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本号发的文章《你不知道的张文宏30件事》,具体介绍了作品《张文宏医生》中张文宏不太为人所知的一些事情。
这部作品原先刊登在《收获》杂志去年冬卷上,在同一期杂志上发表的著名作家蒋方舟的作品《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也非常值得一读,而且和《张文宏医生》形成了非常奇妙的互文关系。
《张文宏医生》写的是抗疫的过去、现实,而《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此作品单行本也已出版发行)则写的是抗疫的一种未来,即如果世界抗疫失败会怎样?(当然我们绝不希望会那样)
这部作品的主人公“我”在大学读书时对天文对用望远镜看星星非常感兴趣,学习也非常努力,梦想未来成为一名科学家。
但突发疫情,学校封校,死得人越来越多,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病毒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落得雨里面即有病毒。
大家便疯狂躲雨,有一个在大雨中被淋到的学生自焚了。
“我”也彻底改变了,不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无法再将眼光看向未来,之前为自己制定的人生计划仅仅是一闪念就让我心如刀绞。我对生活举白旗了”。
“我”先是在学校做志愿者搬运尸体,后来不再需要志愿者,我便躲在宿舍里等死,天花板上面有一个尸体被拖走,后来喜欢“我”的一个男生傅歇敲门喊我走,因为“要马上就要封城了”。
火车站上人山人海,“我们”挤了很久,傅歇已挤上车了,“我”在拉着傅歇伸出手的刹那被一个孩拽了下,孩子的母亲抢过我的票跃上了车。
我只能留了下来,刚开始和傅歇还有些联系,后来联系也渐渐断了;刚开始疫情来的时候,“死亡不是数字”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后来四方“是曲线上一个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点”,人们包括“我”对死亡都已麻木。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失去了学习的热情,草草毕业在一个中学当了物理老师,然后和一个同校的地理老师草草结婚。
因为截留医疗物资的冲突,更因为“我们”需要敌人,“当有了一个敌对的‘他们’保卫着,‘我们’才成为了一个足够凝聚的共同体,肢体相连”,“我”所在的国家和M国打仗了。
“我们两国语言相近,历来关系友好”,可短短半年后,“友善变成怨恨,流入了每个人的心里”,所有的人都认为对方是坏蛋自己是受害者。
一个女人仅仅因为口音像是M国的便没有医院愿意为她接生,她的孩子出生下来就死了。
后来,“战争就像瘟疫一样席卷了整个世界”,各国互相开战又忽然停战又忽然开战,经济混乱物资奇缺,人间如同地狱。
“这场灾祸让我们相信闭门自保,以邻为壑才最可能幸存下来,我们也确实因为这么做才支撑到今天。这种心态现在扩散到了方方面面。”
生了孩子的“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维持日常生活,而丈夫却与他的女学生左伊在巨大的地图前讨论着世界局势。
后来,没有了有关战争的“消息”,人们开始放纵及时行乐。
再后来“外国”从地图和日常生活中消失了,外国的东西都变成了自己国的,如哥国咖啡改成“城市咖啡”,“外国”不存在了。
“我们还开始热爱起检举这项事业。各种各样的琐事都可以拿来举报。每当城市换了新的旗帜,有了新的‘正义’,举报的大戏就会重新开始一轮”。
检举对象后来变成所有有自己想法的人,最亲密的人都有可能告密,被告发的人会突然消失。
终有一天,“我”的丈夫也消失了,但他是和女学生左伊一起被打死在边界线,他们想逃离国家。
“一刹那果决献身的勇气,是一辈子的谨慎都赎不回的。我们靠这,仅仅靠这而活着”,这是“丈夫”笔记中的话,而我是靠给儿子讲故事活着。
我讲了这样一则故事:各个星球之间本来想修建兔子洞以便各星球之间快速交往密切联系,但在修建兔子洞时发生了事故导致有毒气体放射要毁掉整个宇宙了。
各个星球为了自保关闭了聚变反应堆,但关闭聚变反应后各星球却逐渐坍塌加速死亡。
其中一颗南十字星成了最后的幸存者,它看着一颗颗星球悄无声息地毁灭,看着宇宙“在啜泣中一点点消逝”,但它终于看到有一颗星球上有一朵白色的小花绽放。
最终,南十字星以自爆的方式重启了聚变反应堆,宇宙又有了星光。
当这星光传递到白色小花时,白色小花已枯死,但却拯救了小花的星球拯救了宇宙,更多的星星发光了,宇宙再次新生。
“我”讲这个故事是想讲什么呢?“世间的事永远是这么孤独,但只要星星还在闪耀,一切都没有关系”,即是说世间乃至宇宙都有可能毁灭,但只要有“爱”在有发光的“星星”在,世间乃至宇宙都会不断重生。
总体上,这部《和唯一知道星星为什么会发光的人一起散步》非常有想象力,也非常有现实意义,可谓是近年来蒋方舟和国内文学界的一部力作了,很值得我们阅读、思考。
●●●作者简介:张守涛,文史作家、南大硕士,大学老师,出版作品《说说当今这些文化名人》《先生归来》《凡人鲁迅》《书香留韵》,个人原创公号涛声一久、神州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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