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授权转自:一日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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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迪嫖娼被拘,相比于吴某凡等人的瓜多少更让人震惊。
这是因为李云迪的公共形象一向良好,谁能相信这样的青年才俊也会犯傻?然而嫖娼即违法,再扯什么生理需求、身份特殊和一时失足也没用。
钢琴键黑白分明,钢琴家却是非不分,王子转眼成嫖客,对错只在一瞬间,令人不胜唏嘘。
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钢琴王子”,怎会沦落至此?
01
1982年,李云迪出生在重庆市一个有艺术氛围的家庭。
李云迪的母亲张小鲁年轻时学过芭蕾,种种原因放弃舞蹈之后,音乐和儿子便成了她热爱艺术的延续。
在小云迪开口说话前,张小鲁就在儿子身上发现音乐的潜质。只要打开收音机,就可以让哭闹的李云迪安静下来,并跟着旋律哼哼起来。
李云迪4岁生日那天,张小鲁破费买了一架四贝司的型手风琴。他对这份礼物一见钟情,很快就在少年宫顺利通过了风琴五级考核。
当时,李云迪去少年宫学琴单程要花两小时,转3趟车,早上八点钟上课,一家人天没亮就得出门。父亲背手风琴,母亲背李云迪,这样的画面想来着实不易。
李云迪没辜负父母的良苦用心,5岁就获得重庆市少儿手风琴比赛第一名,后来又获得了四川省少儿手风琴比赛第一名。他的琴也越换越大,到6岁时已经拉120贝司的手风琴了。
此时的张小鲁了解到,钢琴在表现音乐方面更有空间,于是决定让7岁的李云迪转学钢琴。
为了让儿子准时学琴,张小鲁晚上6点准时开饭,7点到10点让儿子练琴。这个过程她都会坐在旁边,一直陪到练习结束。
然而在少年宫学了三个月钢琴后,老师就告诉张小鲁:这孩子领悟能力太强,我们没办法再教他了。
在老师的推荐下,李云迪投到了川音附中著名的钢琴教育家但昭义的名下。四年后,但教授应邀到深圳艺术学校任教,张小鲁毅然辞去工作,专门到深圳陪读,从此再没找过工作。
为了做好陪读工作,张小鲁从一个不知道钢琴有多少琴键的人,到自学成为精通钢琴理论知识的专家。在深圳艺术学校,她甚至应聘成为钢琴班的辅导员,对儿子的陪伴从未离开。
张小鲁曾说:“我把陪儿子练琴当成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追求。”
02
天才少年在母亲的培育下很快崭露头角。
2000年,在第十四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上,“钢琴女王”阿格里奇被一曲《肖邦第一协奏曲》打动。曲毕,现场静默片刻,随即掌声雷动。
曲子的演奏者,就是刚刚年满18岁的李云迪。少年技惊四座,毫无争议地夺得大赛金奖。
要知道,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一直被称为“钢琴界的诺贝尔”。在李云迪之前,赛事已经有两届(10年)金奖空缺,原因居然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姿态一如肖邦的清高。
就这样,李云迪成为了该项比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金奖得主,同时也是首位获此殊荣的中国钢琴家,被外媒称为“15年来第一位世界音乐天才”。
这次获奖也算为国争了光,载誉归来的李云迪被簇拥在鲜花和掌声中,《新闻联播》专门报导了他回国的欢迎盛况。
次年,李云迪首登春晚舞台,进入大众视野。他也成为人们眼中的钢琴大师,与海外唱片公司签约,每年发行新专辑,专业评分居高不下。
与此同时,李云迪的演出邀约不断,世界顶级交响乐团也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短短几年时间,他就集齐了业界最顶级的赞美。
连世界公认最权威的古典音乐杂志《留声机》,也称赞他的音乐“如钻石般完美无瑕”。
肖邦是讨论李云迪时绕不开的话题。然而一段时间内,“肖邦的代言人”的称号让李云迪苦闷不已,他说,“我现在弹的是中国的肖邦。”
李云迪认为,肖邦不喜欢夸张华丽的元素,而是倾向于使用平实委婉的手法,就像一件艺术品,痕迹越多越拙劣,不显山露水才是最高的境界。
只是,李云迪此后的轨迹,似乎与肖邦的艺术境界背道而驰了。
03
走红后,李云迪几乎保持每年国内30+场、全球100+场演出的工作频率,不可谓不勤勉,但乐迷对其专业性的质疑也随之而来。
李云迪的演奏状态开始出现波动,在北京中山音乐堂,他在演奏贝多芬的曲目时状态不佳,有乐迷评价该场演出“无论从乐句、呼吸还是手指的跑动、控制力、准确度,无一合格”。
此后,李云迪开始频频在公开演出中犯错。
2013年,他在工体演奏《野蜂飞舞》出现失误,现场乐迷称他“大约有20%的音符没有弹糊弄过去了”。
国外网友则评价该段演奏为:“Possibly the most horrible piano recital of the year”(年度最可怕的钢琴演奏)。
中央音乐学院终身教授周广仁,曾是但昭义教授的恩师。论辈分,他则是李云迪的师祖。
然而,周广仁教授曾接受《人物》采访时称:“他(李云迪)就拿贝多芬那一首我给他上过课的《悲怆》,他弹得我坐在下面都坐不住了,差到这种地步。”
在此之前,李云迪录制贝多芬专辑时希望找过周广仁,希望她帮听一听。周教授一听完全不对,指责说他灌唱片这么大工程居然临时抱佛脚。
“拿着谱子背不出来就上课,我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师祖的劝诫让李云迪觉得面子挂不住,直指该采访不实,但《人物》杂志称录音存档,报道客观准确。最后双方达成和解,双双删掉微博,可见李云迪团队的公关能力。
常言道,业精于勤荒于嬉,李云迪没有正确而严谨地对待这些问题,埋下了“车祸”的隐患。
04
李云迪最大型的演出翻车现场,是2015年在韩国首尔的演出上。
当晚,李云迪在弹奏赖以成名的《肖邦第一协奏曲》时,第一乐章就出现重大失误,他尝试省略一些音符以跟上乐队节奏,但无济于事。到后来他已经彻底崩溃,跟乐队完全不在一个节拍上,彻底断片,完全忘记要弹什么。
演出结束后,李云迪没有向观众致意直接回到后台,并取消了CD签名活动。不少韩国乐迷在网上表达不满,据说有观众现场抗议要求退票。
李云迪的低级失误被人称为 “车祸”,其团队将责任推卸给乐队和指挥。但舆论并不买账,李云迪两天后作出回应,致歉称因为舟车劳顿导致演出失误,前后说法不一令舆论哗然。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李云迪的低级错误,亦可见其业务生疏到何种地步。
当时,央广网的评论文章认为,李云迪在肖赛夺魁15年后并未在艺术道路上深加精研,在演奏稳定性和音乐品位上的水准已落后当年,恰似王安石笔下的“方仲永”:昔日才华横溢的他如今“沦落至此”,岂不令人伤之?
近年来,李云迪的新闻主要集中在娱乐八卦上,比如他和王力宏的同性绯闻,比如他喜欢开豪车,热衷在微博上晒自拍,微博粉丝超过两千万。
作为“钢琴界的木村拓哉”,李云迪受邀参加各种真人秀,用他的话说是“无法拒绝大众对明星的娱乐化”。
在他看来,古典音乐尤其是经典的钢琴名曲不应该被捧上神坛、束之高阁,而应该流行于江湖,成为滋养千万家庭的精神名品。
话虽如此,但过度曝光的明星生活,也难免扼杀了李云迪的才华。
他原本是“肖赛史上最年轻的评委”,却为了参加黄晓明的婚礼而向组委会请假。肖赛的曝光毕竟有限,而在婚礼是跟娱乐圈明星称兄道弟、刷存在感的重要场合。
李云迪曾说,“现代社会是一个偶像时代,但在古典音乐的境界中,只存在大师,没有偶像。”
可是,他自己却越来越像一个娱乐偶像,而不是什么艺术大师。
05
在《披荆斩棘的哥哥》中,有一个细节令我印象深刻。
节目里有个李云迪玩游戏的片段,当时大家都纷纷走向乐队的一边,只有他继续沉迷于游戏机,他说,“看演出的时间有得是,玩游戏的时间却不是常有的。”
李云迪确实没有玩游戏的时间。打7岁那年起,张小鲁就为儿子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每一天的时间被紧凑安排在一起,学琴,睡觉,起床,学琴。
张小鲁是不折不扣的“铁腕母亲”,有次回家发现李云迪偷偷看电视,气愤儿子不争气,直接把电视机搬走了,让哭着认错的李云迪哭了整整3天。
有时李云迪弹错音,在旁织毛衣的张小鲁抬手就将毛衣针“啪”地打过去。李云迪的印象中,母亲很少夸赞自己,她认为“吝啬夸奖”才能让他对艺术有着近乎完美的苛求。
在李云迪赴欧洲留学之前,父母几乎帮他打理了全部生活。就算在德国,张小鲁依然陪读左右。
李云迪曾在一次外出时忘带机票,差点在欧洲大陆“走失”,可见其在过分呵护和按部就班中长大,但似乎缺少了自由生长和野蛮试错的过程。
或许是因为此,李云迪在年少成名后很快遭遇了瓶颈。我们看到一个走红的李云迪,也看到一个焦虑的李云迪,他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害怕光环的消失。
艺术这个圈子,只有极少数人赢得花环,大部分人混成花圈。李云迪很幸运,天赋和努力让他赢得了花环。音乐曾给了他一切,但他似乎并没有在艺术的圣地找到心灵的修炼地,而是身陷浮华不自醒。
最新一期《披荆斩棘的哥哥》,李云迪的名字被马赛克给遮住了。或许这一次结束的不仅是他的综艺舞台,在如今的大环境下,这可能也是他演艺事业的终点。
多年前,张小鲁对李云迪有过一番谆谆教诲:“只有成为人格上的大师,才可能真正成为钢琴上的大师。”
只可惜,这句话没有成为李云迪做人的准则。他在音符的黑白之间行云流水,却在人生的黑白之间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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