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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喜欢诗词了!给孩子的中外诗歌全书》
散曲作家王和卿大约生活在金末元初,他以性格滑稽、爱开玩笑而知名,作品也和他的为人一样,是轻松诙谐的风格。
王和卿经常用口语化的语言来写人记事,相当通俗有趣,不过有的作品为了追求滑稽的效果,选材粗俗,故意描绘不美好的事物来引人发笑,体现了市井文化庸俗的一面。
在文学史上也被批评说审美趣味不高,但客观上拓展了散曲题材在世俗方面的尺度。
其实,王和卿也写过很雅致的作品,可见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依旧保留着传统文人对高雅趣味的向往和追求。
你也许不认识王和卿,但你肯定听说过他的朋友——大名鼎鼎的关汉卿。
后世陶宗仪写的那本《南村辍耕录》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地说了,王和卿和关汉卿互相损来损去损了一辈子,斗嘴关汉卿一次都没赢过,可见王和卿的能耐。
其实不奇怪,虽说关汉卿写了那么多好剧,可是远不如王和卿直白敢说。他可以写小狗是咬人的笤帚,写绿毛乌龟是白大夫的行头,写胖妓女的身体有多么壮,写秃头出门帽子戴得有多牢靠……
△ 《南村辍耕录》
总之什么都敢拿来取笑,牙尖嘴利是出了名的。而关汉卿,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放下他的文人架子。
有人喜欢王和卿这滑稽风格,也有人说他有辱斯文。可他不在乎,现下的文坛,谁都不能忽略他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人出名了,也有些麻烦,很多人就对他的出身好奇起来。
有人说,王和卿做过官,是大学士,有人说,他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还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他其实是蔚州那位为了奉养亲人而辞官的王鼎王大孝子。其实,何必考究这么细呢。
△ 《元曲选》插图·明·臧懋循编
看他老和关汉卿一块吃喝玩乐,那么志趣相投就知道,他们是差不多的出身,受过差不多的教育,有差不多的经历,也做出了差不多的选择。
金末元初,汉人备受歧视,儒学也被打压,读书人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太难了。王和卿不愿躬身侍奉权贵,又不耐隐居田园的寂寞,当然就只有和关汉卿一样,在市井里耍乐。
他的那些拿人取乐的粗言鄙语,除了他本来就生性爱开玩笑外,也不过是想假装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忘记心中的苦闷罢了。
然而,王和卿用散曲写景,时不时就会流露出极致的雅,那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依旧有着对高雅文化的眷恋,依旧希望能实现传统文人的价值。
一首有喜剧效果的元曲
历史上关于王和卿的记载极少,比较详细的记录,就是元末明初文学家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中记叙的关于这首《醉中天·咏大蝴蝶》的创作契机。
说的是,燕市有一只大得异常的蝴蝶,王和卿把它写在了这首夸张有趣的小令中。
「弹破庄周梦」指的是《庄子·齐物论》中记载的故事,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后却发现自己依旧是庄周。搞不清楚究竟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周。
「两翅驾东风」也借用了《庄子·逍遥游》中的比喻,书中说鹏飞起来翅膀像挂在天边的云彩,这里夸张地说蝴蝶的翅膀也像鲲的一样大,能驾驭东风。
「唬杀寻芳的蜜蜂」中的「杀」作为副词,用在动词后面表示程度深。全曲每句话都以不同的方式描写蝴蝶之大、之强,用语直白,构思奇特,所描绘的场面很有喜剧效果,是典型的王和卿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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