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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张是之
国庆前期策划了一个新的尝试，国庆几天出去拍了几期，目前剪出来了一期，过几天跟大家见面。
录制和剪辑都很辛苦，几乎没有时间来关注热点事件，昨天美团被罚 34.42 亿的事算是个大事件。
节前刚刚写过公牛，公牛的事和美团本质上没有差别，都是产权清晰的行为主体，作出了一些不被大家认可的行为，然后受到法律和舆论的制裁。
当然，我们相信整个过程是严格依法办事、秉公执法的，既符合程序正义的要求，也符合保护消费者和广大小商家的美好愿望。
秉公执法、依法办案，这都没有错，但这里有个最大的 Bug 是什么？
这个 Bug 就是，法律本身错了怎么办？
逻辑上，法律本身是一群人制定的，人会犯错，一群人同样会犯错，所以法律也就必然存在犯错的可能。
并不是说所有的法律都是错的，而是说有可能，在我们某些还认识不到其原理的领域， 错误地把正常的行为定义为了不正常。
历史上这种例子其实不少，比如全球各国历史中对利息的认识，很长时期都是负面的。
大家在文明的不同阶段都对收利息这事视为错误和不齿，觉得这是一种不劳而获。
再比如我们经常提起的，1997 年刑法修改之前的投机倒把罪。
时间过去的还不算长，也就是今天很多正常的买卖行为，24 年之前都可以用投机倒把罪进行刑事处罚。
反垄断法这事吧，简单说就是跟美国学来的，既不是我们原生态产物，也没有经过严格的逻辑讨论。
是在某个特定的历史阶段，留美归来的经济学家们促成的产物，有很大的偶然性。
要说反垄断法一定促进市场竞争，这个不能光看美好的愿望，还是要看逻辑上是否说得通。
回到美团这件事上，挨罚的核心原因是三个字：二选一。滥用市场适配地位。
就是美团要求外卖店要和美团合作，就不能和其他平台合作，只能「二选一」。
而且光签合同承诺只跟美团合作不行，还要交保证金，如有犯错，保证金没收。
这次对美团的处罚，就包括要求其全额退还从各商家处收取的独家合作保证金12.89亿元。
处罚公告称，美团构成《反垄断法》第十七条第一款第（四）项禁止的「没有正当理由，限定交易相对人只能与其进行交易」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
我们无意为美团辩护，只是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一点，有些时候法律本身是需要重新审视和思考的。
就拿这个「没有正当理由」来说吧，在外人的视角来看，好像是没有正当理由。
但在美团当事人来看，可以有很多的正当理由，就像我们前面分析公牛的处罚一样。
即便是撇开技术角度的细节不谈，我们还是很容易看清楚事实的本质，那就是产权人有权自主决定该怎么做。
生活中不乏只能二选一的场景，比如结婚。
婚姻大多数情况只能是二选一，或者是多选一，而且选定之后往往要求对方不能与其他人合作，连暧昧都不行。
这是什么？本质上其实就是一种垄断，婚姻的双方都希望能够自己独占（垄断）对方的资源，不允许其他人来分享。
而且这个也不是简单说说闹着玩的，彩礼本质上也是一种保证金。
婚姻双方财产关系相对简单的时候，这种垄断合作的条款就会简单，只需要口头或者约定俗称即可。
而当婚姻双方财产关系都较为复杂的时候，双方就会需要用补充协议来约束对方，这种条款往往也带有垄断性。
婚姻双方的合作和公司之间的合作，形式上有所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如果我们一方面认可婚姻的自主、独占或垄断，而另一方面却又认为美团不该要求「二选一」，要求美团和商户之间保护「开放性」的合作关系，那么这中间多少有点分裂。
商户可以脚踩美团和饿了么两只船，那么是不是婚姻的一方也可以保持「开放性」的关系？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这事应该交给美团、饿了么，或者婚姻的双方自己判断，自己决定。
都是家务事，都是民事问题，各种竞争和博弈都客观存在，上帝视角也未必看得清。
那么美团强迫商户「二选一」，有没有伤害到消费者，减少消费者的选择呢？
有可能，但正确的回答依然是，应该由消费者自己决定是不是认为受到了伤害。
如果说处罚的理由是因为伤害了消费者，但巨额的罚款并没有返还给原来的消费者，恐怕最后支付罚款的还是消费者。
这其中的逻辑就不展开细说了。
反垄断法，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值得讨论的地方还有很多。
2021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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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Gustave de Smet
延伸阅读：公牛被罚 3 个亿，这事儿到底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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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强弱在于力，千秋胜负在于理。
对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派感兴趣并想要进一步学习的读者，本号诚荐“一课经济学”课程项目。
“一课经济学”这个项目的创立，则希望通过市场的方式推广经济学，做中国逻辑最彻底的经济学社区，成为奥地利学派推广的桥头堡。项目创始人张是之先生提出“零基础无数学，你也可以学好经济学”，零基础无数学，并不意味着这是简单好学的，相反它需要很多深刻冷静的思考，需要深入而系统的学习。

针对经济学学习的特点和痛点，“一课经济学”第一季选择了三本书作为经济学的入口：1、张五常的《经济解释》；2、米塞斯的《人的行动》；3、罗斯巴德的《人、经济与国家》。后来又加了一本：4、罗伯特·墨菲《第一本经济学》。
张五常教授虽然师承芝加哥学派，但却不自觉之中运用了许多奥地利学派的方法，也得出了许多相似结论，《经济解释》是其毕生思想之精华，作为芝派当中最接近奥派的一支，正好可以比较两者异同；米塞斯和罗斯巴德则是奥地利学派的代表人物，《人的行动》和《人、经济与国家》是他们的代表作，是进入奥地利学派的必读之作；《第一本经济学》 对于初学者来说是非常好的入门读物。
一课经济学 第一季
学完这四本书，你对芝加哥学派和奥地利学派都有一个系统的认识，基本上可以说是从入门到精通。但这三本书都不是那么好啃，所以这个课程采取了讲义加音频的形式来讲解，差不多用一年的时间，给你逻辑更彻底的经济学思维方式。
第二季的主打内容，包括精读1、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2、米塞斯《经济科学的最终基础》；3、米塞斯《货币与信用理论》；4、罗斯巴德《自由的伦理》；5、罗伯特·墨菲《第一本经济学》。
一课经济学 第二季
第三季的主打内容，包括精读1、许尔斯曼《货币生产的伦理》；2、米塞斯《理论与历史》；3、查尔斯.科赫的《做大利润》；4、罗斯巴德的《一种新的自由》和大卫·弗里德曼的《自由的机制》。

一课经济学 第三季
第四季的主打内容，包括精读1、巴格斯《通缩之问》；2、赫伯纳《纯时间偏好利息理论》；3、米塞斯《经济学的认识论问题》；4、汉斯-赫尔曼·霍普《私有财产的经济学与伦理学》。
一课经济学 第四季
后三季继续采用与第一季相同的学习形式，让你对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有更深更全面的认识。本人作为课程顾问，也会在学习圈子里提供必要援助，分享知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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