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号,美国多地进行的选举,大家记住了一位叫做吴弭(mǐ)的36岁华裔女性,她成为了波士顿200多年以来首位女性、华裔市长。
吴弭出生于芝加哥,父母在80年代从中国台湾移民到美国。在哈佛大学获得了学士和法学博士学位。而她在哈佛大学法学院的导师,就是现任联邦参议员沃伦(Elizabeth Warren)。
在哈佛大学这段时间,沃伦不仅指导吴弭的学业,还关心她的家庭。吴弭的父母离异,母亲患有精神分裂,她从22岁就挑起了一家之主的重担。
吴弭和妈妈以及弟弟妹妹
当今年沃伦被问到为什么支持吴弭竞选时,沃伦说:因为吴弭是家人。很多人都形容,吴弭的竞选纲领就是迷你版的沃伦总统竞选纲领。吴弭提出的一系列改善民生和环境的倡议包括,控制房租、提供免费公共交通、改进公共教育等等。但是在吴弭当选后,真正要推行自己的政策,则会遇到巨大的阻力。媒体已经预测,她与波士顿的“蜜月期”将会非常短暂。
在深蓝的波士顿,五位市长初选的参选人其实都是民主党。吴弭在11月2号选举夜的胜利在民主党内并不具有代表性,其他州的民主党候选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拜登噩梦开始
刚结束对欧洲访问的拜登3号凌晨抵达华盛顿后,原本是想庆祝民主党在11月2号关键州的选举胜利,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噩梦。
就在拜登在寒风中,走下空军一号的时候,私募股权基金凯雷集团的前CEO,弗吉尼亚州共和党候选人扬金(Glenn Youngkin)正在发表胜选演说。这是十多年来,第一位赢得弗吉尼亚州州长职位的共和党人。
11月2日的选举夜弗吉尼亚州成为了全美政治气氛的风向标。首次参选的共和党人扬金击败了在任民主党州长麦考利夫。共和党十多年来第一次全面席卷弗吉尼亚州,不仅夺回了州长办公室,还即将夺回州议会。
更令拜登失望的是,在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新泽西州州长选举,由于结果太过于接近,选举当天新泽西没有官宣谁是赢家。新泽西的选情进一步凸显了民主党的政治环境已经严重恶化。
民主党州长墨菲以不到1%的优势险胜
选举之夜大部分时间,共和党人恰塔雷利(Jack Ciattarelli )都领先民主党州长墨菲(Phil Murphy)。而2020年大选时,拜登是以16%的优势拿下了新泽西。
距离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结束还不到一年,美国的政治环境已经与当时不同了,而这也给民主党敲响了警钟。
共和党收复郊区和农村
弗吉尼亚州共和党州长候选人扬金就收复了特朗普在2020年失去的郊区选民。在弗吉尼亚州人口最多的费尔法克斯郡,扬金赢得了35%的选民,超过了特朗普在2017年的支持率。除了北弗吉尼亚地区,扬金还成功收复了里士满以南的切斯特菲尔德郡、弗吉尼亚海滩、切萨皮克(Chesapeake)等地。
在弗吉尼亚的郊区,扬金的支持率与特朗普当年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了特朗普。在农村的多个郡,扬金支持率在60%-80%之间。而民主党在农村的支持率则跌至新低,尤其是在白宫选民中。出口民调显示,在没有获得大学学位的白人中,76%投给了共和党,24%投给了民主党。而这个比例在去年的总统大选中,62%投给了共和党,38%投给了民主党。
这一次弗吉尼亚州长选举的投票率超过了四年前,这显示出即使特朗普没有出现,他的大本营仍然在继续支持共和党候选人。扬金的法则就是,不仅试图保住亲特朗普的选民基础,更重要的是他同时与特朗普保持一定距离,争取特朗普流失的女性和独立选民。在整个竞选过程中,特朗普都没有亲自到弗吉尼亚州为扬金站台。
扬金的胜利也给共和党在2022年的中期选举,乃至2024年的美国大选指明了方向。一个很有效的策略就是宣扬特朗普的政策,但不把政策与特朗普个人捆绑起来。
民主党大绝招失灵
以弗吉尼亚州为例,民主党候选人麦考利夫在整个竞选期间,都把对手扬金与特朗普捆绑在一起,从新冠疫情、到严格反对堕胎等等。而为麦考利夫站台的美国总统拜登、副总统哈里斯、前总统奥巴马也同样如此。
民主党人的策略就是,相信选民会“谈特朗普色变”。据统计,在弗吉尼亚州有超过一万个广告试图把特朗普和扬金捆绑在一起。
但民主党人失算了。因为特朗普已经离任了,这个锅他真的不背!出口民调显示,只有10%的选民表示堕胎是一个重大议题,只有14%的选民认为新冠疫情是最重要的议题。而选民真正最看重的“教育”和“经济”,却成为了扬金的优势。
麦考利夫在竞选辩论时曾说:“家长不应该去告诉学校他们应该教什么。”这句话惹怒了很多家长,也成为了扬金攻击他的要害之一。扬金从民主党在学校的种族、跨性别权利等问题切入,打击对方的弱点。这个话题不仅煽动了共和党家长的热情,也引发了温和派民主党家长的愤慨。
几周前,一度有“麦考利夫支持家长无权进入学校”的标语出现在社区。虽然这并非麦考利夫的观点,但是却给他泼了一盆脏水。
弗吉尼亚的选举结果不仅暴露出民主党依靠“反特朗普情绪”激发选民的局限性,还凸显了一个白宫日益担忧的问题:拜登的竞选承诺兑现缓慢,引发选民不满。
除了让特朗普躺枪,民主党在这场选举中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其实并不多。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支出法案现在仍在国会悬而未决,美国经济恢复也不及预期,物价持续上涨,拜登的民调支持率也跌到了谷底。
奥巴马在2008年和2012年的竞选策略师赫尔曼指出,拜登被选举为总统,是来解决问题的。但目前民主党内部还在因为法案的“价格”讨价还价,法案迟迟得不到实质性进展。而严重阻碍了民主党参选人的竞选势头,因为他们拿不出切实的成果,向选民交代。
民主党选民转向?
从全国范围来看,民主党选民似乎从左边回归到了中间,除了吴弭在波士顿的大获全胜,全美范围激进的左翼正在失势。
在纽约水牛城,还有西雅图,温和派正在占据上风。一个更明显的例子是明尼阿波利斯市,听这个名字是不是很耳熟?这是白人警察膝盖压颈导致黑人佛洛依德死去的事发地。虽然民主党人试图取消对警察的资助,并且成立一个公共安全部来取代警察局,但明尼阿波利斯市的选民在11月2号用选票说话,压倒性地拒绝对当地警察局进行全面改革。
另外,在纽约市的市长选举中,温和派民主党人亚当斯成为纽约历史上第二位黑人市长,俄亥俄州的温和派布朗(Shontel Brown)击败激进派的Nina Turner,填补了众议员的空缺席位。
纽约当选市长亚当斯
中期选举预测
从11月2日美国各地的选举结果出炉后,选举专家们已经开始预测2022年美国中期选举的走向了。
虽然扬金只以2.5%的优势战胜民主党,但是一年以前,特朗普落后了拜登10%。也就是说,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共和党反超了至少10%。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2022年中期选举民主党将会惨败。
在2022年争夺州长职位的36个州中,有八个民主党的州,其优势远远低于10%,其中有三个总统选举的关键州:宾夕法尼亚、密歇根、威斯康星。
在国会众议院,民主党选情同样暗淡。共和党民意测验专家鲁菲尼(Patrick Ruffini)预测,如果按照10%的波动来预测2022年中期选举,这意味着共和党人将会夺回众议院38个席位。
而在美国历史上,入主白宫的在任政党在中期选举中往往会失利。自罗斯福时代开始,1946年以后美国总统所在政党平均在中期选举中失去25个席位。如果总统的民调低于50%, 比如像如今的拜登和2017年的特朗普,那么其所属政党失去的席位将达到37个;如果高于50%,失去的席位平均是14个。
造成这个现象的重要原因,其实正是拜登现在所面对的,由于美国大选后国内政治环境发生重大变化,在任总统推进任何重大立法都困难重重。而在国际环境上,拜登所谓的美国回来了,在阿富汗撤军的烂摊子等背景之下,充其量就是一句口号。
因此,2022年的中期选举,共和党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除非一年内民主党政治环境得到奇迹般的改善,民主党很可能在2022年失去众议院和参议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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