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住家教师的大乔观察到,“双减”政策推出后,需要找住家教师的家庭越来越多。
有媒体发现,有中介机构一方面将住家教师包装成“新家政”,另一方面又解释说他们与一般的家政人员不同,不负责家务做饭,只负责孩子的教育问题。


随着“双减”政策出台,打着“新家政”名义的住家教师概念悄然兴起。
双减”催熟“新家政”
媒体注意到,“双减”政策出台后,补习机构所能提供的课程时间变动之下,部分家长选择了家教。
此外,打着“新家政”名义出现的住家教师也越来越受追捧。有住家教师中介机构宣传称,住家教师相当于“生活辅导老师+体育老师+营养师+育儿师”。


8月30日,教育部发言人表示,对于学科类培训,可能转入地下或者家庭来开展这种违规的学科类培训,正在研究制定具体的指导意见。下一步将出台针对性举措,来指导各地进行科学的鉴别,对发现的违规问题会进行认真查处。
不负责做饭,只负责教育
9月1日,记者联系上一家提供住家教师服务的机构。该机构工作人员称,住家老师均有最高学历和健康证明,当南都记者问起教师资格证时,其表示:“有的老师有,有的老师没有,毕竟不是教育机构任课的。”
这是一笔不菲的花销。该机构提供的价目表显示,住家教师的工资在每月12000至20000元之间,中介会与求职者、住家家庭签订三方合同。
在此期间,雇佣家庭需要为住家教师提供免费食宿,还需要向机构缴交一笔“项目费”,若与老师签订半年的合同,项目费为9800元;若签订一年合同,项目费为14800元。
工作人员介绍,项目费中包含对老师的培训费用、教师保险、“1v1私人定制化绘本”等费用。至于培训内容时,工作人员只含糊地表示“主要是一些基本的岗前培训以及注意事项”,未能提供具体培训项目名称。


该工作人员为南都记者推荐了一位硕士学历、毕业于双一流大学、英语专业八级、有少儿英语老师经验的住家教师。这名老师的期望月薪为25000元。
该机构网显示,住家教师负责2至14岁孩子的生活起居、生活习惯培养等,包括与孩子们一起开展活动,帮助他们学习英语,协助进行家校联系,安排课外兴趣班等。
该机构的各种介绍标榜“海伦·凯勒与其家庭教师沙利文老师”为模范案例。在其对接平台上,住家家庭可以发布需求等待老师应聘,应聘者也可以成为教师候选人等待家庭选择。网站显示,该机构已服务百余个家庭,仍有上百个家庭与老师等待对接。

招聘住家教师的信息中,家长们强调对孩子的“陪伴”——与小孩相处时不能玩手机,要陪孩子玩益智游戏、提醒孩子洗澡刷牙……还有许多家庭要求老师拥有驾照,以便接送孩子上下学。也有家庭要求老师全年全程陪同孩子,包括旅游和返乡。
更多家庭开始找住家教师
曾经当过住家教师的大乔告诉南都记者,她从今年3月开始,经家政中介介绍成为一名住家教师。据她观察,目前住家教师主要通过家政中介或者专门的住家教师中介寻找工作。
她认为,住家教师更多时候是在填补父母的缺位。招募住家教师的家庭里,父母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孩子的可能是阿姨、月嫂。这有可能导致孩子养成不好的习惯,需要住家老师进行纠正。
住家教师通常要参与孩子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个性的养成、学习习惯的培养、兴趣班的选择等,有时候也要参与轻量家务劳动,比如手洗孩子的衣服,帮孩子收拾房间,甚至是帮孩子洗澡。
对于这个行业,工资或许是能衡量“工作量”的标准之一。大乔称,一般住家教师的工资在1万至3万一个月,工资给得越高的家庭,住家教师的工作内容往往越是有针对性。
大乔举例说,如果一个月给1万多的工资,家长可能还会要求住家教师在孩子离家后打扫下家里卫生。而如果工资能开到2至3万,这个家庭的分工可能会更加细化,一般都有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住家教师主要负责孩子的学习及生活。有的家庭有5个孩子,妈妈实在忙不过来,小一点的孩子就会每个配一位育儿嫂,大点的孩子每个配备一位住家教师。


近年来,进入这个行业的人越来越多,但大乔觉得,住家教师行业也有很多问题,首先是培训的缺失。据她讲述,她和她认识的很多住家教师并没有经过系统培训,其中甚至有一些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因此在常常会在遇到突发情况时不知所措。
大乔介绍说,住家教师每天都要围绕孩子转,从早到晚,基本是做六休一,或者每月有四天假期,但一旦家长有要求,往往也得调整休息时间。至于“五险一金”,大乔无奈地表示,其所了解的住家教师基本都没有。雇主一旦不满意,随时都可以要他走人,“当天就让你走,也不会给你缓冲时间”。
在“双减”政策出台后,大乔发现,寻求住家教师的家庭越来越多,其中还有很多中产家庭,这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趋势。“以前雇主可能是开工厂的老板或者是集团董事长,但现在更多人都开始找住家老师。”
如今,大乔跳槽到企业工作,同时备考教师资格证。“我还是很喜欢住家教师这个行业,喜欢跟小孩接触。但是因为这是很注重人与人之间交流的职业,有的时候难免遇到糟心的事情。”她表示,如果再次从事这个行业,她希望是以中介的身份,同时亦希望住家教师能得到更多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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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人起床月入可达30万,大学生创业“监督服务”
随着时代发展,市面愈来愈多新兴工种,电商平台上近日便有不少商家提供“监督服务”,减肥、起床、接小孩等一系列需要定时定点防拖延的事务,消费者都可找监督员帮手。
而这类服务的需求可不少,靠着喊人起床等服务,有业者月入可达30万元人民币。
中国高校传媒联盟早前曾向全国199所高校的大学生展开调查,显示认为自己有或偶尔有拖延症的学生高达97.12%,相关现象催生监督服务的兴起。
为此,上观新闻记者日前专门进入某间在电商平台排名靠前的店铺体验一下,发现该店服务分为“普通监督”和“强力监督”两种,前者每日可享3次提醒,售价每天6.66元;后者则不限次数,售价每天 15 元。雇客若想持续监督,还能下单连续一周、一月的服务。
以一个月为例,普通监督定价133元,强力监督则是收费400元。
记者下单一天的强力监督后,在监督员吕宜波的引导下制定了时间覆盖起床到睡觉、精准到每个小时要做什么的计划。
到了翌日计划所列的起床时间,吕宜波如时打来叫早电话,“快点动起来!”、“马上去洗漱!”,并要求一到计划的时间就要拍照打卡汇报,一旦晚了几分钟就会有“连环夺命催”,压迫感亦因此如影随形。
谈起工作经验,吕宜波表示自己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客户,不同人期望的界限也不同,例如有些客户觉得他高冷,只是没有感情的打卡机器;
有些客户却觉得他越界了,只因其聊天时用手拍了拍对方;更曾有一名刚从香港以第一名成绩考入剑桥大学的学生嫌他不够严厉,体验了3天后就直接把他换掉。
而他最担心遇上冷漠的客户,因其往往只是出于猎奇心理而买一天体验,积极性不高,例如他曾叫一位顾客起床,结果从早上9时45分一直到中午11时半,打了将近150次电话才让他起床成功。
至于吕宜波的老板,是刚上大四、仅23岁的于本钦,其做监督服务已有3年,生意一开始其实不温不火,令他一度想放弃,不过自接受媒体采访后,他眼见大家都在宣传,反映市场前景不错,才开始真正对这盘生意上心。
现时,其团队成员更有00后,他们从早上9时一直工作到晚上21时,有时甚至忙到凌晨,而店铺后备的监督员数量达到了近2,000名,最多试过同时给400名监督员发工资。
据介绍,监督员是经线上招募,分为普通、培训、优质、王牌4种等级,监督员若被差评或者投诉会被直接辞退,相反,升到越高等级也就能在订单中获得更多提成。
而他们的业务也蒸蒸日上,店铺从2018年和2019年每月只能接100多单,去到2020年上半年月销量500多单,再到今年5月每天都能接约50单,7月营业额达过万元。
不过由于没有门槛,这个新兴行业也面临着不少问题,除了缺乏核心竞争力,没有技术壁垒等,店铺也很易被怀疑打色情擦边球,只因欠缺实体产品,说不清楚卖的是什么,于本钦的店为此吃过苦头,过往不时被下架。
而随着行业现时逐渐被公众熟知,他认为若不做改变就很难活下去,为此,其业务近期扩充至影片监督,有教育机构、家长打算跟他们合作,让他们安排专门的监督员跟进、督促学生们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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