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地球最美的伤疤
 叶 航
东非大裂谷
两个原因,让我又一次怀念东非的旅行。我正在翻译丹麦作家伊萨克·迪内森 (Isak Dinesen,1885-1962)的自传小说《走出非洲》 (Out of Africa,1937),翻译的过程中,我两次走过东非的印象,一幕幕在脑海轮番叠起。再就是最近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坦桑尼亚作家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Abdulrazak Gurnah),他那些反应东非土地上的人物和故事的文字,又一次激发我去抚摸地球上最美丽的伤疤。
从内罗毕开车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东非大裂谷的一个悬壁之上。在这里放眼远望,宽阔坦荡,气势宏伟的裂谷尽收眼底。在没有见到东非大裂谷之前,凭想象认为,那里一定是一条狭长、黑暗、阴森、恐怖的断涧深崖,其间荒草漫漫,怪石嶙峋,或是荒无人烟。其实,当你来到了裂谷,展现在眼前的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远处,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着绵延的群峰,山坡上长满了盛开着的紫红色、淡黄色花朵的仙人滨、仙人球,近处,草原广袤,翠绿的灌木丛散落其间,野草青青,花香阵阵,草原深处的几处湖水波光闪,山水之间,白云飘荡。裂谷底部,平平整整,牧草丰美,林木葱茏,生机盎然。所以有人称东非大裂谷是地球最美丽的疤痕。
东非大裂谷
在飞机越过浩翰的印度洋,进入大陆的赤道上空时,空姐告诉我们,从机窗向下俯视,地面上有一条硕大无比的“疤痕”呈现在眼前,这让我十分惊奇而诧异,原来这就是著名的“东非大裂谷”。据介绍,裂谷宽约几十至200公里,深达1000至2000米,谷壁如刀削斧劈一般。这条长度相当于地球周长1/6 的大裂谷,气势宏伟,景色壮观,是世界上最大的裂谷带。
东非大裂谷南起赞比西河的下游谷地,向北延伸到马拉维湖北部,并在此分为东西两条。东面的一条是主裂谷,穿越坦桑尼亚中部的埃亚西湖、纳特龙湖等,经肯尼亚北部的图尔卡纳湖以及埃塞俄比亚高原中部的阿巴亚湖、兹怀湖等,继续向北直抵红海和亚西湾,全长5000多公里。从飞机上看西面沿乞力马扎罗山雪峰,经坦噶尼喀湖、基伍湖、爱德华湖、艾尔伯特湖等一直到苏丹境内的白尼罗河,全长1700多公里。由于这条大裂谷在地理上已经实际超过东非的范围,一直延伸到死海地区,因此也有人将其称为“非洲——阿拉伯裂谷系统”。
地图上的东非大裂谷
作家古尔纳的家乡就在坦桑尼亚的坦噶尼喀湖畔。从整个非洲大陆来看,东非大裂谷是全非洲最高的地带,属东非裂谷高原区,总面积500多万平方公里,占非洲面积的1/6多,非洲的几座海拔在4500米以上的高峰,全部分布在这个自然区内,其中有著名的乞力马扎罗山、肯尼亚山、恩贡山等。《走出非洲》中的故事就发生在恩贡山下。
在肯尼亚境内,裂谷的轮廊非常清晰,它纵贯南北,将这个国家劈为两半,恰好与横穿全国的赤道相交叉,因此,肯尼亚因东非大裂谷得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称号:"东非十字架"。裂谷两侧,断壁悬崖,山峦起伏,犹如高耸的两垛墙,首都内罗毕就座落在裂谷南端的东"墙"上方。登上悬崖,放眼望去,只见裂谷底部松柏叠翠、深不可测,那一座座死火山就像抛掷在沟壑中的弹丸,串串湖泊宛如闪闪发光的宝石。裂谷东侧的肯尼亚山,海拔5199米,是非洲第二高峰。这一带也是东非大平原,也是非洲地势最高的地区,气候温和凉爽,雨量充沛,山青水秀,物产丰富,盛产茶叶、咖啡、水果、除虫菊、俞麻等。在这里,咖啡豆一年可以采摘两次,茶叶一年内有9个多月可以每半个月采摘一次,除虫菊全年中可以每10天至14天采摘一次,而俞麻成熟后天天可以收割。这也是欧洲人当年为什么来这里掠夺土地开办农场的原因。
东非大裂谷也是天然蓄水库
古尔纳的短篇小说《我母亲在非洲住过农场》(My Mother Lived on a Farm in Africa,2006)正是对《走出非洲》(Out of Africa)的反写,旨在打破人们对非洲的浪漫幻想,还原非洲贫穷、落后以及曾经被殖民、被伤害的现实。古尔纳的长篇小说更多地描绘了这块土地上被迫背井离乡、漂泊异国的人物故事,他的短篇小说《我母亲在非洲住过农场》则呈现了非洲现实与人们对非洲的浪漫想象之间的差距。这篇小说一下子就让人联想起迪内森 的小说《走出非洲》。
东非大裂谷还是一座巨型天然蓄水池,非洲大部分湖泊都集中在大裂谷这里,大大小小约有30多个,例如阿贝湖、沙拉湖、尔卡纳湖、马加迪湖、马拉维湖、坦噶尼喀湖等。这些湖泊呈长条状展开,顺裂谷带形成串珠状,成为东非高原上的一大美景。这些裂谷带湖泊,水色湛蓝,辽阔浩荡,千变万化,不仅是旅游观光的胜地,而且湖区水量丰富,湖滨土地肥活,植被茂盛,野生动物众多,大象、河马、非洲狮、犀牛、羚羊、狐狼、红鹤、秃鹫等都在这里栖息。坦桑尼亚、肯尼亚等国政府,已将这些地方辟为野生动物园或者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比如,位于肯尼亚峡谷省省会纳库鲁近郊的纳库鲁湖,是一个鸟类资源丰富的湖泊,共有鸟类400多种,是肯尼亚重保护的国家公园。在如此众多的鸟类之中,有一种名叫弗拉明哥的鸟,也就是火烈鸟被称为世界上最漂亮的鸟,一般情况下,有5万多只火烈鸟聚集在湖区,最多时可达到15万多只。当成千上万只鸟儿在湖面上飞翔或者在湖畔栖息时,远远望去,一片红霞,十分好看。
成千上万的鸟儿在这里栖息
古尔纳在他的小说开篇也就提到了根据小说《走出非洲》改编的电影。电影《走出非洲》是根据伊萨克·迪内森 (Isak Dinesen,1885-1962)的自传小说《走出非洲》 (Out of Africa,1937)改编而来的。伊萨克·迪内森是丹麦著名作家,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她以散文式的语言风格、抒情的笔调,描绘了非洲的自然风光,回忆了1914年至1931年在肯尼亚经营咖啡农场的生活。1985年《走出非洲》的同名电影搬上银幕,获得第58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改编剧本奖、最佳摄影奖、最佳音乐奖等七项大奖。导演西德尼·波拉克从欧洲人是如何去适应一种迥异的生活方式、风俗人情和文化传统的角度表现了人与人之间、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矛盾冲突。
在纳库鲁湖旅行的时候,我们就住在纳库鲁湖酒店(Lake Nakuru Lodge),酒店外周围一片都是属于纳库鲁湖景区。“纳库鲁”在马赛语中是“灰尘飞扬的地方”,是肯尼亚的第四大城市,当然以中国人的标准,它只不过是一个风景优美、游客众多的乡村小镇而已。与一般的非洲稀树草原(savannah)不同,纳库鲁湖国家公园整个保护区内的景色极其优美,除了大面积的湖水之外,周遭丛林密布,远远比我到过的肯尼亚其他几个国家公园植被更为茂密。
壮美的纳库鲁湖
纳库鲁湖面海拔1754米,是典型的裂谷咸水湖,藻类极其繁盛,聚集了大量的火烈鸟。远远望去,呈蓝绿色的湖水仿佛被成千上万只、最多时数以百万计的火烈鸟染成了粉红色。纳库鲁湖及其周边地区1961年成为国家公园,面积达188平方公里。除了火烈鸟以及无数其他诸如非洲鱼鹰(African fish eagle)等鸟类之外,这里还是肯尼亚犀牛最为集中的区域,共有一百多只黑白两色犀牛,其中一度濒临灭绝的黑犀牛最为珍贵。大型食肉动物则有狮子、猎豹和金钱豹,许多到肯尼亚的人都是在这里看到金钱豹的,更为幸运的人还能看到狮子上树的罕有画面。纳库鲁湖四周茂密的林地里还有巨大的非洲蟒蛇(python),有时它们会旁若无人地穿过路面或者倒挂在树梢上。
纳库鲁湖上的火烈鸟染红了湖面
电影《走出非洲》中借火车和飞机两个道具全景展示了非洲的这些迷人的自然风光。影片开始凯伦乘坐火车行驶在无边的非洲原野上,车轨像一条缓慢划出的线,延伸到纯净的原始森林、大平原、 大峡谷以及峡谷尽头银亮的瀑布,这一切令人无限向往。片中丹尼斯(Denys)驾驶飞机,带凯伦· 布里克森(Karen Blixen)飞越非洲大陆和海岸,观众随着镜头看到漫长的海岸线,飞机的轰鸣声惊飞起一群群各种飞鸟,它们从山崖的阴影里飞去,又从浓密深绿的森林飞来,它们甚至飞到云层之上的阳光里。这些优美的景色不知满足了多少人对非洲的好奇和憧憬。然而古尔纳笔下的非洲农场与电影中的农场有天壤之别,没有美丽的自然风光,更没有凯伦那样奢华的住所、华丽的装饰品、高贵的头衔和忠诚的黑人仆人。
暮色苍茫 动物晚归
古尔纳的作品批评的是对西方营造的非洲农场的盲目追崇,讲述的是对未成年女性的侵犯未遂的故事,毫无浪漫可言。古尔纳的小说标题就是来自《走出非洲》中凯伦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反复说的那句话“我在非洲有个农场”(I had a farm in Africa),古尔纳用了完全相同的句式“我母亲在非洲住过农场” (My Mother Lived on a Farm in Africa),这句话是主人公14岁的女儿卡迪和朋友们一起看完《走出非洲》电影录像后说的,语气中充满炫耀。然而“有”和“住过”两个字的区别是非常耐人寻味的,欧洲人“占有过”非洲的农场,非洲人并没有自己的农场,仅仅是“住过”。“我”和“我母亲”的区别再次说明,在非洲城镇长大的青年一代也和欧洲人一样不知道非洲农场的模样,只能靠看电影来看非洲农场,来想象非洲的农场。而非洲的农场真如电影所展示的那样吗? 主人公一再强调并非如此。
纳库鲁湖被称为“火烈鸟的天堂”。每天,湖水之上,总是浮动着一条条红色的彩练,如落英逐逝水,似朝霞映碧池,给神秘而险恶的大裂谷平添了几分优柔妩媚的韵致。织成这美丽彩练的,就是大火烈鸟。它们身披白中透红的粉红色羽衣,两条长腿悠然挺立,红的色调更深一层。远远望去,周身红得就像一团烈火,两腿则红得就像炽燃的两根火炷。待走近一看,一只只火烈鸟,羽衣的粉红色有深有浅,显得斑斓绚丽;双腿修长倒映水中,好像把火引烧到湖底;两翅不时轻舒慢抖,在湖面掀起道道红色的涟漪。而一旦成千上万只火烈鸟积聚在一起,一池湖水就顿时被映照得通体红透,成为一片烈焰蒸腾的火海。纳古鲁湖的大火烈鸟群,历来被称为“世界上火光永不熄灭的一大奇观”。  
纳库鲁湖上的火烈鸟
火烈鸟一身的火色,是怎么生成的?这是每个来到纳古鲁湖的游客都要提出的问题。有野生动物园的专家解释说,这主要是由火烈鸟摄取的食物决定的。原来,肯尼亚裂谷区共有大小八个湖泊,其中六个是咸水湖。这些湖泊地处大裂谷的谷底,都是地壳剧烈变动形成的火山湖。火山喷发后飘散的熔岩灰,经雨水的冲刷流入湖中,而这些湖泊都没有出水口。这样,长年累月,造成湖水中盐碱质沉积。这种盐碱水质和赤道线上强烈的阳光,是藻类孳生的良好条件。这些湖泊,特别是纳古鲁湖和纳特龙湖,都生长着一种暗绿色的螺旋藻。此种水藻正是火烈鸟赖以为生的主要食物。为适应以水藻为食的条件,火烈鸟生有一个极其别致的长喙。长喙上平下弯,尖端呈钩状。每到浅滩觅食,火烈鸟就将其头埋到水中,用其长喙在水中搅动。这样,水中的有机物,特别是那些藻类浮游生物,就飘浮到水面。火烈鸟趁机一股脑儿吞到口中。口中长有一种薄筛状的过滤板,能将螺旋藻从浑水中过滤出来,然后吞下肚去。火烈鸟是自然界唯一用这种过滤办法觅食的禽鸟。一只火烈鸟每天大约吸食半斤螺旋藻。螺旋藻中除含有大量蛋白质外,还含有一种特殊的叶红素。火烈鸟浑身的粉红色,就是这种色素作用的结果。
纳库鲁湖上的火烈鸟
火烈鸟经常在湖的浅水区游串,在岸畔信步徜徉,交颈嬉戏。一时兴起,扑棱棱双翅舒展,长颈猛摇,列成严整的方阵,翩然起舞。每当此时,湖光鸟影,交相辉映,犹如万树桃花在水中飘游。而一旦兴尽,嘎啦啦一声长鸣,倏然腾空,排成整齐的队伍,绕着湖边翻飞。一湖桃花遂化为一片彩霞,直烧中天。这一奇幻的景色,被誉为“世界禽鸟王国中的绝景”。为观赏这一绝景,每年有十几万游客从世界各地来到非洲。
20世纪30年代初,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曾访问过非洲,并于1935年写了一本名为《非洲的绿色群山》一书,生动地描述了这里种类繁多、丰富多彩的野生动物生活。
非洲草原上的狮子王
北半球初夏季节,红衰翠浓,而东非的马赛马拉草原已经是深秋,茫茫金色。高天流云,清风送爽。我们驱车在东非的红土道上,车轮将这沉睡的泥灰扬向半空,又归于尘埃。车道的两边是亘古荒原,马赛马拉低矮的丘陵绵延起伏,宽广的草原一望无际,巨大的金合欢树和波巴布树散落其间。
我赞美迪纳森,赞美古尔纳,赞美海明威,而海明威一直赞美另一位非洲作家柏瑞姆马卡姆以及她写的一本书《夜航西飞》。海明威1942年的一封信促成了《夜航西飞》的再版与畅销:“你读过柏瑞姆·马卡姆的《夜航西飞》吗?在非洲我和她很熟,从不怀疑她有朝一日会在记录飞行日志之外,拿起笔再写写别的。如今所见,她写得很好,精彩至极,让我愧为作家……由于我彼时正在非洲,所以书中涉及的人物故事都是真实的……”谈及非洲她有那么深沉的感情,流露在字里行间。“非洲与其说是原始大陆,不如说是资源储藏和原始价值观的宝库。与其说它是蛮荒之地,不如说它是我们不熟悉的召唤。”柏瑞姆·马卡姆的《夜航西飞》带给我们一种对赤道日光的渴望。这位肯尼亚的女巫用她惯于飞机操纵杆和缰绳的手,带给我一种真实的感动。而毫不夸张地,这些真实将我们诱惑和俘虏。
东非野生动物美人豹
德国作家黑塞说:一次旅行就是一场艳遇。在东非旅行的人或许比艳遇还要来得更刺激、悸动。所以,我一直为我所遇到的东非故事而羁绊牵挂。数千张有关东非的照片,看了又看,数十万有关东非的文字,读了又读,以至于为了自己动手去翻译迪纳森的《走出非洲》。适逢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花落东非作家古尔纳,这更让我又多了一扇了解东非的窗口。

古尔纳的小说《我的母亲在非洲住过农场》主人公穆娜在厨房听到女儿看完电影后模仿凯伦嘶哑的声音说“我在非洲有个农场”, 然后为凯伦的悲剧感叹: “失去爱情,失去农场,失去天堂,最后破落。” 。卡迪为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故作深沉,凭着穆娜对她讲的那些农场故事,强调自己母亲在非洲住过农场,幻想像凯伦那样生活过。尽管穆娜曾说过不是那样的,卡迪仍旧固执己见,似乎这样能证明她也有过凯伦那样的生活。卡迪也没有见到真正的非洲农场,这些在当代非洲城镇长大的青少年都没有见识到真正的非洲农场,只是通过电影和想象来充实对非洲农场的认知,继而陷入西方营造的浪漫而优美的农场憧憬中,而对于经历过农场生活的穆娜来说,电影中的农场是欧洲人的农场。尽管她很想冲进去告诉她们事实,但一想到这是女儿和同龄人之间的吹嘘,她又止步不前,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霞光万缕照象王
是的,“非洲的灵魂,它的完整,它缓慢而坚韧的生命脉搏,它独有的韵律,是没有闯入者可以体会到的,除非你在童年时就已浸淫于它绵延不绝的平缓节奏。否则,你就像一个旁观者,观看着马赛人的战斗舞蹈,却对其音乐和舞步的涵义一无所知”。《夜航西飞》作者柏瑞尔自由精神的源始之地即为非洲,那“缓慢而坚韧的生命脉搏”与“独有的韵律”,已化入自童年起生活于非洲的柏瑞尔的生命意识中。在此种意义上,我们可以理解海明威阅读《夜航西飞》后的称赞:“让我愧为作家。我感觉自己只是个处理词语的木匠,将工作所得拼装到一起……”柏瑞尔的非洲,流淌于其血液及萦绕梦中,因其纯净,更见感人。古尔纳更是,在他移民欧洲几十年,却始终不能忘怀自己的那片土地,他甚至时刻在抚摸非洲曾经被殖民、被凌辱过的伤疤,
非洲真正的魅力就在于它的神秘和梦幻,这种渲染主要来源于变化莫测的云彩和荒野的草原,天与地的结合组成了最为和谐的生命旋律,人因此而得以缓解一下城市喧闹与繁杂的压抑,从而也就更接近世界的完整性。梭罗曾经说过:“世界存留于荒野之中”。
大裂谷下的森林
那么,我们又是如何来保持这世界的完整性?如何让世界存留于荒野之中的呢?当我们的车轮在本来很原始荒野的草原上滚滚向前的时候,我们是否会想到这里或许会成为公路?当我们围着狮群喧闹拍摄甚至喊叫的时候,我们是否会想到,如果有人整天在你家窗口这样,你的感受如何?当我们听到“乞力马扎罗山或许有一天不再被雪覆盖”;当我们得知纳库鲁湖上的火鸟一年比一年减少的时候,当我们看到“东非大裂谷在继续撕裂,若干年后非洲大陆或许会一分为二的时候,我们又会如何看待我们眼中的非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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