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经理们应该都听过「邓巴数」,至少做过社交网络的产品经理应该知道这个概念。
邓巴数(英语:Dunbar's Number),也叫 150 定律。指能与一个人维持紧密人际关系的人数上限,通常认为这个数是 150。
这个 150,其实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们今天使用的带社交属性的互联网产品,比如微信朋友圈的机制。
邓巴数的提出人罗宾·邓巴教授研究友谊关系几十年,有了更多有趣的发现。最近他的新书《朋友》出版,并接受了《大西洋月刊》的采访谈这本书。本文是一些摘要,供参考。
这本书的要点:邓巴数不是一个绝对的数字阈值,而是一系列同心圆,每一个同心圆代表不同性质的关系。
邓巴教授解释邓巴数:
邓巴数指你在任何时候都能拥有的有意义和稳定的关系的数量。包括大家庭以及朋友。事实上,来自大家庭的人有较少的朋友,因为他们会优先考虑家庭成员。150 这个数字是一个平均值,但有很大变化,变化的范围在 100 和 250 之间。
书中提出了一个「友谊圈」的概念,对友谊关系进行了量化的分类。
邓巴数不再是一个单一数字,而是一系列数字的组合。经过对友谊关系的量化,数据分布形成了一系列的圈层。每一外层都包括内层的所有人。每一层都是前面那一层约三倍大小。
1.5、5、15、50、150、 500、1500、5000
最里面的一层是最亲密关系或是只有自己。为什么是 1.5?这应该是个平均数。

接下来的一层是可以倾诉衷肠的朋友。他们是那些在你崩溃时,会放下一切来支持你的人,也就是「密友」。女性叫「闺蜜」,男的叫「铁哥们儿」。这层数量大约是 5 个。注意,数字 5 包括最里面的一层。
15 的这一层包括里面的一层以及最里面的一层。这是我们日常生活里主要的社交圈,一起度过开心的时刻,也会互相分享教育孩子的心得,彼此信任到足以让我们把孩子交给他们照料。这一层一般我们应称之为「最好的朋友」。
再往外一层,即 50 的这层,是周末可以一起聚会撸串侃大山的人,一般称之为「好友」。
150 的这一层关乎「婚礼和葬礼」,他们会来参加你一生中的一次重大活动。这是我们的「朋友」层。这一层之内的才适合彼此称呼为「朋友」。
再外面一点的圈层,分别是「熟人」「知道名字」。最外面的一层,对我们来说,可能就有点儿文化差异的问题了。对当下的生活语境而言,「点赞之交」比较准确。有意思的是,微信朋友圈之前的限制刚好是 5000 人。当然,对于有些「脸盲症」而言,可能不适用「面熟」这个说法。
要强调的一点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呈现这样的数据。这是平均数。
之所以出现分层,是因为我们能用于社交的时间不是无限的。我们不得不决定如何「投资」这些时间。
关系的强度与我们给予它们的时间和精力的多少直接相关。
大约需要 200 小时的「投资」才能让一个陌生人成为好朋友。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这是非常昂贵的投入。从某种意义上说,友谊,意味着用生命里的时间做出的投资。这也是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会不再发展新的友谊关系。这是因为随着年龄渐长,时间资源相对更少,时间成本更高。拥有更多的泛泛之交也意义不大。
结交朋友,有时候的确是存在某种「功利心」的,虽然我们大多数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的一个不解之处是,这里的社交关系应该是指双向关系,但有没有可能出现类似「你拿别人当朋友,别人拿你当资源」的情况,这时候又该如何处理朋友关系?或者说,我们至少也应该注意,你的「闺蜜」或「铁子」不一定用同样的情感待你,你和他们的倾诉的秘密或许转头告诉了别人。我们在社交网络上看到太多类似的场景。
内向的人在交友这件事情上风险厌恶型,虽然拥有较少的朋友,但他们可以在每个朋友上投入更多的时间。外向的人,也就是喜欢社交的人,会有更多的朋友,但在每个朋友身上投入的时间会更少。外向的人要做一件事,被一个朋友拒绝,他们会找下一个朋友,而内向的朋友则不是如此。
人在年轻的时候,会有更多机会结交新朋友,和老朋友不断失去联系,变化会比较大。大约 30 多岁,有了孩子,这个变化会趋于稳定。因为孩子会占用你大多数时间。到了老年(65 岁)后,这些数字从外到内开始逐渐下降丧失。如果活得足够久,可能只剩下最里面的一层。正所谓「知交半零落」。
还有个有趣的现象:坠入爱河会让两个人失去朋友圈子。说来倒也容易解释,因为两个陷入恋爱关系后,会投入极其多的时间在二人世界,这使得没有时间资源去维系其他朋友关系。

两个人能成为朋友关系,有七个关键影响因素:语言(尤其是方言)、出生地教育背景兴趣爱好世界观(道德、宗教和政治)、音乐品味幽默感
经常看到有人说他和某个人「三观不合」,绝交。能成为朋友,三观也只是其中因素之一。七个关键因素之中,并不是哪一个要更重要。
两个人之间匹配或相近的关键因素越多,则越容易成为朋友,也越有可能对朋友更好。对汉语文化圈而言,有相近的音乐品味,有相近的幽默感,容易被我们忽略。
邓巴教授的这本书有助于我们理解社交和人际关系,但不可用来做维系社交关系的指导手册。
人生不是注定孤独的。需要投入你的时间去维系或改进友谊关系,也会给自己带来更为积极的反馈。
在这疫情期间,重要的是要和朋友见面。

题图:Frans Lanting  / 高品图像
补充:
罗宾·邓巴(Robin Dunbar)当前的身份是牛津大学进化心理学家。
他新书的英文名字:
Friends: Understanding the Power of Our Most Important Relationships.
采访文章见:https://tinyurl.com/TheDunbarNu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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