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岁的英国女王最近连出大新闻。


《太阳报》今天（10月28日）再次爆料，从9月初开始，女王就因为身体“相当不适”，被迫停止她热爱的骑马运动。
而10月中旬以来，她首次拄上了拐杖，后来又需要住院检查（8年来首次，这也是《太阳报》捅出来的，王室被迫承认），又被勒令戒酒，并意外取消了参访北爱尔兰，说是为11月初在格拉斯哥举行的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6）留点体力，但紧接着，就宣布不能出席这一重大活动了。


一时间，女王身体健康及退位问题，再度引发朝野热议。


巧的是，《每日电讯报》最近透露，查尔斯和威廉已召开秘密会议，对前者继位之后的王室格局开始大调整：他要把白金汉宫改成“一楼一铺”（a flat above the shop），仿效首相府，将王宫大部分改造为景区，自己只住一部分公寓，女王喜欢去避暑的巴尔莫勒尔城堡可能改造为博物馆。
白金汉宫
而查尔斯下的一盘大棋其实是王室“大裁员”。


前段时间的《007：无暇赴死》首映式，查尔斯、卡米拉、威廉和凯特一起登场，就被认为是“精简王室”的首次精心亮相。
近年来，延烧的哈里、梅根以及安德鲁王子事件，已对王室品牌造成重创，而女王一旦驾鹤西归，必然会对英国公众造成大震撼。


在欧洲王室改革中已经落后的英国，已到了关键时刻。
酝酿改革，大规模开放白金汉宫
王位第一顺位的查尔斯王子的动向，最近再度引起关注。
《每日电讯报》最近恰好爆出查尔斯对于未来继位后的一系列安排，其中以改造白金汉宫最让人浮想联翩。该报的标题十分有趣：《威尔士亲王“在登基后将搬到白金汉宫楼上的一套公寓”》。
据称，查尔斯和王室工作人员（“朝臣”）已经开过会，讨论女王未来驾鹤西去，整个直系王室如果只剩下他自己、卡米拉、威廉和凯特的时候，在人数大为减少的情况下，该怎么处置各个宫殿。
报道说，查尔斯打算将白金汉宫的大部分对外开放，让公众有更多机会参观，希望以此让人觉得古老的王室更加平易近人。
白金汉宫
另外，威廉和凯特也可能从白金汉宫搬到温莎城堡，爱德华王子可以搬到温莎城堡的Bagshot Park的宅子，安妮公主可以搬到格洛斯特郡的Gafcombe Park宅子。
女王目前居住的温莎城堡
这样一来，英国王室的象征——白金汉宫仅仅保留一小部分供未来国王夫妇居住。
除此之外，查尔斯还会保留自己的别居、位于格洛斯特郡的Highgrove Park。但如今查尔斯的首要住处克拉伦斯宫（这个建筑已经成为威尔士亲王办公室的代称，如同白金汉宫成了女王办公室的代称），未来将另做他用。
所谓“搬到白金汉宫楼上的公寓”，并不是真的在参观区的楼上居住，指的是类似楼上居、楼下铺的概念——以景区为主，居住区为辅，而不是现在那样仅仅开放一小部分。
查尔斯的一位密友解释说，查尔斯参考的是首相府的模式，首相在“楼下”办公，在“楼上”的“公寓”居住。首相办公室和官邸二合一，在世界范围内算是非常“朴素”的，查尔斯希望未来白金汉宫也可以这么朴素。
白金汉宫现有52个王室和宾客房间、188个王室人员房间、92个办公室和78个洗手间。查尔斯认为，未来王室不需要这么大的空间。
另外，他还考虑，在女王去世后，把苏格兰高地的巴尔莫勒尔城堡改建为纪念女王的博物馆。她夏天喜欢去哪里避暑。
一位消息人士告诉《电讯报》：
查尔斯的主要论点是：女王一旦不在了，王室只有两代人占据白金汉宫这么多不同的宫殿，是否符合效益原则？
“威尔士亲王强烈相信这些地方需要为公众带来一定的利益，而不是只是给王室成员居住。一切决策都需要先问：为公众提供什么价值？”

那为什么还要保留居住区？这位消息人士说：“当然，大家都理解，保留这么多住所没有意义，但如果彻底放弃了，等到乔治王子和更年幼的王室成员长大，他们需要居住空间，再‘要回来’就不可能了。”
其实，早在菲利普亲王逝世之后，查尔斯就意识到自己要承担更多责任，甚至开始以未来君主的角度考虑王室的存续问题。当时查尔斯和威廉就秘密召开了王室峰会，讨论君主制在未来两代人之内的发展，王宫的处理是大计划中的一部分。
据称，查尔斯的想法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了。
如今白金汉宫正在进行耗资3.69亿英镑的大翻新，完工后将全年对外开放，而不是目前的季节性开放——但仍然会限于目前的局部空间。查尔斯希望的则是趁机进一步开放。
今年夏天，女王的花园就首次对公众开放，允许人们到那里野餐。但当时很多民众表示“上当受骗”，因为开放空间很小，价钱很贵，还有很多卫士把守，让人感觉很是不爽。
如果开放空间增大，这种拘束感大为减少，人们就会觉得和王室之间的距离在拉近。
这就是查尔斯的思路——他认为女王的魅力独一无二，她75年的服务稳定可靠，深受民众欢迎，但他自认自己的名声做不到这样的地步，因此必须改革。拉近跟民众的距离，就是一个方向。
另一方面，还可以为纳税人省钱，增加变现能力，让王室的产业进一步活化起来，加强自给自足，那么对公众资助的依赖就减少，很多反对王室的人士就不容易对王室发难。
想搞王室版的“大裁员”
当初查尔斯和威廉的那场密会，还讨论了要不要改变目前女王让庞大家族不同成员承担大量“王室赞助人”（patronage）义务的做法，以及未来的王室是否需要这么多人。
这个改革，可能不会等到女王去世后才一步到位。会由查尔斯和威廉主导，在女王的帮助下，在未来几个月决定未来王室的规模，哪些人是“核心王室”，哪些人仅仅属于家族成员。
王室专家卡米拉·汤平尼解释，女王一旦驾鹤西归，必然会对英国公众造成大震撼，因此需要提早部署。王室到了必须改革的地步。
早前梅根和哈里在接受奥普拉采访的时候，就普及了一个概念：“公司”（the firm）。这是女王的父亲乔治六世发明的说法，用来解释作为公共职位的王室家族，和“家族”相对应。
简单来说，查尔斯的想法就是，家族不变，但“公司”规模缩小，够用就好。
女王、查尔斯和威廉将决定王室是要按照传统的模式，担任数千个全职和兼职的职位或者说职责，还是裁减到一些重要的职位，那就不需要这么多王室成员为王室服务。
消息人士指出，讨论的重点不外乎是：要不先讨论有多少个职位，再看需要多少人；要不就讨论有多少人，再看要承担多少职位。但目前看来，越来越倾向于后者。
这个改革，查尔斯已经酝酿好些年。按照汤平尼的说法，当初的核心成员是：女王、菲利普亲王、查尔斯、卡米拉、威廉、凯特、哈里和梅根。
现在，菲利普已逝世，哈里、梅根远走大洋彼岸，因此，新的核心“公司”应该变小了。
一度有说法安德鲁会“递补”进核心，但他因性侵案疑云已经实质退出“公司”。据称，威廉对于叔叔拖累王室名声很不满。可以说，安德鲁即便摆脱官司影响，也不可能重返核心了。
《电讯报》指出，时代在改变，民众对于王室的期待也在改变。
老一代最重要的是存在感，他们四处参访，揭幕、植树，发表谈话等等。
但新一代王室恐怕要跟上新时代。他们和名人担任志愿者一样，重要的是“主题”，比如“环保”、“教育”，等等，围绕这些再选择一些重要组织担任赞助人、深度参与，或者成立自己的慈善组织，而不再是什么事都去刷存在感。
按新思路，每个王室成员都要找到自己的定位。比如，凯特专精在儿童教育上，威廉重点放在心理健康，最近查尔斯经常引领环保的讨论。
这样一来，职责大幅度削减，需要参加服务的家族成员也就大大减少了。
“内幕”网表示，最近几年，女王因为精力有限，开始将一些职责分配出来，王室一度陷入各自为政，没有核心领导力，导致少数王室成员出现争议，比如哈里、梅根以及安德鲁，容易对王室品牌造成重创。
查尔斯希望王室通过“大裁员”变得小而精——简单来说就是围绕在他和威廉之间的新核心。这样，即便一些家族成员出了问题，也不会影响“公司”。
当然，这并不容易。王室专家莱文表示，心软的女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希望保持一个大家族的编制，尤其是以她的年纪来说，她不希望有什么改变。
但查尔斯非常坚持，莱文认为他最终能够实现自己的目的。
为王室省钱，查尔斯不惜和弟弟闹矛盾
缩减王室人员规模，也有财政上的原因。
减少参与公众服务的核心王室人员，可以为议会的“君主拨款”降低财政压力，为纳税人省钱。
莱文表示：
查尔斯王子筹划已久，希望把王室的成本降下来，让那些服务公众的家庭成员的工作配得上纳税人交给他们处置的公帑。
去年9月发布的财务数据显示，王室面临3500万英镑的财政缺口，包括：因新冠疫情，预计未来3年，温莎城堡等建筑的游客收入每年减少500万英镑；白金汉宫3.69亿英镑的十年翻新工程面临2000万英镑的黑洞。
女王财务官迈克尔·史蒂文斯当时承诺，王室无意要求议会加大拨款，会靠王室自己的努力弥补缺口。
温莎城堡
其实，这几年来，为了省钱，查尔斯直接干预起家人的花销，不惜和他们起冲突。
早前，安德鲁的女儿尤金妮公主大学毕业后，和很多年轻人一样享受“间隔年”，到美国、泰国、印度和南非等国游历涨见识，尽管花费由父亲掏腰包，但安保还是由王室负责，最终花了纳税人10万英镑。听上去不多，但毕竟跟英国国家义务没太大关系，难免民众不满。
英国电视五台的纪录片《碧翠丝和尤金妮：娇生惯养的公主？》就透露，查尔斯对此非常不满，认为尤金妮不是承担王室义务的“公司”成员，不需要花这笔安保费用，他甚至和安德鲁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安德鲁还写信给女王，希望她老人家介入。安德鲁希望自己和家人被看作“正式的王室成员”，“他不希望安保人员离开他们”。
这不是安德鲁和王室之间首次为这类事情起冲突。他坚持女儿碧翠丝公主婚礼的费用要纳税人买单，被认为过度花费。
《泰晤士报》表示，其他欧洲王室早已走上“裁员”道路，英国已经落在身后，早就需要改革了。早在2019年，该报就呼吁，查尔斯肩负起“未来国王”的职责，让安德鲁的家人收敛一下，把王室的规模降下来。
今年9月底，查尔斯、卡米拉、威廉、凯特一同盛装出席《007：无暇赴死》伦敦首映式，就被王室专家认为是王室新“披头四”的集体亮相。
反对声音：为改革而改革？
不过，王室专家理查德·菲茨威廉姆斯表示，查尔斯削减核心王室成员数量的计划并不明确，让人觉得是为了改革而改革。
英国宪法专家伊恩·麦克马坦表示：
最重要的问题是：查尔斯王子在继任后对君主制有什么愿景呢？其实，王室有到底多少人，只是一个细枝末节的问题。
“其实，削减人员的重点在于公众怎么看，尤其怎么看待背后的原因。目前削减人员的辩论集中在成本、价值和财政等等原因，希望没有王室成员搭便车。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裁掉一些人。”
不过，麦克马坦认为，这在实际操作上可能行不通，可能被认为是“转移注意力”。
他指出，安德鲁和安妮以及他们家人的支出早就不再由纳税人承担，而是由王室私人创收支付，纳税人的成本很难被算进去。“因此，在不考虑对王室的要求下减少王室成员人数，只会让更少的王室成员做更多的事情，或者限制王室的能见度。”
“然而，君主制的存续，就是靠能见度。”换言之，王室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机会少了，公众不一定会“感恩”王室少花钱，反而怀疑花这么多钱养王室的意义。这样一来，君主制更危险。这就是麦克马坦的理解。
菲茨威廉姆斯也表示，如果王室“过度瘦身”，他们可能无法开展目前所从事的重要慈善工作。英国王室目前担任3000多个慈善机构和事业的赞助人。
他警告：“一个真正瘦身的王室意味着慈善工作减少，而这些机构能够和王室产生联系被认为是一种荣誉。”换言之，到底支持哪个机构，一旦重新洗牌，恐怕会惹众怒。
改革已经提上日程，女王的健康又令人担心，到底是会加快这个进程，还是暂时中断呢？需要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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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浪：小逸
参考信源：Cosmopolitan, Royal Central, Town & Country, Daily Mail, Daily Express, Daily Telegraph, The Times, Insider, Daily Mirror, Tatler, Forbes, The Guardian, Reuters, BBC, Huffington Post, Sky News, Royal Collection Trust官网, 英国王室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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