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代很多历史人物在今天的背景下需要以不同的角度衡量他们的成败,这不是因为人物变了,而是因为现实变了。
今天,我主要谈一下胡适这个人。
胡适这个人是中国自由派的祖师爷,备受学界尊崇,能够做到这种地位的人,无论其观点主张人品如何,必有其相当过人之处。
在我看来,胡适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明白一个根本性的道理,那就是:
“中国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是没有力量的,不论其主张如何,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只能依赖于旧制度的保护。”

若是从中国传统和历史的角度去看,中国现代自由主义者的实质依然无法跳脱中国古代儒家士大夫的层次,这不是因为他们的主张,而是因为他的力量。与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自由主义商业武士和领主不同,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没有任何武力和组织,他们也不屑于或者说极度厌恶武力和组织,他们与古代的士大夫一样——痴心于言辞和排比的力量,过去士大夫幻想用奏章感动君主,现在的中国自由主义者迷醉于用文章动员终日劳作的底层民众,他们本质上都是毫无力量的幻想家,通过自修自信的历史来给自己描绘幻境。
但实际上,当代中国自由派比中国古代士大夫还要怀有错觉,那就是他们不理解一个基本现实:
中国士大夫深深的知道,他们的地位只能依赖旧制度的保护,所以尽管他们与君主不可避免出现矛盾,但他们依然坚定不移的捍卫旧制度,但中国自由派则看不清这个道理,他们总认为手无寸铁的自己有能力从旧制度的崩溃中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实际上,一旦旧制度崩溃,这些所谓的自由派必然落入大众的疯狂保护和杀戮之中——因为这些自由主义者恰恰是最被底层大众所仇恨的群体。
中国自由派总是鼓吹大宪章,却不知道盎格鲁撒克逊自由主义者背后是强大的武力和组织,而他们自己却连基本的力量都没有,以至于完全离不开旧制度的保护
作为中国自由派的鼻祖,胡适恰恰是最明白这一点。

在1947年8月写给当时煽动学潮、攻击体制的媒体人学生储安平的信中,胡适提醒储看问题不要偏激,要以建设性的眼光看待体制,储安平则不禁私下嘲讽胡适对体制心慈手软,对自由主义的信念不够坚定。
但实际上,胡适恰恰看待问题比储安平这种激进自由派更加明白,那就是作为所谓的自由派,享受着稳定社会秩序下才有的较高社会地位和财富,胡适等人本身是体制的寄生者,然后才是与体制之间的不协调。就像中国传统士大夫与王权一样,士大夫与王权有分歧,但也是王权的寄生者,没有王权,士大夫将尸骨无存。

这一点,乃是中国自由派与英美自由主义者的根本不同,中国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必须维护中国的体制,就像中国的传统士大夫必须维护王权一样,这是他们无法挣脱的本质命运,否则必然会遭受最严厉的灾难。
胡适显然是理解这一点的,但大多数中国自由派往往不理解这一点,他们总认为自己的主张比士大夫更加先进,然而,主张只是一种言辞的修饰,背后的实质从未改变。

中国自由派依然仅仅只是士大夫,拥有较高的财富和地位,寄生于旧制度,却过于出戏。
军事化宗教是强大的社会组织力量,不需要假色于任何势力,他们是天生的政治实力派,这是宗教领袖们与士大夫、自由派的根本性不同
王陶陶语音节目系列
欢迎大家加微信,方便交流。
点击二维码加入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