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贾樟柯的最新电影《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电影不咋地,倒是对马烽、贾平凹、余华、梁鸿、贾樟柯等有了不少新认识,与大家分享。
01马烽
很多人可能对马烽不熟悉,实际上他与西戎合作编写的长篇小说《吕梁英雄传》当年非常有名畅销了。
《吕梁英雄传》可以说开启了当年革命传奇小说先河,《吕梁英雄传》《地道战》《地雷战》这类革命传奇小说要比《红岩》《红日》《红旗谱》等革命历史小说当年影响大得多。
但马烽原来是靠画画出道的,因为画画画得好而被推荐上了学,后来才开始写小说。
马烽、西戎和赵树理等作家都被称为“山药蛋”派作家,他和赵树理一样真的可谓是农民作家,写了很多有关农民的作品,也和赵树理一样当过县委书记处书记。
后来,像电影中所示,马烽又下乡参加四清运动,举家迁回农村担任施家野庄(电影中是贾家庄)的工作队长,彻底改变了村子的命运。
虽然后来马烽也和赵树理一样被批斗,但他和赵树理有很大不同,赵树理更多地是站在农民一边,而马烽更多地是听话。
像当年山西的省委书记王谦所言:“马烽和赵树理不一样。马烽是为党而写农民;赵树理是为农民而写农民。”
02贾平凹
电影中接下来讲的是贾平凹,贾平凹也可以说是农民作家,他的很多代表作《浮躁》《秦腔》《高老庄》都是关于农村的,也像马烽一样为农村写史为农民立传。
电影中,贾平凹说自己因为父亲是“反革命”而很受牵连,直到后来因为书法好而进了工作队,后来被推荐上了大学而改变了命运。
贾平凹在电影中提及到自己的作品《腊月·正月》《鸡窝洼人家》等实际上也都是写农民的,可见他有自知之明,可以说除了《废都》外贾平凹最好的作品其实都是写农民的。
不过成名后的贾平凹不像马烽、赵树理一样本质上还是农民,他逐渐成了名士,喝白茶写书法说话玄虚。
如他对女儿贾浅浅(就是前段时间很出名的那个贾浅浅,她在电影中也有镜头,长得很漂亮):“首先是要生活,做个好妻子,做个好人,其次才是写诗。”
贾平凹虽然现在大部分时间还待在老家,在那里寻找灵感,但无论如何却也回不去了,只能感叹:“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最大的快乐都在“刚写作的时候。
03余华
电影中接下来出场的是余华,余华实际上和农村关系不大,父亲是医生的他自小在医院生活,认为太平间是世间最干净的地方。
他长大后第一份工作是牙医,但他很不喜欢,认为“数以万计的张开的嘴巴就是世界上最没有风景的地方”。
他看到县城文化馆工作人员每天闲逛,于是也想通过写作进入文化馆工作。(据说因为他的这番话,很多文化馆开始打卡坐班了)
他于是到处投稿,将退的稿再投低一级的刊物,很快便被《北京文学》编辑看中让去北京改稿。
他在北京花了一天时间改完了稿件,但花了一个月逛完了北京,回来时口袋里还赚了一大笔钱,并因此调到了县城文化宫工作。
像电影中所示,余华说话很有意思很幽默,甚至有文章说他是当下中国最幽默的作家了,这部电影名字也出自余华之口。
和余华说话相比,余华的写作语言也很幽默很有意思,但内容、主题却很是荒诞、苦难,像余华的代表作《活着》。
让人感慨的是,余华写出《活着》当时只有32岁,如他所言“他一生都是靠《活着》而活着”,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他已生华发。
04梁鸿
电影中,最后一个出场的作家的是梁鸿。
梁鸿虽然没有前几个作家那样名气大,但她倒是一个和农村很密切相关的作家,她出生农村并写出了《梁庄在中国》《出梁庄记》等有关今天农村现实的好书。
电影中,梁鸿也回到了老家农村,并谈到了她和农村和父亲那种拧巴关系。
“作为一个长期离开了乡村的人,你并不了解它。你必须用心倾听,把他们作为一个个体,而不是笼统的群体,你才能够体会到他们的痛苦与幸福。”
可惜的是,梁鸿的作品写出了她对农村的了解,但这部电影反映得有些浮光掠影。
电影让梁鸿14岁的儿子一遍遍用河南话介绍自己,可能是想表达故乡已与他们远去,但总感觉有些牵强甚至好笑。
01贾樟柯
就像整部电影一样,影片意图“用四代作家的人生经历串联起新中国发展的历史,也见证着乡土与文学的永恒故事。”
但我感觉这部电影没有充分反映出这个意图,逻辑不连贯,主题不清楚,表达有些浅薄寡淡。
如果说作为一部纪录片倒还凑合,但作为一部电影甚至企图成为“中国心灵史”那就太自不量力了。
贾樟柯这次“玩砸”了,不知是因为自己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因为像他退出平遥电影节一样有客观原因呢?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是我们很多人的梦想,可真要“一直游到海水变蓝并不容易。
●●●作者简介:张守涛,文史作家、南大硕士,大学老师,出版作品《说说当今这些文化名人》《先生归来》《凡人鲁迅》《书香留韵》,个人原创公号涛声一久、神州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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