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环保主义之殇》的第二篇,先存后看,你懂的。
五、禁牧禁渔禁养殖
草原禁牧已经多年了,当我2017年去内蒙考察的时候,草原上基本上看不到散养的牛羊马匹了。但很遗憾的是,草原上的草并没有因此而茂盛起来,别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很多地方的草不过一拃深,连个兔子都遮不住。照理说,没有牲口到处跑着吃草了,草儿们不是就该茁壮成长么,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生态,草也是生态的一部分,草的成长也是有条件的,再牛X的草,也不可能自虚空当中生长出来。无论是草还是别的什么植物,其生长都离不开水和有机物这两个基本物质条件,阳光当然也离不了,但这个条件几乎是不变的,所以就不讨论了。水的问题前面已经说过了,而且对于草原地区来说,既然草还能成片地长出来,说明水至少不是当地最急迫的问题。草原的草之所以变得稀疏低矮,一个非常重要但却经常被忽视的问题就是,草原的土地正在变得日益贫瘠,其中蕴含的有机质越来越少,不足以支撑更繁茂的草地生长。
生态的基本要义,就是水和有机质在生物圈中的循环,如果一个生态系统中的有机质不断流出却得不到补充的话,那么不管你怎么保护其中的动植物,这个生态系统都只能越来越贫瘠,最终趋向荒漠。
草原的保护现在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畜牧很多都是靠机器割草来喂,再也不会有羊大量把草根吃掉的情况,更不会有人为破坏草地的情况发生。但恕我直言,保护得再好都没用,除非你把畜牧业彻底废掉,否则草总是要进牲口的嘴,而牲口总是要拉到南方人口更多的地方去卖掉。这,就是有机质的持续流出,而且草场不像农田,除了极少部分种植苜蓿等优质牧草的草场外,是不会有任何人舍得给草场施肥的,原因无他,负担不起。
而有些保护方式甚至起到了负作用,比如牲畜的集中圈养就是这样,当牲畜不能在草地上自由吃草的时候,一个最显著的后果就是——它们也不再在草地上排泄,这些排泄物所含有的有机质甚至超过了它们自身血肉的有机物含量。虽然国家多年来都在提倡科学处理动物排泄物、有机肥还田等等并给予了大量补贴,但由于人力、资金上的额外消耗,说白了就是不经济,事实上集中养殖中的排泄物很难进行完全的循环利用,相当大一部分都通过下水道或河道流失掉了。对于任何一个相对脆弱的生态系统而言,水循环的平衡和有机质循环的平衡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只出不进或入不敷出,那么再精心的保护都将毫无意义,或许能延缓衰败的过程,但却不可能扭转衰败的趋势。
毋庸讳言,我是赞成自然放牧方式的,即大部分时间散养,只在休息或寒冷的时候归栏,让牲畜自由吃草、自由排便。说到这里,一些有畜牧业有所了解的人可能就有意见了,动物粪便在草场上的分解扩散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牛这种大型动物的大团粪便,自然分解所需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在等待分解的漫长时间里,粪便周围一小片区域实际上是不长草的,而围绕粪便的更大一块区域虽然会长草,但牲畜也不会去吃这些草,道理很简单,换你你也不吃,这种对牧草的污染就成了一种浪费。露天的粪便还会造成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苍蝇的大量滋生,不管是对动物还是对人来说,这显然都是不愉快的。事实上,正是因为粪便自然分解过程比较缓慢,所以国家长期以来都是将其当作应当治理的污染源,而不是当作天然肥料来看待的。
现在,我将提出两个有趣的问题:非洲草原具有大量的食草动物,而且基本上都是集群生存,它们的排便量是惊人的,大自然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当今世界大部分的畜牧业仍然是散养或者半散养的方式,除了美国的圈养比例稍高以外,澳大利亚、阿根廷、新西兰这些畜牧大国仍然都是散养为主,落后国家就更不用说了,必然只能散养,那么他们又是怎么解决牲畜“粪便污染”问题的?
答案并不复杂,但却很难想到,那就是靠蜣螂,即俗称的屎壳郎。蜣螂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处理掉大量粪便,别说是牛群了,就是象群的排泄物也不在话下,所以就大大提高了粪便在生态循环中的速度。蜣螂吃翔的活动还会产生几个有益的副作用,它们会在地下打洞来分散储存粪便,所以就松了土;它们为了对付抢食的苍蝇,共生携带了某些专门针对苍蝇的螨虫,所以可以有效杀灭苍蝇;它们在滚粪球的过程中会将很多种子一起滚进土里埋藏,为这些种子的生长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蜣螂在除了南极洲的任何一块大陆上都有分布,但分布并不均匀。在非洲草原上,蜣螂的种类和数量都很多,所以非洲草原并不会面临所谓粪便污染的问题;在美洲,蜣螂也有不少原生种,但原生种必然是和原生食草动物规模相匹配的,随着畜牧规模的扩大,一些国家正在尝试引进和培育更多蜣螂;在澳洲,原生蜣螂主要在森林,对草原生活非常不适应,当澳大利亚大规模发展畜牧业之后一度面临非常严重的粪便污染,他们从世界各地专门人工引进了好几十种蜣螂,甚至包括中国产的蜣螂,行了饲养和选育后大量投放到草场中,到今天动物粪便问题已经大大缓解,牧场的苍蝇也减少了90%。
那么中国呢?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蜣螂,而且分布很广,由于其有药用价值,《神农本草经》、《本草衍义》等都记载了它的存在。然而不幸的是,今天中国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经看不到蜣螂了,仅在云南和江浙有少量分布,所以动物粪便对我们而言成为了沉重的负担。说白了,我们今天是在用人工和化工手段来做屎壳郎的工作,理想很丰满,宣教很高调,投入很可观,但效果呢,却不尽人意,要用人工来替代生态链中的一环,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我看来,可以用最快速度消灭粪便的蜣螂在生态系统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或许仅有蜜蜂可以与其媲美,蜣螂的濒危其实是一件比大熊猫濒危要严重得多的事件。然而不幸的是,蜣螂也和蜜蜂一样,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它的生育率很低,基本上在昆虫界中垫底,因为与其他昆虫不同,蜣螂需要养育后代,也就是给每个后代滚一个小粪球,所以它们不可能生太多。而且蜣螂对农药、除草剂、磷肥等多种化学物质敏感,埋在土里的卵和粪球也容易被耕地的行为破坏,所以在农业区很容易灭绝。至于说北方草原上的蜣螂为什么也消失了,坦白讲,我现在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干旱,或许是因为寒冷,或许是因为天敌,或许是因为某些草场是毁灭之后重新长出来的,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唯一确定的是蜣螂濒危的事实。
在广阔的草原上使用化肥的成本是惊人的,而且会造成污染,所以提高草原土壤肥力的最经济的选择只能是——逐步恢复散养畜牧的方式,让尽可能多的有机质留在草原上,这才是对生态最友好的方式。为了支持散养畜牧,有必要学习澳大利亚的先进经验,大规模培育和引进蜣螂,特别是选育耐寒耐旱生存力较高的品种,唯有蜣螂,才能使草原的生态系统成为一个完整的循环。
我并不完全否定人工处理牲畜粪便的做法,事实上即便是半散养,圈中的粪便也需要人工处理,并将其尽可能地留在草原上。但相比于人形屎壳郎,让草原充满蜣螂明显是一个更加经济也更有利于生态平衡的方案。人工处理粪便及施有机肥,不仅费力费钱,而且很难避免有机质流失,一部分有机质会进入河道,另一部分有机质会高密度堆积在很有限的土地上,显然不如牲畜自然排便那么均匀。综上,我坚定地认为,对于我国的草原畜牧而言,蜣螂为主、人力为辅才是最佳的选择,要学会用生物的办法解决生态的问题,而不是铁着头用工业的办法。
在草原上恢复蜣螂种群和生态循环,这当然是一个挑战,但我相信能够成功,因为已经有澳大利亚的成功经验摆在我们面前。更加严峻的挑战是农业区的养殖问题,鉴于我国农业的基础条件,想要在农业区恢复蜣螂显然要困难得多,而且也缺乏成功经验的参照。禁止农药、化肥甚至停止耕地,这想想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农区不像牧区,也不可能让牲口自己到处走,不然庄稼怎么办?但即便如此,我仍然不认为禁止农民小规模养殖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尤其是养鸡和养猪。
鸡粪不像牛粪,其体积就决定了它们分解是很快的,本质上和鸟粪没有区别,所谓污染,无非是看起来比较脏闻起来有点味儿罢了,难不成这点粪量还能污染水源了?如果农户为了改善经济和伙食状况,愿意忍受这点脏与臭,那旁人为什么要去干涉呢,难道就为了视察农村时能看到一片光鲜亮丽?
至于农户家里养几口猪,更是中国传统农户数千年来的传统,除非发大水时淹了粪池,否则粪便也很难进入河道当中。小农经济下,农民总是直接挑粪肥田,一丁点都不带浪费的,而且经常是和人类的排泄物混在一起使用,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完美的有机质循环。农家肥甚至还为土壤和农作物补充了微量元素,为什么小时候吃的瓜果蔬菜很香甜,现在化肥催肥的农作物却总是少了些味道,就是这个道理。农户挖粪池的唯一问题只在于沼气没有能源化,要排放一些温室气体,但温室气体这个大问题我准备放在最后压轴来讲。
不可否认,当今农田撂荒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必然有部分小养殖户不会好好利用猪粪来肥田,而是试图直接把它们冲进河里,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上面也是看到了这些问题,于是就制定了一大堆牲畜粪便的处理规范,来强制养殖户执行,但这个问题监督又很难,那就干脆把小养殖户全部禁止掉,重点监督剩下的大养殖户。这种强制的做法注定不能成功,因为这违背了基本经济规律。
严格按照规范来处理牲畜粪便是有成本的,而且这个成本并不低,理论上来讲,处理完了也是有收益的,典型的比如沼气和有机肥。但遗憾的是,这种理论上的收益很难真正变现,所以处理粪便就成了一个严重亏本的事情,只能靠补贴靠罚款靠行政强推。推的力度很大,但最后效果微弱,更关键的是不可持续,你哪天监督力度弱了,他哪天瞬间变回原样,违反市场经济规律的事情注定是不能长久的。
我在大学时就做过循环经济课题和沼气课题,离开机关后又有一年多搞农业项目,接触过很多中小型农业企业、生物有机肥厂商和普通农户,所以我能够以个人经验来讲一讲,为什么循环经济推不开,为什么沼气推不开,为什么生物有机肥推不开,因为它们都面临共同的逻辑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产品质量严重非标准化,品质评估十分困难,但储运成本却很高昂,所以商品化根本推不动。
循环经济首先是一个工业概念而非农业概念,但既然逻辑相通,这里也可以简单说两句。我在十几年前就将很多所谓的循环经济称为“循环不经济”,因为循环经济的核心理念就是上家的废料废能成为下家的原料和能源,以将浪费和污染最小化。这看起来很美好,但实操却太困难,基本没有经济可行性,实际存在的循环经济项目基本上就是做样子骗补贴的,上面的视察检查团队一走,企业就原型毕露,和开不开治污设备一个情况。为什么会这样?一方面是工厂布局的原因,布局有很多方面的考虑,不可能将某种次要原材料来源作为主要选址因素,双方的产能需求也不可能即时匹配,于是这些废料的回收利用就存在高昂的储存和运输成本,液体和气体废料的储运成本就更加可怕。另一方面是质量稳定性的问题,一个厂的废料你能要求他有什么样的质量稳定性,不往里面掺石头就算对得起你了,但工业生产工艺天然是要求一定的质量稳定性的,谁也不可能为了你这么点廉价废料来反复调整生产线,更何况有时候质量(相关物质含量)也不好检测,谁知道你给我拉过来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两点因素就足以决定,废料市场根本就建立不起来,因为对上家来说,废料直接扔掉就是最省事的,对下家来说,购入传统生产原料才是最可靠的。
沼气和有机肥当然属于农业领域的循环经济,所以他们面临的情况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时间不匹配、空间不匹配、质量不可靠,所以推了很多年都还是花架子。
先说沼气,除了牲畜粪便外秸秆也是重要材料,然而秸秆的产出是集中性的,沼气的使用需求却是长期性的,宅基地都有限,农田也不能老占着,你让农民把秸秆往哪里放?沼气池也是个问题,分开建吧,成本又高又占地方,谁都不想搞;集中建吧,多出很多管道成本不说,离得近的嫌占了自家的地、脏了自家的院、臭了自家的空气、坏了自家的风水、还有安全隐患,离得远的嫌气压不足自己吃亏了,有显著高差的甚至沼气质量都会有区别(因为粗制沼气中会含大量二氧化碳),再加上投入的原料五花八门,很难遵循设计标准的发酵要求,这种类似工艺调整的问题不要说农民很难解决,就是化工专家都头疼。最后,折腾半天沼气出来还是只能烧火做饭或者烧热水,你说我搞这玩意儿不是有病吗,干嘛不直接烧秸秆呢?
再说有机肥,有机肥有很多种,用动物粪便当原料的是其中的一部分,但不管用什么当原料,有机肥都存在着严重的质量不稳定不透明的情况。粪便、秸秆、细菌等生物质原料的天然特性就决定了,其营养成分会有严重波动,再加上一般的小厂很难保持工艺的稳定性,那生产出来的东西简直是五花八门。你楞要搞质量检测的话,能把质检员给逼疯喽,有些滞销产品再放上一段时间,其真实肥力更是神鬼莫测。而且这种质量差异是很难凭直接观察来确定的,对购买方来说,不要说定量比较,就是定性比较都很难,买有机肥基本就是靠运气或者靠卖家的良心了。很多种植户都被有机肥坑过,回头总结就一点,还是传统化肥可靠,总之这个市场对买卖双方来说都非常不友好。照我说,除非你能给粑粑及其后续产品建立一个可靠的质检标准,否则就永远不要想让养殖户大量卖有机肥给种植户。
那是不是这种农业上的循环经济就不成立呢?其实并非如此,你看看欧美就知道了,人家的沼气有机肥啥的可是搞得红红火火。有些人会说那是因为人家讲诚信,这个说法只对了1%,更根本的原因是,人家足够大,每个农场都足够大,又搞养殖又搞种植,自己生产自己用,自体循环乐哈哈。这根本不是一个技术问题,技术问题早就被解决干净了,这本质上是一个市场问题甚至政治问题,一切的秘诀就在一个字——大,一切的弊端都来自于把农民捆绑在土地上的小农经济。从根本上来讲,不易核算的经济活动及产出天然不适用于商品化产销,而是适用于企业内部流转,这可以避免一切关于质量和价格的纷争,将交易成本降到最低,那当然就得大了,你不够大怎么进行内部流转呢?
假设你有一万亩地,而且养了很多牲畜,那么根本无需政府督促,你天然地就想去种点啥,因为这么多粪便都快把你愁死了,种点啥不是连肥料钱都省了么。现在你要搞个巨型沼气池,规模产生效益嘛,请问堆料的地方是问题吗?挖坑的地方是问题吗?管道怎么铺设是问题吗?沼气气压或者质量波动一下是问题吗?都不是嘛,自己这么大地方,自己掂量着办就是了,好坏都是自己用,总不能自己和自己吵架是不是?发酵工艺的问题,当然是要请教专家了,但你各个季节的物料性质是严格可预测的,这个工艺相对来说也就好控制了。沼气出来了,量很大,烧也烧不完,咋办呢,用来发电嘛,清洁能源还可以拿点国家补贴,不比给电力公司交钱强啊?现在你自己种的地需要用肥料了,你会掺假吗?会以次充好吗?会拿放太久的次品来糊弄吗?必然不会嘛,你肯定尽心尽力好好弄,必然发挥出你的最高水准。然而生物制肥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不可控的,如果你的肥料质量和效果不是那么好,搞种植的你会把搞养殖的你臭骂甚至殴打一顿吗?至此,循环农业绝大部分问题都解决了,很简单,不是吗?
为什么我一直反对小农经济,提倡土地自由流转,就是这个道理,有很多看似不可克服的问题,换在一个更大的背景下,根本就不成其为问题。你看看欧美是怎么解决三农问题的,甚至巴西阿根廷俄罗斯是怎么解决三农问题的,他们根本就解决不了三农问题,因为三农问题从头到尾就没存在过。唉,不说了,说多了又要犯错误了。
最后再说说河流湖泊禁渔的问题,这个问题与禁牧的逻辑恰恰相反,禁止散养放牧是导致草原有机质持续流出,禁止内水捕鱼却是导致河流湖泊有机质持续流入。自然界中的河流生态是一般是平衡的,虽然支流及沿岸动物会为河流带来有机质,但多种野兽和鸟类也会捕鱼来吃;而禁止捕鱼后的河流生态是不平衡的,因为人类排放入水的有机质显然比原始状态下的动物要多,但却再也没有什么岸基生物可以去河里捕鱼吃了。
既然有机质流出对生态不好,是不是有机质流入就一定好呢,其实未必。倒不是说有机质流入会有多大危害,而是说这些有机质变得对人类毫无益处,生态受益微乎其微,但经济损失却十分巨大。鱼很好吃,鱼也很有营养,人类是有吃鱼的刚性需求的,你可以在繁殖期禁渔,或者禁止捕捞过小的鱼,甚至限制捕鱼的总量,总之让捕鱼的活动可持续就可以了,但却不应该完全禁止捕鱼,这没有意义。把鱼养得越来越大干啥呢,难不成还想养出一头尼斯湖水怪来,还是想养出一条龙来?
而且从理论上来讲,一个水体里面的鱼长期不被陆基生物捕捞,也是可能导致富营养化的。当下流行语境中所说的富营养化,主要是农业污染中氮磷成分造成的,藻类短时间爆发式生长导致水中缺氧,结果生物大面积死亡,这个大家都很熟悉了。但自然界还存在一种与人类完全无关的富营养化,湖泊洼地滩地如果水流较缓且缺乏足够的外来掠食者,有机质就会富集甚至淤积起来,整个水面会不断变浅,最后沼泽化。在人类出现之前,湖泊也是有自然寿命的,没有哪种地形地貌能够亿万年不朽,地质变迁和富营养化就是湖泊自然死亡的主要方式。
所以说,防止富营养化不仅仅是禁止农业面源污染,不管你怎么禁止,总会有有机物流入河道湖泊,适当从水体中捕捞鱼虾也是完全必要的。特别是那些流速较小的水体如果不能及时捕捞足够的数量,水体的退化会非常快,因为流速决定了沉淀率,决定了有机质入海和留下的比例,还决定了水中的氧气含量。水中的鱼不可能无限增长,总有一个物理上限,当到达这个上限之后,流入的有机质就再也不可能转化为鱼肉,只能还是以基础有机质的形式存在,富集到一定程度,照样会造成藻类爆发和生物灭绝。我在此只是做一个理论推演,倒不是说将来一定会出现这种新型富营养化,因为我相信,等不了太久,我们就不得不重新允许人们捕鱼了,原因这里就不讲了。
小结一下:禁牧是对生态有害的,应该允许散养放牧并引进蜣螂改善生态;禁养是用错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所以不可能成功,应该允许甚至鼓励土地自由流转,相关问题自然解决;禁渔是毫无意义的行为,唯一的作用是降低大家的生活水准。
六、保护森林
任何一个环保主义者必然支持保护森林,而且往往是最极致的保护,也就是人类完全退出森林生态系统,不砍一棵树,不打一只鸟,他们认为只有这样的原生态才是最美好的。这种极端环保主义和原教旨生态主义的主张实践起来当然是颇有难度的,所有只有在美国加州这种左派大本营才能做到。
加州拥有全世界最严格的森林保护法规,原始森林中的树木是绝对不允许砍伐的,而砍伐或挪移人工种植的树木也需要非常苛刻的手续,之前就有擅自砍伐自家院子中自己种的树而被罚款数万美元的荒唐案例。不仅活着的树不准砍,就是死了倒了的树也不准动,加州议会就否决过一项清理1.3亿颗枯树的议案,川普为这个事情还跟加州方面吵了一架,他认为即便是芬兰这种很注重环保的国家也是要清理枯树的,然而加州的左派们并不叼他。
这些环保白左成功之后带来了什么后果呢,很简单,就是加州森林频繁的大火,火势是如此凶猛,以美帝这么高额的消防投入和如此先进的消防装备,也只能是望火兴叹、徒呼奈何。大火烧了一茬又一茬,每次都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但白左们并不认为这是他们的问题,反而认为森林起火是因为气候变暖,而解决办法是推行更极端的环保政策。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气候变暖老是烧白左泛滥的地区,除了加州就是澳洲,而多年来全球大部分地方的森林火灾频次都是降低的。是气候只在白左的区域变暖吗?还是世界上其他地方没有森林?如果你懂得培根老先生总结的现代归纳法的话,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森林大火的直接原因就是白左本身,而不是其他任何因素,否则就不能解释为啥其他地方没有这么频繁这么狂野的火灾。剩下的问题仅仅是,大聪明的白左们是如何成功做到引火烧身的?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指出问题所在了,加州的森林过于茂密了,由于严格禁止砍伐,树木只能自然死亡,于是到处都堆满了枯枝败叶,这些都是及其易燃的材料,一旦任何地方起火,火势就会迅速蔓延开来,并且变得难以遏制。另外一个因素是,同样由于过于严格的保护,所以加州很多森林中严重缺乏可通行大型车辆的道路,很多地方起火时,哪怕发现得比较早,消防车也很难到达现场,只能单纯依靠飞机来灭火,地面消防队只能在林区边缘作业。
我还想补充一点别人没有讲过的原因,因为加州的森林过于繁茂,所以水分蒸腾量巨大,因此整个森林长期保持在较为干燥的环境中。热带雨林同样蒸腾量巨大,但人家没有问题,因为人家的地盘雨水丰沛,干燥不到哪里去;而同纬度的森林,或者说相同降雨量的森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加州的森林更茂密,也因此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林木像加州那样干燥易燃。
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也早就有人说过了,那就是砍树,当然不是整片整片地砍光,而是有节制地砍伐,主要砍掉那些已经长得很高大的巨树和已经处在生命后期的树。这一方面可以带来可观的经济价值,另一方面也可以提前清除掉森林中的易燃物质,从而使得火灾低发,即便发生了也蔓延地更慢,更容易被扑灭。我的理论与此也不矛盾,在降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适当砍掉一些大树,剩下树木的含水量都会增加,从而更不易燃,既然水资源是有限的,那就不妨牺牲一部分树木来保障其他树木获得更充分的水分。
但砍树对白左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甚至将已经死掉倒掉的树木清理掉都会被他们视为对环境的巨大破坏、对生态的粗暴干涉、对人类的严重犯罪、对地球的毁灭性打击。在他们眼中,最好的生态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人类的生态,人为的任何活动都是在破坏神圣的原生态,如果不是因为怕死的话,他们可能已经集体自杀了。事实上他们的诸多行为中也的确体现出了强烈的自我厌弃心态和自我毁灭倾向,因为无关主题,此处就不做展开了。
我认为这些生态原教旨主义者是十分虚伪的,如果你们真的要坚持原生态的话,就不应该救火嘛,因为山火本来就是生态的一部分,救火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人为干涉。任何一个地方的树太多又太干的时候,自然就容易燃起山火,在没有人工灭火的纯自然情况下,山火的蔓延范围显然会比现在大得多,一把火就烧干净了,而新生的植被品种、密度就会更加契合当时当地的气候模式。
但他们又舍不得,又偏偏要去救火,这种行为在内在逻辑上是完全混乱的。事情很简单,如果你要坚持原生态,那你就不该救火,因为山火就是生态调整的必然环节;如果你愿意放弃生态原教旨主义,那么防止山火完全有更加低成本、高效益、轻伤亡的方式,那就是适当砍树,为什么非得舍近求远,反反复复去跟山火较劲呢?
加州有非常丰富的森林资源,他们也消耗数量惊人的木材制品,但有趣的是,80%的木材是从加拿大进口的,还有不少是从美国其他州进口的,本土木材产出微乎其微。只能说你们加州人真是有钱任性啊,宁可树木年年被大火大量烧掉,顺便再烧死不少人,也不愿意把这些树砍了来用,顺便减少一点火灾灾情,节省一点救灾经费。
生态原教旨主义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他们总是认为原生态就是最好的,不惜极其高昂的代价来保护这种所谓的原生态,坚决不从该原生态中获取任何资源,从而把聚宝盆一样的生态系统搞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负资产。
天生万物以养人,不管是儒家的价值观,还是基督教的价值观,都有这种理念。人类应该思考和注意的是,怎样合理有度地利用自然资源,即不要涸泽而渔,而是可持续的开发,如果只是把自然生态当成图腾供起来,既不利于人类的发展,同时也不利于生态的稳定。
人首先是一种生物,所以应该存在于生态循环之中,而不是游离于生态循环之外。人类在过去的千百年里的确对生态平衡造成了不少破坏,但那是因为人类对生态的理解和利用不科学,而不是说为了保护生态就应该把人类逐出生态。这就好像小孩子玩火玩刀会造成破坏或伤害自己,但这绝不意味着成年人也不应该用火用刀,由小孩到成年的过程,是一个理解事物驾驭事物的过程,对人来说如此,对文明来说同样如此。
节制、科学、适度,以最经济的方式保持生态循环的平衡可持续,应该是人类从大自然中取用一切资源的基本原则,放纵地肆意索取固然是不好的,但将大自然奉若神明一丝一毫都不敢索取也是非常愚蠢的。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一些微妙而重要的观点将在后文陆续展开。
七、保护海洋
早些年我国在保护海洋资源方面无疑是做的不太好的,由于过度捕捞和工业污染,近海渔业一度呈现枯竭趋势,但是否无限保护就是好的呢,其实也未必。我真正认识到过度保护海洋的弊端,还是在来到塞班岛之后,在这个远离大陆身居大洋深处的小岛上,居民们居然很少吃鱼,其他海鲜更是罕见,全岛五六万人的主要肉食来源居然是猪牛羊鸡,并且大量从美国本土进口。
在任何正常的认知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是一种常识,但在这里并不是这样,这里人靠美国吃美国,反而渔业受到了很多限制,以至于海鱼价格昂贵,并不比中国内地城市便宜多少。作为一个偏远的非工业地区、人口稀疏地区、准原生态地区,塞班岛的食物却严重不能自给,当地人也是命好,有美国的持续福利补贴和食物进口,否则瞬间就会陷入饥荒状态。
塞班的近海就有不少鱼,但捕捞业极其不发达,外地人都不允许出海捕鱼,本地人捕鱼也需要先办证。在水深一米不到的近岸浅海处,海肠、海胆泛滥成灾,海参、螃蟹随处可见,甚至还会经常碰到海蛇、海鳗,某些地方还有海龟栖息,但是,基于这边的美式环保理念,这些东西都是不能捞的。虽然也有一些人偷偷搞一点来吃甚至来卖,但毕竟是违法的,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这些动物仍然是很多的,尤其是海肠和海胆,在某些时候某些区域都能多到硌脚。
当地政府认为,塞班的渔业资源并不发达,如果捕捞太多会危害海洋生态,这大体也不错,这里不是什么洋流交汇区,肯定跟其他著名的渔场没法比,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海比较瘦。但是,当地对垃圾和废水的处置方式却很有意思,与对海洋保护的态度结合起来看,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bug。
为了保护海洋,当地不允许任何垃圾和废水向海洋排放,于是他们的垃圾就只能堆起来,早期垃圾就堆在离市中心不到一公里的主海港旁边,形成了一座小山。但他们又得讲环保啊,于是就在垃圾山上覆土种树种草,弄成了一个公园,看起来还挺漂亮的,不过当地人并不怎么愿意去那里玩。市区的垃圾场建成公园之后呢,当然就得找新的地方放垃圾,于是就在最北端的无人区开辟了一块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所有的垃圾都倒进那个坑里。
再说说废水的问题,除了一个电厂和一些小五金之外,这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工业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工业废水,有的只是生活废水。但废水当然不能直接往海里排啊,所以他们就建了两座污水处理厂,奇妙的是,其中一座居然在山上,更要命的是,这两座处理厂经常出故障,有时还两座一起出故障,污水管道也坏过,经常搞得一大片区域臭烘烘。而且这边大部分的人都是住在独栋的房子里,我严重怀疑很多房屋究竟有没有真正接通污水处理厂。至少我就见假下水道,接出户后其实直接排到了地里,还有的房子是用的化粪池,但却经年累月无人清理,也不知道里面渗漏成了什么样子。
这些奇特的行为模式给塞班岛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地下水污染,在这个降雨量极大、水土保持极好、雨水极干净的岛屿上,淡水居然有很严重的污染,你说是不是很荒唐?全岛只有极少数无人区的山泉还不错,大部分地方水都很差,这里的自来水质量和中国水质最差的地方差不多,完全不能用来做饭,更别说饮用了,几乎所有人都买桶装水用。如果只是滨海平地水质差,你还可以推脱给海水渗透,但连山里和高地的地下水都是脏的,还能找什么托词呢?
另一个问题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那就是土地肥力高得惊人。作为一个小海岛,这里的土层是很薄的,但土薄并不意味着贫瘠,我都不知道这里的土里究竟蕴含了多少有机质。最典型的症状就是草木疯长,生长速度比同纬度的海南岛要快得多,院子每个月都得清理野草和灌木,很多地方两个月草就能从贴地长到半人高。这听起来是好事对不对?但这里也要保护森林啊,农业规模很小,于是疯长的草木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负担,如果不及时清理的话,侵占道路、房屋都是轻而易举的。打草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产业,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劳动力和汽油,而砍掉的灌木不仅一文不值,你要让人拉走的话还得倒给别人钱。
啰啰嗦嗦讲了这么多,现在可以正式抛出我的观点了——当地人这种处理废水和垃圾的方式,完全是被欧美环保理念熏昏了头,纯属脱了裤子放屁,根本就不需要费力不讨好地处理来处理去,直接排放到海里就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这个观点很反常识,但却是非常实事求是的,道理太简单了,是海洋环境容量大还是你这一个小岛环境容量大?尤其是这个岛上又没有什么工业垃圾和废水,可排放的有毒物质都很少,且周围都是茫茫大洋,风向和洋流常年稳定,你直接找一个下风下水的角落排进海里就完事了嘛,不比留在岛上胡折腾污染土壤和地下水强么。塞班岛的下风下水在西南角,事实上两个污水处理厂之一就建在这个角上,垃圾废水往这里一排,直接离岛而去,气味吹不过来,脏东西飘不回来,有啥问题呢?而且西南片区还不是旅游观光区,哪里去找这么完美的排污点啊,结果他们却非得在市中心旁边堆一座垃圾山,还在市中心背后的山坡上建一座污水处理厂,真是令人无语。
直接排到海里去,首先当然是可以省钱,更重要的是可以改善生态,而且,改善的不仅是岛屿的生态,更可以改善海洋的生态!什么?!往海里排垃圾还可以改善海洋生态?是的,我没有逗你玩,任何生态都是建立在营养物质循环的基础上,知道为什么大江大河的出海口附近往往有渔场吗,很简单,因为江河带来了充分的有机质。既然这片海域比较瘦,既然当地垃圾是以有机垃圾为主基本没有毒物,那就给海洋多投放一些垃圾和废水,不出十年,鱼群密度一定大增,再也不用杞人忧天担心捕鱼破坏生态了。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但很多人想不到,因为大家都被环保的惯性思维束缚了,而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悟到了这一点。我这个人好玩,尤其好野趣,四十年来也算是走遍了中国的名山大川,我到野外玩的时候我有一个习惯:绝对不把塑料等不可降解的垃圾扔在野地里,哪怕背上几个小时我也要找个垃圾桶;同时,尽量把果核纸张等有机垃圾扔在野地里,哪怕走几步路就有垃圾箱,我也倾向于把它们扔在树下草中,除非该路段人员密度实在太高以至于有碍观瞻。这种行为模式看似奇怪,但其实是最生态的做法,如果你能理解了这一点,也就充分理解了生态和环保的根本性区别。
如果真要关心生态的话,塞班岛应该做的事情是首先实施限塑令,尤其是垃圾袋都应该用可降解材料;然后力推垃圾分类,这边这么提倡环保,推行也不会太难,只需要分两类就行,可降解垃圾(包括常见金属,比如易拉罐甚至废建材啥的)为一类,少量的不可降解垃圾和极少量的有毒物质为一类;所有可降解的东西,全部痛痛快快从下风下水处排海,那些有害物质怎么办呢,可以有两种处理方式。
首选当然是资源回收出口,不过当然是不经济的了,为了至高无上的环保嘛,政府可以尝试给一些补贴来推动一下。推不动或者承担不起补贴怎么办呢,其实仍然可以排海,不过排法应该更讲究一点。塞班岛属于北马里亚纳群岛,相信大家都知道有个地方叫马里亚纳海沟,那玩意儿就在塞班以东五十公里,懂了吧。其实欧美国家以前经常将一些不好处理的垃圾沉深海,毛线危害都没有,只不过这些年来环保主义甚嚣尘上,他们也只好转为填埋。所有的有害垃圾,压一压然后装成若干大包,直接往马里亚纳海沟里面扔就行了,塑料太多沉不下去怎么办,放两块石头不就行了?
要知道,海洋的生态容量是很大的,沿海浅海容量还相对小一点,但那种几千米以上的深海,比陆地的生态容量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人类就是倾尽全力地作,也很难对其水体质量产生可观测的影响。马里亚纳海沟这种全球最深处,你就是沉底炸两个核弹,海面上都很难有多大动静,认为人类一不小心就能把它破坏了,那才是真的狂妄无知。大陆国家垃圾量太大,离深海又太远,运过来深海不经济,但塞班这种统共不过五六万人的小地方就那么一点垃圾,离深海又这么近,不沉海简直才是浪费机会。这些人非得学大陆国家搞填埋,填来填去,花钱多不说,反而把自己有限的土地和本该很干净的淡水都污染了,这才叫得不偿失。
千万不要觉得固体垃圾沉在海里有多十恶不赦,事实上很多固体垃圾简直是鱼类的天堂。塞班的海里有一辆二战时美军被日军击毁的两栖坦克,我游过去潜进里面看了一下,茫茫多的鱼,各种各样的鱼,这绝对是我在塞班海域看到的鱼群最密集的地方,没有之一。我相信,如果哪天有环保傻帽把这辆人造垃圾从海里清理掉,鱼儿们肯定是会非常伤心失落的,话说这么好的栖息地上哪里去找啊?对此有怀疑的人,也可以去网上找点深海沉船的探秘类节目,看看一条沉船里生活着多少海洋生物,这些东西不是垃圾,他们是人类对鱼类最好的馈赠,是鱼儿们真正的天堂。
塞班岛所体现的生态问题,和内蒙草原的问题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内蒙是水和有机质持续流失(输出牲畜和粮食),从而导致荒漠化;而塞班是有机质持续富集(进口各种食物)却又不能向海洋疏散,从而导致土壤和淡水的污染。而可笑的是,问题恰恰都是政策制定者和无知民众的环保迷信造成的,而现在我用更科学合理可持续的生态观来戳穿这种环保迷信,说不定反而会收获很多仇视和谩骂,唉,愚蠢的人类啊。
任何有基础智商的读者想必都能看出来,我提倡的观点是:塞班这种大洋中间的小岛应该直接向海洋排污,而不是任何国家都应该直接向海洋排污!海洋环境容量大、自清洁能力强是不假,但再强大也是有极限的,也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排还是不排以及怎么排,都是需要仔细测算审慎决策的。比如中国这样的国家,人口多工业强,垃圾和废水量比塞班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数量级,且沿海都是大陆架,深度与马里亚纳海沟这种逆天存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那么显然就不能直接排放。我看问题都是在全球背景下来看的,有些处方是给西方开的,并不适合当下的中国,比我的结论和建议更重要的是循环平衡的生态观,以及因地制宜和实事求是。所以,请读者不要错误地援引我的观点,更不要张口就喷。
本系列文章分为5篇,分别是:

环保主义之殇(已阵亡)

保护还是破坏

动物保护主义之谬

气候变暖的神话

未来世界的生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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