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式的社交平台上，每个人都可以展现自己的生活、情感和美。在偏远地带，在摩登中心，无论生活平庸寻常，还是稀奇荒诞，谁都可以拥有自己的「15分钟」。正如安迪·沃霍尔对于美的发觉，「每个人都有美的一面」。
文丨许言
编辑丨桑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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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60年，他对世界的预言已经成真。上世纪70年代，艺术家安迪·沃霍尔提出了一个理论：「在未来，每个人都会出名15分钟。」那时候，他预示着会有一种「新新人类」，只要站在镜头前，都可能会成为15分钟的名人。
如今，他所畅想的「新新人类」不再新，而是最普遍的人群和现实。在各式的社交平台上，每个人都可以展现自己的生活、情感和美。在偏远地带，在摩登中心，无论生活平庸寻常，还是稀奇荒诞，谁都可以拥有自己的「15分钟」。正如安迪·沃霍尔对于美的发觉，「每个人都有美的一面」。
事实上，安迪·沃霍尔的童年并不美，甚至有些消沉，潦倒且脆弱。1928年夏天，他出生在美国匹兹堡贫民区的一个移民家庭。正值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家里拮据，他是最小的孩子，出生后和哥哥们挤在一张床上。他说过那时的家，是他见过的最破旧的房子。
8岁开始，他三次发作神经系统疾病，无法控制言行，不得不辍学。14岁，父亲意外去世，他成日躲在床底哭泣。16岁，母亲被查出癌症，手术后他问哥哥，母亲还活着吗？他感到恐惧，因为母亲是他为数不多的保护。他并不受同伴欢迎，常常被嘲笑，被排除在外，总之，他说自己绝不是别人想要倾吐心事的人。
孤独之中也有精神富裕的时刻，都与艺术有关。
他的第一件艺术品出现在他7岁的时候，他认为是自己制作的纸娃娃。冬日漫长无聊，母亲让孩子们在厨房绘画，画一只母牛，谁画得最好可以得到一张五美分的披萨。披萨永远是他的。
哥哥约翰·沃霍尔记得，小时候兄弟们玩垒球游戏，安迪总是不在位置上接球，他在属于他的地方——房子前面、台阶上，画着一只小花或类似的东西。
17岁，他进入卡耐基艺术学院，系统地接触绘画与艺术。他与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学生一起上课，却展现了独特的对美的感知力，人们说他像一个「空中的天使」。
1949年，他毕业了。很明确，他知道他必须去纽约。不顾母亲的警告和反对，他拿着哥哥给的50美元，自己的一点积蓄，一共200美元，告别家人，坐了一夜的火车抵达纽约。那时的纽约真迷人，夹着画册能够在这里走上一天，一切都是新鲜的、夸张的、冲击的。
后来的日子，他开始以商业插画师身份在纽约谋生。在他的自传《安迪·沃霍尔的哲学》里，那段岁月颇有意味：「被排除在外」的他仍想与人亲近，他的办法是不断更换合租室友，再把他们变成好朋友。有段时间，他和17个不同的人住在纽约的地下室，那些人都自认为是艺术的创作者，但却总在厨房为一片意大利腊肠争吵。可想而知，没人愿意与他交心。谁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这个年轻人——面试《时尚芭莎》时从作品集里抖落出一只蟑螂的年轻人，会成为纽约最高收入的商业艺术家。
安迪·沃霍尔在纽约 图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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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迪·沃霍尔之前，艺术属于宫廷，属于贵族，属于精英，艺术在表面之下必须拥有意义，但安迪·沃霍尔颠覆了这些。
他1962年真正找到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和方式，这是他创作生涯也是美国艺术史上的转折点。他绘画日常，所有能想到的最普通的东西都是创作来源——钱、猫、罐头、可乐、三明治、高跟鞋、米老鼠……同时，他找到了一条道路：复制，大量的复制。「绘画感」逐渐淡出他的作品，「印刷感」愈发强烈，同样的物体框架承载不同的色彩、字体、细节，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相似的图形出现在一幅作品上，这样的艺术风格也被称为「波普艺术」。
32个红白相间的坎贝尔汤罐头，200多个相似的可乐瓶，色彩斑斓一美元，复制粘贴复制粘贴而成的猫与蝴蝶……人们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东西也是艺术、也是美吗？
这是一种「罐头的力量」。1962年，美国著名艺术品经销商、收藏家欧文·布鲁姆以1000美元买下了32个坎贝尔汤罐头的画作，34年后，这幅作品被纽约艺术博物馆以1500万美元收购。他是最初发现安迪·沃霍尔身上「罐头力量」的人。
在2006年的一部关于安迪·沃霍尔的纪录片里，欧文·布鲁姆说，几百年前人们根本无需购买罐装的汤，汤罐头的出现是时代的标志，这32个罐头不仅是食物，也在呈现一种更为复杂的涵义：营销、市场、广告和食品的流通。
还有关于名人的创作。1962年8月，玛丽莲·梦露去世，安迪·沃霍尔立刻购买了一张她的肖像，迅速复制了1000张。1963年，美国总统肯尼迪遇刺，他又将遗孀杰奎琳的照片再次复制，粘贴，制作成新的作品。猫王、自由女神、蒙娜丽莎，他无限复制他们。
他搭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取名「工厂」，他不需要大量的原创，只需要不断地复制，艺术品在这里变成了一种流水线的作业。
或许，用安迪·沃霍尔自己的解读更为精准，到底他的艺术雷达在瞄准什么？他说过，美国最伟大的地方在于开创了一项传统：最富裕的消费者与最贫穷的消费者基本上购买相同的东西。
譬如，可口可乐。「你可以在电视上看见可口可乐，你知道总统喝可口可乐，伊丽莎白·泰勒喝可口可乐，然后你想想，你也可以喝可口可乐。可口可乐就是可口可乐，没有钱能让你买到比街角流浪汉所喝的更好喝的可乐。所有的可口可乐都一样，而所有的可口可乐都很好喝。伊丽莎白·泰勒知道，总统知道，流浪汉也知道，而你也知道。」
日常的绚烂，日常的无聊，他把握并凝固了它们。他的作品和思想模糊了艺术的边界，人们重新思考，原来艺术可以非常流行，也可以非常普通。
「我认为艺术不是为挑选出来的少数人服务的，我认为它应该服务于大众。」他这样说。
图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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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才般的敏锐和颠覆性不止停留在绘画和广告之上，他闯入音乐、电视、电影、摄影、舞蹈、剧场等等几乎所有现代艺术的领域，创作了属于他的表达，重塑了美的定义。
他尝试组建过乐队，后来又发掘了音乐史上最伟大的摇滚乐队之一「地下丝绒」。他想象，这会是属于世界上最大迪斯科舞厅的乐队，音乐、绘画和雕塑都可以结合，没有什么形式约束，一切都可以成为美的部分。他用镜头记录美国流行明星，形式简单，史泰龙、约翰·列侬、拳王阿里、球王贝利、施瓦辛格都出现在他的摄影作品里。
他也重新建构了电影。有人把他的电影称为「一种麻木的无聊」。看起来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琐碎：他在摩天大楼留下一台摄影机，没有任何角度变化，时长8小时，那就是他最著名的电影之一《帝国大厦》；他拍一个人睡觉的姿态，只是这样睡觉，8小时；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女人不停吃着香蕉，其他三个人，只是看着，没有对白，1个多小时；还有13个女性被要求瞪着镜头，时长1小时。他的影像作品很多没有「导演」的成分，只是一台机器漫无目的地，长久地运转着。
这也是他对于艺术与现实表达的试验，他写道，「我一向认为电影可以更宏观地呈现人与人之间真实的情形，如此一来，它可以帮助所有不了解的人知道该怎么做，有哪些选择。」他试图通过影像表达他对现实世界最核心的观察：人们如何与人交往，可以做什么，说什么。
美国艺术批评家戴夫·希基说，现在的年轻人是无法想象安迪之前的世界和安迪之后的世界有什么不同，「他改变世界是通过改变人们看事情的方式。」
安迪·沃霍尔像一枚炸弹、一道闪电、一条鲶鱼，漫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审美秩序轻易地被他搅动了，好像他本来就在屋子角落观察，但现在走到了中间。
当然，安迪·沃霍尔引发的艺术变革也伴随着争议。一些人认为，他的作品糟糕又荒谬，是反艺术的，是亵渎艺术的。可是，谁也无法否认，他让艺术不再是高高在上了，也不是属于少数人的高雅，人们不再贬抑商业艺术，而是把艺术放进现实生活中。他扩大了艺术的疆界，他赋予日常生活更多可能。
看似普通的作品，背后有着更为深刻的哲学寓意，也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和先锋的思想，安迪·沃霍尔连同他的一切都成为了艺术品。
他有复杂的人生，他的艺术内核是复杂的。但在某种程度上，他的作品是大众的、直接的、敞开的、赤裸的、任何人都可以接纳的。谁看见他的作品都会产生一种「我也见过」「我也知道」「我也了解」的熟悉感。他改变了审美的标准，改变了所有人打量生活的眼光，消除艺术与生活的界限。
安迪·沃霍尔说过，「美其实跟一个人完成美的方式有关。」这种方式是他们周遭的日常，「他们身处的环境，穿着的衣裳，站在什么东西旁边，还有走下楼梯前使用的衣柜。」
美，就是日常。

1964年，安迪·沃霍尔开始拍摄黑白短片《试镜》，记录了500个人在摄影机前无声的状态，总时长25个小时。所有人没有台词，没有动作，只是坐在那里，看向镜头，表达一个人的「日常」。

在《试镜》中，你会看到有些羞涩总是低着头的鲍勃·迪伦、戴着墨镜喝着可乐的摇滚乐手卢·里德、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艺术家萨尔瓦多·达利、表情时而惊恐时而疑惑的演员玛丽·沃伦诺夫、不停在刷牙的简·霍尔泽……这些人都是1960年代美国最具代表性的歌手、演员和艺术家。没有更多的装饰和布景，一个人，一把椅子，一个镜头，他们展现了自己作为「人」最真实的状态，安迪·沃霍尔觉得这就是一个人最本质的美的呈现。

今年10月8日，SK-IIX安迪·沃霍尔限定版护肤精华露发布，它的设计灵感来自安迪·沃霍尔的人生美学与他的《试镜》，希望传递一种理念，美，永无止「镜」。瓶身采用了大胆的彩色印刷和标志性的波普元素，是对安迪·沃霍尔的艺术复刻与致敬，三款限定版神仙水瓶身上还留下了安迪·沃霍尔美学最重要的三句理念：
「一切皆美」
「每个人都有美的一面」
「我从没见过哪个人是不美的」
安迪·沃霍尔认为，每个人的一生总有某个时刻是美的。这种美往往在不同阶段出现。他提到了样态丰富的「美人」：婴儿时期的美人；有些胖，身材平平的美人；聪明的美人、愚笨的美人；体味清新的美人；无惧他人，只想成为自己的美人……
SK-II与安迪·沃霍尔一样坚信，所有人都拥有「美」的潜力，每个人都应该大胆、自信、无所畏惧地展露自己的美。SK-II一直鼓励女性做最真实的自己，大胆展现自己的美，无论是展示素颜之美的「我行我素计划」还是讲述SK-II对女性长久陪伴的《我和Pitera的故事》，都是在表达，美有千万种形式，就像《试镜》中的那500个人一样，每个人的美都有不同的呈现方式，而SK-II始终如一带给女性晶透的肌肤，「神仙水」的内涵始终未变。
1966年，他接受《The East Village Other》采访时说，「如果你想知道关于安迪·沃霍尔的一切，主要看表面：我的绘画、电影和我，我就在那里。没有什么隐藏在那后面……我无法告诉你什么是波普艺术，参与的范围太多，它只是把外面的拿来放在里面，或者把里面的拿来放在外面，将平常的食物带到家里。」只要看见安迪·沃霍尔，就可以想到——艺术，就是日常。美，就在生活之中。
参考资料：
1、《安迪·沃霍尔的哲学：波普启示录》
2、《我将是你的镜子：安迪·沃霍尔访谈精选》
3、纪录片《安迪·沃霍尔 》（2006）
4、纪录片《现代艺术大师》（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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