面，强调了“系统工程”概念之后，要求我们的干部队伍，“敬畏历史，敬畏文化，敬畏生态，慎重决策，慎重用权”，“坚决防止简单化、乱作为，坚决反对不担当、不作为”。类似这样的金句还很多，这里我是点到为止，谈谈自己粗粗读下来以后就印象很深刻的一些表述。这些非常值得我们深入领会，对接到实际的系统工程式的推进中国现代化的过程中。

下一个年度，以及对接到我们整个“十四五”必须处理好的一些重点的问题，热点的问题，难点的问题，关键的问题，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这种指导、部署和纠偏合在一起，使我们感觉更增加了信心。总书记对于“十四五”和2035远景目标规划所做的说明里面，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我们掌握阶段性发展的具体目标：“十四五”末期，我们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然后对接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那么这个保障速度是多少？经济学界早已经有测算：“十四五”我们要力争五年下来年均增长速度在5.5%以上。现在这个形势，应该说复杂而严峻，保持经济运行在5.5%以上的合理区间，怎么样保持？就不能只是看到一些具体的现象，只看到一些局部的问题，整个全局中怎么样稳定大盘，掌握好系统工程，一定要回到党的基本路线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定不移地贯彻两个毫不动摇，坚定不移地强调我们现在对公报学习以后体会到的，总体来说要认识客观规律，精准判断当下压力，做好政策再调整，进一步深化关于中国经济社会运行规律的总结认识，掌握好我们工作方面的运行态势和要领。

大家所重视和反复讨论的一系统现实的问题，我觉得在中央这次经济工作会议前后，有关管理部门关键的环节上给出的信息，我们这次也已经得到了呼应性的体会与深化认识。比如说在这个会议之前，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领导同志非常明确地强调了促进共同富裕绝对不是杀富济贫，那么现在就对应到了我们在公报里面看到的判断与指导：这是个长期历史过程，做大蛋糕是切入点，跟着的切好分好蛋糕，才可能如愿地实现。我也特别注意到了中央财经领导小组领导同志强调了碳冲锋、运动式减碳不符合中央的指导方针，那正是需要纠偏的问题一一这一次我们还特别清晰地看到了，应怎么样在“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制约之下，来处理好这个关系。在实际生活中间，我们有一些从单维度看非常合理的政策，但如果合在一起形成的政策叠加、政策碰头里面，却都是收缩效应，那么就违背了中央最基本的战略意图。所以，中央财经领导小组领导同志已有专门的一个非常清晰简洁的说法：当前有收缩效应的政策都要慎重出台。这个精神非常清晰，非常有指导意义。再有，联想到对于一些头部企业做必要的纠偏整改之后，刘鹤等领导同志特别强调的：两个毫不动摇这个方针现在没有变，未来也绝对不会变，这和这一次的经济工作会议重申两个毫不动摇，形成了放在一起而反复强调的一个中央的基本的态度，是关于给民营企业继续吃好“定心丸”的权威的声音。

在资本属性这个方面，公报非常清晰地强调了资本就是生产要素。我愿意把这一认识对接到“竞争中性，所有制中性和资本中性”的理论辨析，这三个“中性”是内在连接、逻辑贯通的一套概念。对资本的绿灯怎么样更畅通地指导其内在应该发挥的生产要素作用发挥出来，红灯又是怎么样防止它的无序扩张和野蛮生长？这就是我们在系统工程中要处理好的具体问题。资本既然有国资，有民资，有内资，有外资，没有必要给资本上去就贴一个标签，好像它就是贬义词，但社会心态方面，确实有这样不良的情绪化的倾向。那么，在很好地得到了这一次中央指导之后，我们要更理性地引导社会心态，认识资本属性，通过法治化建设和细致的具体工作，把“红绿灯”掌握好。

这些是我自己初步的一些认识感受，汇报出来跟各位探讨，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