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举行升国旗仪式)
2021年5月21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简称为“双减”政策)。新华社第二天发布了新闻通稿。
可能是每个月都有许多重大政策出台,当时在A股、美股、港股中上市的内地教育培训机构股价基本没有受到影响。但从那时开始,国内许多大型投资机构、知名投资人却静悄悄地持续减持这个行业的持仓股票,2个月后几乎一股不剩。
上周六(24日)中办国办正式发布《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其中要求现有提供学科类校外辅导的培训机构变更为非营利性质,严禁资本化运作,一律不得上市融资、接受上市公司投资或收购,外资也被禁止进入该行业。
同时,严禁对义务教育阶段(K9)的学生进行校外学科培训,不得占用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及寒暑假期组织学科类培训。严肃查处教师校外有偿补课。高中阶段学生参照执行。这意味着实际上禁止K12阶段的所有校外学科培训。
教育部有关负责人就《意见》有关问题回答了记者提问,除了国家指定9个大中城市进行配套政策措施的试点之外,要求各省选择一个地级市进行试点。
文件公布后,美股、港股和A股中的相关中概股哀鸿遍野,美股市场中市值上千亿美元几乎顷刻间“归零”。以“新东方”为首的各类教育培训股,最多下跌了90%,绝大多数跌幅超过50%。恐慌效应还漫延到所有中概股中的科技平台公司。巨大的政策威力,给不懂中国国情却大量购买中概股的外资机构和外国投资人,上了一堂学费极其昂贵的风险教育课。
这并非市场投资人反应过度,而是这个前所未有的“双减”政策要求明确,措施严厉。虽然具体实施细则需要在实践中通过各地试点来摸索完善,但这个由中央深改委拍板决策的重大事项,以中办、国办名义发文,相信各地官员绝不敢阳奉阴违。
K12学科类培训业务,占到目前众多校外教育培训机构收入的7成以上。任何一个机构,如果失去了一半以上甚至7成以上的收入,必定入不敷出,要么大幅压缩人员编制,要么干脆关门大吉。
雪上加霜的是,除了学科培训,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的另三大业务也面临江河日下的困境:
一是为出国留学、移民为主的外语教育,由于中国迅速崛起,特别是疫情之后绝大多数国人充满了自豪与自信,认为中国已经是全世界经济最发达、社会最安全、环境最优美、生活最舒适、科技教育双一流的国家,因此,出国留学、移民的意愿大幅降低。民粹主义者甚至喊出了高考取消外语的口号。因此,校外机构的外语培训这块业务,近两三年来也在快速萎缩之中。
二是以获得各种技能证书、技术职称为目标的职业培训,因为国家持续加大清理不合理收费、不必要证书,减轻企业负担的力度,近年来取消了大量技能证书和部分技术职称考试。因此,这类培训业务一直每况愈下。
三是面向青少年的各种科普、文体、艺术、劳动、阅读、兴趣类培训,国家本着减轻学生负担,维护教育公平的考虑,取消了一些高考、中考的加分项目,严禁各地自行组织奥数等各类竞赛,因此这类培训项目近年来也大幅下降。
这个极为严厉的最新“双减”政策的出台,众多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绝对面临生死时速的转型考验。坦率地说,转型谈何容易,对多数机构来讲,就是关门一条路。
网上疯传新东方内部会议上,大家讨论如何转型,有人提议办托儿所、幼儿园,据说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流下了眼泪。我理解俞兄弟的痛苦,因为民办托儿所、幼儿园和所有民办学历教育的政策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严格限制民营资本进入了。见证了一手创办的企业由繁荣到一夜之间衰败,流泪是正常人的情感表露。
许多人会讲,即使欧美国家也有校外培训机构,在非常重视小孩教育的韩国、台湾、港澳地区,校外培训机构也非常发达。中国尽管早就出台了严禁学校教师课外兼职补课的规定,不是一样有大量教师私下“团课”,屡禁不止么?有需求就有市场,一纸文件真能禁止K12阶段的校外学科培训么?
我认为,在国家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情况下,学生补课确实有庞大市场,但是,在我们这样政府具有极大权威的国家,只要政府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一定能雷厉风行地做得很好。别把我们国家跟走邪道的欧美、韩国和台湾地区相提并论。
我说两个铁的事实:第一,房地产行业的利益链条远比补课市场更复杂,市场规模也远大于校外学科培训市场,在中央下决心坚持“房住不炒”政策之后,各地近两年来变相放松房地产调控的措施,无一例外立即被禁止。第二,中国三十年前有这么多校外培训机构么?没有!现在朝鲜有大量的校外学科培训机构么?没有!我们过去能办到的事,朝鲜一直能办得到的事,我们现在和将来就一定能办到。任何人若还心怀疑虑,很快就会见分晓。
一句话,不要用老经验来看待现在的新问题,更不要凭老经验去预测未来。我们国家的制度优势,就是为了最广大民众的利益,可以打破一切不合理的利益格局。
取消校外学校培训,可能会引发一些中产家庭家长的焦虑,但全社会一刀切,客观上确实能减轻学生和家长的负担,有利于实现教育公平,有利于绝大多数青少年的身体和心理健康。因此,理所当然地得到绝大多数民众的拥护。少数个人和机构若继续偷偷地私下“团课”,跟“双减”政策对着干,在接下来各地公开举报电话、畅通举报渠道之后,他们将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违规补课机构和个人不仅会受到严厉的经济处罚,而且会被吊销机构和个人的执业证书。
全国各地都有类似北京“朝阳群众”、“西城大妈”这样强大的群众组织,有许多对补课深恶痛绝的家长,还有一些眼红自己同事通过校外补课赚了大量外快的老师,在强大的政策和舆论压力下,任何胆敢顶风作案者,即使隐藏得再深,也难逃无数人民群众明亮的眼睛。
至于热衷于给小孩补课的家长朋友,我还是多年来重复的那两句话:第一,读书成才并不是每个人的惟一出路,拥有健康、快乐的生活才是人生真谛。第二,小孩会不会读书,主要取决于遗传天赋,即会读书的小孩是天生的,不是教出来的,更不是补课补出来的。
对于国家这项具有划时代意义,影响深远的重大政策,我举双手赞成。希望仍有生育能力的父母们响应政府号召,在国家切实减轻小孩生育、养育、教育多方面的家庭负担之后,为国家和自己家族的兴旺发达多多生育孩子。家长们还应当多抽时间陪伴小孩们成长,别整天抱着一个手机上网瞎扯淡,刷抖音,浪费人生大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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