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重阳节,我们想和你分享几个与老人有关的故事。
你是否想过这样一些问题:
那些在暮年失去了伴儿的老人,如何度过着一个人日与夜?
那些子女不在身边的空巢老人,每天会面临几个自己无法处理的新问题?
那些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一天坠入几次时空残酷的停顿?
......
如果不是他们的身边人,答案几乎无从知晓。
当我们谈及老龄化,我们总谈“2.6亿”这样一个数字,具体答案就藏在这个庞大数字背后的每个个体中。
过去的3年,因为贝壳公益发起的“我来教您用手机”手机课堂,一部部智能手机成了一把把钥匙,打开了一扇代际之间无形的门。
面容平静的老人们,带着曾不为人知的故事陆续出现在我们面前。
因为用老人机,疫情中被困的武汉李九来叔叔;
81岁变成种草达人、“飞机大战一姐”的“独立女性”武阿姨;
失去小儿子,为了照顾好老伴儿,重新面对生活,“沉浸式”苦学手机的李阿姨;
为了避免在父亲相同的年纪患上老年痴呆,十几项乐器、手机齐操练的韩叔叔;
以及手机课堂的另一端,作为公益老师,同时也作为一个儿子的经纪人小陈……
贝壳公益选取了以上的故事,花了一年时间,将其记录集结成了《老有手机》系列纪录片。
01
出现在手机课堂的李叔叔头发花白、清瘦斯文,举手投足干净利落,学起手机功能来一丝不苟。
假如我们能在2003年认识他,或许一身戎装的李叔叔会给我们留下更立体的印象。
退休前的李叔叔在武汉军区空军司令部服役,军旅生涯,功勋赫赫,抗击非典时,他冲在一线,所获的荣誉证书工整地夹在一堆奖章荣誉当中。
然而武汉疫情时,这位曾经的抗疫英雄却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出了名”。
拍摄李叔叔这一集的导演,在导演手记中记下了这样的文字:
“李叔叔刚搬来这个小区没多久,就和老伴去了北京帮女儿带小孩。
后来回武汉没过多久,疫情就发生了……
疫情期间,因为没有智能手机,李叔叔不能及时得知很多信息。
有一天他下楼遛弯,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网友开始对他进行谴责。
而李叔叔对这场风波全然不知,还是邻居告诉他时才清楚原来这时候是不能出门的。
李叔叔感到很委屈,但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觉得自己违反了纪律无话可说,感到抱歉。
当我看到抗击非典的奖状时,不免感叹,在过去那场重大疫情面前,他曾是奋斗在前线的战士,而17年后却成了最需要帮助的那个人。”
当一个人几乎成了孤岛,除了隔绝在信息之外,用老人机的李叔叔疫情期间还无法在网上订蔬菜粮食。
一根竹竿成了他和老伴儿封城期间的救命稻草,伸下去敲敲邻居家的窗,由邻居用手机帮订生活必需品,社区志愿者送到楼下,再用绳子拴好提上来。
李叔叔时常后怕,如果没有这么好的邻居和社区,他和老伴将会怎么样?
女儿一通通电话打来,他知道她有多担心,但那时,挂了电话,远处的担心只让他更无力。
疫情结束,李叔叔第一件事就是奔去买智能手机。
《老有手机·老人机》记录了李叔叔鲜少向他人提起的疫情困局。
几天前,我们在北京再次与李叔叔相逢,为了照顾外孙女,他和老伴儿再次“北上”。
他对智能手机的操作比之前更熟练了,几分自豪地给我们展示起最近建立和加入的群。
屏幕翻动到一处,他眼神突然黯淡下来。
他说,前段时间被拉进这个老战友群才得知,一个以前亲自带过的兵,就在疫情期间去世了。
手指悬空在那个不会再发言的头像上,李叔叔说,智能手机不断将往日的友情拉回来,也将不得不面对的失去带到了眼前,这些都在提醒他,眼前拥有的生活,手里抓住的新世界,弥足珍贵。
02
《老有手机》里特别的一集——五集中唯一主角不是老人的一集,主角是小陈,望京西园链家经纪人陈洪通。
小陈和李叔叔有个共同点——都是退伍军人。
2002年退伍转业,小陈来北京闯荡,后来选择了做房产经纪人,当时,这还不是一个所有人都理解的职业。
带着军营磨练出的坚毅,他扎根下来,至今,在链家整整14年。
14年里,小陈开展工作,始终带着一股军人身上特有的正气和情怀。
在教老人用手机之前,“小陈”早因为各种热心事迹成了望京西园社区大家最熟悉的面孔。
给老人提菜送水,补上路人借走忘了返还的门店应急雨具,这都是他的日常。
前两天,北京暴雨,一个中年人来到店门口请他帮忙扫辆单车,说自己钱包丢了要骑回顺义,陈洪通二话没说,拉过中年人的手,塞上车票钱。
有人问过他,就不怕被讹被骗吗?
他说,他宁愿相信都是真的。
他从不把自己放在援助者的一方想问题,而是,万一他就是那个有困难的人呢?他希望别人怎么做,他便那样去做了。
每每谈到自己为社区里老人做过的事,小陈言语不多,却总充满底气。
可在《老有手机》的拍摄中,小陈第一次破防了。
他一度哽咽到无法说话,只好把头别到一边去。
当时谈到的,是他自己的父母。
他说,之所以社区的叔叔阿姨愿意跟他学手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自己的子女面对他们常常缺乏耐心。
可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弟弟曾私下跟他提过:能不能别以命令的口气跟爸妈、跟家人说话。
到这里,他无法再讲下去。
自责,但更多的是歉疚,作为经纪人的小陈,把最好的一面给了别人,作为子女的小陈,把最差的一面留给了自己的父母。
《老有手机》中的“小陈”,是一种代表,代表着老人生活另一端的子女,也代表着手机另一端,帮助老人学手机的年轻志愿者们。
“小陈们”也是一种回答,回答着他们何以“老有手机”。
《老有手机》所拍摄的五个故事,均因手机而起,但看下去,你会发现故事想说的,远不止于手机。
这是几位老人在时间里,对抗着失去、失落的故事,事实上,是当下老人群体共同的故事。
因为对智能手机的生疏,一部分老年人,被全世界抛在身后。
生活不便背后,藏着更残酷的事实——他们不断丢失着数十年来建立的社会化连接,和对生活的掌控感。
时间不断夺取,社交范围不断缩小、数字生活能力缺乏,面对这样的现实,却有一群老年人勇敢反击,学习新鲜事物,掌握智能手机。
老有手机,也绝不止于手机,他们与手机的故事只是说明,他们试图连接的,是往日那个可以自如施展的丰富世界。
《老有手机》纪录片所记录的人物,均来自贝壳公益“我来教您用手机”公益项目。
该项目发起于2018年,通过和社区联动,发动贝壳合作经纪人成为志愿者,以定期培训课堂、随时到店答疑、日常辅导的形式,为社区里有需求的老人进行智能手机教学,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
截止2021年9月底,项目已走进47城1422个社区,累计开设手机课超5000节,服务人次超17万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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