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说过:写文章宜粗不宜细,写细了就会被夹。今天就粗写两句。
民国年间,黄四郎南国一霸。他控制县长的手段有:请客、斩首、收下当狗。地方豪族与官场勾结,少不了一样——性贿赂。
鸿门宴开场,黄四郎就送了两件贵重的礼品:一个物,一个人——宝石和黛玉晴雯子。
虽然张麻子没有收下“美人”,但是很明显,之前黄四郎笼络县长的手段中,性贿赂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在旧社会,女性就是物件,可以被用来交换、使用、随意丢弃的物件。在《唯物史观告诉你:为什么卖淫嫖娼坚决不能合法化》这篇文章中,简单讲述过新中国解放妓女的历史,可以看到当时底层女性悲惨的地位。所以歌里唱的“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不是白唱的。
《让子弹飞》中的两位女主,夫人和花姐,都是妓女出身。
《一步之遥》中的完颜也是风尘女子,她所拍卖的“初嫁权”其实就是“初夜权”。这个姜文在采访里说过,当时审核没过,“初夜权”才改成了“初嫁权”。
无论是完颜还是夫人、花姐,姜文都给与了非常正面的描写,在他们身上倾注了很多美好的感情与特质,、她们都是敢爱敢恨的好姑娘。可以看出来,创作者并不歧视“妓女”这个身份,因为“妇女的冤仇深”,她们成为妓女,是因为时代的黑暗,她们没得选。
黄四郎有一个小红楼。旧社会的地方豪族和黑帮势力,无一不是黄赌毒五毒俱全,师爷说黄四郎做的是“买卖壮丁贩烟土”的生意,“黄”的部分虽然没明说,但是电影也展示了不少相关场景。
黄四郎嘱咐花姐,官府是一定会来狎妓的,让她做好汇报。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女人在黄四郎手里就是一个物件,一方面用来向官员性贿赂,另一方面用来获取信息,并作为要挟官员的手段。
《让子弹飞》的故事在1920年,在整整一百年后,上海也有了一个小红楼,故事的情节一样让人无语凝噎。
赵富强先是以“汇吃汇喝美食城”的“运营专员”为诱饵,有很多找工作的大学生就不幸陷入魔窟;之后又开办了舞蹈学校,以招生为幌子物色年轻漂亮的姑娘;最夸张的是他利用保护伞的关系,拿下了一个电视台节目的运营权,以电视台栏目组的身份发布招聘信息,诱骗受害女性。
2017年就有受害者侥幸逃出并报案,结果赵富强带着她的母亲赶到派出所,以家庭纠纷为由成功销案,并把她带回魔窟。


2018年,又有受害者向上海纪委举报赵富强性贿赂官员,但并无下文。


2019年,再次报案,并终于以“强奸罪”立案,但调查日久并无下文……先后五次报案/举报,赵富强安然无恙。


2020年,中央扫黑除恶督导组抵达上海,赵富强和他的保护伞这才走向灭亡。
上海小红楼这件事情恐怖在这是一个窝案,在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上海,地方政法干部形成了一个密切的黑恶组织关系网,让身陷魔窟的姑娘们竟然在一个现代社会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前讲拐卖妇女的故事,在大山深处的农村中,整个村都会联合起来囚禁受害者,当地派出所根本管不到,没想到这种模式竟然在上海复制了十五年之久。


《让子弹飞》中黄四郎就囚禁了众多良家妇女,把她们当成供达官贵人享乐的工具,并为他们收取情报。花姐受尽了黄四郎的压迫,想要成为麻匪,她一把枪指着自己,一把枪指着麻子,作为自己要重换人生的决心与宣言。
电影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社会,社会也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电影。
那么,被老三带走的花姐有了新生的生活了吗?

最后老三对花姐说出了本质:“上海就是浦东,浦东就是上海”。想不到2020年的一则魔幻案件,为2010年的一部电影写下了脚注。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