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老妖,
今天跟大家聊聊亦舒。
老妖算是看过一二百本亦舒小说的人了,
但,被那么多人奉为都市女性人生指南的亦舒本人,却完全不是她笔下的那副样子。
人们对亦舒,以及她笔下的亦舒女郎,常常有莫大的误解。
亦舒出生于文化世家,
哥哥是著名的作家倪匡,卫斯理之父,
倪家兄妹,在香港,是可以和金庸相提并论的作家。
她14岁就开始写作,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往报纸副刊投稿女学生日记,
被抢着约稿,年纪小小就赚到不俗稿费。
“虽然咱天天追着亦小姐要稿子,但你们千万别得罪她,她未够年龄,杀人可不用偿命的。”
亦舒17岁中学毕业后就没再继续念大学,靠着一支笔,就赚到足够多的薪水。
哥哥倪匡也爱看亦舒的小说:
“我写科幻,可以天马行空,她写的只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或者相反,三个人来来去去写了几百本书,真是本事。”
亦舒在小说里提倡女人要做事业女性,不要沉迷于爱情和婚姻。
但亦舒本人,却是妥妥恋爱脑。
17岁那年,她就遇见了画家蔡浩泉,
起初蔡浩泉不搭理她,
亦舒是那种越难越爱,便铁了心要倒追,两人很快就好了。
蔡浩泉虽然有才,却落魄潦倒,自然遭到了亦舒家人的反对,
但亦舒痴心一片,
“如乌蝇见蜜糖,甚至以自杀威胁。”
67年,亦舒要和蔡浩泉结婚,家人不同意,
她就跑到尖沙咀乐宫摆了桌酒席,朋友们吃一吃,
就算是成功把自己嫁了出去。
嫁给了穷画家,浪漫爱情褪去之后,少不了要经历柴米油盐的折磨,
更何况还生了孩子,连屎尿屁都需要她处理。
娇生惯养的亦舒,哪里经历过这些?
没过多久,亦舒丢下出生不久的儿子蔡边村,跟蔡浩泉离了婚,直接一走了之。
亦舒直言不讳地谈前夫:
“才华是有的,只是稍欠人格,他多疑、暴躁、妒忌、忧郁、自觉受了许多委屈,怀才不遇,要叫所有接近他的人吃苦。”
蔡边村不知道,自己生母是大名鼎鼎的作家亦舒,长大成人的他,
在2013年左右拍摄了一部名为《Mother's Day》的纪录片,希望能够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蔡边村说,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11岁,寄给对方的信件从未有回音。
蔡边村曾幻想自己见到母亲的一刻,可能会说:“你好,是我。蔡边村,你的儿子。很久不见,我们可以见面吗?”
侄子倪震说:“姑姑多年来都有阴影,怕小表弟有天会上门要钱。”
但亦舒避而不见,也拒绝任何关于儿子的讨论,只发了条微博,节选自她的短文《妈》。
但这段话的下一句是:“你父亲已经浪费了她的前半生,现在你又要去浪费她的后半生?”
亦舒没有回应,倒是亦舒的哥哥倪匡出来说了话,
说自己也和亦舒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打电话永远转接到语音信箱。
倪匡的好友蔡澜也说,自己和亦舒相交数十年,两人现在也不联络。
离了婚的亦舒,很快投入到了新的生活里。
还和女明星抢起了男人,跟男明星谈起了恋爱。
岳华和郑佩佩都是TVB的演员,因戏生情,两人好了整整有5年。
岳华年轻的时候,是浓眉大眼的正统帅哥,老了后也颇有风度。
郑佩佩把亦舒当朋友,那时候,岳华开车,郑佩佩坐车,亦舒常常自己坐进来。
岳华送完郑佩佩回家,亦舒要他送自己,
到了楼下,又借口说自己夜盲症怕黑,不敢走楼梯,要岳华送她上楼。
一来二去,岳华和郑佩佩分了手,选择了和亦舒在一起。
亦舒还和岳华一起上杂志,写自己为什么爱岳华,四处秀恩爱。
“岳华有一张好人的脸,有着好人的性格。岳华不抽烟不赌钱,不去舞厅,不乱花钱。他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是一个很努力的演员,是个不错的男朋友,似乎样样都过得去。”
亦舒还写岳华对她很好,
“我不会查中文字典,岳华就是字典。
他问我惭不惭愧,我就搬胡金铨的话,念洋书能这样,也不容易了,
他很没有办法,就常摇头。有时候他空,就坐在沙发上讲解古文,讲得很不错,
我也很虚心学习,居然得益不浅。”
但岳华毕竟是男明星,前女友又是家喻户晓的女明星,
再加上这段感情来路不正,两人结婚同居后,亦舒经常作天作地。
报纸上有人提到岳华和郑佩佩的旧情,亦舒就要和岳华大吵大闹个不休,
岳华自曝,亦舒和他吵架,生气得拿剪刀把岳华的衣服都剪成一条一条。
还有一次,她把一把水果刀,插在岳华宿舍的床上,正好是心口位置。
有次郑佩佩在美国写信给岳华,说起自己的家庭生活。
这封信被亦舒翻到,她气不过,爆料给了媒体,一时间,媒体议论纷纷,在郑佩佩家里掀起轩然大波。
岳华一直很忍让亦舒的坏脾气,这次也觉得她太过分,就提了离婚。
亦舒为了挽留岳华,甚至不顾尊严跪下求他别走。
岳华叹气说:“你伤害人家太犀利了,不可以。”
能从人家那里抢来的男人,恐怕很难会有好结果,
毕竟,你总是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别的女人抢走?
在处理自己的私人感情事情上,
亦舒可真的是一点都不体面,
相反的,撒泼打滚,翻天覆地,纠缠不休,
动不动以死相逼,撕逼也能上头条,
她简直是她笔下的那些女郎的反面。
离婚两次,亦舒宣布,“我们已变成昔日我们想嫁的男人了。”
“你晓得为什么没有人要你吗?因为你不会做太太。”
导演张彻这么说,亦舒又气不过,一定要嫁出去。
便经过相亲认识了后来的老公,一位港大的教授,婚后移民去了加拿大。
年过40的亦舒,人工授精,几乎是博命生下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
亦舒每天四五点就起床写稿,写到七八点钟,做好早饭,叫女儿起床,
伺候女儿穿衣吃饭,把女儿送去学校,然后在家里洗衣服拖地板做家务。
去拜访她的朋友,想象她是住在温和华的半山大别墅里,
穿着旗袍,泡着一杯茶,
坐在靠窗面海的书桌下写稿,实际上,
只看到她蓬头垢面,端着一盆衣服要去洗。
甚至为了辅导女儿功课,亦舒开始学习温哥华的小学课本,
她在文章里写,
“全香港编辑见了我都打冷战,现在做小学功课做到倒下,我的敌人见到都好开心。”
友人问:婚后幸福吗?
“咦,结婚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与幸福有什么关系?正如有人喜穿白衣,这又与幸福有关系?”
问她,还追寻爱情吗?
“罐头也有限期。高跟凉鞋,穿迷你裙,装假眼睫毛,不是我们的。什么年纪做什么事。”
“年轻的朋友,我讲了几十年,還打算一直说下去:一个女子,必须先凭双手争取生活,才有资格追求快乐、幸福、理想。无论如何要有职业,因而结识志同道合的同事、朋友、对象,届时,可以结婚生子,也可以独身终老,这叫做选择,亦即是自由。”
想当年,谁不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种化妆精致,穿着白衬衫卡其裤高跟鞋,挽着大牌包包,出入高档写字楼,下了班有帅哥开着奔驰车捧着黄玫瑰接去约会,周末无事的时候躺在有白色家具的单身公寓里读《红楼梦》的“亦舒女郎”呢?
亦舒教育自己的女性读者:
“白衬衫要配卡其裤或牛仔裤,隆重场合搭一条爱马仕丝巾或御木本珍珠链,毛衣要穿开司米、大衣要银狐,连坐飞机也要头等舱,必要时选私家病房。”
“30岁前不戴钻戒,不坐豪车,那是女人的失败。”
当然,年纪大了之后,
才终于明白,北上广那点可怜的薪水,
并不足以让我等都市职业女性,过上那种生活,
似我这般姿色平庸的女孩,也压根没有男人排着队要接我去约会……
最激励当代女性的,还是亦舒本人的生活经历。
她年少成名,早年间在情感上走过不少弯路,离过两次婚,
还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爱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有过肆意妄为的年景,
却又在人到中年,选择了最普通的人生,拥有了世俗眼中,最平常的幸福。
别的不说,又有几个长相平平如亦舒那样的女孩,
可以从女明星手中抢男人,泡到靠美貌出名的男明星呢?
最最难得的是,亦舒多年来笔耕不辍,从未间断过写作。
每天雷打不动写4000字,一个月就能写完一部12万字的小说。
出道以来,几乎每年都有新作出版,高峰时候,天地图书一年出10本她的新书。
当然有人骂她狠心,凉薄,但亦舒也从不掩饰这点,“人的天性便是这般凉薄,只要拿更好的来换,一定舍得。”
她晚年闭门不出,跟绝大部分亲友失去联系,连至亲都只能从她的书里揣测她的生活近况。
倪匡曾和蔡澜讨论:“《少年不愁》是不是自传性地描写亦舒和女儿的事?”
蔡澜说:“有点影子,但全属虚构。”
倪匡问:“她有没有提到自己快不快乐?”
蔡澜笑笑说:
“书上可以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文中妈妈说;‘我快乐,太多人抱怨他们不快乐,我懂自处,也会自得其乐,我要求不高,少女时愿望,已全部实现,又拥有你这般懂事女儿,我承认我快乐。”
亦舒没有更高的追求,从不妄想写出杰作:“我很没出息的。由来生活逼人,世界上能有几个曹雪芹。”
有人批评:“大概师太晚年生活太幸福,写不出太多荡气回肠的教诲。”
她也不生气:“还得请读者们多原谅,我是财迷心窍。”
甚至,到了如今迈入老年,亦舒还能发笔横财,
有业内人士称,前几年亦舒的版权并不高,
《我的前半生》买来才不过几十万,没想到一不小心成为爆款,
再次报价已经涨到了450万……
爱钱的亦舒,大概高兴得很。
亦舒的两句被人最频繁提起的名言,
“做人最要紧的,是姿态要好看。”
“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极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释,绝对是个人才。”
——只是不知道,回顾自己的一生的时候,她是否觉得自己姿态足够好看?
不过我想,如今有老公有女儿有钱有事业还能继续写书卖得高价,她也不在意。
作者:老妖,人丑脾气坏,尽说些不好听的大实话,出过一本滞销书《好姑娘光芒万丈》,微信公众号@好姑娘光芒万丈(ID:laoyaohuibaofu),微博&知乎&豆瓣@好姑娘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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