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强弱在于力
千秋胜负在于理
被举报的“飞刀”医生
©文/陈兴杰
编辑:瑞秋的春天
☄ 如果市场合法:多点执业有更多选择,能够自由定价,医疗资源能充分流动,这个行业的前景无可限量。
最近,一则医生在手术室收红包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山西省洪洞县一位62岁的脑梗患者韩某,在当地医院做神经外科手术。医生王某觉得自己水平不够,于是帮忙联系,从北京天坛医院请来一位宋姓专家来做手术。
请外地医生来做手术,行业内管这叫「飞刀走穴」。视频里的「收红包」其实是患者给医生「交费」。手术完成,患者举报,居中介绍并代收红包的洪洞县医生王某,被停职调查。
医疗界和「红包」沾边一般都是舆论爆点。此事一开始是网上爆火,但舆论迅速反转,变成对医生的同情,对举报者的谴责。
医生在手术室收钱,看起来确实奇怪。但这是商量好的金额,没有任何胁迫。结合后来举报看,「手术室给钱」极可能是有预谋的陷害——想想看,「医生手术前收红包」这几个字,多么招人恨啊。
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在任何道德体系那里,都是被唾弃的无耻行径。
举报者之无耻令人齿冷,卫生部门的处理也令人心寒。涉事医生停职将带来「三输」局面。高水平的医生收入减少,也是医疗资源浪费;地方医院请不到专家,留不住病人,不利于医院发展。当然,患者是最大的输家。
洪洞县的病人一定恨死韩某了。因她一己之私,洪洞成了许多人的阴影。专家不敢前往,病人就得折腾,他们得费时费力到外地求医。对败坏世道的坏人,再怎样谴责也不为过。
中国公立医院聚集了多数优秀医生,他们本职收入有上限,利用闲暇时间接诊赚钱,为病人解忧,自视道义无亏;公立医院不想资源流失,想管却管不了。这是一个灰色地带。
国外也有这样的情形,于是有了「多点执业」制度。有些医生和几家医院签约,定期巡回坐诊;有些是独立诊所,和保险公司合作,可选择的客户就更多。
当然,也有签订排他协议的医生——梅奥诊所就要求门下医生只能为本机构服务,不得「走穴」接私活。即便如此,这类医院也和其他机构合作,医生也外出就诊,只不过是「出差」而已。
中国也推行「多点执业」制度,却学得不伦不类。可选择的城市和医院少,医生外出就诊,需要对方医院发邀请函,本地医院要审批,手续好繁琐。没有这些手续,依然有「非法行医」的嫌疑。
物价局规定「多点执业」的收费标准,通常是几百元,最多不超过两千元。医生自己解决鞍马食宿,还要诊疗做手术。这么低的收益,能有什么吸引力?
医生们照旧行事,「飞刀走穴」盛行。每到周末,北京机场往外地飞的乘客里,有相当多医生。他们穿梭在大小城市,用他们的勤劳工作,缓解病人的痛苦。
据丁香园调查显示,55%的受访医生认为「所在医院医生走穴现象普遍」,近三成医生表明「本人曾经走穴」。「飞刀走穴」是公立医院管理低效的结果,也是市场精神的体现。
「飞刀走穴」帮助了很多人,也面临一些问题。它处在灰色地带,一旦发生医患纠纷,医生迅速处于不利地位。洪洞县韩某这样的患者太可怕了,再有一两个这样的坏人,足以摧毁医生的全部信心。
这个行当不合法,人们只能靠口口相传,寻找靠谱医生。「飞刀走穴」基本是「单刀赴会」,没有会诊,没有团队,完全靠医生高超的技术行走江湖。一旦发生医疗事故,医院惨了,医生也毁了。这个行当是在刀尖上跳舞。
「飞刀走穴」的效率其实不高。医生前往一地,周末舟车劳顿一两天,路上花费时间巨大,只为一两小时的手术。成本太高了,难怪「飞刀走穴」要多收费。
如果市场合法:多点执业有更多选择,能够自由定价,医疗资源能充分流动,这个行业的前景无可限量。
在「飞刀走穴」市场,会有合法的医生平台。患者向医生群体发出「邀请-预约」,组织专业团队会诊。每台手术都能请到靠谱专家;在某个城市医院,可组织多台手术,这样提高工作效率,同时提高医生收入。
将线下和线上医疗联结起来,减少浪费,提高资源使用效率,将是长期的任务。发达国家大多面临医疗资源不足,患者长期排队的问题,中国要跨过这道槛,要借助技术的力量,更要从制度上松绑,好让创新有发挥空间
一时强弱在于力,千秋胜负在于理
合作公众号
为什么我们必须寻求正确的经济学?
点击下方名片关注 → 右上角 → 设为星标★ 
一课经济一起学,科学普及你我他
【一课经济学 | 智慧集结号】一年精读四本经典。知识点一点点的过,一点点的学。从哲学基础、方法论到基本公理、定理和规律,从个体行动再到宏观层面的经济周期,奥派经济学的体系是庞大而又不失精致的。从第 1 季到第 4 季,在智识之旅上风雨兼程、跋涉探险,你我继续前行!长按以下二维码识别或点击阅读原文加入
点击阅读原文开启经济智慧之旅 学习❶1-4 季课程单课、❷思维导图、❸名师经济学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