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届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得主从根本上误解了经济学
文丨 弗兰克·肖斯塔克
>>Frank Shostak<<
译 禅心云起 编：瑞秋的春天
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实为瑞典中央银行奖，和诺贝尔起初设立的奖项无关——译者注】被主办者授予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戴维·卡德（David Card）、麻省理工学院的约书亚·安格里斯特（Joshua Angrist）和斯坦福大学的吉多·因本斯（Guido Imbens）。据诺贝尔委员会称，这些获奖者在如何从观测数据中确定因果关系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例如，最低工资法令的实施是如何影响就业的？在回答这类问题时，上述“经济学家”依靠的是观测数据。但对于观测到的数据，会出现一个基本的认识论问题：无论相关性大小，他们依然没有弄清楚其根本的原因。
如果我们观察到最低工资和失业之间有关联，那到底是因为最低工资导致了失业？还是因为工薪分配最底层的失业率和较低的工资增长率导致了最低工资标准的采用？还是因为无数其他因素影响到了失业率和采用最低工资的决定？然而，结构方程法的一个关键问题是，为了建立因果关系，必须正确指定所提议的结构。【引自：Answering Causal Questions Using Observational Data (Committee for the Prize in Economics Sciences in Memory of Alfred Nobel, 2021).】
在大多数评论家看来，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将会导致失业率上升，从而损害劳动力市场。在20世纪90年代进行的一项研究中，经济学家戴维·卡德和艾伦·克鲁格（Alan Krueger）研究了新泽西州的最低工资增长率，方法是比较新泽西州及宾夕法尼亚州毗邻地区的快餐店。【David Card and Alan Krueger, “Minimum Wages and Employment,”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4 (1994): 772–93.】他们发现，这对就业没有影响。
通过修改随机对照试验（RCT），我们的“诺奖”获得者，特别是安格里斯特和因本斯，据说已经解决了如何从数据中确定因果关系的问题。就本文目的而言，我们将不讨论他们为了从数据中确定因果关系而采纳的技术细节。
历史数据能告诉我们
经济是如何运作的吗
请注意，分析家们利用的所谓数据是历史信息的展示。
路德维希·冯·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在《人的行动》当中指出：
“历史不能教给我们任何一般规则、原则或法则。没有办法从历史经验中事后抽象出任何关于人的行动和政策的任何理论或定理。” 
另外，在《经济科学的终极基础》中，米塞斯认为：
“我们所能‘观察’到的，永远只是复杂的现象。经济史、观察或经验能给我们讲述的事实是这样的：在过去一定时期内，Y村X公司煤矿的矿工约翰一天工作n个小时，赚了p美元。从这些数据和类似数据的集合中，没有办法得出任何工资率高低决定因素的理论。”
在自然科学中，尽管科学家可以分离出各种各样的事实，但他并不了解支配这些事实的规律。
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对于支配已确定的各种粒子行为的“真实法则”进行假设。然而，对于自然界的“真实”法则，他永远无法确定。关于这一点，穆瑞·罗斯巴德写道：
“这些定律只能被假设。只能通过由它们出发逻辑推导出的结果来确定其有效性，并通过诉诸于实验室事实（laboratory facts）来验证。然而，即使定律解释了事实，且其推论与事实一致，物理学定律也不可能绝对成立。因为其他一些定律可能被证明更优雅或者能够解释更广泛的事实。因此在物理学中，被假定的解释必须以这样一种方式进行假设，即这些解释或其结论可以被经验性地检验。即使如此，这些规律也只是暂时性的，而不是绝对有效的。”
【Murray N. Rothbard, “Towards a Reconstruction of Utility and Welfare Economics,” in On Freedom and Free Enterprise: The Economics of Free Enterprise, ed. May Sennholz (Princeton, N.J.: D. Van Nostrand, 1956), p. 3.】
然而，在经济学中，我们不需要假设，因为在经济学中，我们可以确定人们行为的本质和意义。
例如，我们可以观察到，人们在从事各种各样的活动。他们可能在从事体力劳动、驾驶汽车、逛街或在餐馆用餐。这些活动的本质是：它们都是有目的的。
此外，我们可以确定这些活动的意义。因此，体力劳动可能是一些人赚钱的手段，这接下来又让他们能够实现各种目标，如购买衣食。
在餐馆吃饭可以是建立商业关系的一种手段。开车可能是到达某个特定目的地的手段。人们在手段和目的的框架内运作；他们使用各种手段来确保达到目的。我们还可以从上述内容中确定，人们的行动是有意识和有目的的。
对于“人的行动是有意识和有目的的”的这一知识是确定的，不是试探性的。任何试图反对这一点的人，实际上都陷入了自相矛盾之中，因为他争论说人的行动不是有意识和有目的，这本身也是在从事有目的、有意识的行为。从关于有意识和有目的的行动的这种知识中得出的各种结论也是有效的。
无论所谓数据在显示什么，“人的行动是有意识和有目的的”这一理论是自我立足的。
不用说，这个既定理论不需要任何统计学上的验证。与自然科学相反，在经济学中，我们不做假设。我们知道事情的本质，即人的行动是有意识和有目的的。因此，在经济学中，我们不必先设定一个假说，然后对其进行检验。
鉴于经济学是关于有意识、有目的的人类行动，我们可以确定：因果关系来自于人，而不是来自于外部因素。例如，个人不会对个人收入的变化做出机械式反应。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目标来行事的。
最低工资和失业
鉴于每个人的最终目标是维持他们的生命和福祉，一位商人付给一名劳动者的薪酬，不太可能超过他所创造的产品价值。如果一名劳动者每小时为企业创造的价值是10美元，那么企业主就不会支付超过这个数额的工资。
如果将最低工资标准设定为每小时15美元，而劳动者每小时只能创造10美元价值，那么企业支付给劳动者的工资，只要低于每小时15美元的最低工资标准，就是非法的。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将被迫裁减工人，原因不外乎是：以每小时15美元的价格雇用工人，将破坏企业的盈利能力。
一项研究，采用了先进的定量方法，并得出结论说，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无损于劳动力市场，是非常值得怀疑的。这样的研究意味着个人并不寻求改善自己的生命和福祉。
请注意，没必要通过定量研究来确定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是否会导致失业率的增加。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大多数人都能理解的、富有逻辑性的讨论。
结论
与流俗思维模式相反，我们评估一个理论，不是看其是否符合数据本身。并非如此。相反，我们以理论为手段来评估数据。
理论的目的是提供调查对象的本质。它就像一张路线图，提供关于某个特定地点的信息，同时忽略各种非必要因素。因此，它告诉读者如何从A点到达B点。然而，这张地图并没有提供各种细节，比如周围的树木和房屋。
没有必要进行统计学验证以确定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对失业率的影响。一个简单的逻辑分析表明，更高的最低工资标准会破坏劳动力市场。
鉴于经济学是关于有意识、有目的的人类行为，我们可以确定因果关系来自于人，而不是来自于外部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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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课经济学 | 智慧集结号】一年精读四本经典。知识点一点点的过，一点点的学。从哲学基础、方法论到基本公理、定理和规律，从个体行动再到宏观层面的经济周期，奥派经济学的体系是庞大而又不失精致的。从第 1 季到第 4 季，在智识之旅上风雨兼程、跋涉探险，你我继续前行！长按以下二维码识别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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