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成立初期下辖三个师、六个旅:
115师
343旅旅长:陈光
344旅旅长:徐海东
120师
358旅旅长:卢冬生(未到任),张宗逊
359旅旅长:陈伯钧
129师
385旅旅长:王宏坤,陈锡联
386旅旅长:陈赓
在这六个旅中,385旅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旅。
385旅前后分“老385旅”和“新385旅”两支队伍,旅长也不同。
第一任旅长王宏坤是原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王树声的堂弟,1933年便在红四方面军做到过军长的位置(下辖四个军)。
创建伊始的385旅下辖769团和770团两个团。
769团团长即陈锡联,770团团长是大家不太熟悉的张才千(开国中将)。
抗战爆发后不久,根据总部安排,385旅旅部和770团留在了陕甘宁根据地,成立了“留守兵团”。
769团则随129师一起东渡黄河,奔赴抗日前线。
而该团的亮相之战,就是大名鼎鼎的“奇袭阳明堡机场”。
这一年,担任团长的陈锡联只有22岁。

抗战期间,八路军的队伍增长的非常快。
于是129师方面一合计,便以769团为主力,编入刚刚成立的独立团和游击支队成立了新的385旅,全旅共8000余人。
陈锡联由团长升任旅长。
政治委员是从兄弟部队386旅772团调任过来的谢富治(团政委),副旅长是原游击支队的支队长汪乃贵。
接替陈锡联任769团团长的先是一营营长孔庆德,之后是大家熟悉的王近山将军(原772团副团长)。
抗战中后期,新385旅大部并入了太行军区第三军分区,即后来的中原野战军第三纵队。
1947年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时,一共带了1纵、2纵、3纵、6纵等四个纵队,共12万大军。
任务艰巨,千难万险。
带上的这四个纵队自然是中野的精华,司令员分别为杨勇,陈锡联,陈再道和王近山。
清一色的二野名将。
1949年初,全军进行了一场大的整编,总兵力约28万人的二野被编为三个兵团。
原385旅的两位老搭档陈锡联和谢富治都荣升“正兵团级”,前者是第三兵团司令,后者是兵团政委。
第四兵团的司令和政委由陈赓一肩挑。
第五兵团司令是杨勇,政委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苏振华(海军政委、上海市委书记)。
陈锡联、谢富治、陈赓、杨勇和苏振华,这便是二野整编时诞生的五位“兵团正职”。
1955年授衔时,“兵团正职”是授上将的重要参考条件。
作为原先的纵队司令或政委,能被直接提拔为兵团级领导的极少,而陈谢二人都做到了。
李德生陪同邓小平视察东北,1978年9月
在《出将入相》一篇里,我们梳理了建国后将帅们的发展情况。
熟悉人物履历的朋友不难发现,385旅的同志们表现非常出色。
准确的说,是最出色的一个旅。
385旅诞生了一名常委(李德生)和两名委员(陈锡联、谢富治),都是风云人物。

其中李德生同志在八年抗战期间历任385旅769团排长、连长、副营长、营长;参加过夜袭阳明堡机场等多场重要战斗。
抗战结束前,升任769团最后一任团长。
七十年代初,李德生担任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一职,后兼任北京军区司令员。
1971年是京城风云变幻的一年。
作为关键岗位上的人物,李德生立场坚定,沉着应对,受到毛泽东和周恩来的高度赞赏。
因在京城漩涡中不肯向“四人帮”低头,他于1973年和老领导、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互调。
总政治部主任的职位后来被张春桥抢了过去。
七十年代中后期那段波谲云诡的岁月里,李德生是小平同志的坚定支持者。
1974年冬天,二次复出的小平同志刚刚接手国务院工作。
时任沈阳军区司令员的李德生利用一次来北京开会的机会,专门探望了老领导。
1978年秋天,在“两个凡是”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激烈交锋的关口,小平同志曾选择东北作为舆论上的突破口。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老下属李德生担任着沈阳军区司令员,在东北地区有巨大的影响力。
毛远新与陈锡联
时间再回到建国初期。
二野大军平定西南后,第三兵团司令员陈锡联出任重庆市委第一书记兼市长。
第三兵团政委谢富治则先是担任川东区委书记,后调云南省委第一书记。
地方工作和军队工作有很大的不同。
就后来的发展看,很多军事主官在短暂接掌地方职务后,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军队领域。
比如陈锡联,1950年即离开重庆调任解放军炮兵司令,从五十年代末开始更是长期担任沈阳军区司令员。
1969年打珍宝岛战役的时候,主要指挥者便是陈锡联。
面对苏联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陈锡联非常清楚问题的复杂性。
在筹划时他反复强调:
“要立足于小打,规模尽量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担任沈阳军区司令员期间,陈锡联和时任辽宁省革委会副主任、后兼任沈阳军区政委的毛远新关系十分不错。
这种渊源给他带来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作为“接班人团队”的重要成员,十年动荡后期陈锡联曾一度接替叶帅主持军委日常工作。
此处不表。
乌苏里江中的珍宝岛
与军事主官相比,建国后政治主官们的舞台更宽广一些,返回军队系统的比较少。
像谢富治,他在云南前后担任了七年省委第一书记。
1959年,谢上调入京出任公安部部长。
十年动荡期间,“砸烂公检法”的口号就是他提出的。
不仅如此,诸如“中国的赫鲁晓夫”等帽子也是由他替“四人帮”出来宣传的。
彼时他不仅执掌着公安系统,还在1971年后兼任北京市委的主要领导,权势极大。
要说发明口号这件事情,谢富治还真有天赋。
早在三十年代初,他便在红四方面军内担任宣传队队长,肃反时提出了“要勇于怀疑一切 ”的口号。
张某人对此赞许有加。
六七十年代谢富治和江青的关系非常铁。
据说后者喜欢摄影,常给身边的人拍照,而谢作为座上宾经常收到各种照片。
谢曾在公安系统内强调:“对江青同志,不能有一字一句的损伤”。
本篇的最后,聊一聊从385旅走出的王近山将军。

王近山将军曾是陈锡联新385旅初期的主力团团长,也是李德生的老上司。
在1949年初定二野下辖三个兵团司令的人选时,作为主力纵队司令的他原本非常有资格竞争。
不过小平同志这样对他讲——
“论打仗呢,你比杨勇强,但其他的你都不如他。所以他当司令,你当副司令。”
尽管错失了兵团正职和上将军衔,但作为中将的他还是在建国初期做到了北京军区副司令的要职。
熟悉1955年授衔史的朋友一般都清楚,最年轻的开国上将是萧华,出生于1916年;最年轻的开国中将有三位,都出生于1917年。
因此同为1915年生人的陈锡联和王近山都是开国将帅中非常有年龄优势的。

可就是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将军,却栽倒在个人问题上——小姨子的故事。
六十年代中期,王近山被作为建国后“陈世美”的典型给处理了。
军衔降为大校,外放到河南周口黄泛区一个农场做副场长。
尽管几年后王近山在红四方面军老战友许世友的帮助下复出,但也只是担任了一个南京军区副参谋长的职务。
1978年5月10日,王近山于因病去世,享年63岁。
追悼会前,小平同志亲笔把王近山南京军区“副参谋长”的头衔改为了南京军区“顾问”(中央军委补发了任命通知)。
这样便可以参照正大军区的规格办理。
王近山的追悼会很庄严也很隆重。
南京军区的大礼堂中有一千多人前来参加,邓小平、刘伯承、徐向前等老领导悉数到场。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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