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今天,“自拍”已经成为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无论身处何地,只要你想,就可以随时举起手机45度角对着自己,拍下一张照片。但不可避免的,这些照片大多千篇一律,有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姿态,却没有多元的美感。
2007年,一位女性摄影师的摄影作品,特别是自拍照在全世界迅速蹿红。这些照片在各式各样的镜子、商店的玻璃窗、汽车的后视镜、书店的防盗镜,甚至随意一个可以照出人影的凸面前拍摄,却有着极高的艺术天分和创作意识,并因投注了摄影师的情感而独一无二。
这位摄影师,就是“隐匿的天才”,薇薇安·迈尔。从1950年代成为摄影师起,在长达40年的时间里,她拍摄了将近15万张底片,也很可能是女性自拍界的“鼻祖”。
但值得注意的是,很多专业艺评家并不承认薇薇安·迈尔是位艺术家,也不愿给她的作品以“艺术身份”,认为只有“艺术家”主动的、有意识的创作,才叫“艺术作品”——这类话语恰恰体现了艺术系统的保守、封闭和权谋。
如看理想节目《祛魅:当代艺术入门》主讲人鞠白玉所说,“薇薇安·迈尔没有在活着的时候去争取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和权力,这一点恰恰可贵。以平凡的身世在世间拍摄平凡的事物,这是极度私人的摄影,完全去功利化的创作,她的创作方式并不平凡”。
今天,鞠白玉将带我们走近这位杰出的女摄影师,聊聊她的照片为何那么有魅力,她又如何以那些照片展示自己、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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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时代通常从1839年算起,从一开始最古老、笨重的设备到今天的数字化信息时代,人们怎样利用摄影,摄影对象是什么,要表达什么,都在发生着变化。
如今,摄影可能是最为民主化的一个视觉手段。因为自从有了摄影,它所创造的就是一个“时空的关系”,可以很准确地记录你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拍了照片,记录我们的日常生活。
然而,摄影技术走到今天,我们没办法再说摄影记录的就是真实的,但我们仍能从过去的摄影家们的记录中看到真实的一面,比如薇薇安·迈尔。
薇薇安·迈尔自拍照
薇薇安·迈尔是一个在纽约当了四十年保姆的法国人,透过她的十几万张照片,我们看到她生活的时代,那些城市的样子,人们的状态,还有她自己,在镜子和橱窗中的那个人,这些照片足够我们拼出某一时期的生活场景和社会风貌。但和很多纪实照片不同的是,她在其中还有个人意识之上的创作。

看到这些照片你就会明白,薇薇安·迈尔不但拥有技术,还拥有创作意识,讲究光线、构图,她知道哪些瞬间是值得存留的,她有取舍,在照片中投注自己的情感。
薇薇安·迈尔摄影作品
尽管如此,很多专业艺评家并不承认薇薇安·迈尔是位艺术家,因为她活着的时候并不以艺术家的身份在工作和创作,拍照看起来是她的业余生活。他们也不愿给她的作品以“艺术身份”,认为只有“艺术家”主动的、有意识的创作,才叫“艺术作品”,且那些照片也没有得到权威的评定和摄影史家的认可。
实际上,这些话已经充分体现了艺术系统的保守、封闭和权谋。他们视薇薇安·迈尔为媒体塑造的,也就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那种“平民摄影师”,正因为这种平民化与艺术系统的精英化不符,他们可以认为辛迪·舍曼是艺术家,认为南·戈尔丁是艺术家,并且将她们列入到摄影史中,而不承认薇薇安·迈尔。
但或许这个生前无人问津,死后却如梵高一样被追认的“大师”,唯一没做的,就是向世人分享她的作品。薇薇安·迈尔长达40年拍摄的近15万张底片中,仅有不到5%于生前进行了冲印。
所以这也是一个后世很难理解的谜团:这个才华横溢的人为什么甘心一生只做家庭保姆?为什么她选择在别人的家庭里度过一生,而不建立自己的家庭?为什么她选择照顾陪伴别人的孩子,而不拥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她做了大量的工作却不肯为自己争取一个艺术家的身份?
但是,薇薇安·迈尔没有在活着的时候去争取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和权力,这一点恰恰可贵。以平凡的身世在世间拍摄平凡的事物,这是极度私人的摄影,完全去功利化的创作,她的创作方式并不平凡。
我曾在看理想的节目《袪魅:当代艺术入门》的一个单元专门谈论了“女性与权力”的话题,有一集讲到“辛迪·舍曼是40年前的‘自拍鼻祖’”,这是不准确的,薇薇安·迈尔似乎更早,且辛迪·舍曼的自拍是一个扮演的角色,而薇薇安·迈尔是真实的自我记录。在薇薇安·迈尔的照片上,你会看到她的自拍照怎样从城市的橱窗、车镜中折射一个自己的映像。
而这些其实都是通过“艺术”对“身份”进行讨论。“身份”可以简单理解为“你是谁”,问题在于你身处的社会、地区和文化,在怎样构建你的“身份”。当代艺术对这个命题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作为人到底意味着什么”、“集体身份是什么”、“作为集体中的成员,个体又是谁”这几个话题上。
透过薇薇安·迈尔,透过辛迪·舍曼、南·戈尔丁我们看到的,不止是照片中塑造的大量女性角色,更看到了那个时代女性的真实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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