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没有写。后台有朋友留言,问我是不是去避风头。还再三叮嘱休息一下也好,毕竟那么多熟悉的公众号都消失不见。三观契合的人本就难找,咱们这个小圈子若也失联,就颇为难过。
其实不然,这几天之所以没更,是因为回了趟老家。至于风头啥的,这些我无感。从来,我只信奉一个原则:本分做事,良心做人,天若不容,那也无法。
不是说没感情,这个公众号也弄了快四年,第一篇文章是在北京写的。那年,我因为跌的很惨,托一位老哥照顾,给我弄了某公司郑州分司的几条押运线干。业务很简单,就是生产的手机配件,手机啥的,每次发货去北京,上海,我只需要安排一个安保去跟大车走就可以。安保的任务也不重,在物流货车出发时,签一张单子,拍照上传,一路跟着大货车到北京或上海的物流园,再拿着单子交接完,然后或跟着大货车回来,货车不返程,就买张火车票回来。
当时跑一趟北京,我的上家给到我是700,跑一趟上海是800。

老哥跟我说,你就找附近闲着的那些农民工,又没有技术含量,随便给他们几百让他们跟着车走就可以。还叮嘱我,你没来之前,上一个只给他们250。但我想着这份钱来的太容易,出力的又是那些跟车的人,这一路其实也挺累,所以,无论北京还是上海,跑一趟我都是给他们五百。
我想着,多给五百,他们应该会感激我,押运单起码要给我拍的清晰一些。但是我错了,这些人里没有念我好的,甚至还在背后说我傻逼,因为三百人都抢着做。
附近村里一个50多岁的老汉,在跑了一次没有把单子和安保服拿回来,我电话里问他要,他说,你们这些狗日的,太黑了,快把欠我的那2000多给我,若不单子就是撕了也不给你。
我一头雾水,问他怎么就欠你2000多。他说以前跑得那十几趟都只有三百,现在500,那十几趟不就少了2000多。我与他解释,这条线现在是我承包,以前的那个人我不认识,跟我也没有关系。

但这个老汉不听,开始说,这一趟你给我们500,自己得赚多少钱啊。你一个山东人,凭什么跑我们郑州来赚这个钱,他还要求我,以后安排人出车,就让他找,多了不要,给他600就可以,我说这不可能,他说那500总可以吧,你给别人也是500,他来安排,我还省电话费,少操心。
你说,中不中?
我在电话里笑了笑,说这可以啊,好事。顺便问他,我给你500,那你给别人多少啊。他说,这你不用管了,反正,一天无论走五车,还是十车,我都不耽误你事就行。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哥们建议答应老汉,约他来公司,到没监控的房间里,教育一下他。
我没有答应。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么麻烦,直接去他村里,让他知道大小王是怎么写的就可以了......
后来押运这一块,我再也没有用过当地人。直接从外地聘了十几个小伙子,人不够了,就找劳务安排,或者自己上。

有一次下午,因为大雪,去北京的货车才装好,高速就封了。安排的小伙在物流等了2个小时,车迟迟不能走。我跟他说,你回去睡吧,今晚估计高速不会解封了,要走的话我给你电话。然后,他就跑去新交的厂妹女朋友那里去了。又过了几个小时,高速解封,我给他电话,他说去不了了,因为好不容易女朋友才答应跟他回宿舍睡。电话里一直跟我说,哥,你不知道,这个XX康谈女朋友竞争有多大,一个不注意,明天就成前女友了!

我说行,那你去吧,今晚这趟我替你跑,算你出勤。

这一路,这半夜。与开车的正副俩司机聊天。印象中,穿着西装,每每开着车去物流园,见到的大货司机都很和蔼的,但这次换上安保服,跟着他们去北京,几乎就是正眼不瞧我,这边才拍好照,那边就催我上车,上了车还嫌我墨迹,说你们这些保安,脑子就是笨,怪不得要干一辈子保安。
我笑笑,没说话。

闭眼瞑目了几分钟后,在手机上敲下了一行小诗:

“那些树在匆忙地
向后奔走
那片湖也不做
丝毫挽留
那个美女的笑靥
一闪而逝
遗憾便存留在了
我滴心口
车向北走”
当时在高速货车上拍的配诗图文
过了俩服务区,晃晃悠悠的车上,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支“和天下”,聊天的语气多少和蔼一些。一支烟,似乎换来了些许尊重。

到北京物流园是凌晨一点。司机卸货,我去交接。
凌晨两点,在货车内汇合。

上车后,我问司机,你们要返程吗?返程的话,顺便把我也捎回去吧。司机犹豫了一下,说返程。不过得装完货。我说那没问题。物流园那么偏,我打个车到火车站,起码得一个多小时,到火车站,也得等到天明才有去郑州得火车了。
就这样,从物流园,我跟着货车来到一个圆通发快递的一个地方。我以为,去到就可以装货的,但司机去到那里就停在一边熄火,俩人抱着被子到后面床上睡觉了。

我问,这是咋回事?
司机说,装货得排队,估计轮到我们得天明了。
在车上,在熄火的驾驶室内,俩司机的鼾声很快有频率的发出。我坐在车座上,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也睡一会吧。但特么睡不着啊,冷,刺骨的冷,就算里面来的时候又套了一层保暖,但凌晨的北京还是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冷。

没有睡着,身体的关节都被冻麻了。坚持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不能坚持了,喊了司机几声没得到回应后,我悄悄打开车门,往主路上走.....走了几十米,回头看一眼,整好看到昏暗的驾驶室内司机拿打火机点烟映照的脸。
这也许就是人...生...吧!
在路上打出租车去火车站。出租车内,身体暖和下来。到火车站,连排座椅上,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哭泣。我问,大姐,这是怎么了?她说,孩子病了,医院排不上号,钱都花没了!

我问,娃看病得多少钱啊?她说得几万呢!
看看外面逐渐泛蓝的天,着一眼那些拎着大包小包,用麻绳扎着被子准备返乡过年的漂泊者们,心里那一瞬间是怅惘的。须臾,我把口袋里的几千块钱掏出来,然后对那中年女子说:大家,这钱拿给娃看病吧,不多,我身上就这些了!

.........

本来写到这里,其实应该戛然而止。多么完美的一个结局。阅读也会不错,也很振奋人心,点赞转发赞赏一定很多,但,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中年女人见我拿出钱,很机灵的一摆手,问我,你想干嘛,给她的是不是假钱,是不是想套路,行骗。嘴里咕噜着: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是不是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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