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复旦大学公布了对张文宏博士论文的调查结果，认为张文宏博士论文不构成学术不端或学术不当行为。
这一结果其实是意料之中，毕竟张文宏论文白纸黑字俱在，大多数专业人士都能判断出来张文宏博士论文综述部分的确存在写作不规范，但总体上不构成学术不断或学术不当。
因此对于这一结果，大多数人都是接受的欢呼的，复旦大学终于在名誉上加了一次分，当然也还是有人对此不接受，继续大做文章。
01
出人意料地是，著名科学家饶毅竟然接连发表两篇文章反戈一击张文宏，之前他明明是支持张文宏的，他曾发文《谁与谁共存：老祖宗病毒与小孩子人类》支持张文宏提出的“与病毒长期共存”观点。
对于张文宏博士论文的研究综述，他也在发表的文章《饶毅1983年发表的中文学术杂志综述》中说：“文献综述既与大学毕业无关，也与硕士研究生入学无关”，这话也很容易解读成是支持张文宏的。
所以，饶毅突然站出来反戈一击张文宏的确很让人吃惊，他认为复旦的调查是遁词是因人而异，他认为更委托的解决办法是：“复旦大学宣布取消学位；华山医院宣布保留全部职务；上海卫健委宣布保留疫情全部职责”。
昨天，他又发表文章《站队轻如风 学术稳如山》，认为“为了站队而废弃学术标准的，恐怕不是良性的队伍，至少不太可能是长期良性的队伍。”
总而言之，饶毅认为张文宏的博士论文就是抄袭就是学术不规范，复旦的调查结果是“包庇”，对张文宏论文的支持是“站队”。
饶毅的指控批评气势如虹炮火甚猛，但饶毅却没有提出他认定张文宏博士论文就是抄袭就是学术不规范的理由，只是一口咬定张文宏博士论文就是抄袭就是学术不规范。
小孩骂架或者喷子“喷粪”可以这样，不需要理由只要认定你是错的即可，“我说你错你就是错”，但饶毅作为当下非常有名有影响的科学家也是如此套路恐怕不妥。
复旦调查结果说得明白理由充分，“附录综述部分存在写作不规范，不影响博士学位论文的科研成果和学术水平，不构成学术不端或学术不当行为”，相信复旦这个调查肯定是经过学术委员会专业学者讨论的，是立得住的。
毕竟张文宏博士论文白纸黑字俱在，很容易判断到底有没有抄袭，复旦要“包庇”张文宏恐不容易，大多数人对复旦这个调查结果也是认可的。
饶毅当然有权质疑张文宏博士论文抄袭，但首先请提出充分的理由来，不能上来就把张文宏博士论文抄袭当成既定事实，当成他论说指责的前提，这个前提如果不成立后面所有的论说指责都是无力的。
02
同为“绝代双雄”，明明饶毅之前还在支持张文宏，为何突然反戈一击张文宏呢？
嫉妒？内卷？沽名钓誉？估计饶毅还不至于这么浅薄，最大的可能是饶毅真的认为张文宏博士论文就是抄袭，他是坚持自己的科研伦理标准，容不得任何学术不端。
饶毅被称为“学术界的鲁迅”，的确性格很坚毅很刚正不阿，像鲁迅一样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所以之前举报裴钢院士论文学术不端，如今又指控张文宏论文抄袭。
饶毅这种精神无疑非常值得敬佩、点赞，是当下非常需要的，但饶毅这次指控张文宏博士论文抄袭造假恐怕真的错了。
首先，如我上述所言，饶毅的指控没有证据，也就没有说服力了。
其次，饶毅如此行为客观上对张文宏对自己都有伤害，让张文宏的名誉受损也让自己可能被认为是沽名钓誉，更让“亲者痛仇者快”，为那些攻击张文宏的人提供了“炮弹”。
睿智如饶毅应该能看出来，此次那些人举报张文宏博士论文抄袭只是一个借口由头，根本是想就此“打倒”搞臭张文宏。
如果张文宏真被“打倒"了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会让张文宏从此“闭嘴”，更会让其他人寒心“闭嘴”，难道这是饶毅愿意看到的吗？
正义往前一步就可能是邪恶，太多自以为是的正义其结果却不正义，如哈耶克所言：“所有通往地狱之路,原先都是准备到天堂去的。”
另外，正义也如孙立平教授所言有“短链条正义”和“长链条正义”之分，“短链条正义”只看到眼前、事情本身的正义，而“长链条正义”则是更长远、大局的正义。
饶毅捍卫的可能只是“短链条正义”，只看到了张文宏博士论文本身；而保卫张文宏保卫的则是“长链条正义”，关乎整个社会和时代。
03
除了饶毅，著名“学术打假人”方舟子在复旦公布调查结果后再次举报张文宏博士论文抄袭，他之前已公开举报过一次了，据说复旦大学接到的举报也是他干的。
方舟子再次举报张文宏博士论文不意外，他号称“肘子”就是这么一个“轴”的人。
方舟子以学术打假出名，他早年也的确打假过很多学术造假，从2000年开始“专职”打假以来，方舟子打的大小假达一千余起，如连续揭露李一表演有假、唐骏简历造假、钱伟长履历造假、“国学天才”孙见坤剽窃作品等。
我在处女作《说说当今这些文化名人》中甚至称他为“侠客”，“他的‘十年挥一剑’不过是捍卫中国学术的正义而已。正义无他，不过是各收其果各得其所而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便是正义，按劳分配公正平等便是正义。对于学术界而言，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便是正义，靠学术造假不劳而获便是不正义。方舟子认的便是这个理，仗的便是这个义。”
但近些年来，方舟子如媒体人于平所言：“开始走火入魔，哗众取宠、乱咬一气，把‘学术打假’变成个人出名的工具。”
之前，方舟子打假捍卫“正义”是时代需求是“时势造英雄”，因为当年学术界的确有很多造假不端，又没有比较完善的学术评价机制来仲裁，所以方舟子是作为“侠客”出手见义勇为。
但近年来，学术界已越来越规范，对于学术造假已是“零容忍”，在这种情形下，方舟子便“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只好超出学术领域四处“咬人”，甚至为捍卫自己“地位”而哗众取宠。
04
奇妙的是，指控张文宏博士论文造假的饶毅和举报张文宏博士论文造假的方舟子都被称为当代“鲁迅”，饶毅被称为“学术界”的“鲁迅”，方舟子当年被称为“网络鲁迅”。
估计，他们内心也以“鲁迅”自居，至少方舟子是非常崇拜鲁迅的，所以自觉或不自觉地就向鲁迅学习，在现实中传承鲁迅精神，嫉恶如仇批判黑暗绝不宽恕。
这种态度、精神非常值得点赞学习，但他们可能不了解鲁迅在刚毅的同时其实也有很柔软甚至变通的一面，如鲁迅其实很幽默很性情很有爱，鲁迅倡导不与敌人正面搏斗的“韧战”“壕沟战”，鲁迅并不认为自己手握真理而对自己也有很多反省、批判。
所以，饶毅与方舟子可能需要更多地学习鲁迅，不要太过偏执，否则很容易不但成不了“神”反而“走火入魔”。
虽说“成功的人都是偏执狂”，“不疯魔不成活”，但“彼岸两生花，佛魔一念间”，佛与魔就在一线一念间，如果太过偏执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放下执念，立地成佛”，如想成“佛”非常重要地是要“破执”，破除自己的执念，包括自己对名声对“执念”的执念。
饶毅、方舟子当醒！我们也当引以为戒！当然，我们可能成不了“佛”，但至少可以像张文宏一样成为一个虽不完美但不普通的人。
“张文宏所做的一切，似乎并不值得神话，但如果一个人一直遵从自己内心的原则，把自己职业内的每件事做好，又能够在社会范围内倾尽可能地贡献出一份公民的力量，他便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这正是我们保卫张文宏的意义所在！保卫张文宏其实更是保卫我们自己，保卫文明社会底线！
●●●作者简介：张守涛，文史作家、南大硕士，大学老师，出版作品《说说当今这些文化名人》《先生归来》《凡人鲁迅》《书香留韵》，个人原创公号涛声一久、神州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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