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or Maison携手17组国际顶尖艺术家、设计师、建筑师,今秋在米兰Supersalone奉上一场椅子的盛宴,为观众呈上当下最先锋的设计语汇与概念。可从这个角度来感受一下:Dior Maison不惜拿出自己最宝贵的传承,Christian Dior先生钟爱的路易十六风格座椅,供那些最具原创性和实验精神的创作者把玩、拆解、改造、重铸,并做好准备面对那些出人意料的结果。
Dior先生钟爱的路易十六风格座椅Medallion Chair
"The Dior Medallion Chair"展览©Alessandro Garofalo 椅子的造型、骨架的材料、椅面的织物、装饰的细节,甚至座椅的生产制造方法,都成了产品设计师、室内设计师、建筑师、艺术家们的突破口,有的设计师与其说是在设计、改造椅子,还不如说在重新设计人类的行为。17组新一代Dior椭圆背椅——它们其实是新的概念、新的意象、新的叙事,或者是一把新的舒适的椅子——都极具创作者个人或组合的风格,或直白或隐晦地传达各自的设计哲学与思索,正如万花筒一般,折射出当代设计的多元图景。
疫情所带来的全球旅行的限制,并未阻拦人类在设计领域最强大脑们的汇聚与碰撞,这些来自法国、意大利、中国、日本、韩国、黎巴嫩、摩洛哥、西班牙、荷兰、美国、南非的创意灵魂人物,以实在之物为作品进行技艺与思想层面的切磋,同时试探性地挑逗时尚与设计产业的神经。
中国最具先锋性的建筑师马岩松在这把椅子中融入了自己对传统与现代的思考。在马工的眼中,椅子被分成了两个面,椅背一整面指向过去,而椅面的这一侧指向的是未来。于是,这把身负锐刺、自带速度感的椅子其实是一个时间坐标,椅子腿所标记的就是此时,我们则已经坐上未来,飞速驶离过去。
上图:马岩松设计的黑白“流星”椭圆背椅©️Ken Ngan
下图:建筑师马岩松©️元
所以,未来感甚至都不需要是银色的,它已经镶嵌在这把椅子的时空定位之中。马岩松选择了纯粹而极端的黑白两色,分明、对立,意欲加强过去与未来、传统与现代的冲突感,将两者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凸显。这一议题也长久地萦绕在马工的建筑设计与思索过程中,什么是中国建筑的当代语言?他坦言自己纵然已经摆脱了中国传统建筑的形式,并一直抗拒着符号,但对当代的语言还仍在探索之中。他提出的“山水城市”是阶段性的思考和实践成果,他还在兼收并蓄地吸收、消化,比如最近的一次敦煌之旅,壁画飞天的人类自由意志给他极大的震撼,他也在追求一种中国独有的且与人类共同价值有所共鸣的语言。
白色“流星”椭圆背椅于工作室中©️Ken Ngan
“城市建筑的设计与家具椅子的设计完全是两码事儿,不单是尺寸、尺度的问题,与人的关系的问题。” 虽说都是设计,但是建筑与家具的设计遵循完全不同的方法论,所以马岩松这次干脆是以艺术作品来开展工作,重在传达理念,将坐的功能隐去、弱化。他将代表法国传统的洛可可风格的Dior椭圆背椅,经过3D扫描,精确测量其各种尺码,将sketch上的意象付之电脑制图,然后用特定的材料经3D打印,输出一个盔甲一般的反叛形象。马岩松以这件Dior椭圆背椅之“流星”提示了一种继往开来的实践案例。
此次的特别封面中,马岩松将代表东方气韵的墨汁与黑色的“流星”相融合,形成一幅完整的画卷。挥洒的墨汁仿佛喷溅自椅背的锥形,两者的速度感与力量感此消彼长、相得益彰,在有形与无形之间自由地转换、流动。
Dior Maison此次邀请了好几位法国设计师,他们代表了法式的人文关怀、艺术匠心与毫不费力的优雅。其中,Constance Guisset和Sam Baron从家具产品设计师的角度,将椅子的设计进行了各自的突破。
“贝壳可以打开,也可以关上,这也是给我启发的一个点,所以我设计了一把折叠椅。”当Constance Guisset第一眼看到Dior椭圆背椅的时候,她觉得看上去像贝壳。这把唯一的折叠椅,似乎这么“啪”地一折便就此打消了原本Dior椭圆背椅的庄重感和仪式感,变得灵活、机动,随机应变,甚至谦虚起来。
设计师Constance Guisset坐在她设计的“折叠椅”上©️Marion Berrin
但是,即便折叠也掩藏不住她的优雅:细腻的线条、精致的饰面,其低调的渐变色让人联想到黑珍珠或猫眼石的色泽。Constance Guisset这次完全是以家具产品设计师的本职工作立场出发,来接受这一委任的。她将折叠椅的功能情境设置为Dior秀场,如此梦幻的活动就像昙花一现的盛世,或说魔法,惊艳众人,随后消失不见,随后椅子也最大程度地折叠、隐身。
舒适性是她考量的重点,她坦言,年轻时候也设计过一些并不舒服的椅子,但是渐渐地她更注重设计出在实际生活中真正有用、舒适的产品。这具体意味着适宜的高度和角度,她邀请工作室不同身高的同事试坐,以便摸索出一个适合最大多数人的人体工程学方案,实践出真知,她需要通过不断的试验来确保将来坐在这把椅子上观看时装秀的观众的舒适、安心,久坐不累,并保持优雅的仪态。
饰面的选择也体现了 Constance Guisset内里的女性气质,柔美似水。“这种特殊的布料由Pierre Frey 研制生产,渐变色,会反光,就像月光在水面上的反光。” 她通过材料的选择营造出一幅充满画面感的意象。
“折叠椅通常都不那么高雅,但是我想设计一个非常优雅高级的折叠椅……坐起来舒服的折叠椅也很少,但我这次就是要做一把舒服的折叠椅。” 看来一开一合的想法一旦确立,Constance Guisset是不畏艰难,向高雅、舒适的折叠椅的目标一路高歌猛进。“是否量产还要Dior来决定,我觉得是可行的。” 她对这一产品十分有信心。
设计师Sam Baron设计的“浪漫曲 ”系列©️Marion Berrin
而Sam Baron的设计源自他对Christian Dior先生的社交生活的想象与共鸣:“他是一个很喜欢社交的人,因为在日常生活中他的工作强度大而且精细,但是同时他又是一个拥有着丰富想象力的人,他喜爱星星,喜欢花朵,喜欢花园,所以在他的性格中他有着在工作上的实用主义,但是又被周围环境与自然所影响,有着浪漫主义。也是这个原因我想在作品中表达,这也是我和他相像的一个点。”
“我想让很多人坐在一起,有人问问题,有人在回答,是一种交流和对话。” Sam Baron设计的户外系列改变了Dior椭圆背椅孤零零的状态:“那件两把椅子拼在一起的,就像两个人在打乒乓,是一种对话。而一群朋友一起,喝一杯,这是那件长的椅子,稍微加长了一些,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到别人,真真正正表达出交流的意向。秋千则更加自由,我们在空中,我们谈论着星空,谈论着花花草草。”
户外系列颜色由粉红向白的渐变©️Marion Berrin 他的浪漫还体现在轻盈的颜色选择上。“由粉红向白的渐变色,是因为这些户外的椅子都会被放置在花园中,在花园里就会有很多花,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渐变的色彩是对花的香气的视觉表达。” 而这一系列的名字正是“浪漫曲(Romance) ”。
这个系列还包括室内的椅子组合。户外系列采用金属材质,坚固、经久耐用,法国是四季鲜明的地方,有阳光,有雨水,也会下雪,因此金属的家具会在户外很好地被保存。而室内的椅子选用木质材质和哑光涂层,则更具高雅的气质和温暖的触感。
室内系列的椅子组合选用木质材质和哑光涂层©️Marion Berrin
谈到所使用的技艺,Sam Baron也如数家珍:“传统的技术使用在对木头的加工和组合连接上,因为木头呈现了非常经典的造型,使用了非常典型的法式技艺。但是,实际上我们把这些椅子连接在一起,在制作的过程中,一定要非常小心,因为在组装椅子的后背,将它们一部分一部分拼接起来的时候,不是在拼一把椅子,而是要好多把一起组装在一起,所以要很巧妙并且很小心。”
制作中的“浪漫曲”组件©️Valentin Hennequin
而户外座椅系列,看似是藤椅的外观,实则是钢片的内里,暗藏玄机。“户外的摇椅,使用了很经典的曲线造型,来自藤椅的藤条图案,藤条的那一部分用的是钢片,用机器压制成藤条的形状。所以这也是用了一种比较不那么常见的技术。”
Sam Baron设计的如同舞台布景一般的座椅群,正在花园中邀请大家去坐一坐,聊一聊,看看风景,闻闻花草。
Linde Freya Tangelder和Khaled El Mays是典型的游牧一代,异国求学、工作,追求设计与艺术职业生涯,从不同的文化中汲取灵感与养分。
铝制,极简主义,在荷兰和比利时往返的Linde Freya Tangelder以Dior椭圆背椅为出发点创造的新椅子像是一件雕塑作品,有机的曲面造型,金属的光泽与表面的肌理都是吸引人仔细品味的细节。她以往的设计作品被她称为建筑家具,或是雕塑家具,那么这一次呢?
设计师Linde Freya Tangelder坐在她设计的金属座椅上©️Marion Berrin
Dior椭圆背椅的这种风格,也可以在建筑中看到,比如天花板的装饰线,但是这次项目的起点是一把椅子,所以Linde Freya Tangelder把这把分量十足的椅子归类为雕塑家具。她与一家擅长与铝这种材料打交道的金属公司合作,制造出这把椅子的雏形。在这个结构中,三条腿是最重的,形成稳固的支撑,靠背小一些,形成一种对比,又不失协调。
设计与制作中的金属座椅©️Marion Berrin
不管是此次的金属材质,还是另一种Linde Freya Tangelder善用的材料木,作品的打磨全部由她亲手完成,这是她享受的创造过程之一。“这次椅面、腿的打磨是向各个方向,所以机器也无法完成,只能人手操作。”
年轻的Linde Freya Tangelder从埃因霍分设计学院毕业后大多数时间在安特卫普市生活、工作,吸引她的原因便是这里的当代建筑。“比利时有很多优秀的年轻建筑师,我很欣赏他们的作品,这些建筑可能也是我最重要的灵感来源。”
米兰展览现场的金属座椅在细节处发散出独有的光泽©️罗立
她的工作室名为Destroyers/Builders Design Studio(破坏者/建造者),这仿佛非常契合Dior椭圆背椅的邀约。她消解了所有的细节,只保留了椭圆这一形状,依然是椭圆的椅背,重新建造了一把椅子。铝材的运用,确保了其极简的造型语言。铝,不仅是她个人最喜爱的材料,无独有偶,她收到的 Dior Maison寄来的Dior椭圆背椅是一把银色完美抛光的款型,顺理成章,她以铝回应了这个参照。
设计师Khaled El Mays与他设计的自然风格座椅©️Tanya Traboulsi
而Khaled El Mays打造的这一组椅子,第一眼看上去,是一幅自然的画卷,羊在草地上吃草,狗在水洼边喝着水,狮子沐浴在阳光中,但即便观众没有那么精确地感知、分辨是什么动物,也完全没有关系。他眼中的Dior椭圆背椅,自然的元素尤其突出,如装饰的花朵、所采用的木质。的确,Khaled El Mays近几年的作品都是关于自然这个主题,也许这与他在纽约的学习生活经历有关,快节奏的都市,让他想要回到祖国黎巴嫩。
Khaled El Mays设计的椅子拥有明显的原生材料缩影©️Tanya Traboulsi
“Dior椭圆背椅是一把经典的椅子,经久不衰,我不想完全改变它,可能可以形容为升级,为它增加一些新的观看视角、新的价值。” Khaled El Mays 设计的这一组三把椅子的新生都从一个手工作坊开始。首先Khaled El Mays和木匠们一起做了一把最接近Dior椭圆背椅的椅子,即粉红色那一把。接下来就开始玩转椅背的比例,拉高,接着来一个反向,椅背掉头俯向地面。“我想要改变!” 于是,椅子长高20cm,椅背被放平,成为一组两人长椅。面对Khaled El Mays天马行空的想象,工坊里的优秀工匠们仍旧要遵循手工制作一把椅子的工序来进行操作,毕竟它们不是橡皮泥。耗时六个月,这组作品终于完成,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Khaled El Mays对于椅子材质进行细致的处理©️Tanya Traboulsi
他以重叠的皮质花瓣替代了原本椅腿上的木雕花朵,他想以这种细微处的“移木接花”吸引大家重新去审视原本的和如今的装饰细节,进而理解这些设计细节。又如他使用了一些传统的材料,但是对传统的处理工序进行调皮的违背,将编织完成后的长须统统保留。
为什么是椅子?Charlotte & Peter Fiell在《1000 Chairs》的开篇写道,椅子可能是现当代除了汽车以外被设计、研究、书写和歌颂最多的人造物,大量的精力与资源被投入到椅子的创造过程中。究其缘由,这对设计史学者夫妇认为,设计的本质在于连接,而所有家具中,椅子能最大程度地产生连接。在功能层面,一把椅子与坐在其中的人——通过感受椅子的造型与所使用的材料——会产生身体的、心理的连接,同时,椅子也承载意义与价值,与人建立起知识、情绪、审美、文化甚至精神层面的连接。
Dior经典元素之椭圆背椅,是十八世纪工匠时代的杰作,而最近的一百五六十年,随着材料、技术和产业的发展,为应对新的社会需求,椅子已经进入工业品、设计品、艺术品的时代。此时,仍旧坚持手工制作的Dior经典元素之椭圆背椅也凸显出其价值。整个展览概念也可以读作一种叫做今昔对比的修辞手法。
“Dior Medallion Chair”展览现场像是光影下椅子的“派对”©Alessandro Garofalo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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