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假期,网飞Netflix最新的西班牙悬疑剧集《无罪之最》(El inocente)上线开画,获得了超强口碑。《无罪之最》由奥里奥尔·保罗(《看不见的客人》)执导,讲述一系列相互关联又悬念重重的复杂案件,每一集都以一位角色来切入视点,像罗生门一样带着观众穿梭在不同角色的故事碎片之间,最终将悬念逐一揭开。
在悬疑惊悚与层层反转之外,剧中对于女性角色的丰满塑造可谓剧集最大的亮点。不论是脱衣舞女、警官、私家侦探、修女还是母亲,千姿百态的女性间的互助和情谊,组成了坚韧独立的女性群像,确是有血有肉的上乘之作。
在女性主义佳作频出的当代文艺舞台上,芭蕾舞剧《吉赛尔》在小编看来是被低估并且值得一个女性视角的再诠释的,这部作品也是芭蕾舞台上第一次将女性主角与女性群舞作为表演的核心,女性角色在这部作品中也呈现了生动的多面性——虽说我们不必非要在芭蕾作品里搜寻人类学或心理学例证,但这部《吉赛尔》可能真的比一个“爱情悲剧”的标签有层次得多。
芭蕾舞剧《吉赛尔》诞生于欧洲启蒙运动后的浪漫主义思潮之下,在极致的理性之后,民间传说、精怪故事又再度流行起来。这部芭蕾不光是故事与音乐取材上属于浪漫主义经典图式,人物方面吉赛尔对于陌生的(异域的)情人的追求,以及全剧情感内核里对于缺失的正义的弥补,都是典型的浪漫主义元素。
故事的开头,一众贵族在乡间狩猎。贵族中有位伯爵阿尔伯特,脱离狩猎的队伍,藏起了显示身份地位的斗篷与佩剑,叩响了一间乡村屋舍的门。少女吉赛尔开门查看,被眼前陌生人的温柔举止和高贵气度所吸引,阿尔伯特对吉赛尔大献殷勤,又是在吉赛尔占卜的花瓣上做手脚、又是各种调情,让天真单纯的少女毫不设防地坠入爱河。
当贵族狩猎的队伍也来到这片村舍休憩时,不明真相的吉赛尔热情招待着贵族小姐巴蒂尔德,并向她引见自己的心上人阿尔伯特。众贵族知道阿尔伯特已与巴蒂尔德订婚,对眼前情景都感到困惑,阿尔伯特则表示自己只是同这个农家女孩开了玩笑。吉赛尔此刻才明白自己受到玩弄与欺骗,伤心欲绝,发起失心疯,回想起阿尔伯特的种种表白,随即心疾发作,倒地猝死。
玩弄情感的渣男和纯真少女的戏码总是一再上演,这样颇具戏剧性的故事完全可以令每一个走进剧场的当代人心领神会。但在共鸣之外,更被视为神来之笔的是《吉赛尔》超现实的第二幕:夜里,森林之中,在鬼王米尔塔的召唤下,众幽灵们纷纷现身,她们面无表情,周身笼罩着哀伤,吉赛尔的幽灵也自坟墓中升起,成为这群在生前遭负心人抛弃的女鬼中的一员。
阿尔伯特来到吉赛尔的墓前献花,众幽灵决定惩罚负心人,鬼王米尔塔对阿尔伯特施下咒语,令其不停跳舞直至筋疲力竭而死。但没想到,吉赛尔心有不舍,并原谅了他的背叛,一直魂护阿尔伯特。吉赛尔挡在已近力竭的阿尔伯特与鬼王之间,僵持之中黎明来临,教堂钟声响起,幽灵纷纷消散,吉赛尔与阿尔伯特亦阴阳永隔…… 
《吉赛尔》的第二幕几乎完全是女性舞者的场面,不论在当时还是现在都可以称得上是梦幻奇景。维丽幽灵们与鬼王米尔塔,虽然她们的形象柔若无骨、空灵轻盈,但她们本质上是强大而可怖的女妖;由于生前曾遭恋人抛弃,她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进不了教堂墓地而被葬在郊野树林;她们是吉赛尔的反面,独立,憎恨男性,拥有诱捕与猎杀的能力。
从《吉赛尔》诞生的年代来看,鬼王米尔塔的形象填补了一个空白——保护与告慰那些被抛弃、被欺骗、被伤害的女性。米尔塔和维丽幽灵对一类人的集体错误进行着集体审判,进行无差别的性别复仇,惩罚每一个在夜间闯入她们领地的男人,伸张她们不曾得到的正义。
这也让吉赛尔拯救阿尔伯特的情节更为动人。在第一幕结束时,舞台上留给我们的是吉赛尔依然深爱着阿尔伯特的画面:在死亡的那一刻,她奔向的是阿尔伯特,而不是她的母亲。面对林中被幽灵们惩罚的阿尔伯特,吉赛尔已然宽恕。鬼王米尔塔在吉赛尔的仁慈面前,到底也没有坚持杀死阿尔伯特,不是因为被这样的仁慈所打动,而是明白如果违背吉赛尔的心意,她就是在惩罚吉赛尔,让她承受第二次伤害。
舞剧的结尾,吉赛尔在灵魂消散前与阿尔伯特的最后一段柔板,音乐改变了节奏,时间就像被无限延长……大多数版本的《吉赛尔》于此结束,后续的情节依据最初的剧本大致如下:吉赛尔因她的仁慈得到救赎,灵魂升入天堂;幸免于难的阿尔伯特充满悔恨歉疚,他善良而感性的未婚妻巴蒂尔德(另一个受害者)也原谅了他,巴蒂尔德自己的所有猜疑和嫌隙也曾在吉赛尔死时被众人的泪水融化;阿尔伯特与巴蒂尔德如约成婚,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二人的余生紧紧相连。
罗曼斯基在为莫斯科大剧院编舞的《吉赛尔》中强化了这种罪恶与谅解的主题的现代性,罗曼斯基的《吉赛尔》回到了这一故事的原初结局:吉赛尔在消失前希望阿尔伯特可以回到巴蒂尔德身边,并祝福他们的婚礼;此时,巴蒂尔德和随从们也赶到了树林,吉赛尔消失,阿尔伯特和巴蒂尔德都向对方伸出了手,幕落。
莫斯科大剧院罗曼斯基版《吉赛尔》结尾
如果你已经看过了Netflix剧集《无罪之最》,那么或许剧中这段独白用来作为《吉赛尔》的结尾也足够贴切:
【以下台词或涉及剧透,下拉查看】
“你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重生两次
这都要感谢那个你曾经伤害过的女人给你的宽恕
也要感谢在地狱长大的女人给你的爱
感谢那些愿意让我们弥补过错
让我们做得更好的人”
拯救了阿尔伯特的不仅仅是吉赛尔,还有米尔塔,以及巴蒂尔德,是她们给了故事里的男主角第二次机会。至于阿尔伯特要如何度过余生,才是作品留给男主角的唯一问题。
浪漫主义芭蕾经典《吉赛尔》近期排期
5月17日  国家大剧院
“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由北京奥哲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打造,致力于通过放映的形式向观众呈现当今世界舞台上最优秀的作品。通过与包括英国国家剧院现场、特拉法加发行公司、环球映画、影院现场、环球影业、百老汇高清、法国百代现场、西班牙数字影像在内的多个品牌合作,“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目前发行推广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皇家歌剧院、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法兰西喜剧院等多个机构的世界顶级戏剧、歌剧、舞蹈、展览影像。截至2020年8月,“新现场”放映剧目已达152部,覆盖北京、上海、广州、台北、香港等37地,放映超过6200场,观影人次超过55万人。放映由阿里大麦旗下的现场演出品牌Mailive联合运营推广,获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大力支持,并共同倡导艺术包容、多元与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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